第四十九章 我问你在不在
现在回去是没什么用的,那些人估计只会一个接着一个投河。
那里打坐冥想的一共有三十六人,加上挖坑的两个道人,拢共是三十八个。
但不知道那两个道人会不会投河,毕竟他们各司其职。
他决定在第三十五天回去。
“不过你说的那两个道人,我倒是有些印象。”徐洋忽然说道。
“大概五年前,道观里的确失踪过一些弟子,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
“掌教派人去找过,只找回了四具尸体,剩下的人不知所踪。”
“人一死,当时发生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天眼神存在着很多隐秘的东西,根据徐洋的了解,天眼山里隐居的居士都曾在神州大地上搅动过风云,在晚年之后,他们便不再露面。
除去这些修士之外,天眼山还有山精鬼魅存在。
天眼山的危险并不仅仅是六神道。
“回去好好修行,后山的事就别再管了。”徐洋说。
他拍了拍宁天的肩膀,想要以此来抚慰师弟的心情,毕竟杀了玄阳的,始终是六神道的人。
“谢谢师兄关心,那我先离开了。”
话音落下,宁天已经御物而起,回到了自己的道院之中。
这时间他准备学习一下袖里乾坤的招数,也不能一直只看武学。
这样他才能想办法把那黑鼎给带走炼药。
不过袖里乾坤起码也是大神通级别,宁天如今手头也就只有阳雷符箓称得上是大神通。
就这他还没完全悟透,要短时间内精通这神通是没什么可能的。
他只能慢慢来,所幸相比起阳雷符箓,这袖里乾坤的练习倒显得简单很多。
为此他炸开了很多次道袍的袖子,烈阳真气太过于狂暴了。
不过宁天有着一股特别的韧性,这一点就连玄阳当初也不得不佩服。
他径直练到了深夜,就连里衬都被炸了几件。
这一日的时间下来,他的衣服就没有袖子是好的了。
他只能先不上衣练习,否则按照这情况下去,补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这无关于他的悟性,纯粹是烈阳真气的爆裂如刚,要想运用在袖口上的确很困难。
“嘿嘿嘿……嘿嘿。”低沉的笑声忽地在宁天的耳边响起。
宁天陡然间转过头去,只看见自己的屋顶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对方带着斗笠,身上套了一件长衫,目光中透露着一丝阴冷。
他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宁天。
昔日在神灵谷,他们曾见过一面,此人引发了尸潮,让南唐损失了两千七精锐骑兵。
但自始至终,此人都不曾动过手,这才是其最恐怖的地方。
“你师父是玄阳对吧?”男人阴笑地问。
“是。”宁天说。
“真是令人惊讶,你师父把不化骨的脑袋都给拧了下来。”男人接着说,“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才炼出来的尸啊!”
“诉苦一事,不应该特意而来吧。”宁天皱眉说。
“你不用再猜了,来得只有我一个。”男人说。
“六神道还没打算对丹剑阁动手,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
“如此纯净的先天灵根啊,天底下去哪找,相比起来不化骨算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那张脸变得扭曲了起来,像是戴着不合的面具。
他就这么一步步朝着宁天走来。
宁天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麝香,这味道十分的熟悉,仿佛在何处闻到过一样。
他依稀记起,曾经在火罗城也曾闻到过这样的麝香,不过最后被他扔进了江里。
“这五魂散可是好东西,能让每个人的意识都不自觉沉浸其中,而且弥漫的速度很慢。”男人笑了起来。
他在等待着宁天睡去,这里再怎么样也是丹剑阁的道观,他没办法带尸鬼进来。
毕竟他还不想和玄清斗,现在完全不合时宜。
所以他只带了五魂散,以宁天的情况,很快就会陷入安定状态之中。
他只需要在这期间将宁天给带走就足够了。
“这么说,唐安城的那晚上你也在场了?”宁天吐出了口气。
斗笠男挑了挑眉,这五魂散已经在此处弥漫了近半个时辰,按道理来说,也该有足够的效果了才是。
怎么宁天气音却依然十足,没有半点的萎靡之色?
“我问你,唐安城那晚,你在不在?”宁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为何你还不倒下?”男人喃喃道,“你应该倒下的。”
“我问你在不在!”宁天怒道。
男人愣了愣,仿佛是被这一声暴喝给吓醒了一样,他看着面前的宁天,眼神变得冷了起来。
“在又如何?”他的语气中有些暴怒。
六神道的人大多都是疯子,刚刚男人明显还在疑惑,现在就生出了暴怒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转变的原因。
啪……
啪啪!
暴雷一样的声音忽然从宁天的身体里发出,这是他的骨骼在响。
紧接着,两条新的手臂从他的肋骨之间生了出来,鲜血淋漓!
男人的眼神忽然顿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宁天,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
“瞎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男人问。
没有任何的回应,宁天的身体上浮现出了血色的蒸汽,仿佛连带着他血管中的血也一同蒸发了出来。
两大两小周天在宁天的体内运转,形成了一个循环,他吐出了一口气息,蒸汽遮住了他的脸。
宁天猛然一跺脚,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直逼着屋顶的斗笠男杀了过来。
后者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要逃离,他虽然身立问鼎境,但是自身的实力并不怎样。
所谓术业有专攻,他的能力在控尸术这一块。
但此时若是控尸而斗,那么必然会引来玄清。
但若是不控尸,他如何面对面前的这怪物?!
他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形容宁天,三头六臂的法相他倒是听闻过,但那也是合体境才有的能耐。
而且也绝不是宁天这副模样!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开始浮现出了种种疑问,恐惧也开始升起。
他妈的,不是先天灵根么,怎么着也该如同冰山雪莲一样圣洁,可这家伙身上,怎么尽是一股黑暗腐朽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