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根据我多年来看小说的经验
严璐跑了几步,察觉到身后似乎没人追击,扭头一看,好悬没气死。
囚服男子仅是这会便飞出不短的距离,眼看就要落入建筑群中消失不见。
他似乎要比严璐预估的要弱小的多。
“放狠话放的那么厉害,结果现在怎么怂的跟狗似的,连试探都懒得试探——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嘴上鄙视,严璐动作不停,驾驭着狂风紧随其后。
囚服男子散去黑雾,转入小巷,三拐两绕,便已失去踪迹,待到严璐落下,空气仅仅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其余一点线索也无。
“哎,若是能抽到定位追踪的法术就好了。”
四处查探了一番,正待严璐准备返回大理寺时,远处某条巷子突然闪烁起一阵雷光,并伴随着一声惨叫。
“好像是刚才那人。”
严璐思索了片刻,散去金乌,从口袋中摸出一枚左道符箓,抖甩成剑,又取出一张藏矢捏在左手。
示敌以弱,降低警惕。
反正他施展法术又不需要掐印,只需在识海重构法术,最多在加上一句口诀即可。
还未步入巷子,一股浓郁焦炭味便迎面扑来。
好在严璐这一年多来已经适应了各种奇葩的味道,对此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表现出不适。
在巷子深处,倒着一个人,身着囚服,浑身焦黑。
这正是严璐追寻的目标。
尸体的前方,站着一位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峻,气质不俗。
“在下大理寺掌书文生,正在追寻逃离监牢的要犯。”严璐没有靠近,立在十米之外,摆出防御的架势。表面,他是在警惕可能会到来的突然袭击,实则眼睛却在迅速打量对方,意图从细节处找寻到一些有用的情报。jj.br>
简谱长衣,布料直观给人的感觉不是什么凡物。
此人应当来自名门望族,虽然身份可能只是仆人,但气势很足,身份地位也不会太低。
脚边遗落着几张土黄色的碎纸屑,在联合先前的雷声,应当是符箓无误。
而且,至少是九品。
“大理寺的人?”季安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你可认得“关若飞”、“季延”或者“严璐”这三人。”
严璐没说自己就是,仅答应道:“认识。”
季安微微颔首,伸手入袖,取出一枚薄薄的信封:“既然如此,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们之一。”
严璐皱眉:“信封里是什么?”
“他们不是正在调查春闱案吗?这里面的东西或许能够帮助他们锁定真凶。”顿了顿,季安咧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用充满讥讽的语气补充道:“只要他们足够聪明,不会犯蠢,真相还是很显而易见。”
“你跟春闱案的真凶有仇?”
严璐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的主人只是不想让那人获得最后的好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这好像是穿越前看过的那些电影小说中常用的桥段,一般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最终的总BOSS,就是想要渔翁得利的,不敢直面其中任何一方的小人。
“你要不要?”季安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也许是你,或者他们最后接近真相的机会。”
严璐装出犹豫的样子,最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收回左手掌心的藏矢,只提着宝剑深入巷子。
就在他即将抬手,即将触碰信封的时候,一抹清冷的月光突然照入此间。
“日月乾坤。”
此为——月霜!
季安的身体猛地一颤,仅仅只停顿了一秒,就要恢复正常。
这不是他的实力太强,而是月霜在白天施展,实际效果会降低许多。
严璐没有浪费这一秒的机会,右手那柄剑身覆盖着金乌阳炎宝剑瞬间就刺入季安的胸口。
他刚才颂念口诀的时候,识海中同时重现了“金乌”与“月霜”两个法术。
“你!”
季安张开口,想要质问,质问严璐难道就不怕错杀了好人?
但他没有机会问了。
金乌阳炎在严璐的操控下没有伤及季安外表分毫,可他的体内却已经空空如也。
“又获得了十三道愿力,距离抽取八品符箓的机会,也就只差二十四道,可惜这能召唤黑雾的妖人不是我斩杀,否则的话再抽取八品符箓后还能盈余不少,可以用来丰富一下我九品法术的种类,免得太过单调。”
收回观察承愿的部分心神,严璐开始整理此战的收获。
除去还未来得及给出的信件,季安的身上的还有一只香囊,里面有着总计二百三十两的银票,十七枚铜制的小钱。
不仅如此,严璐还找到了三张未被使用的九品符箓,以及数量不等的左道符箓。
名曰:掌心雷。
至于妖人的身上,除了那件囚服什么也没有。
挥手招来金乌阳炎烧掉两具尸体,再用风妖抹去痕迹,严璐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仅是那些银票,就足够他不吃不喝奋斗两年多。
藏起可能会有春闱案线索的信封,担心禁军与关若飞快要苏醒的严璐散去金乌,利用狂风的帮助,没用多久,就返回了大理寺。
他先绕了一圈,用食指试探了下众人的鼻息,确定只有几位因为吸入毒素过多已经停止了呼吸外,其余人都没有太大的危险,哪怕无法的得到及时的救治,大概率也只会昏迷较长一段时间。
严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将脑袋垫了关若飞的肚子上。
然后,他就睡着了。
一夜未睡,之后又连番几次对敌,消耗了不少精神力的严璐终于再也抵挡不住困意的侵扰,躺下后,他几乎连一点想法都没浮现,便已进入无梦的深眠。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交谈,似乎有人挪动自己。
但他的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连一点想要睁开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严璐猛地翻身坐起。
橘黄色的阳光从天空落下,被树叶揉碎,经过格窗投入房间,照亮了一片不大的区域。
这是一间陌生的卧室。
房屋的样式倒是属于治世院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