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送死的埋伏
逛街这个话题,终于被丫头终结。
祁墨和二月红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随即从沙发上起来,向楼上客房而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后面的尹新月和丫头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这才携手上楼。
因为父亲此时并不在首都,所以尹新月第二天上午带着祁墨去见了她的二叔。
这位尹家的二老爷,已经快五十岁,却没有后人。
他的能力颇强,这么多年一直帮着尹大老爷管理着新月饭店,很是宠爱尹新月,对她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虽然早在拍卖会当天,就已经知道了祁墨这个人,但这两天却没有丝毫动静,就是等着尹新月主动带人来见他。
一开始,这小老头或许是存了几分考验的意味,但几次说话,都被祁墨轻描澹写地挡了回去。
之后,便再也端不住架子,开始从尹新月那里旁敲侧击。
而随着尹新月说起拍卖会上的具体情况,这位尹二老爷敏感地察觉到了祁墨不是普通人。
接下来,三人之间的氛围就和谐了很多。
一顿算是宾主尽欢的午饭过后,尹二老爷对于祁墨已经是满意万分,对于尹新月要跟着去长沙城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言说有事需要处理,便先一步离开了。
下午两点,一行人出现在首都火车站。
火车很快到站,祁墨上到站台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几道目光汇聚到了自己一行人身上。
顺着目光看去,却并不见有人,反而多是柱子,墙角之类的地方。
他念头一转,便知道这是有人在盯梢。
自己几人在拍卖会上大出风头,将第二轮的三件珍贵药材全都收入了囊中,自然免不了有人会眼红。
但对此,他并不在意。
先不说自己拥有绝对的实力,就是张启山和二月红两人,也都不是易与之辈。
若真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动什么歪心思,到时候说不得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火车从首都到长沙,需要两天时间。
祁墨几人包下了两间包厢。
第一天,除了偶尔有人从包厢外的过道上路过,并无任何异常。
晚饭的时候,祁墨特意提醒了一下张启山几人,让他们晚上进行一些,谨防有人偷袭。
但这一夜很是平静,除去巡车的工作人员之外,就连路过的客人都没有。
第二天,因为火车傍晚时分就能抵达长沙,张启山几人都觉得不会有人在火车上动手了,所以都放松了下来。
但祁墨却一直保持着警惕。
果然,当火车进入一条隧道的时候,他听到包厢外的过道上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几乎同时从他们所在的车厢两头的两头响起,正在向中间他们所在的包厢汇集。
“新月,等下你就待在包厢里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嘱咐了尹新月一句,祁墨站到了包厢门后。
尹新月跟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你注意安全。”
“不过是些土鸡瓦狗,没事的。”
祁墨拍了拍她的手,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唰~”
过道上的人没想到会有人出来,下意识从腰间抽出了闪烁着森寒光芒的利刃,朝着他刺了过来。
祁墨看准了刀刃的来势,举掌成刀在刀身上一拍。
执刀的人只觉手腕一麻,长刀已经脱手而出。
祁墨一步跨出,接过了不及落地的长刀,挽了个刀花,随即对着满脸震惊之色的黑衣人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你们的长官就这么容不下你们,派你们来送死?”
“八嘎!”
为首的黑衣人爆了句粗口,然后举起右手,就要发令进攻。
祁墨上前一步,翻转长刀,用刀背抵住了他的手臂,左手一番,从神秘空间中拿出了装着鹿活草、蓝蛇胆和麒麟竭的锦盒,笑道:“你们是冲这些东西来的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锦盒的目光中满是炙热,急切的语气中带着浓郁的威胁意味。
祁墨挥手收起三个锦盒,瞬间上前一步,同时右腿直蹬而出。
“彭!”
为首的黑衣人倒飞而出,压到了身后一群人。
祁墨身形一闪,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他们背后,右手已经握住了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门的把手。
一群黑衣人慌乱起身。
祁墨对着已经从包厢中出来的张启山和二月红眨了眨眼,不等他们说话,便打开了车厢的门,对着一众黑衣人勾了勾手指:“想要东西没问题,去这节车厢里谈。”
黑衣人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祁墨出来的包厢。
他们这次的任务,除了三味药材之外,还有击杀祁墨和张启山等人。
这两个任务并不冲突,但后者远远重于前者。
通过调查,他们知道祁墨、张启山和二月红三人都是身手不凡,很难对付。
所以,虽然祁墨用三味药材作饵,但黑衣人首领却并不想就这样放弃能够掣肘祁墨三人的尹新月、丫头和齐铁嘴三人。
不过看到张启山和二月红已经守在了两个包厢门口,他便知道此时强攻包厢不是明智之举。
现在的形势,还不如答应祁墨的提议,到前面的车厢中。
反正祁墨等人所在车厢的前后两节车厢都已经被自己的人清空。
集合所有的力量,先解决了祁墨,拿到三味药材,到时候再转过头来对付张启山和二月红几人。
想明白这一点,黑衣人首领几步走到祁墨身前,一手推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门,一手前伸:“请!”
祁墨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走。
他之所以要换一截车厢,无非是考虑到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担心尹新月到时候看到一堆尸体会不适应。
没错,在祁墨眼中,这些黑衣东洋人已经是一堆尸体。
“彭!”
随着东洋人的鱼贯而入,车厢门被关上。
开始了!
站在车厢中央的祁墨扬手将长刀甩了出去。
“呲啦……”
“唰、唰、唰、唰……”
长刀瞬间化作了致命的收割者,划开了五六人的脖颈。
后面的人见到前面溅射出的血液,瞬间面色剧变,向两旁躲开。
长刀丢失了目标,眼看就要钉在车厢的门上。
祁墨手腕一翻,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在身前画了个半圆。
长刀去势一减,在车厢尽头划过一道弧线,灵巧地掉了个头,瞬间再次加速。
“休~”
“唰、唰、唰、唰……”
距离长刀较近的几个黑衣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双手捂颈倒地。
在祁墨御物之术的御使下,长刀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快,时而慢。飘忽不定,却精准地割开了一个个黑衣人的脖颈。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长刀从车厢的尽头来到了祁墨身前,留下的,是三十二个双手捂颈,死不瞑目的东洋人。
“当啷~”
完成收割的长刀终于坠地。
“吱呀~”
后一步跟过来准备帮忙的张启山和二月红,看着站在车厢中央面含微笑的祁墨,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从黑衣人进入这节车厢,他们便留下一人守卫尹新月、丫头和齐铁嘴三人所在的包厢,另一人查探后一节车厢。
这个过程,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可这几十人却在这短短两分钟里命丧黄泉,祁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哒哒哒……”
祁墨的脚步声惊醒了两人。
和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祁墨的声音响起:“东洋人果然没脑子,为了三味药材,居然让这么多人来送死。”
张启山和二月红连忙转身跟上。
“现在距离长沙只剩几个小时的车程,东洋人吃了这么大个亏,应该不会再有动作。”
得出这个结论后,三人各自回到包厢。
接下来的路程,果然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傍晚时分,火车抵达长沙站。
一行人出了火车站,张日山早就已经安排了三辆车等在一旁。
“回城遇到了东洋人偷袭,尸体在八号车厢,你带人去处理一下。”
张启山先是安排了张日山去处置火车上的善后事宜,这才跟着祁墨几人离开。
三辆车行出不远,便分散开来。
早在下车之前,几人就已经说好明日休息一天,后日在张府碰头,商量下矿山探墓的事宜。
自然而然,祁墨要带着尹新月回自己在长沙置办的宅子,二月红和丫头则是回红府。
对于祁墨购置的宅子,虽然没有新月饭店那般金碧辉煌,处处充满了金钱的味道,但胜在安静清幽。
尹新月很是满意,只是说宅子太大,如果要长住的话,还要找些仆人才好。
祁墨自无不可,但只说下过矿山后就准备跟她去首都,她便再也不提这茬儿。
只是晚上休息的时候,尽管将尹新月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但不等祁墨睡去,尹新月就抱着枕头敲响了他的房门。
祁墨打开房门,看着只着一件睡衣,前凸后翘的尹新月,手臂一展便将她扛了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
尹新月惊呼出声,可语气却丝毫没有惊恐之意。
“彭!”
房门被重重关上。
“你别乱动,人家只是怕黑……”
“灯,关灯……”
房间里的灯灭了,随即响起了一两声猫叫声。
天空中的皎洁明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躲进了云层之中。
第二天,小院榆树之上的鸟鸣,叫醒了祁墨。
看着怀中睫毛微颤的尹新月,他忍不住低下头去。
“唔~”
尹新月一声闷哼,微微扭动身躯,随即瘫软如泥。
两个小时过后,房门终于打开,祁墨搀着尹新月出来。
尹新月的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但嘴上却是不停地抱怨着。
“都怪你,乘人之危,我昨天还和丫头说好今天要去找她的,现在这样怎么去?”
祁墨见他微微皱眉,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进了隔壁房间。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房门打开,终于穿好了衣服的尹新月挽着祁墨的胳膊向外走去。
在祁墨半个小时的治疗之下,她的痛楚已经不复存在。
吃过早饭,尹新月终究还是有些不利于行,虽然坐车去了红府,却绝口不提要去逛逛长沙城什么的。
“二爷,我听管家说,我们去了首都这么多天,陈皮都没有回来过,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中午,饭桌之上,丫头忽然提起了陈皮。
二月红闻言也是一愣,但想到陈皮的身手,便道:“估计是这段时间生意上比较忙吧,我下午让人去通泰码头看看,让他晚上回来一趟。”
丫头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跟着尹新月说笑。
午饭过后,祁墨带着尹新月跟二月红夫妇告辞后,离开了红府。
经过一上午的休养,尹新月再次恢复了活力,也不坐车,就这么挽着祁墨的胳膊,优哉游哉地往回走,时不时对着祁墨撒个娇,时不时小跑几步,看看路边摊位上的东西。
翌日,两人上午九点起床,去了张府。
他们到时,齐铁嘴正跟解九爷讲解着首都之行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口中,祁墨几乎成了人间真神,他自己也是英勇非常。
站在他身后停了好一会儿的祁墨都忍不住有些怀疑,齐铁嘴话中的主角真的是自己吗?
“噗嗤。”
挽着他胳膊的尹新月终于笑出声来。
齐铁嘴一惊,随即转过头来。
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祁墨两人,他迅速起身,一脸狗腿地引着二人坐下。
正在此时,张启山和二月红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张日山,脸色一片严肃。
到了近前,张启山开口道:“祁先生、九爷,矿山的事我们稍后再说,现在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几位如果不忙的话……”
祁墨早在两人一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们要去做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可是二爷的徒弟的事情?”
二月红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自我和佛爷离开长沙后,陆建勋就抓走了陈皮,这么多天过去都没有放人,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