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165 武鸣相好 查阅。
“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打过?”
当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程晏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他立刻把头发撸到一边去,露出自己那张带着青紫的脸。
温明蕴仔细盯着他看了两圈,果然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瞬间就变成了个小可怜。
“谁说没打过?我这是去和人摔跤比试。北疆尚武,连岁娃娃都喜欢摔跤,而且还都搞彩头。我与一位友人相遇,他们恰好在比试摔跤,我也加入其中,有输有赢。我如今摔跤技艺大有长进,脸上的伤痕都是功勋,证明我越挫越勇,永不服输。”
程晏说得头头是道,他甚至还挺起胸膛,一副骄傲的模样。
他恰好遇上了武小虎,两人兴致都很高,武小虎当场就回了营帐把玉佩还给他。
只是当时恰好遇到其他几个兵士,其中还有与武小虎不对付的,几人出言不逊,程晏完全忍不了,当场就吵了起来,之后决定以摔跤分胜负。
结果已然摆出来了,程晏不仅将身上的钱财输了,还把自己的衣衫也输了。
好在那群人也知道不能赶尽杀绝,并没有打那块玉佩的主意。
北疆这些年在武鸣将军的引领下,已经变得和平富饶了许多,也出现了乡绅土豪。
虽然不至于像望京世家那么嚣张,但是有家底后台的人,总是会让人不敢欺负太狠,免得打了小的,引来老的。
特别程晏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并不敢真把他的玉佩抢走,否则若是人家后台找来了,恐怕事情就没办法收场了。
温明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始终在他脸上停留,似乎是为了欣赏他被打的惨样儿。
程晏一见她这副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你再看我就去跟爹说,我受伤了你却幸灾乐祸。会告状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龇牙咧嘴地道。
只是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杀伤力,反而让温明蕴笑得更加开心。
“谁说我在幸灾乐祸,我明明就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你不该是满脸担心的模样吗?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我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你看,这叫微笑唇,哪怕板着脸唇角也自动上扬,看起来就像是在微笑一样。”温明蕴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唇角,开始胡说八道。
她当然不是微笑唇,只是胡编乱造一个。
程晏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要离开。
“慢着,北疆街头流传的童谣听过吗?”温明蕴喊住他。
“什么童谣?”
“赌狗赌狗,猪狗不如。妻离子散,爹娘受苦。债台高筑,风骨全无。不忠不孝,化作黄土。”温明蕴把方才听到的词儿,慢悠悠地念出来。
程晏眉头一皱,顿时警惕起来:“听过,怎么了,这难道也和我有关系?”
“我觉得你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和尚武地北疆人比试摔跤,还输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回来,被揍得鼻青脸肿,这绝对含有赌的成分。你下次还是戒赌吧!”温明蕴好心好意地提醒他。
“都说了是比试,你怎么又和赌牵扯上,不要乱扣帽子!”他冷声说了一句,警告意味十足。
“回来,还没说完呢!”
“不回!”他大步往前走。
“我有好东西给你!”温明蕴扯着嗓子道。
程晏嗤笑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屑一顾:“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了,我也不爱要!”
“那算了,今日武鸣将军扔的彩头花,恰好落我手里。我想着你那么崇拜他,哪怕无数人一掷千金,我都没卖,就想着带回来给你,不过既然你不要,那我还是拿出去拍——”温明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匆匆要跑路的程晏,立刻急刹车,直接跑了回来。
“我要!彩头花在哪儿呢?”他的语气是那样迫不及待,甚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温明蕴撇嘴,似乎不愿意给。
“你说好给我的,不能反悔。”程晏看出她在拿乔,立刻放软了声音。
“拿去。”她随手一抛,程晏接过之后,仔细端详片刻,似乎还有些不信,视线往几个影卫身上扫,在看见他们点头,他才确信温明蕴没有骗他。
***
擂台上的表演赛继续,位将军却都离开了,回到主将营帐之中。
武鸣迅速将需要批阅的奏报分类,一分为二,直接让亲兵把两份分别摆在他们俩的案头。
“急报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些就交给你们,我有重要私事,走了。”武鸣甩下这句话,不等那两人提出抗议,营帐内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显然走得很急。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能有什么火烧眉毛的私事啊?”于钟满脸发懵,显然没反应过来。
倒是赵泽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深思的表情,他状似不经意地打探道:“你之前说过,将军在望京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妇,是谁家的夫人?”
武鸣对程亭钰的妻子有着不一般的关注度,于钟自然清楚,甚至武鸣还几次番帮助程家解决困难。
之前武鸣回来,打赢了北魏之后,第一时间离开北疆,不知去向。
那时候于钟嘀咕了几句,不小心说漏了嘴,只是等赵泽成再询问的时候,他却如何都不肯说了。
“这是老大的私事,他既然不告诉你,那证明他不够信任你,我可不会背叛老大!”于钟立刻扬高了声音道,下巴都忍不住抬起来,一副骄傲的模样。
赵泽成冷笑一声,并不再追问,而是直接撩起帘子出去了。
一盏茶功夫之后,他才再次回来,一进来就坐下来,认真开始查阅案上的奏报。
倒是于钟心生好奇,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赵泽成头也不抬:“去了解将军把他的彩头花给谁了。”
“你查出来了,给谁了?”于钟立刻好奇地问道。
“这是老大的私事,你既然查不出来,那证明你不够聪明,我可不会和蠢人多说话。”赵泽成把他之前的话变了几个词,重新还给了他。
于钟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
“你才蠢呢。我就不信我查不到!”于钟出去转悠了一圈,却是毫无头绪,他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还想着收买赵泽成的亲兵,但是都成为亲信了,那自然不可能背叛赵泽成,向他吐露实情。
最终他只能空手而归,也坐到椅子上,开始装模作样地查阅奏报,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那是相当认真,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你究竟查到什么了?”于钟忍了又忍,本想硬着头皮熬过去,但是实在好奇得很,犹如百爪挠心,还是开口询问了。
“我们交换信息。你告诉我,将军看上谁了,我告诉你答案。”赵泽成放下手中的笔,提议道。
“呸,你倒是想得美。一朵彩头花而已,还想换这么大的秘密。老大一向无欲无求,身边基本上没有女子出现,好不容易迷恋上一个女子,岂是彩头花这种答案就能换的。你不告诉我也罢,无非就是给了个小郎君,十有八-九就是顺手抛过去的,不知情也无所谓!”他直接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
赵泽成眯了眯眼,直接开口道:“那位夫人的郎君姓程,是也不是?”
于钟一惊,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将军和你说的,还是他身边的亲卫告诉你的,哪个兔崽子说漏了嘴,我扒了他的皮!”
赵泽成冷笑一声,根本不回他的话,之后也不再理会他。
无论于钟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最后没办法只能搬出武鸣来。
“你不说也行,待会儿我就把这事儿告诉老大,反正也不是我说的,你背地里打听老大的**,肯定是图谋不轨!”
于钟这招可谓十分恶毒,武鸣之所以没暴露此事,那肯定是不希望其他人知晓,赵泽成可以戏耍于钟,但绝对不能戏耍武鸣,这若是让将军知道,只怕他也得吃挂落。
“这是方才我查到的,将军的彩头花扔给的并不是一位小郎君,而是女扮男装的程夫人。那朵红绢花直接落进她的手里,分明就是将军故意为之,所以我才猜测,将军对程夫人有不同的情谊。”赵泽成没有隐瞒他,直接把猜测的过程告诉了他。
原本滔滔不绝威胁他的于钟,瞬间停下了话头,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那是程夫人吗?”他难以置信地问了一遍。
“你今年才十,应该不聋吧。”赵泽成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于钟光顾着震惊,都忘了骂回去,他一直云里雾里地处理完奏报,才精神恍惚地回到家。
结果刚进家门,就遇上了来迎接的于英。
“大哥,今日的表演赛,我就在擂台附近看了,你认出我了吗?”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擂台下面全是人,我看着都快晕了,哪里认得出来?”
于英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道:“我就知道你认不出来,人家赵大哥就一眼认出我来了,哪怕我扮作男儿身,他还是识破了。有时候真的怀疑,到底谁是我哥哥……”
于钟还处于神游的状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走出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你女扮男装了,赵泽成找你做什么,还有别人和你一起装扮吗?”于钟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来,一下子就串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