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清清你在怪我
陆清越回到卧室之后就直接去洗了个澡,既然顾瑾言让她上楼,那他们祖孙之间的事情就让他去解决好了。
她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已经肿起的脸颊上手指印,淡淡的勾了下唇,本以为那老太太还要再耍什么更重的心机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不过他把那个唐姨给直接赶走了,她倒是没想到,看那老太太今晚火大的样子,应该是用了多年的心腹老女佣了。
既然如此,那在佛堂的事情她就不计较了,但是退学的事情他还是得给她一个交代的……
正想着,男人便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顾瑾言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眼底浮起浓浓的心疼和歉意,俯身用双臂将她拢在怀里,低声问:「还疼吗?」
陆清越咬了咬唇,垂下眼帘:「还好,你怎么上来了,你奶奶走了?」
「嗯,已经回去了。」
她便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的让他抱着。
顾瑾言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支药膏,就维持着那个半搂半抱的姿势,拧开盖子挤出一条淡绿色透明的凝胶,一边动作轻柔的往她红肿的脸颊上涂抹,一边轻声道:「人家打你,你就老老实实的挨着,为什么不躲?」
陆清越转过头抬起眼睛,目光委屈的看着他:「我刚一开门连对方是谁都没等看清楚人家的巴掌就已经扇过来了,你让我怎么躲?」
男人看着她像只兔子一样发红的眼睛,一秒钟妥协:「好好,是我问的不对,我刚才已经跟奶奶说了,回去就把那个对你动手的女佣打发掉。」
「你奶奶同意了吗?」
打发走一个唐姨都要大晚上的来找她算账,再赶走一个还会舍得?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以下犯上的佣人,也没必要留着。」
顿了下,他扳过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奶奶年岁大了,被那些心思刁蛮的佣人给撺掇着让你受了委屈,你看在我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陆清越望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心里有点发凉,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在替他奶奶找理由开脱?
那老太太一看就精神矍铄精明的很,是一两个佣人能够撺掇的吗?
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快,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道:「老人家上了年纪,我自然不会跟长辈计较,反正之前我们已经说好了,若是你奶奶容不下我,你就带我跟暖暖搬出来住,你不会反悔吧?」
顾瑾言沉默了一瞬,眼神略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自然不会,但是结婚的头一个月,咱们还是要先住在老宅,毕竟我们度蜜月的时候也不方便带着暖暖。」
房间里温度适宜,陆清越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吹得半干的乌发松散的披在肩头,衬得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瓷白如玉。
她静静的看了男人两秒,然后转过头望着外面打在玻璃窗上的细细密密的雨珠,面色平静的开口:「好,我答应你,那我上学的事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明白他的心思,无非就是还想再做一点努力,试图用缓兵之计希望能缓解她很他奶奶之间的龃龉矛盾,最后达到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是以那个老太太的心思和性格,恐怕他注定是要白费心思了,不过既然他想试试,那她就顺着他的意试试好了,反正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顾瑾言看着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手臂和纤细的消退,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你放心,明天我就让顾钰去办。」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就来。」
她淡淡的点了下头,在他转身的时候问了句:「擅自给我退学的事,是你让人做的吗?」
他脚步顿了顿,沉了几秒才回答:「不是。」
「好,我知道了。」
陆清越说完便关掉了床头灯,躺进了被子里面。
那老太太真是好心机好算计,给他们制造矛盾一算一个准。
偏偏他嫁的这个男人却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大孝子,除非那老太太闹出更大的事,否则恐怕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男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在躺在床上玩儿手机,拧着眉头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电话:「还在不开心?」
陆清越看了眼自己被夺走的电话,无声的笑了笑,面容慵懒的瞧着他:「不开心又能如何,那是你奶奶。」
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打不能骂的,他还想尽办法的维护着替对方开脱。
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那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点?」
陆清越失笑:「只要一个月之后你不要再换着花样的让我留在老宅就行了。」
「清清,你在怪我。」
「没有。」
她语调淡淡的否认:「我理解你们祖孙情深,也愿意陪你再试着尽一尽孝心,但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否则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脸面跟你闹了。」
顾瑾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平平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
「不早了,睡吧。」
她说完便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俨然一副准备入睡的姿态,顾瑾言看着女人平静中透着几分冷淡的脸,薄唇慢慢抿了起来。
末了,还是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陆清越闭着眼睛,一想到这段时间为了看暖暖还要不得不去老宅面对那个老太太,心里就无比的憋闷烦躁。
连带着有些烦躺在身后的那个男人。
但是下一秒,一条带着温凉湿意的手臂便搭上了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捞。
她不由得蹙起眉,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困了也很累,昨晚没睡好,今晚没兴趣陪你闹,你别碰我让我睡。」
昨晚他就闹腾了大半宿,超不多天都要量了他才偃旗息鼓,身上直到现在还隐隐泛着酸疼。
顾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