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花,你来真的?
说完林伟感觉口有些干,拿出随身水袋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满嘴血污。
周南山这才注意到,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血,顿时有点犯恶心。
「哼,无论何种妖邪作祟,本道绝不饶恕,必然要还江阴城一个安宁。」
青霞子义正言辞地拍着桌子,声音中带了一丝威严。
「道爷,住处已安排妥当,我们知府想着见您一面,今夜在摘星楼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那也行,本道出去一趟,你俩就在此安顿,等会帮本道收点东西。」
说完,青霞子大步走出了客栈,似乎根本不在意康晓花和周南山。
吃过饭,店小二媚笑着将二人带到了天字号雅间,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八仙桌上燃烧着好闻的熏香,地毯很白,周南山踩上去才发现是狐狸的皮,眼珠的位置被镶嵌上了两颗宝石。
「两位客观放心,天字号雅间贴了符纸,不管里面闹多大动静,外面都听不到。」
「平时呀,也只有城里的大老爷才住得起这样的房间。」
只听店小二玩味地说道,随后他关上了门。
屋内就只留下了周南山和康晓花两个人,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
顿了好一会,周南山才打破僵局,他带着歉意地开口:
「阿花,当时情势所迫……」
「南山哥你在说什么呢?师尊不在,你还不抓紧时间?」
说话间,康晓花用纤纤细指挽了下耳边青丝,长长的睫毛低垂,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虽然生在屠夫家,可康晓花生得那叫一个水灵,皮肤娇嫩,唇红齿白,云鬟雾鬓。
这一撩拨,周南山看呆了。
「南山哥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小女子主动么?」
康晓花娇嗔一声,起身拉着周南山坐到了床边,脸贴得很近,突然一下就扑了上来,顺手扯过了被子将两人盖住。
大被同眠?!
周南山瞪大了双眼,
不是吧,
阿花你来真的?!
「我的神通效果,只能维持一天,每天都得重新弄。」
康晓花呼吸很热,可声音却很冷。
她用手背一把抹过嘴角,继续说道:
「演戏,要做全。」
「阿花,你抹嘴角的动作,有点伤我自尊。」
周南山说完闭上眼,
回味有点甜。
康晓花躺在周南山胸膛上,缩进被窝便不怕老道偷窥,她也算逮着机会赶紧发问: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老道看到我去找你,我没好的说辞,只能说与你私定终身,你还有了身孕。」
「……我当时就该一刀砍死你。」
听着康晓花冰冷的话语,周南山睁开眼看着她那水灵的眼睛,也不知道这句是不是玩笑话。
「算了,其实我也猜到了七八分。」
康晓花瞪了一眼,狠狠掐了下周南山腰间软肉,疼得周南山倒吸凉气,差点喊出声来。
随即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康晓花又开口说道,
「咱俩是不是太平静了些?那个事……应该不会那么平静吧?」
「你不知道嘛?」
「你知道?」
「我……我知道,但又不完全知道。」
周南山沉吟片刻开口。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但想到康晓花是女生,或许她还真没看过。
于是周南山翻身,
「得罪了。」
其实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凉,稍微活动一下就能发汗,更别提周南山盖着一层被子。
「阿花,我热。」
「少废话,别停,那老道指不定看着呢。」
阿花冷冷地用杀猪刀抵住周南山,不给他下来。
「你有什么打算?」
康晓花语气冰冷地支开话题。
「离开那老道,能活下去就行。」
「别想,我们不知道那老道的眼睛能看多远,也不知道他会多少法术,很难逃。」
「那你想怎么样?」
「杀了他。」
康晓花说话间没有一丝迟疑,似乎在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周南山自愧不如,他记忆刚觉醒,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远不如康晓花。
心态也远不如康晓花冷静。
有几次如果不是康晓花提醒,周南山觉得自己就要踩套。
想到那个被斩首的头颅,周南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开口道:
「怎么杀?」
「我还在想,暂时没有机会,再等等。」.
折腾了半个时辰,康晓花从被窝里钻出来,她坐在床边,靠在周南山肩上,媚眼如丝,可语气却略带不满地问道:
「弄一刻钟就行了,你硬要演半个时辰干嘛?」
「我这不是为了弄得真实吗?」
「半个时辰?真实?」
康晓花眼神复杂地盯着周南山。
「别问,再问就不礼貌了。」
周南山走到窗边,吹着窗外的风,看到街上有名衣着褴褛的女人朝客栈的店小二下跪磕头,好像在求着点什么,她怀里还抱着半大的孩童。
提着潲桶的店小二态度高傲,根本不理会女人,他将潲桶猛地撒在了地上,马上引来一群人争抢。
女人抢到了一个鸡腿骨头,生怕别人抢夺,猛地一口咬下,狠狠嚼碎后混着挤出汁液喂给了怀中小孩。
周南山这才注意到,客栈后面的巷子里全是衣衫褴褛的穷人。
他们排着队,就是想从客栈这里拿到点吃食。
那女人嘴里的鸡腿骨,应该就是周南山晚间吃剩的。
因为他嫌鸡肉做得太干,只啃了一半。
响过子时的锣,客栈城门卒林伟拖着一辆驴车回来了,车上盖了一块黑布。
想起青霞子的交代,周南山便走下楼,想看看青霞子都买了什么驱邪避灾的东西。
刚走到驴车跟前,黑布的一角便被林伟掀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
一整车的黄金!
「小道爷,这些都是给仙人的供奉,江阴城的事情,全都拜托仙师了。」
说完,林伟拱拱手便转身离开。
客栈的掌柜见到这一幕,差点给周南山当场跪下,他转身回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铁壶,打开后散发着一股骚味,掌柜却毫不在意,反而靠上前来小声道:
「小道爷,我这里有纯净的童子尿,我喝了没事,您要不也尝点?」
「我不渴。」
周南山皱眉转身回房里去了,掌柜和整个店的小二亲自把金砖一块块送上来,每拿上一块,便要周南山亲自掌眼,确定无误才肯离开。
看着房内成堆的黄金,又想到了后巷的女人和乞丐,周南山突然有些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