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树下暗道
那棵香樟树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树身要靠两人张臂才能环抱过来,树上的香樟花花香扑鼻,长势却极其怪异。
前面花开半扇,后面空无一花。
沈随走到树前,视线落在纹路杂乱的树身上,指尖轻触,摩挲着道道纹路。
随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指尖叩着树身。
树身传来空响,沈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
找到了。
张赟两腿发软,只能眼瞧着沈随检查那棵香樟树,心中惊恐万分,张口喊道,“将"安阳侯急什么。"沈听白站在一侧,一身青衫,明澈的双眸闪着熠熠光辉,"若是没做亏心事,何必如此紧张?”
张赟顿了顿,跪坐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随的指尖蔓延到一处树权上,缓缓往下一压,只能咔嚓一声,树身正下方的空地上赫然露出一方石阶,蔓延到地下。
张赟听到熟悉的响声,抱起儿子就想往外冲,被赶来的玄甲军团团围住。
"沈随!你!"张赟怒目瞪向沈随,厉声喊道。
沈随方才同他一直待在堂厅,莫说与人传信了,就是喝口茶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玄甲军来势如此之快,定是一早就埋伏在了四周,只待一个时机将他擒拿。
"张赟。"沈随并未称呼他为安阳侯,只是唤了本名。
男子长身玉立,唇边的那点笑意,染满了讥讽,"你倒是有些脑子,只可惜,不多"擒。”
沈随话落,玄甲军蜂拥而上,将张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赟想反抗,可无奈力气抵不过训练多年的玄甲军,只能死死的咬住下唇。
妇人瘫坐在地上,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此景。
她对夫君的内务要事一向不知情,对院子里突然出现的地道更是感到惊悚。
可饶是她再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却也能看清局势。
他们惹恼了沈随。
他们家要垮了。
"将军!沈将军,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妇人痛哭出声,抱着被扔在一旁已然吓傻了的张彤,扬声喊道,“夫君,你说句话呀!"
张赟被压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尘土,却硬是梗着脖子不招降,“我什么也没做!沈随你休想对我用私刑!”
纵使沈随那把尚方宝剑能斩三品官员,他也不会畏惧。
他官职二品,沈随若是想捉拿他,定会上报给陛下。
陛下是个心软的烂柿子,随便捏一捏,便会将自己放了。
可张赟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了空。
沈随看着眼前犹如丧家犬般的男人,嗤笑一声,“看来你还不如你夫人会审时度势沈随缓缓走向张赟,见沈随离开洞口,厌诀和墨弦立刻带人顺着地道钻了下去。
沈随一手抱着沈晏礼,一手握着尚在滴血的长剑,剑尖对准了张赟的心脏,笑的肆意,"你是不是在想,我不敢杀你?"
张赞愣了一瞬,剑身的寒光映在他的眼底,下意识失了反应,“你你"哪怕是皇家人,做了错事,我也能杀得。"沈随用剑尖挑起张赟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你不过一个二品官,居然以为我拿不定你?"
张赟看着居高临下的沈随,到嘴边的话硬是不敢说出口。
"觉得陛下心慈,能留你一命?"沈随猜中了张赟的每一个想法,沉声道,“别做梦了,我不会给你见到陛下的机会。”
"带走。"沈随抬眸看向张赟身后的玄甲军,淡声道。
"沈随!"张赟将事情即将暴露,所幸也不再装了,扬声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我背后无人了么!”
沈随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好笑的看向张赟,沉声道,"哪怕你背后站着个神仙我也不会让你们危害大启半分。
张赟被拖着朝大门走去,一路上辱骂不断,“沈随,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妻离子散!"
"站住。"
沈随猛地回头,声音冷然,“将他拖过来。”
张赟像条死狗一样被两个玄甲军拽着双臂给拖了回来,停在沈随面前。
张赟扬声大笑,朝着沈随喊道,"怎么,你怕了?"
沈随注视着他,半晌后才低声轻笑,“看来,是我成婚后变了性子,温吞到让你们觉得我沈随是个善人了。"
张赟亲眼瞧着那身形修长的男人募得拔剑,剑尖划过妇人的脖颈,鲜血飞溅。
瞧着妇人缓缓倒下去的身影,被滋了一脸血的张彤精神崩溃,放声大哭。
"这,是妻离。"沈随握着滴血的长剑,剑头缓缓指向哭喊推搡妇人的张彤,缓缓道,"这,是子散。"
“沈随!沈随你有种冲我来!"张赟瞳孔猛缩,疯狂扭动着身体,"你一介武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妇和孩童下手,你的心当真是黑的!
沈随停住手上的动作,侧头看向张赟,朗声道,"你做了亏心事,本就应该诛你九族,本将不过是提前执行罢了。"
"你!"张赟胸口起伏的厉害,又恨自己的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厌诀和墨弦从地道中探出身来。
“少主,地道极长,我们还未全搜寻,只是在地道凹槽中发现了许多毒物,数量极多,且有不少兵器。厌诀站在地道口,身上的黑衣沾染上了些许尘土,冷声说道。
沈随了然一笑,垂眸看向张赟,低声道,“你且瞧好了。
话落,沈随手腕翻飞,张彤的身子软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