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知是你
简凝往后想了想,“是那天我与华盛文、戴娜喝醉酒,你接我回禅院守了我一夜的时候?”
那晚她醉得厉害,她一遍遍的叫他霍司泽,还捏他脸,抱他,吻他,对他上下其手,末了,又为他跳舞跳到哭。
而这所有的所有,他都陪着她让着她哄着她。
这个时候的他,铁定已经认出她了。
霍司泽仍然摇头,“再猜。”
简凝微怔,这样还猜错了,那就是说时间线错了,她不应该往后猜,而应该往前猜。
可在此之前,她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难道是在我刚“苏醒”的时候?”还记得她刚“苏醒”之时,夏之雨和杨雪花怀疑她是简凝,就逼她吃龙虾,因为她简凝对海鲜过敏。
当时霍司泽也在,却以腥为由,让人撤了满桌的海鲜。当时她只道霍司泽是真的嫌那海鲜,此刻回想,霍司泽的举动又何尝不是解救了她?
而且在她作为简溪苏醒后,霍司泽从末对她做过任何试探之举。
此刻想来,是不是因为他从那时起就知道她是简凝,所以,他无需测试。
霍司泽却再一次摇头:“继续猜。”
简凝震惊了。
还往前猜?
时间线再往前推,那就是她还在沉睡之时了。
“难道在我“沉睡”的时候,桔子帮我掩饰,被你发现了?”简凝有些激动的坐了起来,如果在那个时候霍司泽就发现了,那她后面所演的戏,岂不都是白演?
却不想,霍司泽再次摇头,他目光如炬的看着简凝,“真有这么难猜吗?”
简凝被他看得心脏以一种急速的频率砰砰直跳,像要跳出嗓子眼,怎么压都压不住,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不敢置信:“难道……回国之前,你在新加坡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
霍司泽点头,“对,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
那时,她假扮植物人简溪,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的几不可闻,可他一眼望过去便确定,她,就是他的她。
简凝错愕。
她呆呆的看着霍司泽,已然说不出一个字。
难怪那个时候他突然出人意料的把她也带回了国,敢情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候,就一眼确认了她。
难怪她在“沉睡”的时候,他总是会一个人悄悄的走进她的房间,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她身边抽烟。实在情动,便会伸手触碰轻抚她的脸颊,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逾越的举动。
“为什么……”简凝看着霍司泽,颤声问:“为什么你能一眼认出我?”
她与简溪,何其相像,哪怕是妈妈管品芝也做不到一眼辨别。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更因为……”霍司泽伸手,抚向简凝的脸,“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简凝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的一句:我爱你,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从来没有一刻,她是如此的笃定男人是如此的爱她。
因为爱,一眼便是万年。
因为爱,谁也无法代替,谁也无法冒充。
只是他的爱,从来不轻易说出口。
“霍司泽……”简凝的声音已经哽咽:“既然你那么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你不拆穿?”
你的爱,为什么不说出口?
“因为,我怕吓跑你。”霍司泽将简凝拥进怀,声音里不无愧疚:“那时候,外公还在,我与宁沫若的婚姻必须继续。就算拆穿你,与你相认,我也没有身份没有立场留住你。”
天知道,当他在新加坡看到她的那一刻,内心里的波涛是多么的汹涌。只是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加之有意掩饰,周边众人竟无一人发现,包括当时也在的华盛文。
几乎也就在那一刻,他下了一个决定,既然简凝的身份变成了简溪,那他便将计就计,就让她以简溪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这样,她就不会再跑了。
他,是多怕她会再次消失五年啊!
“霍司泽……”简凝紧紧的回抱他,原来,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可见,她离开五年,真的把他折磨惨了。
“轻点,别那么用力,小心手背上的针头。”霍司泽连忙提醒,他伸手拿过简凝扎着针头的左手,放在掌心里,呵护如珍宝。
然后,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五年前为什么离开,你不想做第三者,哪怕我与宁沫若只是形婚。既然如此,五年后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再度为难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相认,直到我与宁沫若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话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红本本,“你看,这是我今天刚拿到的离婚证。”
“这个……”这个红本本,简凝并不陌生,她抽泣着道:“我也有。”
可不,曾经她与傅斯文也领过。
霍司泽却忍不住被她这句逗笑,“那正好,以后,我们都是二婚。绝配!”
简凝脸上一红,“谁要跟你二婚,你想得美,我可没说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告诉你霍司泽,我讨厌你,我真的好讨厌你。”
简凝说着说着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的这份深情,她知道的太迟。
从最初的开始,到后来离开的五年,她虽然知道他也是喜欢她的,可从来不知,他对她的情根种得如此深。
总以为,自己是泥足深陷,而他是点到为止。
为此,她多少个日夜难过到不能自己。
直至这次回来,她一遍遍在不同的人的嘴里听到他对她的深情与痴恋,起初她是不敢相信的,到了后来,种种事迹皆是证明,她慢慢的已经相信。
但都不及此刻亲耳听到霍司泽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得震撼。
听着简凝说讨厌,霍司泽却笑得更开心了,他挑起简凝的下巴,让她仰起脸看着他,“真的讨厌我吗?那我走?”
“你敢!”简凝嗔怪的瞪他,小手下意识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生怕他真的走了。
“我不敢。”霍司泽眼睛流蜜,低首,在简凝的双唇,印下一吻了。
他怎么可能走,从来要走的都是她。
简凝脸红的将脸埋进了霍司泽的怀里,五年过去了,霍司泽撩人的技巧却是更加的叫她招架不住了。
“我还有一事,要跟你坦白。”霍司泽突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