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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得更加放肆,有时候当一只猫还挺好的。
这时远处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我擦干泪水,视野变得清晰……
直觉告诉我,快逃!
“跑什么啊你?”怀里突然传来声音。我尖叫着将墨圆子扔了出去,他平稳落地后又给了我一个白眼,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被吓傻了,”你是猫还是鬼啊?
“本大爷像鬼吗?“它明明没有张嘴,但它的声音却在我的脑海中出现。
“怎么?还不让尊贵的猫爷讲人话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下大腿,事实证明我的确是清醒的。
来不及思考了,现在重要的是逃命。
整个学校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萧条,我跑了很久却不知道该躲去哪儿。
我停下喘息着,眼前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在此时也变成一滩黑水,大风刮过也不起一点波澜。
但是它好像有某种力量吸引着我,脑子里产生一种想法:好累,不如……
跳下去吧!
我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慢慢蹲下准备一跃而入。
脚踝突然传来剧痛,鲜血瞬时涌了出来。
低头看原来是墨圆子在一旁得意的舔着嘴,回过头时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汗毛直立:
我就站在湖水边缘最后一个台阶上,黑色的水没过脚背,再踏近一步就能将我全部淹没。
一时腿软向后摔去,还好有惊无险。
“喂,这么想不开嘛,又不是出不去。”墨圆子一边抖着爪子一边说着。
”你说什么?怎么出去?”我连滚带爬的朝它扑去。
“切。”说完转身瞬时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四处张望找寻它的踪迹,却在对面树林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带着怨恨与不甘死死的将我盯住。
心脏又开始剧痛,心理与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我再次晕了过去。
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哭泣,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手背上。
“潇然,潇然……”脑海中有个温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呼唤着我。
是妈妈!
睁开眼时我正趴下课桌上,原来这只是一场梦,还好这只是一场噩梦!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手臂。
放学了吗?怎么只剩我一人在教室。
向窗外探出头看到外面还是一片破败时,绝望感再次袭来。这根本不是梦,没错,看来我永远也出不去了。
反正都是一死,倒不如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应该还在宿舍,我要把这一切问清楚。
脸色惨白的可可看到我时露出贪婪的眼神,兴奋地狂笑:“潇然,救我,救我!“
看来她挣脱不了红绳的束缚,我将刀紧紧握在手中,不敢靠近。
“你怎么?你解不开这绳子?”我试探着询问。
她愣了愣试图用手扯掉红绳,可手指刚触碰到一点,就被它灼烧出黑烟。可可发出愤怒的嚎叫,却不敢在动一下。
突然她向我发出渗人的笑声:“潇然啊,你帮我绳子解了,我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可可死盯住我,瞪大的眼睛却只有很小的眼珠,大片的眼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站在原地不敢妄动,但此刻真的太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真的是可可吗?”
“我当然是啊,潇然。“
“那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她思考了一会儿,
”相机。“
答对了,看来她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被红绳困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想从这里出去,见到我的爸爸妈妈。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直接从脖子上割断绳子,而是从后面留了一节出来。
当我看到绳子上的虎头吊坠时感到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没有了禁锢的可可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站起身像猛兽般嗅了嗅我的手便冲向门外。
还不等我问清这一切时,整栋楼又安静得如同时间静止。
自从我醒来后,感觉这里已没有了日夜交替。整个天空看不见太阳月亮,也没有星星。
如果这一切是梦,为什么我又能清楚的感知到疼痛呢?如果这是真实的,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打算出去走走,很奇怪,已经这么久了,我却感觉不到困意,可能是晕的太久了吧。
周围都是阴暗的,乌云压的很低,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时的阴天。
我坐在花台上,抬头望着天空,那么广阔,而我却是在笼子里的一般。
这时后面传来声响,我快速转过身去,一个男人的模样随着靠近变的越发的清晰。
“你是谁?”我后退一步。
他微笑着,白皙的皮肤衬着墨玉般的眼睛格外深邃空灵,修长高大却不粗狂的身材,削薄轻抿的唇微微上翘,温柔到了极致。
如此好看的男生,周身散发着柔光,仿佛不属于这个灰色的世界。
“然然,你不记得我了吗?”他慢慢弯腰,满含笑意的脸凑到我的眼前。
“我……”这个声音的确是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又轻轻拍了两下我的头顶。
我的心打鼓似的剧烈跳动起来,这似曾相识的动作,这种感觉,曾经有过!
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终于记起来了!
我惊叹到:“你是—白泽?”
他是我梦中见过的人,那段时间刚和前男友分手,难过每晚哭泣流泪,梦中全是前男友找我复合的情景,醒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于是整夜的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人也消瘦了许多。室友都劝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也没必要,可是我就是爱他啊!
当他牵着别的女孩子的手对我说:我们分了吧。我却假装看不见,哭着求他不要抛弃我。
最后他头也没回的走了,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我被检查出了轻度抑郁,心理医生跟我谈了很多次的心,可我就是走不出来。
一天夜晚,我哭了很久才慢慢睡着,一个男孩子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当时四周雾气萦绕看不清样子,只见他伸出手将我散乱的头发别过耳后,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用着如和风一般温柔的声音对我说:
“然然放心,你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我。”随后他的身体慢慢消失,脑海中出现的最后一句话是:
“那么记好了,我叫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