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禁闭后的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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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了,大堂里乱作一团。哈利昏昏欲睡,晃荡着走向格兰芬多塔楼。
赫敏猛地拽住他,大声说:“哈利,你是级长!唉,瞧我这糟糕的记性没把任务告诉你……现在我们要维护秩序,引领大家回去。”
哈利一惊:“什么……哦对!”他一把抓住罗恩,撞开一群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学生,到了格兰芬多队伍中。
教工桌子旁,教授们也渐渐散了。哈利眯着眼睛,看见莱特第一个离开教工桌子,她的长袍袖子飘荡着,似乎不只有一层构成。但里面藏了什么,哈利看不清,他的伤疤又开始火灼一般地疼。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他拿着魔杖,试图拨开人流,向莱特的方向冲去。
罗恩大吼:“你去干什么?”哈利不理睬他,拨开拉文克劳的队伍,一群二年级的学生惊愕地盯着他。
赫敏如梦初醒,她焦急地说:“罗恩,他要去追莱特,不行,太冲动了……把他拉回来!”
来不及思考,赫敏身边的金妮大叫:“障碍重重!”
“不错的尝试,金妮。”罗恩喃喃地说。
哈利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障碍咒撞的往后跌了好几步,他来不及看是谁给他施加的,挥了挥魔杖,障碍咒解除了。
他似乎知道了是谁干的,他大吼:“谁都不要碍着我!盔甲护身!”哈利和其余三个人的中间形成了一道屏障,大家愤怒地看着他,哈利一扭头,便追了过去……
他追到尽头,她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哈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他只知道,今天早上罗恩差点想用钻心咒让他起床。
哈利坐起身,戴好眼镜,看着罗恩。罗恩看着他,谁也不说话。
很长时间过后,罗恩直戳了当地说:“哥们,你怎么了?贪睡症?冲动症?急躁症?”哈利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捉到她。”
“哈利,你可以等到今天上完课……再去追她,是不是?”罗恩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招惹了他。
哈利断然地说:“她是食死徒,越早解决越好。罗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咱俩赶紧下去吃早餐,顺便结果了她。”他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她是不是食死徒,赫敏……也只是说她长的很像贝拉特里克斯,我们也不知道她真的是不是!”罗恩吼道,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哈利一怔,他转头盯着罗恩。罗恩急躁地说:“怎么啦?我知道你具有当傲罗的品质,但也要合事宜啊。”
哈利点点头:“你终于明白了。”
“看起来你还没有。”罗恩怒气冲冲,也一把换上了长袍。
他们俩一起到大堂吃早餐,赫敏和金妮已经再那里了。赫敏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震怒地一拍桌子,他们的早餐全都被震飞起罗恩金杯翻了,南瓜汁直接洒到了地上。
“干什么!”罗恩嚷。
她刚要出口训斥。哈利先堵住了她的嘴:“没时间和你解释了,把课程表给我们。”
赫敏没好气地说:“你们来晚了,麦格教授不知道,没给你们发,先看我的吧。我看你们还真希望麦格教授给你寄一份课程表到宿舍里。”
哈利真想给她施一个无声无息咒。他一看第一节课:魔药课,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于是他们几个出发去那个阴冷的地牢里上课。
他们跑到了地牢里,斯拉格霍恩和同学都已经在那里了。斯拉格霍恩在上课之前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来赞扬哈利的勇敢,哈利在座位上简直要呕了。
德拉科在旁边,学着哈利的表情,模仿给周围的人看。潘西?帕金森看了之后嗤嗤讥笑起来,哈利有那么一刻想把坩埚扔他头上。
进入正题,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我们今天……嗯,来制作一个药剂,它很神奇,而且……制作时间很长又很危险,复方药剂。”
罗恩猛地打了哈利一下:“你没事了。”
哈利低吼:“都是赫敏弄的,和我没关系。”
斯拉格霍恩给他们详细描述了一下制作过程,然后就让他们开始制作。哈利抬头看到第一行字:先把水烧开。他倒了一杯水进去,然后开始调火。烧了几分钟,眼见马上就要烧开了……
砰!
哈利的坩埚炸裂了,碎片朝四面八分飞去,火星也到处四溅。
西莫被一块碎片击中,大叫:“该死!”
“全部定身!”还是赫敏反应快,施了一个漂亮的定身咒。碎片和火星立马定住不动,是个好办法。
“漂亮!格兰杰小姐!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拉格霍恩匆匆赶来,不住地赞扬赫敏。
德拉科脸都气绿了,他的脸也被碎片划到了,一道伤口流出殷红的血。
他气愤地咆哮:“泥巴种,你凭什么可以得分?!”
“无声无息!塔朗泰拉舞!”哈利见他侮辱赫敏,积压的怒火涌泻而出,拿魔杖指着德拉科。德拉科立马说不出话来,他的脚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舞。全班人哄笑,潘西惊吓地嘶吼起来。
“教授,救我!”德拉科说不出话来,他用嘴型哀求斯拉格霍恩。
“你自找的,我不喜欢听到那个词,”斯拉格霍恩冷冷地说,“七年级的学生还不会解咒吗,我看你白学了。”
哈利看着马尔福的洋相,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斯拉格霍恩不去理他,他笑眯眯地问哈利:“你的坩埚怎么炸裂的?”
哈利支支吾吾地说:“嗯……我也不清楚……就在烧水的时候。”
斯拉格霍恩捡起一块坩埚碎片,惊奇地说:“不是黄铜坩埚吗,你的坩埚怎么是镀者黄铜的磨砂坩埚。”
罗恩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一脸哭笑:“乔治啊!”
“乔治?”哈利疑惑地问。
他拾起地上的碎片,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终于,从一块大碎片上找到了刻有“W”的标志,把它放在桌子上。哈利猜这块是从坩埚的底面炸裂的。
罗恩笑着说:“看来乔治对你还很友好,没给你塞塑料的,我觉得我可以要一个就可以逃过魔药课了……”
“罗恩!”赫敏恼怒地说。
“我很好奇,”哈利说,“乔治是怎么塞给我这个坩埚的?”
“很明显,他帮你提行李的时候,偷偷把它塞进去了。”罗恩耸耸肩。
他们把碎片清理好,哈利朝斯拉格霍恩借了一个真正的,完好无损的坩埚——至少没有韦斯莱兄弟魔法把戏坊的标志。
他刚要开始重新制作,地牢的门被撞开了。
莱特教授愠怒地扫视着全班的人,冷冷地说:“刚才有一声爆响,是什么东西炸裂了,影响到我上课了……我觉得,需要有人负责人。”她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几乎不褶皱,哈利立刻想起了斯内普。
斯拉格霍恩赔笑着说:“艾丽娅,刚刚哈利的坩埚炸裂了,所以……你就别计较了。”
莱特教授扬起眉毛:“哦?你觉得我会吗,霍拉斯?”
她居高临下地说:“波特,下课来我办公室,你要为打扰我上课付出代价。”然后教室的门关上了。
“老斯内普了。”纳威在旁边,不满地嘀咕道。
哈利轻蔑地说:“谢谢她,我有机会下手了……等着瞧吧。”
“谨慎一点。”赫敏悄声警告。
下课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刚刚走出地牢,就有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迎面跑过来,慌张地说:“哈利,莱特教授让我带你去她办公室。”
哈利点点头,也朝罗恩和赫敏点点头,他们俩小声地说:“祝你好运。”
在路上,哈利问那个赫奇帕奇的男生:“你刚刚上完莱特教授的课吗?”
那个男生紧张地点点头,然后颤抖地说:“千万别惹她,真的……”
他抱着头,然后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哈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个男生却发疯般地开始嘶喊。
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办公室门口。赫奇帕奇的男生轻轻地敲门,只听到一个清脆而没有感情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莱特教授坐在办公桌前,一脸高冷。然后她对赫奇帕奇的男生轻轻地说:“谢谢你,派瑞,我希望你能记住……”
接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哈利打赌那个男生被门撞飞了。
“教授,你说他要记住什么?”哈利盯着莱温教授,一字一句地说。
“不关你的事,波特。”莱特教授提高了声音。
“你要为你上课打扰我付出代价,波特,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莱特教授说。
哈利讥讽地说:“我想我不清楚,霍格沃茨没有这一项校规规定吧。”他死死地盯着莱特教授的眼睛,感觉在看一个仇敌。
“哼哼,那既然你不清楚……那你就要被施加一点措施了。”莱特教授冷冷地说。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上课,再说,打碎坩埚是我的事情,也不管你的事,教授,”哈利有了底气,强势地回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上占卜课了,再见,教授。”
他刚要冲出办公室,却被一道无形的门挡住了。
他抽出魔杖,指着门,大吼:“终极爆炸!”
没有反应。
只有莱特教授的大笑:“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这点道理都不懂,这扇门,没有我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
哈利转过身,他严厉地问:“你到底是谁?”
莱特教授笑:“我,艾丽娅?莱特,来自纯血统巫师家族,一个优秀的女巫。”哈利“哼”了一声。
莱特教授不和他啰嗦,断然地说:“波特,我可以放你去占卜课,不过,你要先接受我的惩罚。”
她的魔杖一指窗户,窗户上方落下来了一卷巨大的黑色帷幔,四面八方都黑了,只有她的魔杖在闪烁。
哈利攥紧了魔杖,她刚要念出什么咒语,哈利就已经大吼:“除你武器!”莱特教授却看起来早有防备,她魔杖一挥,挡住了哈利的缴械咒,却一不小心解除了隐形门的咒语。
哈利机敏地跑了出去,还不忘在一路上施加几个障碍咒。
哈利连跑带跳地奔到了占卜课的教室,闯进教室时他忘记通报一声,把费伦泽下的够呛。
赫敏给哈利腾了座位,然后用魔杖扫了周围,低声说:“闭耳塞听。”然后她和罗恩问哈利:“莱特教授对你做了些什么?”
哈利将他和莱特教授的争吵顶嘴给他们俩讲了一遍,顺带一提了那个赫奇帕奇男生的事情。
赫敏听完,连忙说:“莱特教授到底对赫奇帕奇男生做了些什么?”
哈利耸耸肩:“没主意,肯定是一些很折磨人的惩罚吧。”
“老母夜叉。”罗恩咬牙切齿地说。
哈利说:“我觉得莱特有点像斯内普……嗯,他说话的语气。”
“照你这么说,还有……乌姆里奇。”罗恩厌恶地说。
“麦格这么精明,我觉得不是你们说的这个样子。”赫敏坚定地说。
哈利苦笑:“那可不一定,她很忙……什么也顾不上。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觉得莱特给那个小男生施了钻心咒。”
“别瞎说!哈利,”赫敏惊叫,“不……不会的,这是违法的。”
“违法?我记得魔法部是取消了这条法律,”哈利说,“我没有瞎说!”
他急躁地说:“我还在怀疑她给麦格施了夺魂咒呢。”
“不不不,不可能……”赫敏依然坚定地说,但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占卜课下课了,赫敏看着课表,说:“下一节,黑魔法防御术。哈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是你说的那样。”
还有五分钟上课,哈利,罗恩和赫敏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他们一路狂奔。结果却发现原本是教室的那个地方被堵上了,还挂上了几幅画像。其中一幅画像是一个年老的巫师,胡子一直垂到地上,眼睛闪闪发光。哈利立马想到了邓布利多。
罗恩大嚷:“是不是故意堵上了,哈利,抱歉,让一让——”他用魔杖指着墙。赫敏大惊,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罗恩!不——”
罗恩已经念出了咒语:“终极爆炸!”
轰的一声,火星四溅,画像都被炸飞了。那个年老的巫师被劈成了两半,胡子飞了出去。罗恩被吓呆了,哈利和赫敏同时拔出魔杖:“清水如泉!”火势稍微小了一点。
忽然,旁边传出一声猫叫,费尔奇的猫——洛丝基夫人从一旁窜出。它全身的猫邋遢不堪,已经非常老了。
哈利的心一沉,要是给费尔奇遇见了,他们命没了。他灵机一动,从袍子口袋里扯出隐身衣,低声喊:“过来,别出声!”
罗恩和赫敏连忙钻进隐身衣里,躲在墙边。他们都长高了,所以脚都露在外面。
“不要躲来躲去,我看到你们了!”费尔奇凶恶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他一眼看到了那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怒火中烧:“谁在走廊里施魔法,滚出来!”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墙边三双多余的脚。
“费尔奇,你在这里喊什么?”麦格教授洪亮的声音传来,她快步走向费尔奇。
费尔奇气呼呼地说:“有学生放火!在走廊里施魔法!”
“我来解决,你先离开。”麦格教授平静地说。眼见费尔奇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深呼吸,然后说:“波特,你们三个出来吧。”
哈利眼见她发现了,于是扯下隐身衣,惊讶地问:“教授,您怎么知道……”
“三双脚,”麦格教授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韦斯莱,火是你放的吧。”
罗恩惊慌失措:“啊……我……”
麦格教授冷冷地说:“那是肯定,你们三个中只有你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罗恩脸红了。
她严厉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去上课?”
哈利赶紧说:“教授,我们找不到去教室的路了。”
“看来以后我要把你们其中一个变成霍格沃茨的地图,”她说,“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在占卜课教室的楼下。”然后她就走了。
赫敏拉着哈利和罗恩跑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已经迟到了五分钟。当他们进教室时,莱特教授死死地盯着他们。
她讥笑地说:“迟到?格兰芬多扣十分,下次就一百分了。”
“什么!”罗恩差点吼出来,哈利及时制止了他。
“现在,把你们的《黑魔法防御实践咒语》拿出来——没错,是我写的书。翻到第三页,我们今天来学习昏迷咒。”莱特教授用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昏迷咒,我们练过!”迪安在后面悄悄对哈利说,哈利微笑着点点头。他在暑假里就把这本书看的滚瓜烂熟,上面的咒语——他都掌握的如鱼得水。
“现在,我要你们两个人一组,互相施展昏迷咒。咒语:昏昏倒地。”罗恩用魔杖,颤抖地指着哈利,哈利严阵待发,随时挡一个铁甲咒。
罗恩大叫:“昏昏——”却被哈利随手一挥挡住了。哈利很吃惊,他的长进如此之迅速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罗恩揉着脑袋,问:“哥们,你的无声咒掌握的这么好?”
“波特,你来我这里一下。”莱特教授对哈利说。哈利给了罗恩和赫敏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攥紧魔杖走了过去。
莱特教授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说:“你和我练。”全班同学的目光盯着哈利和莱特。
哈利死死看着莱特教授的蓝眼睛,然后举起魔杖,大喊:“昏昏倒地!”莱特一挥魔杖,咒语反弹。
眼见咒语要击中他,他侧身一躲,斜着再次射出一道昏迷咒。莱特教授念:“铁甲护身!”哈利被铁甲咒撞了,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看到莱特教授的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容,他忽然心生仇恨,大吼:“除你武器!”
莱特教授的魔杖脱手而出,被哈利抓到手上。莱特教授恼怒地看着他,哈利看到她的目光里有一丝恐惧。
她缓缓地说:“噢,波特先生……很好,你击败了我,是我大意了……但是呢,由于你没有按照我的规矩来,我说只能用昏迷咒。所以,格兰芬多扣掉五分,并且今天关禁闭。”
哈利反唇如讥:“哦是吗?我看你是心虚,教授女士,你真和乌姆里奇有异曲同工之妙。”
莱特教授怒火中烧,低声吼:“你说什么……”
赫敏叫:“不要,哈利!”哈利瞪了赫敏一眼,然后仔细地查看莱特教授得魔杖,稍有弯曲。
莱特教授大笑:“波特,有点意思。”她打个响指,她的魔杖从哈利手中飞回到她的手中。哈利冷静地举起自己的魔杖,然后指着莱特教授的左臂。
只有罗恩和赫敏知道他要干什么。
哈利将莱特教授的袖子抬起,但是她一甩袖子,打断了魔法。
哈利没看到。
莱特教授似乎没有发觉,她挥了挥黑纱般的袖袍。她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练!”
她看到纳威举起魔杖,不敢向西莫射咒。于是她说:“隆巴顿,我看你做一个。”纳威紧张地看着莱特,又给哈利一个眼神,哈利点点头。纳威鼓足勇气,喊:“昏昏倒地!”西莫被击中了,向后飞去。
纳威开心地大笑,哈利也有一种自豪感——并且纳威是他教的。
莱特教授脸气得铁青,她装作平静地说:“嗯,很好,隆巴顿……看样子你是提前学的,对不对?”
纳威涨红了脸,哈利摇摇头,纳威结巴地回答:“不……我没有,教授。”
莱特教授厉声说:“你觉得你能欺骗了我吗,格兰芬多扣五分!”
纳威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
莱特教授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然后说:“格兰芬多已经被扣了很多分了,都给我注意了。”赫敏在一旁,差点气出了眼泪。
接下来的时间,哈利没有听课。他一直盯着莱特教授的眼睛,恍惚间他有一种迷幻感,似乎……他要睡着了。
他仿佛看见了一道绿光,一个深邃的眼神。这个眼神非常明亮,是一双蓝眼睛。这个人的身体湮没在黑暗中,在狂笑……还有一声尖锐的喊叫:“阿瓦达索命!”
同时,他身边一个空洞的声音在拼命地喊:“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谢天谢地,他有呼吸。”
哈利缓缓睁开眼,他发现他躺在教室的地板上。罗恩和赫敏焦急地看着他,满是欣慰的眼神。身旁,还有莱特教授冷漠的眼神。
她严厉地说:“波特,上课睡觉,怎么解释?”哈利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有一种直觉,这个眼神好深邃,好空洞,他在什么时候见到过……
“回答我!”莱特教授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教授……他精神不好,要不……先送他去校医院?”赫敏试探性地问。莱特教授哼了一声,说:“等他好了,必须给我解释,晚上禁闭见。”
罗恩,赫敏和纳威搀着哈利,往校医院的方向走去。哈利呻吟道:“带我去……见麦格。”赫敏连忙说:“哈利,你需要——”
“不需要。”哈利有气无力地说。
他们一路缓缓走到麦格教授办公室(原邓布利多办公室)前,两只石兽仍然屹立在那里。哈利说:“蜜蜂酸酸棒。”石兽纹丝不动。
“酸味爆爆糖!比比多味豆!”还是没有反应。
纳威听不下去了:“邓布利多!”石兽还是不动。罗恩说:“啊,我知道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轰”一声响,石兽让开了一条道路。罗恩惊喜地上窜下跳,哈利示意他们不要上去。
哈利走到顶层,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麦格教授开了门,略带惊奇地问:“波特,你来干什么?”
哈利小声说:“教授,能……进来慢慢说吗?”麦格教授看看四周,机警地点点头。
哈利进了麦格教授办公室,办公室几乎没怎么变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邓布利多正打着瞌睡,斯内普死死地盯着他。
麦格教授坐下来,对哈利说:“说吧,你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哈利说,“我在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忽然睡着了,然后就做了一个梦。”他把梦的内容都给麦格教授讲了。
麦格教授一言不发,面色凝重,思考许久后,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邓布利多的画像。邓布利多醒了,他看着哈利,眼睛里闪着光。麦格教授把哈利的事情跟他讲了,邓布利多也很沉默。
还是哈利先打破了沉默:“教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莱特教授的来头吗?”
“怎么,”麦格教授警觉地问,“有什么意见?我觉得她倒是很精明,也挺关心你的。”
“关心我?”哈利冷笑,“禁闭没少。”
麦格教授凝视着他,严肃地说:“你真的想知道莱特教授的来头吗?”哈利看着她,点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说:“那好吧,听好了。”
“莱特教授是我在去年认识她的,那时是在霍格沃茨大战之后的几个月,我们几个教授和凤凰社的成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修缮城堡。那时,就有一个女巫,听说是从魔法部辞职的高级傲罗来帮我们一起修缮城堡。她说她想加入凤凰社,我当时犹豫不决,并且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是不是遗留下未解决掉的食死徒。”
“我当时警觉地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十分诚恳地说想弃暗投明,来和我们一起战斗。我还是不太信任她,于是我准备观察一下她,就先同意她来凤凰社里实习。当然,她真的是一名出色的傲罗。她和我们一起修缮城堡,她负责内部教室的修理,我们负责外部墙壁。我们还没修好多少,她施了几个漂亮的咒语,就大功告成了。”
“但是啊,出于我的警觉本质,我还是不想让她进凤凰社。她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她对我说,霍格沃茨有没有职位,让她去当一名教授之类的。我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我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给了她,果不其然,她干的很好。”
“什么?干得好?”哈利没好气地说,“我看她巴不得想对我用钻心咒。”
“胡说,波特,她绝对不是想这样。你先出去吧,我会和莱特教授谈谈……”麦格教授断然说。
哈利默默地站起身,走出门外,他想到了什么,转头抛出这句话:“哦对,还有件事,教授,莱特教授她喜欢扣格兰芬多的分,而且很喜欢讥讽我。”
还没等麦格教授说话,他已经摔门出去了。
哈利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看到了在火炉面前烤火的罗恩和赫敏。罗恩正拿魔杖把东西飞了飞去,当他的魔咒书飞来时差点砸到正在写论文的赫敏。他们看到哈利来了,赶忙问他:“怎么样?”
哈利张望四周没人,于是将办公室里的谈话原原本本和他们讲了。
赫敏一拍桌子,叫:“我就说她像斯内普的作风,你放心吧,哈利,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哈利扬起眉毛,他一看表,晚上七点了。
他不想和罗恩与赫敏多说细节,并且不管他们的事。
哈利站起身,对他们说:“嗯,到时间了,我要先走了。”
“祝你好运,警惕一点。”赫敏再次小声说。
哈利出了公共休息室,左拐右拐,到了莱特教授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门就自动开了。哈利走进去,莱特教授已经在等他了。
她懒洋洋地说:“好啊,哈利,总算没迟到。”哈利轻蔑地哼了一声。
莱特教授一指一张椅子,温柔地说:“请坐。”这不像平时莱特教授说话的口气啊,哈利略带惊奇地想。他仍然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坐下。
“我说了,请坐!”莱特教授提高了声音。哈利生硬地坐了下去。
“今天麦格教授和我谈了一下,关于你在上课时睡觉的事情。”她严肃地说。
“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哈利立刻反驳道。
“所以,我今天要教你大脑封闭术,以防你……再遭遇这样的事情。”
“伏地魔被我杀了。”哈利强势地回应。
“的确,但校长要你掌握这门技术。”莱特教授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语气说。
她站起来,轻声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不可以……”哈利愤怒地喊。
“摄神取念!”莱特教授拿魔杖指着他,高声说。
哈利没来得及还击,他就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了。他看见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掠过,从伏地魔被杀的情景,到那个深邃的眼神,到斯内普和小天狼星死的情景,最后到他的母亲的尖叫……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遭遇了什么?
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他醒来了,照例,看到的是莱特教授蓝色而深邃的眼神。
她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利,你还好吗。”哈利愤怒地盯着她。
她淡淡地说:“啊,我看看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黑魔王?还有你的父母?嗯……斯内普?”
哈利一字一句地说:“你和斯内普什么关系?”他感觉他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很幽深而且空洞,倒是有点像伏地魔的。
她空洞地轻咳了一声:“用不着和我这样说话,告诉你吧,我们认识就对了。”哈利警惕起来,认识?
莱特教授继续说:“我们再来一次,摄神取念!”
“盔甲护身!”哈利大吼。
莱特教授往后被震了几步,她点点头,露出笑容:“不错。”哈利感觉,这是她对他露出最正常的笑容。
忽然,办公室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决斗。莱特教授警惕起来,她用命令的口吻对哈利说:“待在这里别动。”她快步走了出去。
哈利四处张望莱特教授办公室里的东西,她的东西最简单不过了,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差不多整齐。黑色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平整的羊皮纸,墨水瓶里插着一支看起来很名贵的鹰毛笔。旁边的柜子上摆着几个会飞小雕塑,哈利看到,是火弩箭,光轮和横扫扫帚的雕塑。没想到莱特教授也是魁地奇迷,他不禁咧嘴笑。
在她的书柜上,摆着一本显眼的书,哈利好奇地盯着它,那是阿迪娜·格林德沃的《魔法界的未解之谜》。他回忆了半天,却想不起来阿迪娜·格林德沃到底是谁,这本书也没有大在意了。
以上这些东西,都是哈利上次来没有注意到的。
甚至,那些象征着恐怖的黑色帷幔也不见了。
哈利坐回到椅子上,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今天禁闭的时候莱特教授和他交谈,感觉人没有那么可恶,一直语气都很温柔。那为什么平时上课的时候,却对她反唇如讥呢?
不可能,她不是乌姆里奇。哈利坚定地告诉自己。
她肯定是斯内普那样的人,他想起了赫敏说的话。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声再次响起,混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哈利立刻拿好魔杖,想冲出去看看情况。他刚走到门旁,却又鬼使神差地被隐形门撞了回来。他重重地跌倒在椅子上,这时,莱特教授回来了。
她黑色的袍子被割烂了,袖子上有淡淡的血迹。但是,她看起来更加高冷了。看到哈利好奇的眼神,她用魔杖指着袖口,轻声念:“恢复如初。”霎时,她的伤口愈合了。
她瞪着哈利,厉声说:“我刚刚让你干什么,波特?”
“你让我不要动。”哈利不甘落后,强势顶嘴。
“哦……是吗,那行。”她漫不经心地搭上一句话。
“什么……这不是你让我做的吗?”哈利起了疑心。
莱特教授不理会他的质疑,她整理好袍子,然后说:“坐回到椅子上,你要受一些惩罚。”
哈利冷冷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拿紧魔杖。
“钻心剜骨!”她不怀好意地大笑,然后吼出了这句咒语。一道红光击中了哈利,他感觉身上钻心般的刺痛,全身上下被电击了一样。他的脑袋开始出奇的疼,甚至……他不想活了。
过了许久,疼痛感才逐渐消失。他虽然被折磨的很难受,但他的意志还清晰。哈利迅速拿起魔杖,指着莱特教授,喊:“除你武器!”没想到,莱特教授竟然挡住了。她的反应之快,使哈利震惊。
莱特教授咯咯笑着,瞬时,哈利感觉脑子里什么都变得模糊了,有一个小光球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不一会儿,他晕倒了……
***
醒来后,他发现他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躺着。麦格教授盯着他,他立马做起来,问:“你是谁?”
“波特,你说我是谁?”麦格教授惊奇地问,“你怎么了,莱特教授说你晕倒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麦格。莱特教授,那是谁?”哈利含糊地说。
“这孩子神志不清晰了。”麦格教授连连摇头。
“我觉得先送他会格兰芬多塔楼吧,让他回去休息。”墙上的邓布利多画像说话了。
哈利摇摇晃晃地走出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他想:这是哪里,很熟悉但是我忘了。他不知道格兰芬多塔楼在哪里,他就一直闲逛,直到撞在了莱特教授的身上。
莱特教授惊奇地问:“你怎么了,孩子?走,去校医院。”她把哈利带到了校医院。
庞弗雷女士看着他,问莱特:“这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神志不清晰了,是平斯女士把他送到校长办公室的。”莱特教授慌张地说。
“我听校长说有一个男孩晕倒了,估计就是他吧。”庞弗雷女士说,点点头。她用魔杖指着哈利,说:“快快复苏。”然后拿出一瓶药剂,让哈利喝了下去。哈利在一瞬间,感觉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他看着眼前的莱特教授,想起来她就是给自己下咒的人。他立刻将魔杖拿了出来,刚想给莱特一个攻击,莱特教授就先打断了他的愤怒:“听我说!你是被……哎呀,我也忘了。”她捂着脑袋,慌张地跑出了校医院。
“别走!”哈利喊。他刚要下床去追,庞弗雷女士就把他拦住了:“你别激动,你刚醒过来没多久,要休息!”
“什么,刚醒过来?”哈利震惊地问。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