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世界线变动
太宰治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他并不清楚现在的时间线是怎样,更不知道太宰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也猜不准太宰治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来的既然是太宰治的话,起码会比费佳要好一点吧?
四宫佑月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走上前去。他弯下腰,静静地注视了太宰治一会,最终伸出了手揪住了对方的脸颊——
「唔!」
褐发的青年皱起了眉头,他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浮起几分不满。
「好疼啊佑月,怎么刚刚见面就这样对我……」
「在这之前,我想先和你讨论一下你是怎么把我家里的门锁撬开的事情。」四宫佑月板着脸道。
「因为我没有钥匙,所以就撬锁进来了。」
「那不是你撬锁的理由!!太宰治!!」
……
结果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对方糊弄过去了。
褐发的青年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他随意地依靠在沙发上,带了些微卷的短发有些凌乱。
他应该是睡了有一会了……虽然四宫佑月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睡着的。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港口黑手党知道我的事情了?」四宫佑月率先问道。
「没有呢,只有我知道哦。」太宰治乖巧道。
「你没有和他们说?」
「和他们说的话,就没办法和佑月独处了吧?」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别开了目光,声音似乎有些低落,
「还是说,佑月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呢?」
「倒也不是……」
四宫佑月欲言又止,望着那双无辜的鸢色瞳孔,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所以你是从港口黑手党跑回来的?」四宫佑月改了口,
「独自一人跑出来的话,森先生会担心的吧?」
「我是成年人了,佑月。」太宰治眯起了眼睛,却忽然笑了,
「不过我是被赶出来的哦,肚子真的好饿,又没有地方住。身上的钱也花光了……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来到了佑月这里。」
他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四宫佑月的衣角。
「别赶我走,好吗?」
太宰治垂下目光,语气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想留下来。」
「……」
事实证明,四宫佑月对于会撒娇的猫科动物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力。
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塞个钱包让太宰治赶快回横滨,他很清楚,以太宰治的能力在外面生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问题在于,他也不清楚太宰治是否想要回去。
如果他本来就不想待在港口黑手党,难道他还得强行逼着他回去吗?
四宫佑月看了看太宰治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终于没能说出赶人的话。
「那你随意好了。不过我不经常在这里待着,做饭之类的事情你得自己学。」
「我不会做饭哎。」太宰治眼巴巴道。
「那就学,学不会就回去。」四宫佑月板着脸。「好吧……」
四宫佑月打开了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他不知道太宰治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他应该也没吃饭。
「周末我在家的时候我会做饭,不过平时你得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四宫佑月合上了手机,严肃道,
「我希望你有自我生存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地依赖我,知道吗?」
「佑月说的话我都有认真听的。」太宰治轻轻道,
「我也听你的话去上学了。」
「森先生同意你去了吗?」四宫佑月愣了一下。
「是呢。」
「好吧,那你还算听话。」四宫佑月有些意外,但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那,费佳他呢?」
这个问题被抛出来的那一刻,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褐发的青年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呃,是不方便说吗?」四宫佑月好奇道。
「不,我没有见过他。」
太宰治单手托着下巴,他再一次看向了四宫佑月,目光里却透露着几分默然,
「在你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关心过他的去留。」
就算重新活了回来,他最关心的果然也是那个男人。
不过他还是捷足先登了,既然他优先获得了四宫佑月的情报,那么他也没有任何必要将这个情报告知于其他人。
至于港口黑手党那边……
反正有中也顶着呢,那家伙靠谱的很,就算把工作任务全丢给他太宰治也相当安心。
「这样啊。」
四宫佑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了。
「那我去做饭了,晚上吃咖喱可以吗?」
「随便。」
「那就好,不挑食是好习惯。」
四宫佑月将背包搁置在了沙发上,转身走入了厨房。
两人都没有说任何关于对方的事情,好像他们心知肚明了什么事一样,相当礼貌地保持了距离。
四宫佑月为什么会复活?太宰治并不关心。
只要四宫佑月回来了,这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褐发的男人闭上了双眼,他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却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果然,还是我赢了啊,费奥多尔。」
·
四宫佑月一个人住在家里的时候,吃的东西基本上都很简单。毕竟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警校住的,吃饭也是直接去了食堂。
他并不是很热衷于做饭,不过出于热爱生活的心性,他还是会很认真地对待每一顿饭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四宫佑月静静地吃完了一整碗咖喱饭,最终将勺子放了下来,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君。」
「对我可以不用敬语的。直接叫太宰就行。」太宰治头也不抬地说着。
「那太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四宫佑月道,「距离我死后过去了多少年了?」
「死后?大概有四五年了吧?」太宰治抬起了勺子,
「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果然很奇怪。
时间线发生了错乱,但是却对应着不同的剧情发生了错乱。
毕竟他的第二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完全就不是一个体量上的……
融合世界后出现了时间BUG,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他们都开始渐渐意识到自己复活的消息了。
他忽然想起了于横滨失踪的兰波,拿着勺子的手也骤然收紧。
啊……是啊。
有的人甚至没能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和兰波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些写的相当认真的情书,那双总是无比温柔的眼神,以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啊。
「你真的去当警察了。」太宰治将最后一口咖喱饭送入了嘴中,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你的档案被洗的太干净了,干净到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但是还是恭喜你,毕竟你不是一直都想当警察的吗?」
「是这样的。」四宫佑月笑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比任何时候都要喜欢。」
是啊,和他这种天生就应该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相比,四宫佑月本就是向往着光明的人。
他会成为警察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太宰治放下了勺子,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啊对了,太宰治你去把碗洗了。」四宫佑月忽然提醒道。
「哎,我还得洗碗吗?」
「或者我也可以给你点钱让你回横滨。」四宫佑月抱着手臂,眉头微皱,
「我可没打算把你当猫养,起码你得有点生存能力吧?别想着我给你当保姆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
太宰治委屈巴巴的去洗碗了。
然而四宫佑月的心情却好了不少。
他离开太宰治的时候,太宰治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他并不清楚这几年太宰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对于这种乖猫猫模式的太宰治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这一世他决定为了自己而活。太宰治想要留下来总得做点事情吧?
望着太宰治的背影,四宫佑月若有所思。
不过,太宰治就这么离开的港口黑手党,真的没问题吗?
……
此时此刻,港口黑手党处。
「该死!!!!太宰治那家伙!!!」
中原中也一拳砸在了墙上,语气充斥着怒意,
「他居然敢丢下我一个人跑了??甚至还把剩余的任务全丢给我??他疯了吗他!!」
「冷静点中也。」一旁的红叶倒是笑地很开心,
「起码你一个人还是把任务完成了啊。」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任务!!」中原中也悲痛万分地将一大叠的报告丢在了桌子上,
「他甚至把他的那份报告也扔在了我的桌子上!他该不会是指望着我帮他写报告吧!?想的太美了!!」
「但是中也还是帮忙写完了呢。」
「可恶……那还不是因为迫不得已!」
中原中也根本就不知道太宰治为什么忽然接了前往东京的任务,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任务完成一半后又玩失踪。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把自己的钱包给偷走了!虽然也知道这家伙是老惯犯了,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还是让他相当不爽。
太宰治到底去了哪里?
中原中也不知道,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太宰治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如果只是想要偷懒,那他大可选择在横滨这片地带偷懒,完全没有必要去东京。
太宰治为什么要去东京?还是说……东京有什么他想要见的人吗?
中原中也沉吟片刻,最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人的电话。
「滴——滴——咔。」
片刻后,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这里是织田作之助,请问你是?」
「抱歉,我知道你已经脱离港口黑手党很久了,但是还是想冒昧地问一句……请问太宰治去你那里了吗?」
「太宰治?他没有来。」织田作之助放下了手中的笔,语气有些困惑。
「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不,没什么。谢了。」
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
不是MIMIC事件后逃离了港口黑手党的织田作之助。
那么剩下的选项只能剩下一个了。
「这可真的让我头疼啊……」中原中也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苦涩道,
「要是以前还好,但是太宰,你现在可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啊……」
首领都跑路了,港口黑手党还怎么过啊??
·
「所以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详细和我说说吗?」
望着坐在床上看书的太宰治,四宫佑月好奇地问道。
「嗯……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太宰治合上了书,语气有些头疼,
「发生了很多事情呢,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发生的事情不全是坏事。」
「也对,不然你也没办法这么顺利地来找我了。」四宫佑月倒也没有追问,
「我打算睡觉了,你一个人在这边的客房睡,应该没问题吧?」
「我不能和你睡吗?」
「不能。」四宫佑月拒绝的斩钉截铁。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他大概会答应,但是也因为经历了之前一系列的事情,他对于男性也有了一定的警惕心。
虽然潘多拉的诅咒多半已经不在了,但是原则问题还是要保持住的。
「好吧。」
太宰治看上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瘪了下去,然而四宫佑月还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结果还是没能更近一步啊。
太宰治的手指轻轻搭在书本的封面上,表情却若有所思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偶尔得到了[书],他也确实不可能第一时间找到四宫佑月。
虽然费奥多尔也拿到了书页,但是太宰治还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并且封锁了其他的消息来源。
费奥多尔找上门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无数平行世界的唯一一种可能性啊……」
太宰治的目光有些复杂,语气却渐渐带了些笑意,
「倒也不差。」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成为首领,去上了学,顺利解决事件……
一系列的事情都完成的极为顺利。
一切都只是为了这样一天而已。
但是费奥多尔所做的也不比自己少,从异能特务科发现四宫佑月的尸体失踪的那一刻,太宰治就大致猜测到了原因。
四宫佑月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他最终却一定会在这个空间停留。
·
由于第二天早上要早起,四宫佑月也早早定了闹钟,要早一些回到警校那边。
这天早上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下了些淅淅沥沥的小雨。等他朦胧地睁开双眼后,胸口传来的一阵闷感却让他骤然清醒了。
埋在他胸口的是一个毛茸茸的褐色脑袋,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他的床,并且成功钻入了被窝里,抱着他睡着了。
四宫佑月:「……」
他忘记这家伙的专长是开锁了。
虽然有一技之长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起码太宰治要是哪天离开了港口黑手党,去发展点修锁副业倒也不错。
这样想着,四宫佑月伸出手很嫌弃地将太宰治的脑袋摁了下去,果断起床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了。
他将做好的早饭留在了桌面上,还不忘细心地贴好便签条。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怎么照顾他,但是在看到太宰治的那双无辜的眼睛后,他还是没忍住给对方留了早饭和零用钱。
太宰治一个人在家应该不会饿死吧?
四宫佑月居然开始担心这种问题了。
应该是不会的,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饿死真不至于……
就在四宫佑月出门的时候,长时间锻炼出来的直觉让他微微一顿,随即目光便转向了某个地方。
可当他的视线转移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他的错觉?
四宫佑月的内心存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追究。
因为要提早先来宿舍,四宫佑月也早了半个小时过来。但是在前往警校的一路上,他还是注意到了那个无处不在的视线。
有人在跟踪他。
虽然那个人跟踪的相当谨慎,每当他发觉的时候,那阵细微的注视感又消失了。
这也让四宫佑月十分不安。
太宰治和贝尔摩德都得知了自己的存在,他也不能确保这个世界上是否还会有其他人得知自己的存在……
他以前得罪的仇家还是蛮多的,虽然感情债也有不少……
如果是异能力者找上他了该怎么办?
四宫佑月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逃离对方的手心,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倒是可以主动联系上异能特务科请求保护。
可是异能特务科内必然也有卧底,他自己当年当的就是双面卧底,如果卧底得知了这个消息,恐怕消息也会越传越远吧?
好吧……如果消息早就传开了,就算告诉异能特务科好像问题也不大。
四宫佑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先静观其变吧,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更何况使用异能是需要许可证的。必要的时候,他也必须得去报警。
「四宫?你是在发呆吗?」
诸伏景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四宫佑月很快回过神来,对着身侧的人笑了笑。
「抱歉,是这样的,稍微有些苦恼呢……」
「苦恼?」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是在苦恼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四宫佑月摇了摇头,
「只是心中隐隐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吧。」
就是希望预感别成真就好。
和诸伏景光聊了一会后,两人也纷纷来到了自己的储物柜。恰好在那里四宫佑月也遇到了松田阵平他们几个,而降谷零也一如既往的和松田阵平物理意义上打成一团。
「喂!你这家伙嚣张什么啊!就算你的准头比我好!你打的过佑月吗你!」
「我和四宫都是满分,是谁分数更低我不说。」
「哈!!说的好像你的拆卸课成绩比我好很多一样!」
……
啊,年轻真好。
四宫佑月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两人,心中感慨了一句。
可就在他拉开了储物柜的那一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从中涌出。忽如其来的信件让四宫佑月吓了一跳,也成功引起了身旁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你的储物柜被人塞了东西吗?」
伊达航好奇地在地上捡起了其中一张信件,可就在他的目光接触到信件上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却忽然愣住了。
[想要多看看你,四宫佑月。]
「这是什么?情书??」萩原研二也凑了过来,在注意到那张纸上张牙舞爪的字迹后,他的脊背莫名一阵发凉。
「这些都是情书??」
降谷零也不嫌事多地凑了过来,可是当他看到那些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后,原本八卦的目光也渐渐愣住了。
[想要离你更近一点]
[如果能得到你就好了]
[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明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啊……]
……
「你被变态盯上了??」松田阵平毛骨悚然。
「虽然喜欢四宫君的人应该挺多的,但是这种表白方式稍微有点恐怖啊。」萩原研二也有些害怕。
「是我们学校的吗?要不要调监控出来看看?四宫佑月你说呢……四宫佑月?」
诸伏景光的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就在接触到四宫佑月的那一刻顿住了。
银发的男人手中捏着其中一张纸,他一遍遍地看着纸张上的内容,脸上露出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四宫他,是在害怕吗??
「你还好吗??」伊达航注意到了四宫佑月糟糕至极的表情,急忙第一个上前安慰道,
「别担心,也可能那个女孩子有点极端吧?实在不行我们调监控再找她出来谈谈就好了,不会发生什么的。」
「……不,不用了。」四宫佑月放下了手中的纸,情绪忽然低落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恶作剧而已。不用太担心。」
他在恐惧。
恐惧的并不是追求自己的人,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潘多拉的诅咒……
他不是已经摆脱了潘多拉的诅咒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难道说,诅咒其实从未离开过,他依旧拥有着那样恐怖的体质?
不,起码这具身体并没有逐渐衰弱,从这点上来看似乎还好。
潘多拉的诅咒会让其他人莫名对他拥有好感,并且放大任何程度的欲望。这也让他遭遇了不少麻烦。原本他以为来到了全新的世界会稍微好一些,可当他看到了这些癫狂的字迹后,他依旧无法静下心来。
诅咒真的已经去除了吗?
费米说是去除了的,那么这种事情就不该发生。
四宫佑月莫名有些恍惚。
「你真的没事吧?」
坐在他不远处的松田阵平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表情有些莫名,
「只是被女孩子疯狂追求而已,说起来你不是有过感情经验吗?难道说那个是你前女友?」
「……松田阵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四宫佑月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嗯??什么问题??」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你觉得我怎么样?」四宫佑月看向他,
「或者说,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你干嘛??」松田阵平被问的莫名其妙,
「我又不喜欢男人,你问我这个干什么??等一下,你该不会是怀疑是我塞的吧??我可没那么变态!!」
「算了,当我没问过。」四宫佑月收回了视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起码诅咒没有在自己的同僚身上出现,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
被人跟踪的事情发现之后,四宫佑越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以至于这一次的晨跑又不小心多跑了一圈,并且挨了鬼冢教官的批评。
诸伏景光倒是让他安心点,并且表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爬到你的宿舍去之类的话。
「那种事情可不一定啊。」四宫佑月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要真的是仇家,估计那些人都能组建一支军队了。别说潜入到他房间,就算潜入到港口黑手党都没什么问题。
「我的宿舍就在你的附近。」诸伏景光提醒道,「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只要敲门就行了。」
「我会尽量不麻烦你的。」四宫佑月无奈道。
只要不是异能者其实都好说。一般的人以他现在的能力都能轻松制服。
四宫佑月推开了自己宿舍的门,当他微微抬眼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台灯不知何时被打开。
一封信就这样搁置在了他的面前。
「……信?」
想到那天橱柜里莫名其妙的信件,四宫佑月再一次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封信。
[我来找你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四宫佑月的心头猛地一寒。
他忽然想起来,他的宿舍门没有关。
「砰!!!」
不等四宫佑月反应过来,门外的一声巨响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四宫佑月很快放下了信,冲向了门口的方向。
然后他就陷入了沉默。
他的那几位同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门口,正在群殴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被揍人是谁,但是从那场正义群殴的架势来看,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异能者级别的跟踪狂了。
四宫佑月总算是松了口气。
「喂!!就是你这个变态今天一直在跟踪四宫吧??一直找到宿舍可还行??就算真的要追人不至于这样吧!」松田阵平面带厌恶道。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你想对四宫做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萩原研二指指点点。
「我已经夺下来了!他拿着的是麻醉剂……幸好我们提前发现了!这家伙果然心怀不轨!」
「班长赶快报警!!这家伙还想挣脱呢!等一下我再给他一拳!」
「够了松田!别把他打伤了,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就行了!!」
「这种事情上就不要和降谷零较劲啦你!」
「嗷!!」
被揍得惨不忍睹的男人蜷缩在地上,看上去狼狈极了。等四宫佑月走了出来,诸伏景光便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静。
「已经没事了。」诸伏景光低声道,「我们早就潜伏在这附近,就等着那个人出现呢。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揍一顿了,等会班长报警之后就可以把他送走了。」
谁也没想到,跟踪四宫佑月的居然是个男人。
还是个看上去很落魄,实际上却心怀不轨的男人。
四宫佑月一言不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挣扎的男人,瞳孔微微睁大。
在港口黑手党的时期,他确实有过不少追求者,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但是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已经死了。
他的记性在这方面总是发挥的很好,所以他也清晰地记得每一个人想要对自己动手的人的脸。
比如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所在的黑手党组织早已经覆灭了,而他也一并死在了那场斗争之中。
他为什么还活着?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被人派遣过来试探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求你们放过我……
」
男人鬼哭狼嚎着,看起来他被揍得相当惨烈,以至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宫佑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冰冷,却带了几分威慑的意味。
「是谁让你来的?」四宫佑月轻声问道。
「黑船!!是黑船的残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虽然我一直都很倾慕您,但是我也没想要这样对您下手的……我也是被逼的啊!」男人哭喊道。
黑船组织。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组织分明也在很早之前就被他处理掉了。
全新的世界里,早已被埋葬的麻烦也渐渐出现了啊。
此时此刻,在东京的另外一侧。
坐在酒吧里的褐发男人正百般无奈地摇着杯中的酒,他抬起头,颇为玩味地看向了眼前戴着眼镜的男人。
「那么,我想说的话应该都说的很清楚了。当年我之所以放你一马,也是为了今天能够用上你。你应该很清楚吧?坂口安吾?」
「……我知道。」
坂口安吾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不过能让我先缓缓吗?毕竟死去的人又活过来这种事情还是蛮刺激的。」
「你只需要答应我,保护好四宫佑月就行。并且必须封锁他的一切消息,我想这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太宰治挑了挑眉。
「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做的。」坂口安吾轻轻叹了口气,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盯上四宫佑月的人很多,我不能确保他们会通过其他的渠道获得他的消息。你甚至放弃了港口黑手党的事情跑过来住在四宫佑月的身边,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值得。」太宰治淡淡道。
「费奥多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他会第一个对你下手吧?」
「那就让他来啊。」太宰治笑道,「我可不怕他。」
「谢谢,但是我怕。」
坂口安吾收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一如既往地将其整理好放入了文件包中,站起了身。
「那么我先回去了,异能特务科会插手到他的日常中去的。起码他不会遭到一般的异能者甚至是对他图谋不轨的人的袭击。」
「但愿你能做到。」太宰治耸耸肩。
「也但愿这件事情能快点结束吧。」坂口安吾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四宫佑月……
已经死去的人,居然真的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