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消除隐患
本来伦硕公主要嫁的是皇子,但是自从见识了皇家接连损失了两个儿子,又见太子愚蠢,四皇子行踪不定不像是能安心让人拿捏的性子,心思便逐渐活泛了。
反正晋王也是颇受皇上喜爱的,地位竟隐隐有比几个皇子还高的样子,人长得又好,不如嫁给晋王。
只是……
她绝对不会允许那个青宁郡主,挡着自己的道。
皇后很快便到了自己寝宫,宫人们准备了两大木盆的热水,皇后让自己的身体轻轻的滑进水中,任凭宫女们轻柔的给她擦洗着身子。
最后,直泡得筋骨松软的时候,贴身宫女的声音才从身后响起……
“娘娘,若是能让伦硕公主嫁给太子当侧妃,也多了狄戎的一份助力呀,您何苦……”
宫女说到这,便适时地停住话头,仔细打量着皇后眼底的神色。
“助力?”
皇后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幽幽道:“那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如今皇上对晋王的宠爱,已经到了能影响我晖儿的地步,若不消除那个隐患,只怕……”
多年前那桩旧事,重新浮上皇后的心头,让她莫名有些恐惧。
如今皇上病重,也没有让晖儿监国的意思,难保是想认回跟那个贱人的儿子……
那谢北蕴将叶思当心尖子,让伦硕进去横插一脚,看看事态如何发展也好。
关键时刻,就算伦硕没成事,她还有另一手准备呢。
几日过去,皇上的病丝毫没有见好,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
太医院们的太医都急坏了,每日都围在一起商议对皇上病情的诊治情况,可最后还是没人敢下狠药。
还是院首想到叶思之前进献过的几味丸药,想到或许还另有旁的法子,这才请旨召见叶思也进宫,跟太医们一起给皇上诊治。
叶思接到圣旨时,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
她并非医者,会的医术只是皮毛,不过仗着光脑中的医书,还有些现成的方子,和现成的草药才能配置出丸药,这些太医们居然将她当成杏林圣手了。
不管心里如何想,圣旨已下,宫里是一定要去的。
谢北蕴听说叶思进宫,自己也请旨,以给皇上侍疾为由进宫。
宫里气氛低迷,宫人们恨不得变成聋子哑巴,生怕在皇上生病的时候惹出杀身之祸来。m.
晋王却行走如常,问了问叶思暂住的宫殿,去养心殿了一趟,得知皇上正在午睡,便想着先去见见叶思。
也不知是不是那丫头躲着自己,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她了,这心里还挺想的。
就在快走到叶思暂住的宫殿时,谢北蕴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带着某种令人揪心的喘息声,他脚步加快,忙往某个方向而去。
刚进入一座院门,便看道一抹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往自己这边走来,而身后,则跟着手持匕首,一脸癫狂模样的伦硕。
谢北蕴看清了,那冲自己跌跌撞撞过来的女子,便是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此刻,那张脸脸色苍白神色仿徨,眸底带着迷离的水汽,像是虚弱的人溺在无边的水中,急于想寻求帮助。
他只觉得心都被揪了起来。
他疾步上前,接住了叶思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她耳边沉声道:“思思,我来了。”
然后,目光瞬间盯在伦硕的身上,明明是无形的目光,却仿佛是一把利刃,要将对方捅出好几个洞来似的。
“我……青宁郡主她醉了……我正想……啊!”
伦硕公主在接触到谢北蕴的眼神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慌忙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后,身上就一阵剧痛,不受控制的被谢北蕴的脚踢得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嘴角浸出一缕鲜血,倒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叶思眼前一阵恍惚,但脑中却保持最后的清明,感觉到谢北蕴覆在她手臂上的手,那炙热的温度逐渐变得温暖,带着某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她忽然眨了眨眼睛,迷离的眼底波光潋滟,看向其中一个方向。
谢北蕴瞬间明白了,目光一凛,袖中已经出现一抹寒光,直冲那个方向而去。
有个人影应声而落,从院墙的一角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并很快被谢北蕴带来的人抓住。
居然是皇后宫中的侍卫。
……
当日,谢北蕴将叶思在宫中遇刺之事,告知了皇上面前。
皇上恢复了些清明,端正坐在养心殿的座位上,跟前几日那虚弱患病的样子判若两人。
伦硕公主被两个侍卫押着,跪在殿中地上,旁边则躺着今日落地的那个侍卫,如今浑身是血,显然已经被过了大刑了。
“皇上明鉴,伦硕公主给青宁郡主下药,试图杀人,而更要紧的是,那毒药竟是出自皇后娘娘的宫中,且娘娘的心腹侍卫,就在青宁郡主暂住的宫殿院墙上,明明看到郡主被伦硕公主追杀,也没有出手援助之态,反而遥遥观望。”
谢北蕴冷冷的看着苍白着脸坐在一旁的皇后,又瞥了一眼伦硕公主,仿佛看着两个死人。
叶思则淡淡的跟他并排坐着,此刻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仿佛今日那跌跌撞撞的脚步,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她也确实是装的。
光脑中那么多解毒丸,还有随时随地都会被她取在手中试毒的银针,可不是白给的。
皇后还没说话,伦硕公主便死死地盯着众人,冷声道:“我是狄戎人,帝京需要狄戎,你们不能治我的罪!”
皇上眯着眼没说话,没有人看出他此刻的表情。
叶思这才微微挑唇,认真看向伦硕公主,淡淡道:“公主怕是还不知道吧,刚才晋王审已你身边的人,有人拿出这封信。”
说着,将袖中一封信,扔到了狄戎公主的脚下。
对方见那信上的字迹,脸色一阵大喜,忙接起来细看。
谁知刚打开看了一会儿,眉头便皱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父王亲生的!”
“信是狄戎王亲自所写,你连你父王的字迹都不认识了吗?”
谢北蕴斜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