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之核”与冒险启程
“开饭了。”
海莲娜“当当当当”地敲着一面锅盖走上楼来。她粗暴的拽开被子，将还在睡梦中的柯莱吵醒。
“别睡了，该吃饭了。”
柯莱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眼前的白发神明从研究室出来后，就恢复了之前那有些跳脱的性格。
“您早，我这就洗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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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中的柯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昨天在研究室答应神明的请求时，一时热血说的那些羞耻话语再次从记忆中浮现。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说出那种羞耻的话来！明明只要说一句‘我会尽力帮忙的’就好啦。”
他猛地用凉水从头顶浇下，想要用水将那些记忆冲出自己的脑海。
“不过昨天神明的表情，应该是有些感动吧。”
他想起昨天抬起头看向神明时，她那张努力想要忍住但是眼角还是留出了眼泪的脸。
“等...等会...”柯莱突然感到了一丝突兀。
“神明的脸...？”他察觉到了记忆画面中不对劲的地方。自从他见到海莲娜，对方就一直处在光芒之中。“今早似乎也看到了白发的神明，应该不是幻觉...”
他赶忙收拾好来到楼下。
“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快饿死了！”
“您早！”
柯莱看向正在大喊大叫的神明。
坐在餐桌前的海莲娜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一头垂到腰间的银白色长发简单的用发绳随意一束。瓷娃娃般的小脸，灵动的五官，左耳带着一枚太阳样式的耳坠。
“果然不是幻觉...”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
海莲娜伸出手握成拳头像他比划着，柯莱赶忙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
“吃吧。”海莲娜开始享用面前的食物。柯莱往面前的盘子里盛了一点沙拉，一边吃着一边偷看对面正在解决一块芝士肉排的神明。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在盯着我看？”海莲娜突然放下刀叉，抹了抹嘴角。“我的脸上...哦不对，我的光芒上沾到什么了吗？”
“不是的。”柯莱赶忙说道，“是这样，我好像...看到您的样子了！”
“哦？”海莲娜伸手从盘子中拿过一只面包，有些好奇的看着柯莱，“都说了神是凡人不可直视的。对我的憧憬之情已经让你产生幻觉了吗，说说看我在你眼中的模样？”
“您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柯莱看着她说。
“当年我化身海瑟琳娜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发色。”海莲娜啃着面包模糊不清的说。
“那...您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柯莱看着海莲娜说道“您的左耳带了一枚太阳耳坠...眼角有一颗泪痣。”
“...”
海莲娜的笑容与她正在咀嚼的动作一同凝固，带着牙印的面包从嘴边滑落。
“看来那玩意和你的契合度不是一般的高啊。”她一把抄起即将落地的面包继续啃着。“正好，趁着吃饭的时间有些事得和你说一下。”
“您说的‘那玩意’是指？”柯莱有些疑惑。他刚醒来时，眼前的神明也提到过“那玩意儿”。
“嗯，是这样的。”海莲娜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首先，不要那么拘束。什么‘您’‘神明大人’太生疏了。
抛开别的不谈，我们现在也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吧。”
“那我该...”
“嗯，我比你大那么一点点，就叫我海莲娜姐姐吧。”少女“嚯嚯”的笑了笑，“怎么样？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可以说‘我的姐姐是神！’来吓唬他们了。”
“海莲娜...姐姐。”少女死盯着柯莱，直到他把“姐姐”两个字说出来才满意的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我要纠正一个错误。”海莲娜拍了拍桌子，“之前说你是魔法学徒，其实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
“难道海莲娜...姐姐对我做了什么，就像小说里神明赐予凡人强大的力量那样？”
“不是的...”海莲娜摇了摇头，“之前忘记跟你说了，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胸前被什么东西给捅了个对穿。你的心脏，也就是你们用来保存魔力的魔法核心...不幸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嗯，洞。”
“可是我现在依旧活着，而且还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流动...”柯莱将手放在胸前，传来阵阵“扑通扑通”的心跳。
“其实差一点你就不行了。”海莲娜仰起头，拍了拍胸脯。“我从储藏室里面找了个跟心脏形状差不多的改造了一下，给你装进去了。”
“呃，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依靠着一个炼金道具活着？”柯莱突然有些失落，“也就是说，我所感受到的魔力波动其实只是它在运作时产生的，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了吗...”
他突然抬起头对着海莲娜说。
“虽然我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还有炼金术。答应海莲娜姐姐的事情我仍然会尽力去做的。”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很多想法，但是你先别急。”海莲娜看着失落的柯莱，“那玩意曾经好歹曾经也是个神器，而且我也是个拥有神明知识的宗师级炼金法阵师。”
“神器？”
“其实你现在视野范围内，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用能量构成的。”海莲娜一挥手，眼前的食物，整个房间突然化作点点光芒散去，两个人漂浮在了虚空之中。
“我虽然可以用能量给你做一颗新的心脏，但是只能在这个勉强算是神域的空间中才能存在，一但离开就会化作能量散去。而这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不是由能量构成的，只有曾经黑暗之神所掌控的神器的残骸。”海莲娜打了一个响指，两人重新回到小屋中。“‘死之核’，老爹将混沌迷雾最后的残余制成的。黑暗夺取我权柄的时候抽空了它全部的力量，只留下的这么一个空壳残骸。”
“你可不要小看它！即使只是个残骸，它也是神器级别！”
海莲娜指了指柯莱的心口。
“一直以来，人族不像其他部分种族一样，天生亲近魔力。操纵少量魔力已经是你们的极限。所以你们人族之中有个疯子想出了‘将能操纵的魔力固化在身体的某处，形成一个容器来储存魔力’这种办法。于是他选择了心脏，只需要极少的魔力就可以被完全包裹。”
海莲娜有些赞赏的拍了拍手：“心脏既能被魔力完全包裹，又能将魔力引导到全身。在这场失败即是死亡的试炼中他活了下来，成为了人族的第一位魔法师。”
“人族的魔法等级提升，即是形成魔力核心后通过不断地汲取、保存、使用这三步来增强核心的承受能力与魔力存储量。再通过锻炼精神力来提高自身对魔力引导，从而提升自己能够释放的魔法的等级。而我用‘死之核’制作的魔力核心，天生便拥有着堪比神明的魔力的储存量。”
“也就是说，只看魔力储存量的话，你已经是与神明同级的魔法师了。”海莲娜看着柯莱，一脸得意，“我的手艺不错吧？”
“神级...”柯莱有些不敢相信。他连忙尝试去感受魔力核心，想要引导其中的力量，
“当然，‘魔力量’确实是神级。只不过以你目前的精神力，如果接触到那么庞大的魔力，瞬间就会变成白痴吧。”
柯莱此时的精神力已经接触到了魔力核心。听到这句话的他赶忙散去精神力，后背感觉凉飕飕的，额头上惊出了冷汗。
“不用那么慌张，我帮你做了封印。”海莲娜看着柯莱有些惊慌的样子拍着腿哈哈笑着，“不然以你的身体强度也没法轻松承受‘死之核’这种神器残骸。”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拥有着无尽的宝藏但是没有库门钥匙的人？”柯莱想了一下形容道。
“对，但不完全对。”海莲娜说道，“你虽然没有钥匙，但是拥有钥匙的图纸。当你的精神力与身体强度达到某个特定的阈值时，就会解开相应的封印。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毕竟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并不多。跟我来”
海莲娜起身，带着柯莱向小屋外走去。
“哦对了，忘记说了。”海莲娜在前面走着，突然扭过头来对着柯莱说：“‘死之核’毕竟是黑暗之神曾经掌握的神器。它所亲和的元素属性与储存的魔力属性只有暗属性。”
“啊？”柯莱脚步一滞，表情有些古怪，“暗属性...”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黑暗法师了。即使是在我游历的时代，暗属性也会受到不少非议。但是，魔法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决定如何使用的始终是释放那个魔法的人，不是吗？”
两个人来到了小屋旁边的一块空地上。海莲娜伸出手，凝聚出一团纯白色的光芒，融入到柯莱的身体中。
“站到空地中央去，尝试凝聚精神力去撞击魔力核心。”海莲娜指挥着柯莱，“要狠狠地撞击上去。”
柯莱集中精神，引导着精神力量狠狠地冲向黑色的魔力核心。
“嗡————”
冲击带来的精神反噬使柯莱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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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柯莱再次睁开眼时，他正成一个“大”字状躺在一片狼藉空地上。
“呦，醒啦”
海莲娜瓷娃娃般的小脸出现在柯莱的上方。
柯莱尝试爬起来，但浑身酸痛无力。随着他的动作，精神也是有些恍惚，一阵阵眩晕感向他袭来。
“先别动，我给你恢复一下。”一阵柔和的白光覆盖在他的全身，温暖的感觉包裹。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那种温暖渐渐散去，海莲娜清脆的声音传来。
“好多了。”柯莱控制着身体爬起来。“比刚到空地这里时稍微有一点疲惫。这周围是怎么了？我好像晕过去了？”
柯莱看着周围狼藉的地面。他所处的位置是仿佛被陨石撞击过一般，附近的地面也如同被猛兽践踏过一样。
“你自己看看好了。”
海莲娜朝着他抛过来一面镜子。柯莱看向镜中，是他昏迷前的画面。
镜中，柯莱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一阵黑光从他胸口出爆发开来。整个人仿佛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手中不断凝聚着黑色的光芒。一些他从未使用过，甚至从未见过的魔法从他手中释放出来。
海莲娜将这片空地用能量包裹起来，因此那些从魔法只是对着这片空地狂轰乱炸。过程大概持续了十秒后，柯莱身边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魔力爆发的冲击形成了这个“陨石坑”，柯莱倒在了坑的中心。
“这是给你保命的手段。”海莲娜收回镜子，“‘死之核’是掌管‘恶’的神器。虽说如今只是一个残骸，但还是残留着对恶的掌控力。用精神冲击激活它，会让周围全部的‘恶’爆发出来，那些恶会被你吸收掉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你的力量。数值的话大概是你自身的五到十倍。”
海莲娜挥了挥手，空地重新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只要是拥有生命的生灵，即使是神也会拥有‘恶’。它吸收到的‘恶’越强大，给你带来的提升就会越大。”海莲娜淡淡的说，“不过，不到危急关头不要轻易的使用这股力量。”
“为什么？”柯莱问道。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海莲娜的神情有些严肃道，“‘恶’是神明的都有些惧怕的东西。混沌诞生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中，创世将混沌剪开诞生了光明与黑暗。而残余的混沌被他炼成了代表着善与恶的‘圣之杖’与‘死之核’。”
“‘恶’会提升你的力量，但同时也会侵蚀你的灵魂。当你的灵魂被侵蚀后，你就会变成‘恶’的傀儡。”海莲娜加重了语气，“因此你要记住。不到生死危机的关头，千万不要轻易动用这股力量。”
“我明白了。”柯莱看着海莲娜，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将最后能操纵的一丝‘善’之力封存在你的灵魂中，不算这次，大概还能为你抵挡三次灵魂的侵蚀。”海莲娜拍拍柯莱的肩膀，“随着你的精神力提升，吸收‘恶’也不会让你失去意识。当然，还是会像最后那样几乎耗尽体力与精神。”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海莲娜走向小屋，“送你离开这里还需要大概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这是你的学习计划。”
“以后的三餐由你来负责。我会教你如何用精神引导能量转化成食物。这是为了锻炼你精神力的控制。上午的时间我会教你一些魔法知识；下午则是学习炼金术。晚饭后你需要锻炼体魄。睡觉前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
----------三个月后----------
小屋后那片纯白的花海中的柯莱，正站在一道复杂的法阵前。
他上身穿着风格有些复古的皮质咖啡色的旅行夹克与白色的衬衣，以及一条同样款式的旅行长裤。腰间斜跨着黑色的小包。黑色短发收拾的整整齐齐。
“嗯，穿上这一身果然精神了不少。”海莲娜在炼金法阵附近忙碌着，抬头看了一眼柯莱。“没想到瑞克尔留下的这身衣服还挺适合你的嘛。”
这身衣服是海莲娜曾经的旅伴瑞克尔留下来的，腰间小包则是装着被海琳娜称作是“阿尔弗雷斯用过的炼金器具”。
柯莱跟着海莲娜生活学习了三个月，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现在的柯莱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还有着一些拘谨，现在的他们在一起就像真正的姐弟一样。
“之前跟你说的记住了吗？想办法接触到‘圣之杖’，用我教你的方法去感应其他神器的位置。”
“知道了，海莲娜姐姐。”柯莱冲着她笑了笑。
“我会将你传送到天空城附近的小镇中。”海莲娜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至少我游历的时候是有一个小镇的。”
“呃，传送不会出问题吧。海莲娜姐姐？”
柯莱马上就要离开了，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恐慌。
“怕什么，没问题的。”海莲娜冲着柯莱做了个鬼脸，“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神力交织糅合成的封印更像是一张渔网，只会困住我这样的‘大鱼’。至于你这样的小虾米想要过去自然是轻轻松松。”
“哦对了，你传送的落脚点应该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海莲娜撇撇嘴，“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好的。”柯莱轻轻点头，“对了，海莲娜姐姐。您之前说的另一个旅伴瑞克尔，后来怎么样了？”
柯莱好奇的看着海莲娜。曾经一同旅行的三人一个是身为神明的化身，另一个则是炼金术的开创者，第三人却有些默默无闻。
海莲娜还在做着准备工作。听到这个问题，她语气淡淡的说道。
“很久很久之前，为了寻找解除封印的方法，我化身海瑟琳娜来到了大陆上。在群星的指引下，我结识了两个旅伴。一个笑容灿烂的和一个板着脸的年轻人。”
“笑容灿烂的叫瑞克尔，是一个逃难的宫廷法师；板着脸是阿尔弗雷斯，是一名研究者。而我则自称是流浪的占星术士。在经过一些事情后，我们一同踏上了旅途。瑞克尔性格开朗活泼，实力强大，总是在帮助有困难的人；阿尔弗雷斯虽然一直板着脸，但他渊博的知识也救助了不少人。只有我，看起来只是一个喜欢星空的女孩子，懂得一些占星术而已。我们就这样走过了许多地方，来到了大陆中心附近的一座小城中。黑渊腐化到蔓延了那个小城的附近。我和瑞克尔留在了那里帮助他们一起抵挡黑渊，阿尔弗雷斯则因故离开了那里。”
“那时的阿尔弗雷斯对神性的研究已经小有所成，我根据他留下的的成果，不久后成功的感受到了神国的气息。”
说到这里的海莲娜停了下来，拍了拍手，拉着柯莱走到法阵的中央。
“好了，法阵准备完成了。”
“后来呢？”柯莱与她并排站着，轻轻的问道。
“后来？当我得知神国的位置时，我就知道我该离开了。我去向瑞克尔告别，他却执意要跟我一起走。神国的位置在大陆的最东端，对世间的生灵来说，路途遥远且还有黑渊的威胁。他不放心看起来只是一个柔弱少女的我独自一人踏上旅途。”
“在我向他展示了部分力量后，他才放心下来让我离去。在临走时他跟我约定好，等我归来后，黑渊退去的那一天，他会带我去极北雪原看漫天的繁星。”
“后来的故事你就知道啦。瑞克尔留在了那个小国中，我去了光明教派那里做了那些事。之后重新踏上了旅途。”
说到这里，那个讲述故事的安静的海莲娜恢复了那套大大咧咧的样子。
“准备准备，我该送你离开了。”
“海莲娜姐姐没有再去找瑞克尔吗？”柯莱还是有些在意。
“他死啦。”海莲娜走到法阵外，开始在凝聚自己的神之力。“听说是为了保护城里那些平民撤退时，带着小城里最后几个法师阻挡黑渊战死啦。”
“难道瑞克瑞是...大魔导师，‘法师的光辉’瑞克莱斯特·阿尔赛诺？”柯莱惊讶地说道，“在黑渊即将攻破城市时，作为高贵的法师却掩护地位低下的平民撤退，带领五人阻挡黑渊的进攻十五分钟战死，成功拖延到城中传送阵启动，救下三万人。而那些平民中有着后来击溃黑渊时人族的三大领袖之一的“魔法之神”，伊尔文·韦伯斯特。”
“那是他的全名。”海莲娜摆了摆手。“什么法师的光辉，只不过是个约定都做不到，喜欢逞强的笨蛋罢了。”
随着神之力的注入，法阵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柯莱的身影笼罩。
“再见了，柯莱。”海莲娜看着法阵中逐渐消失的人影喃喃道，“希望你能带来奇迹！”
直到整个花海中只剩下了海莲娜自己，她才转身朝着小屋走去。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再次注入神之力激活法阵，喊出了几句话。
化作光束的柯莱即将到达目的地，耳边突然响起了海莲娜清脆的声音。
“柯莱，我忘记告诉你了。恭喜你，在我这里的锻炼已经让你成功的达到了高级魔法师的水平。不过，因为在这里你无法真正的汲取到魔力和精神力，当你回到大陆时它们会填补满你的空缺，可能有些痛苦，就像吹气球一样。”
吹气球哪里痛苦了?柯莱心想道。这时，第二道声音传来，
“你是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