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不阿的李四和名声不好的第四组
堵车永远是一个高速发展的城市,永恒不变的难题。
一个个红绿灯,就像刀子一般,把车流切成了无数个小块。
豪车与家用车,富人与穷人,只有在这时才会有一丝公平。
走在庆城主干道上的金杯,就像是一条被困在岸上的鱼,再也不似刚才下北山时的凶猛。
“那位姓刘的姑娘,被抓去省城了?”
作为本国第一大姓氏,姓刘的姑娘有很多,梁晨也不确定那个被抓走的姑娘是不是刘青。
“嗯,省城精神病院的李长胜院长,是石院长的同学,听说那边对那个姑娘很有兴趣……”
为了照顾还有些晕车的梁晨,李四不由放下了平常游鱼般的车技,很老实的乖乖行驶着。
“真的杀了很多人?”
“嗯,真的,一口气杀了三十多人……从此以后拆迁款再无一丝拖欠,而西城区也跟着发展成了今天的规模。”
与一辆新款宾利慕尚并排行驶的金杯随着车流缓缓向前,李四的声音有些悠远,显然那位姑娘的事迹,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三十多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听说那一夜,有人见到那位姑娘的身后,站着一尊杀神,白衣胜雪,一柄长刀摄人心魄……”
“砰……”
金杯猛地一震,出神的李四,竟是脚下一松,直接把旁边插队变道的宾利慕尚的车门给撞瘪了。
“完了……芭比q了……”
一摊手,李四回头看着梁晨,眼神中满是幽怨。
“你开的车,这么看我干啥?快想想怎么赔钱吧。”
哪想到第一天出任务,就跟着李四把一辆宾利给撞了。
以金杯的破损程度,能有个交强险就不错了,兜比脸还干净的梁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赔钱?!我是心疼我的宝贝金杯,你想啥呢?!要不是你挑起话头,我能把我的金杯碰坏?”
一脸心疼的李四,埋怨地看了一眼梁晨,接着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而这时已经停到前方的宾利,也走下了一对儿年轻男女。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
依偎在男人身旁的女孩,声音很尖锐。
两辆车一前一后,让本就缓慢行驶的车流,堵得更加缓慢。
而这时下车的李四,根本看都没看这对儿年轻男女一眼,只见其弯下腰来,抚摸着金杯被撞坏的左车灯,脸上满是心疼。
“你他妈有病吧?!就你那辆破车也值得看?!”
年轻男人,眼看着自己的爱车,被一辆金杯撞瘪了车门,顿时冲上前去,就要对李四动粗。
要不是这时梁晨正好从车上下来,及时推开了这名年轻男人,恐怕接下来就要当街上演一出老鹰杀小鸡仔的血腥戏码了。
“别急,别急,好说,好说,我四哥刚才唠嗑来着,没看路,对不住了。”
眼见李四身上涌出一股股蒸汽,并逐渐凝聚成一尊武将虚影,梁晨不由把这对儿年轻男女,往远处拽了拽。
“你说怎么办?!你把我们撞了,懂吗?你们全责!”
看着梁晨好像怕了自己,女孩的声音又尖锐了起来。
“我们开车把你撞了是不假,不过刚才好像是你们先插队的不是吗?”
二十年前梁晨就最恨开车的时候被人插队,如今看着眼前这对儿男女的嚣张状态,他的脾气也跟着火爆了起来。
“看你们两个那个穷样儿,就算把他妈房子卖了,都赔不起!两个穷鬼,真他妈倒了霉了……”
年轻女孩长得很漂亮,高高的个子,皮肤很白皙。
但此时她眼中所浮现出的那种鄙夷,却把这份美丽破灭的荡然无存。
“美女,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能不能把嘴巴放干净些,本身这就不是我们的错……”
就在梁晨还要据理力争的当口,李四的身形竟快如闪电般地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
太阳下,李四高大的影子把三人盖的严严实实。
“跪下,给我的金杯道歉,不然宰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李四浑厚的嗓音中,带着丝丝杀意。
梁晨相信,这位外联部第七组的李四爷真的敢当街杀人。
不为别的,只因李四身后的那尊武将虚影已经凝结成了实质,丈八蛇矛高举,眼神已经变得通红。
好在这种虚影,貌似只能梁晨自己看到,不然非得在大街上造成恐慌不可。
“让我们给你那辆破金杯跪下道歉?!你他妈疯了?!知不知道我是谁?!”
从未听说过如此要求的年轻男人,眼神中的轻蔑,任谁看了都想给他两巴掌。
“丰县陈家,你们家的车牌我认识,所以你不用拿你那个不值钱的姓氏吓唬我……跪下,不然死。”
伸出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李四不由分说地捏住了年轻男女的天灵盖。
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两人提溜了起来。
“放开我们,你他吗找死!”
不断挣扎的两人,吃痛咒骂不已。
这一幕,不禁把梁晨看呆了,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了一阵惊呼。
“四哥,小心点儿,别弄出人命。”
梁晨虽然也看不惯这两人的做派,但要是仅仅因为一场小事故就当街杀人,他还是做不到的。
毕竟在法治社会长大的他,哪里会想到李四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李大夫说你失忆了,所以你不知道这些年的社会变化我不怪你,今天就是给你上的第一课,在庆城市的地界上,还没听说过有人敢找北山精神病院外联部第四组的麻烦!”
说罢,就见李四直接把两人,摁倒在金杯的左大灯前,一手一个,拽着年轻男女的头,就往地上撞去。
“砰、砰。”
两声闷响,两条血线彪飞,年轻男女顿时萎靡了下去。
“四哥……”
“别说话,给我看着。”
李四的声音很冷,冷彻骨髓,纵使艳阳高照,也挡不住这犹如实质般的冰寒。
而这时整条大街,也在李四说出北山精神病院外联部第四组的名头后,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仿佛北山精神病院外联部第四组是什么不能提的忌讳名词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还没道歉呢?别想着磕头就完事了……”
“啪啪!”
两个嘴巴子,清脆无比,巨大的力量,直接就把这对儿年轻男女给抽醒了过来。
“对不起,金杯大哥,金杯祖宗,我们道歉,是我们的错,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年轻女孩早已泣不成声,而年轻男人则不停地磕着头,仿佛停下来就会魂飞魄散一般,惊恐到了极致。
一脚把挡路的年轻男女给踹飞到一旁,李四上了车,而这时的梁晨则刚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走吧,梁晨,咱们去修车。”
坐上车,金杯的黑烟升腾而出,梁晨强忍住咳嗽问道:
“四哥,刚才……”
“嗯,刚才我的手段是残忍了些,不过你要记住,大丈夫出门在外,焉能受那鸟气!”
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般,李四抽出一支烟,潇洒地放进嘴里,随着打火机燃起的火焰,其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阅尽人生的沧桑。
“不是……哥,刚才你说错了,咱们是七组……”
“啊?!是吗?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等以后哪天再碰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我会纠正过来的……”
一脸不可思议的李四,沧桑的气质中夹杂着一缕正直不阿。
“呃……算了,四哥,你说什么都对……话说咱们外联部第四组,名声貌似不是很好?”
想不到五大三粗的李四,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梁晨顿时有些无语。
“两年前,四组的人跟社会上的一个小团伙动过一次手。”
“小团伙?”
想不到外联部还有这种事儿,梁晨顿时来了兴趣。
“嗯,四组一共五个人,全员出动,一次抓走了黑龙帮七十多人,我记得是当时临时租的大货车,才把那么多人都拉回院里……”
“咱们外联部……算了……你们都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