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是他吧!?
淮北姓阮!
还是大官!
朱由校皱着眉头思虑了许久却没有任何思绪,无奈摇头问道:「朕着实想不起来,韩爱卿会不会把人家的姓名搞错了?」
韩爌苦笑着摇摇头,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淮北时没能找到相应的证据便没有细查。即便如此他也不至于记个姓都给记错了,「臣敢肯定没有记错,所以回来这一路臣也在纳闷。」
方从哲也在认真回忆,发现自己也不认识,无奈耸了耸肩。
刘一燝等人的脑子也转了转,阮姓虽然不是什么小姓,可大明姓阮的官员本来就没几个。还出身淮北......
「想来是百姓的道听途说吧!」
刘一燝皱眉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名头来,只能下此定论!
「不!」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杨涟就发出了声音。
怎地,昨日在会上大家闹了不愉快,如今故意反对?
刘一燝眉头聚成了「川」字,一脸不高兴。
杨涟可没管刘一燝,他不是那等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他深吸一口气沉重道:「我知道一个人,或许附和这条件!」
「谁?」
朱由校和韩爌异口同声问到。
「给事中阮大铖!」
杨涟的眉头是皱着的,说实话他不想说出这个名字,可附和条件的真的只有这个人!他道:「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原籍南直隶安庆府桐城县!」
「胡扯!」
刘一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谁都能看出那是气的!「阮大铖一个七品官,算狗屁大官?」
真不是老刘同志喜欢爆粗口,而是杨涟说出来的这个人......是咱们东林党后辈中的翘楚!
最重要的是,阮大铖是「景逸先生」高攀龙的亲传弟子!
高先生是什么人?
东林书院的创始人,虽在野多年,却真的是一位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人物。
他的徒弟,会是地方邪恶势力的保护伞?
不可能!
所以是你杨涟在胡乱攀咬!
「皇上!」
刘一燝深吸两口气,压住心中的情绪,「请恕罪,臣失态了!但臣之所以如此,皆因杨涟胡乱攀咬!阮大铖这人,臣是知道的,自幼便在「景逸先生」的教一下立志报国!
您可能不知道,他家境贫寒,却从未移其心智!要说他是腐败者的保护伞,臣万分不敢相信!」
「嗯!」
朱由校淡淡嗯了一声,不露任何声色!
刘一燝听到这声音,心中松了一大半,转身瞪着杨涟道:「皇上,您曾说过,做官的得言而有物!如今杨涟作为秘书处的副秘书长,却胡言乱语!此等行为,臣以为不妥!」
哟,东林党和东林党打起来了?
这可是头一遭!
一旁的方从哲坏坏一笑,那老夫就帮你们加点码:「皇上,臣倒是觉得杨涟说得有几分道理。您想,自古京官见地方官就大半级,那阮大铖是给事中,算是中枢的官员了,可以不按品级来论!」
「皇上!」
刘一燝只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臣真的敢担保!」
听着这话,朱由校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刘一燝啊刘一燝!
你可会知道,若杨涟说出来的是其他人,朕还真的只当个怀疑对象!
可那人若是阮大铖的话......
朕已经姓的八九不离十了啊!
阮先生,本来应该是东林党第三代人物的领军者,可后来......
刘阁老,你可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这位准领军人物毫不犹豫倒向了老魏!
当然,做官站队很正常,左右横跳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咱们这位阮先生,阮尚书,阮大学士在南明时期反复打压东林和复社不说,还降了***!
这样的一个人,你说他正直得很......
朕信,历史信不信?
「哪里要你担保?」
朱由校柔声道:「咱们这会儿是在讨论,又不是要给阮大铖定罪!杨涟只是说阮大铖的职位和籍贯比较符合要求,又不是说阮大铖是那些人的保护伞?」
说完这句,朱由校又将头转向了韩爌,他意味深长问道:「你说是吧?韩爱卿?」
「皇上圣明!」
韩爌有一股心中那些小九九被看穿的感觉,心中苦笑,脸上却不露分毫:「刘兄不必如此激动,先坐下吧!」
有了韩爌相劝,刘一燝这才坐回了位置,却不忘怒瞪一眼杨涟。
「那臣就继续汇报了!」
等刘一燝坐下,韩爌对着朱由校拱了拱手,继续开始了淮北工作的汇报。
很快,汇报完结。
朱由校轻轻敲击了几下桌子道:「淮北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了,为了避免这类事情的再发生,还请在座的诸位下来之后都想想对策,咱们在一下场领导班子成员会上好好议一议。韩爱卿,朕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陪陪家人!今日,就这么着,散会吧!」
朱由校说完就走,王安和李进忠自然得跟着。
其余人自然没有多留,纷纷朝着文华殿外走去。
有了假期的老韩没去内阁,而是坐着自己的轿子便朝着宫外走去,还没走多远,几声呼唤声传来:「韩阁老,请等等!」
韩爌叫停了轿夫,掀起轿子的帘子一看,竟然是杨涟!他笑着问道:「文孺有事?」
小跑着追了一路的杨涟一边喘气一边点头,好久才将气给喘匀了,压低声音问道:「阁老,是下官说的那个人吧?」
韩爌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笑着摇摇头:「文孺的意思,老夫不太懂。如果没有什么要事,能否日后再说,老夫这会儿归心似箭呢!」
「你懂!」
杨涟一把拉住了轿子,无比正色道:「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一直不反驳我?要说关系,你和高先生更亲近吧?还有,如果不是他,你为何会帮皇上全刘阁老?」
「是谁,重要么?」
看着杨涟的样子,韩爌忍不摇头!
杨涟郑重点头道:「是谁不重要,但是不是咱们的人,很重要!」
「你啊,就是太过认真!」
韩爌一脸无语,「可曾想过,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让人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