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能人

那时候超能人刚刚出现，能力刚施展出来，ter便在全民体检中将大多数超能人关了起来。

对于刚刚出现的能力，很多超能人也并未察觉，他们有些人都因为控制能力控制得不当，而对其他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ter因此以体检为由，将大多数超能人关在了观北监狱。

观北监狱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四个区之间分别有连接着的通道，但犯人不能通，每个区分别有一栋宿舍楼和劳动区，每个宿舍楼有三层，一层不住人，是大厅，二三层大概有30个隔间，他们每个人都关在一个小隔间里面；四区之间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户外休息区，没什么运动设施，只有一片空空的草地；食堂只有一个，在东区和北区之间、图书馆在北区与西区之间、医务室在东区与南区之间、狱长与狱警们的行政楼则是在西区与南区之间，同时也是整个监狱大门的出入口方向；这里戒备森严，放哨塔有八个，分布在各个角落，周围皆是高墙电网，时常有几个狱警带着几只警犬巡逻，除此之外，在监狱外层有一个看不见的特殊网膜在罩着整座监狱，那个网膜就是用来控制超能人的能力的，只要他们在这里，或者说，只要那个膜存在，他们所有在这里的超能人，都用不出能力。

对于犯人分区种类也不同，超能人大概有200多，北区关着的是身份较为高贵或者身份较为特殊的超能人，例如大家族出身的夜白或者是家底丰厚的商人守护；南区关着的是老弱病残的超能人，不过说实话，成为超能人之后，这几类人都不再是弱者了；而东区西区关着的则是普通的超能人，普通的背景、普通的身份，十二、林秀、鹿银就在这里。

监狱每层都有30个隔间牢房，中间有条走廊，左右分开各有15间牢房，彼此用墙隔开，每个房间配个马桶和盥洗台，以及一张床，在牢房门那里有个砖头大小的小门，平时是关着的，只有送饭的时候，狱警才会把小门打开，但平时大家说话闲聊的声音却都可以听见，甚至是上厕所的声音都能听见，所以大家对彼此的肠胃状况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鹿银和十二的牢房是面对面的，林秀的牢房在十二右手边，牢房虽说给超能人特意打造的，但是还是那么阴暗潮湿，每个牢房的防弹窗只有一颗头大小，透进来的微光不足以让这些超能人充满希望。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不熟悉，但鹿银经常会和旁边的人聊天，大家被关了两天了，旁人也乐意在这无聊的监狱生活里和这个小话痨聊天，哪怕是林秀这样不爱说话的小姑娘都会回答鹿银，唯有一位从来不吭声，那就是十二。

十二那时候的性子很不一样，她有点儿躁郁倾向，在被抓之前也看过心理医生，如今被抓入狱，她正处于抑郁时期，自然不愿多言。

这日，几个人都纷纷坐在自己的牢房里闲聊。

鹿银摸了摸自己头两边刚冒出的角，苦恼地问其他人：“你们有没有什么身体的异常啊？我估计我头上要长角了！”

“长角？”其中一个超能人回答他，说：“那你还算不错的呀，我最近发现自己身上长那种灰色的鳞片了！”

“我去！哥们儿你什么能力啊？”鹿银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惊呼，纷纷询问。

“我能力是钻地。”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穿山甲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不过这哥们儿的能力也挺硬啊。”

“哎，听说北区有个长翅膀的哥们儿，那大黑翅膀儿，老带劲儿啦！”

鹿银惊讶道：“真的假的啊？那他是不是会飞啊？”

“好像是，听说飞得老快了，一下子能飞可老远了，速度惊人啊！据说他不是被体检忽悠过来的，人家知道全民体检有诈，提前跑了，结果又被硬抓来的。”

“飞那么快，咋还被抓住了？”

“飞得再快也有累的时候啊，我们超能人一旦饿了累了，能力就和体力一样，再强也没用的。”

说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他们超能人的命运至今还是很难下定论。

突然一个女人发话，问道：“207号小妹妹还没说话啊？我们每次放风的时候她也不出来，就检查的时候能瞅上一眼，平时也听不见她说话，莫不是个哑巴？”

众人都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十二。

“不是哑巴。”林秀回答道：“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有听到她自己报告身份信息。”

“两天也没听她讲过话了？”其他人也发出了疑问。

“许是磁射风暴之后，死了什么重要的人，太伤心了。”那个女人感慨道：“我的儿子和我的丈夫在那风暴之后，也去世了……家里的父母身体还不好，结果刚体检完，就被抓进来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他们打。”

“我也是！我的父母也因为磁射风暴，去世了……”

大家都在讨论着自己身边离开的人，讨论着磁射风暴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灾难是如何夺走他们家人的生命……

鹿银无父无母，从小到大只有个奶奶陪他，奶奶也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去世了，但他还是能够为其他人感到难受。

林秀也在磁射风暴中失去了双亲，她之前在ter做特工，由于工作繁忙，也没有很多机会陪伴父母，所以此时她虽然没有加入那些人的讨论，但在黑暗中的她正蜷缩坐在牢房的床上，想着自己的父母，默默流着眼泪。

十二呢？

十二当然能听到牢房里其他人的谈话，但她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在那个时代，疾病、灾害、战争都太多了，所以没有父母的小孩儿也太多了，她就是其中一个。ter对于孤儿政策扶持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所以很多孤儿都能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学习，除了没有家人的关爱。

不过，她也在为一个人的去世而伤心难过，是谁呢？

是夜白的哥哥，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哥哥——夜炽。

之前，十二是一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历史老师，早就在大学的时候，就与夜炽相恋了，中途也有见过几次夜白，虽然夜白与夜炽长相相同，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夜炽性格明朗、大方爱笑，夜白嘛，对于那个时候的十二来说，夜白看起来比较阴沉、腹黑、笑起来比较邪，所以那个时候十二很不喜欢夜白。

十二是个孤儿，父母病亡，由于社会动荡、灾难频发，她的内心多多少少都有些匮乏。而夜炽是个主动开朗的人，又热烈追求着美丽又安静的十二，十二自然也会被他所打动。

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两人同一对情侣一起在食堂吃饭，那是十二第一次见夜白。

夜炽去了水吧，十二正坐在那里吃饭，听着旁边那对小情侣聊天，突然就听见旁边男生问：“你水呢？”

十二同那个女生的目光也一同望去，只见那个穿着和夜炽一样卫衣的男生，眼皮内双、高鼻梁、冷峻的小嘴，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一股子少年气，但眉眼流转间又带着股轻佻痞气，只听他说：“我来你们学校吃饭，你们学校饭比较好吃。”

“原来是夜白啊，你俩我就没分清过，怎么今天和你哥穿一样的卫衣？”小情侣之前见过夜白，所以才反应过来。

十二一下子就想起来，夜炽之前和他们提到过，他有一个在隔壁学校读计算机的弟弟。

“看你们分辨不出我和我哥，我觉得比较好玩。”夜白说着，便坐到了十二的对面，平时都是夜炽坐十二对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十二，面上依旧是那股轻佻痞气，这让十二很是反感。

“十二同学是吧？”夜白的声音像极了那种微醺的烈酒，有些酸涩。

“是。”十二看了他一眼。

“我哥提过你。”他笑了笑，转头又和别人闲聊了几句，就把自己的手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饭去了。

不大会儿，夜炽就回来了，十二旁边男生说夜白来了，夜炽看到桌子上的手表，就坐在了手表旁边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儿，去打饭了。”

总之，直到和夜炽确定恋爱关系，十二也对夜白喜欢不起来，偶尔的见面也让她不太欢喜。

夜炽与十二的感情生活可以说是平平淡淡，但却十分安稳，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们大学毕业没多久，磁射风暴就降临人间了。

夜炽去世之后，夜白其实有来看过十二。

由于那次风暴的伤害范围是整个地球，所以伤亡实在是惨重，基本上很多地区都进行了修整暂停计划，人们生活的步伐似乎停了下来，仿佛那几日的时间也都静止了。

那日中午，十二正在自己公寓里面刚洗漱好，便听见敲门声。

来的正是夜白，穿了一身黑色，黑色连帽卫衣、黑色牛仔裤、黑色鞋子……

“我来看看你。”他虽然比十二高，但看她的时候头微微底下，然后眨着眼睛，有些无辜有些可怜。

十二没有深究他的表情，侧身说道：“进来吧。”

夜白乖乖换了拖鞋，他看着脚上的灰色拖鞋，也明白这是他哥哥的。十二没什么亲人，朋友也少，也不会轻易把人请到家里来，除了夜炽，所以家里就一双不是自己的拖鞋。

他打量了房间一周，然后坐在了沙发上，说道：“过几天有全民体检，你知道吧？”

“知道。”

“吃饭了吗？”

十二摇了摇头，她昨晚通了宵，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心里始终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她，让她难以入睡，凌晨五点左右才睡，刚刚才醒。

“很多事都是这样突然的，它们喜欢把人类打得措不及防，人类称它为‘意外’。”夜白安静地继续说着：“十二，我们要学会适应，不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而是让我们自己能够生活下去。”

“……”

“你昨天吃饭了吗？”

十二没答，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要跟我去吃饭吗？”

“不要。”十二拒绝了。

夜白见她面无表情，只好开玩笑说：“好歹我和夜炽长了一模一样的脸。”

闻言，十二将目光转向夜白，紧紧盯着，盯了好一会儿，眼睛也肉眼可见地变红，些许泪水浸泡着她的眼睛，似乎很快就要溢出来了。

“就哭了？”夜白动了动身体，认真地盯着她，说道：“我知道这很难受，所有认识的人里面都没几个活的，更别说亲人朋友了，我和你一样，一无所有了。我能想到的认识的人里，似乎只有你和金锡还活着。”

没等眼泪流出来，十二就抹了抹眼睛，就剩下红红亮亮的眼睛，看着夜白，问道：“失去没那么痛苦，痛苦的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没有意义了，世界没有意义了，你也没有意义了……”

“只要活着就有意义。”夜白站起身走向十二，削瘦的身形隐藏在宽大的黑色卫衣里，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生活本就是以无意义开始，以寻找意义作为生活目的，生活就是寻找意义的旅程呀。”

十二没有推开，停顿了一下，然后搂住夜白的腰，回抱了一下他，说了声：“谢谢，我自己会再慢慢体会。”

这拥抱无关乎爱情，只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彼此之间的温暖安慰。

这拥抱有一分钟多，漫长又短暂，放开彼此的时候，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后来夜白便告辞离开，临行前还嘱咐十二吃饭。

再一次见面就是全民体检的那天，夜白开车来接十二，提前告诉了她，便在楼下的车旁等她。

那天的天空依旧是灰色的，其实自从磁射风暴到达地球之后，天就没晴过。

ter已经对这场全球意外进行了处理，但地球还需要些时日才能缓过来。

十二似乎心态变化了些，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黑色的头发认真地卷了卷，化了淡妆，虽然没有一丝笑容，但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她下楼之后，夜白不禁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来和我约会呢。”

“我觉得卷头发挺有意义的，化妆也挺有意义的。”她坐在了后面。

“嗯嗯，不错，万事万物都有意义，恭喜你，发掘了两个。”夜白笑了笑，坐上驾驶座。

体检是在医院，其他地方的医院也统一安排在今天。男女分开体检，一排一排地按顺序进入体检机。

体检机是一个2.5米高的大箱子，里面有些非常全面又精细的机器，包括抽血的针、尿检的容器……流水线般的工程，总之是一个全面扫描的系统，同时也十分卫生安全，整体系统是由人为控制的，一般是医务人员。

人进入机器1分钟左右，便能检查完全身，体检结果也是立刻就能显示到医院的检测显示器那里，由医务人员确定后，便能加入医院的数据库里，甚至会上传到个人线上数据简历当中。

当天，十二在进入体检机前，在人群队伍里排队，就发现当时体检完的人群中，大多数人都出了医院，有零星几个人被留在了旁边，旁边还有三个保安和两个警务人员。然而，等她出了体检机，也被留在了旁边，医务人员也没有交代原因。

由于等待时间过长，中途有医务人员来送食物和水。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打扮的白人女孩儿，问医务人员：“请问，我们为什么被留下来呀？大半天都过去了，也不告诉我们原因，真的挺让人着急的，我得回去复习，明天还有考试。”

女孩儿一问，其他人也忍不住插话：“对呀，怪莫名其妙的，我们都有事要做呢，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给个说法吧。”

十二看了看旁边，加上她，一共8位女性被留下了，不过那边还没有检查完，估计一会儿可能还有其他人也被留下来。

她也很好奇，为什么把她们留下了，男生那边是不是也有被留下的呢？

其中一名医护人员回答道：“你们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一会儿统一要去做复查。”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问，那位医护人员都不理，转头便离开了。

之后，天快黑了，全部检查做完之后，十二同几位女性与隔壁几位男性，包括夜白，一起跟着那几个警务人员与一位医务人员一起上了一辆窗户被封住的大巴，然后警务人员又没收了他们的手机与随身物品。

等从大巴下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傻眼了，他们在观北监狱的室外停车场里面。

而且不止这一辆，十二数了数，一共有8辆，基本上所有人都很惊讶，大家不停地质问着。

直到广播里传出声音：“各位身体异常，对社会存在潜在危险，所以辛苦各位在此隔离，进行观察。”

此言一出，又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与质疑。

“什么异常？”

“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连检查报告都没给我们看！”

“天哪，这合理吗？”

“……”

就这样，这些处于觉醒中的超能人们被莫名其妙地关进了监狱，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理解其中原因，只有一部分人身体已经出现变化。

通过大家的聊天以及官方的反应，众人也纷纷有了各自的猜测以及身体的变化，多多少少也明白了自己在此处的原因。

众人被关了一个星期左右，每天都要检查做一次，来检测超能人的能力，同时也有其他地方的超能人，被陆陆续续地送过来，其中包括烈尔。

烈尔刚来的时候，整个牢房都热闹了起来。

为什么呢？传言，他烧了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城市，烧城原因不明，但足以让人畏惧，他的能力强大到让人害怕，他被抓，据说也是他自己本身就不想逃，算是自愿进来的。

烈尔从众人牢房经过之后，鹿银不禁开玩笑道：“林秀，你的冰有了这小子，就变成水了。”

“冰与火之歌，天生一对儿。”其他人也不禁应和打趣。

“让人无语。”林秀在自己牢房里面翻了个白眼。

这边先放放，说说夜白那边吧。

正巧，和夜白一个区的有自己的好兄弟——金锡，能力出现的比较早，刚进来第一天就被检查出来了，是雷电。

平时俩人都是一起活动的，所有犯人在监狱里呆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第一次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俩人一开始找不到十二，就先打好了饭，结果突然被个高壮的大汉拦住了，那大汉问夜白：“你是夜家的小儿子吧？”

夜白没回答，只是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有钱人家的公子呦，怎么样？这里生活滋润不？”

金锡说道：“哥们儿别挡路了，一会儿狱警来了，大家都不好。”

“什么意思？我看你们小白脸已经不爽很久了。”说着，就准备上手抓夜白的领子。

结果夜白一闪身，就躲了过去，说道：“垃圾。”

“垃圾？”大汉恼怒了起来，正准备一拳头挥过去，脑袋后面突然有了冰冷的触感，是一把枪正抵着他的头。

只听后面传来声音：“我劝你最好不要惹事。”

夜白冲了那声音笑了笑，说:“长风警官好。”

长风一脸冷漠，对周围一圈正吃饭的其他人，厉声喊道:“谁要是聚众斗殴、打架、伤害他人，就等着关禁闭！”

这个小插曲让夜白成功地成为了那个大汉的眼中钉，那个大汉抱着仇富心态进行了挑衅，自己惹了一鼻子灰，最后还要怪到夜白身上，这样的人不奇怪。

在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后，十二开始习惯，开始学会积极，总之，她总是闷在那个光秃秃又狭小的房间里面，思考着自己的意义，回想着自己的人生，她想不明白，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她觉得终究会有那么一步是有意义的……

正郁闷地一个人在食堂吃着饭，林秀突然坐在了她旁边，看了她一眼，正经说道:“我叫林秀，住你隔壁那个牢房。”

“十二。”

“你没有姓吗？”

“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没有姓，我能有个名字，已是万幸。”

“名字谁起的？”

“自己。”

林秀嚼着饭，思索着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寓意吗？”

“喜欢这个数字。”

“这样啊。”林秀说：“挺有个性的。”

“你还真是难找啊。”夜白带着金锡，带着一脸轻松愉悦的笑容坐在了她的对面，笑着介绍道：“金锡，我好哥们儿，能力是雷电，可牛了。”

金锡温柔地笑了笑，热情地说：“你们好哇！”

“他俩你认识？”见十二一脸冷漠，林秀不禁问道。

十二点了点头，分别看了眼林秀和夜白，介绍道:“夜白，林秀。”

“夜家人？”林秀对夜家还挺了解的，以前在ter的时候，还被夜家雇佣当特工来着，但夜白对她应该不了解。

夜白笑了笑，说：“是的，我家很有名的。”

“你看起来很开心？”十二问道。

“刚刚有个蛮有趣的人拦着我，我挺开心的。”夜白笑了笑，说道:“他体格比我强壮，看起来蛮有挑战性的，所以我开心。”

不可理喻！十二心里很是无语。

“你们能力都是什么呀？”金锡问道。

“我是冰。”林秀回答道。

十二说：“我还没检查出来。”

“巧了，我也是。”夜白冲着十二调皮地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