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第一五零章

第 150 章 第一五零章

颜如玉摇了摇头:“说惭愧,也近些年才察觉到情况对,所以入世探查。策划此事的十分心,至今未能查到源头,但以肯定的......”

顿了顿,沉声:“三门派的都参与了此事。”

骆文星一愣,听接着:“听风阁逐渐变化的信仰暂且提,归云观近年已经少创世神庙参拜,许多庙宇都已荒芜,百花宫更几乎连庙都难以见到,已经开始逐渐遗忘创世神的神威,只将其当做故事般的传说,反而更加信奉几位门派的掌权者。”

虽说些都事实,但......

“光以信仰论的话,些于偏颇?”骆文星问。

“的确。”颜如玉:“但也止于此。”

停话头,稍稍调整了纸鹤进的方向,才又继续:“虽未查到源头,但根据近年的调查,世界发生的种种变化,应该都与魔君脱了干系。”

“,”骆文星忍住打断:“且提魔君到底否还活着,三门派的都对深恶痛绝吗,只恨能赶尽杀绝,又怎会受摆布?”

“很多候,越无法摆脱的东西,就会愈加憎恨。”

颜如玉:“更何况所谓魔君的影响,很多候都潜移默化的,当事甚至根本意识到,所以当年才会那么多成为了的追随者,点才最怕的。”

随着夜色的断加深,周围的温度逐渐降了,骆文星打了寒战,紧了紧衣领,就听继续:“现说回三门派的问题。

“首先,百花宫主花清绝曾经被打魔君的诅咒,虽及除,但仍会对产生影响,与魔君关的征兆最开始也百花宫,甚至的身边开始现的,很难将一切联系起。

“然后,听风阁。听风阁弟子一向行事低调隐秘,除了变化的信仰外,本并无什么收获,但今日提到了邝云的变化,若已经开始脱离故事的控制,那问题自然言而喻。

“最后,归云观。”

说到里,顿了一,然后朝着骆文星看了:“听说云霄看到的瞬间便想杀掉?”

“啊。”骆文星点了点头,回想起那一幕仍心余悸:“说看见魔君的脸......”

“但没想另外一种能性?”

颜如玉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霄仅见魔君,也看见创世神的脸。”

听到句话,骆文星心底一震,忍住睁了眼睛:“所以......!”

“没错。”颜如玉:“或许已经认了创世神的身份。”

“的意思,故意告诉家魔君,好让成为众矢之的。......”骆文星一没能从冲击回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明明诛杀魔君的英雄,又怎会反被影响......”

颜如玉叹了口气:“对魔君的痛恶假,但对命运的满也同样存。经些年的探查,听闻当年本与听风阁一任圣女交好,众皆言两金童玉女,应生一对,后由于种种原因,圣女却选择了离开,另一位曾登灵山的侠士远走高飞。

“甚至还听说,当年曾见某雨的深夜归,神色怖,衣衫满鲜血,却对发生了什么避而谈,而听风阁也那之后才开始秘密筹办找寻新一任圣女的选,至于那另一位登灵山的侠士,更再也无见。

“虽说一切已久,流言也未必信,但枳句巢,空穴风,些事很难让多想,或许从云霄击败魔君的那一瞬间开始,的心就已经受到了诅咒的影响,开始逐渐憎恨自己的命运......”

骆文星微微垂了脑袋。

颜如玉提到的传言与之镜幻境看到的着微妙的同,但关键之处又着惊的一致,毕竟一段往事故事也寥寥几笔带,颜如玉能追查至此,已属易。

无论哪一版本,云霄的确都着充足的理由对命运感到愤恚,而自己就那罪魁祸首。

想到里,骆文星的心沉了,就听颜如玉继续:“......而且些年一改之强的性子,深居简,云游四方,没知到底做什么,也很难让感到疑。”

看三门派的确都或多或少些疑,但骆文星还一疑问:“...之说并未查到此事的源头,且说百花宫听风阁,据所知,云霄陆名副其实的第一,若主使,又谁能使唤得动呢?”

“一开始也么想的,所以还曾暗观察了一段日,却发现虽行踪诡异,但与其两门派少联络,看应该并非由主导......”

颜如玉停了话头,看了骆文星一眼,显示些犹豫的模样。

“怎么了?”骆文星些解。

颜如玉沉默了片刻,才深吸口气,仿佛定了某种决心般开口:“其实近段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逐渐想通了一些事,并了一合理的猜测。”

顿了顿,几乎些心翼翼地斟字酌句:“其实想使得动,也并非毫无能,只同具地利,任何都以轻易说服。”

“那些素都遇求的,哪会总全部......”骆文星的声音了,心底逐渐涌起一丝好的感觉。

样的现实也许并存,但书的世界,而故事,总一会关键刻永远被眷顾......

“没错......”颜如玉观察着的神色,知已经想通了其关节,于便乘势把剩的话说了:“...如果拥光环的主角,便以轻松办到。”

“能!”

骆文星几乎意识地开口反驳,陡然提高的声音夜色传了老远,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行为的失态,忙清了清嗓子,重新压低了声音快速辩驳:“能颜宇做的,从到世界起,日日都一处,并未看见何诡异举动!”

话么说,但心底其实并似嘴那般肯定,之所曾的疑虑一刻又如同潮水般涌回了心头。

为何一到世界就恰好碰颜宇?

为何颜宇愿意帮自己隐瞒炁海的秘密?

为何所的事件仿佛都追着展开,而那幕后之总能恰到好处地弥补漏洞,全身而退?

若真颜宇,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听见自己心底一的声音开口,但很快就反驳了回。

“别胡思乱想了,幕后之想除掉,获得自由的命运,真,又怎能活到现?”

“或许只想留着,以打探三件创世圣物的秘密,毕竟没知第三件圣物到底什么。”

听到颜如玉的声音,骆文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将心里话说了口,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声嘟囔:“也知第三件圣物什么啊......”

颜如玉笑了笑:“只一种猜测,也必意,或许暗还另其也未知。总而言之,现的当务之急让从被动的局面解脱。”

清了清嗓子看向骆文星,重新正色:“如今的形势对利,害怕什么岔子,所以从明开始,会教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万一再现今日样的事情,好歹也能应对一二,至于束手就擒。”

骆文星还想着颜宇的事情,没心,只含糊地应了一声,颜如玉也没再开口,二各怀心思,沉默着又向行了一段,临近亮的候,幸运地一处偏僻的山脚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屋,于便此暂休整。

屋十分破旧,甚至面墙的半都已倒塌,看很荒凉,内室勉强还算完整,二花了好一会才草草打扫一片干净的地方,各自歇无话。

经了一的奔波,骆文星已十分疲惫,虽说硬邦邦的床板并怎么舒适,但还几乎一躺就睡了。

一觉睡得极安稳,整仿佛乘着一叶扁舟波涛汹涌的海面漂流,一会儿梦见颜宇杀了自己,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考试失利,甚至还梦见书世界因的缘故如同碎纸般坍塌,只稍留神就会被拽入漆黑的浪潮。

梦断求救,希望能将带离深渊,惜事与愿违,直到第二午才终于醒,感觉心脏胸腔跳得飞快,好一会儿都没能平息,似乎只梦境现的激烈情绪也逐渐渗透进了现实之。

,只听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被推开了。

骆文星一激灵从床坐起,就见颜如玉从外面走了进。将军跟后面,蹭着的脚跟从门缝钻进,一溜烟跳了床,身边打着转儿轻嗅。

一起进的还一股食物的飘香,令的肚子自觉地咕噜了起。

“醒了?”颜如玉走,递给一杯茶,笑:“间正好,刚做了些吃的,赶紧尝尝。”

没关门,以看见外面气错,西斜的日光顺着塌了一半的外室围墙淌进室内,像鎏金般停驻床,一就驱散了房阴暗沉重的氛围,使得一切都变得明快起。

骆文星接茶杯喝了一口,感受着温暖的茶水缓缓滑胸口,逐渐平息了那股燥郁的情绪,才分心打量了一周围的环境。

昨晚清理房间的候,由于光线昏暗加疲惫万分,对于房内的布置,并没怎么注意,如今仔细一看,倒忽地生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哪见。

“怎么了?”颜如玉注意到的愣怔,关切地问。

“没事。”骆文星暗自己多心,摇摇头站起身:“只睡久了些头晕。”

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门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向一趔趄。

“心些,儿还好多杂物没清理干净。”

颜如玉赶用脚将地的一团纸包划到了一边。饱经岁月的纸包被俩么一折腾,彻底散了开,里面干枯发脆的草药撒了一地。

骆文星嗯了一声走门,却又跨门槛的候顿了一,回头朝房内看了一眼。

靠墙的床,残破的家具。

场景似乎更加熟悉了。

眨了眨眼,向外走了两步,接着猛地停了。

次终于想起了,就颜子鹤玉衡隐居山间的屋吗?!

那昨晚睡的,岂......

骆文星一愣原地,直到颜如玉拍了拍的肩膀才回神。

“还好吧?”颜如玉歪头打量着的脸色。

“噢,没事。”骆文星勉强笑了笑,想想还没把屋子的历告诉对方,只岔开话题:“咱到哪了?”

“听风阁归云观交界的一处隐秘山林,那边隔着一山头就弱水了。”颜如玉朝着一方向指了指,解释:“昨日那镇子受了挫,怕听风阁的围堵,所以才往回折了些。”

一边说着一边将骆文星带到了临搭建的灶台边坐了,将架子烤得喷香的一只禽类取了,撕腿部,用油纸包着递到手里,继续:“午的候附近看,此处地势偏颇,少迹,暂还算安全,以供暂歇一些日,避避风头。”

骆文星些心焉地点了点头,心里还念着那残破堪的屋以及,难免会联想到的颜宇。

知如今怎样了,伤势还紧。

仔细想想,生就遭到的幸都由自己而起,想杀掉自己或许也没那么理解。

若真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那如今应该对自己从身边离开的事情很懊恼吧。

骆文星苦笑一,将念头从脑海赶了,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的食物,只觉那腿肉表皮酥脆,肉汁鲜嫩,也知什么鸟做的,但好歹稍稍填补了心的低落。

待填饱肚子,二收拾了残局,颜如玉又将拉到一旁的空地,试探地问:“觉得精神还好吗?”

“挺好的...?”骆文星些解:“又没生病,为何突然么问?”

颜如玉歪头看了一眼,:“就昨晚说的,想教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能会消耗一些精神力,怕还没准备好。”

骆文星愣了一,才想起好像确实么回事,自穿越到世界以,第一次说教法术,难免兴奋起,忙活动活动筋骨,点头:“噢,事啊!没问题的,就开始吧!”

说完句,顿了一,想想觉得似乎并没那么把握,又底气足地问:“一点灵力也没,真的能行吗?”

颜如玉看一脸期待又纠结的模样,忍住笑了起:“若连都行,那世界就没能行了。”

说着抬起手,摊开的掌心忽地现了一团蓝色的火苗:“所谓施法,就像点灯。生活世界的只能使用火焰,那灵力就维持火焰燃烧的薪柴,但一样,拥闪电,拥阳,只轻轻一念头,啪——”

忽地合拢手掌打了响指,于那火焰便化为了一微型的闪电,骆文星面划一刺眼的光芒:“——整世界都会被照亮。”

“所以对于说,最重的并非灵力,而...”颜如玉伸手向,轻点了一骆文星的眉心:“...的思想。”

“思想?”骆文星眨了眨眼:“...说想想就行?”

“也没那么容易,需强的意志念力。”颜如玉:“简单说,与听风阁的拟物化形些类似,但只能改变自身以及对毫无防备之念的生物形态,且难以长久维持。而则以改变重塑世界目之所见的一切。”

“真的吗?”说得实玄虚,骆文星垂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双手,敢相信:“那应该怎么做?没什么口诀招式之类的?”

“些规则一向都由定的。”颜如玉笑了起,俯身从脚边捡起了一块普通的石子:“如就从简单的开始,将块石子变成一块黄金。”

“点石成金?把叫做简单?”

骆文星将石子接了,确定地用食指戳了戳:“变黄金!”

石子躺手心纹丝动,没一点产生变化的样子。

“光做一些表面的动作行的。”颜如玉一边循循善诱:“必须先摒弃对它的认知,然后从心底认定此拿着的就一块黄金。”

骆文星尝试了一会儿,仍得领,禁些泄气:“它管外形还触感,都只一块石子嘛。”

“吗?”颜如玉倒很耐心,缓缓:“做梦吧。做梦的候应该曾那种经历,就会把一件东西认定为另一样与它毫相关的或物,并让事情按照的认知正常的发展。

“现,以试着把世界当做一场型的梦境,或者说,世界的一切本也只存于的脑海之。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没什么真实的,所的一切都脑意识的投影,只能改变成见,自然就能重塑的外形。”

话理论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实际操作起却很困难,毕竟眼的世界实于真实,现实根本没什么区别。

“放松些,发挥的想象。”颜如玉给鼓劲:“好奇想象力保持年轻最好的灵药。”

照着的说法,骆文星又尝试了好一会儿,从阳西斜一直到皓月当空,那块石子依旧一副冥顽灵的样子躺手心,没丝毫产生变化的迹象。

“没能破石头根本变成黄金?”

随着间一起流逝的还骆文星的耐心,使劲搓了一把些汗的手心,又些沮丧:“或者没能根本就创世神,概认错了。”

“没能。”颜如玉:“别停,再努把力,一定能行的。”

一句普通的鼓励,骆文星从到听千百次,照理说早该当做耳边风了,但此刻知为何突然又些愤慨,像一股气流从腹部一冲到脑门,令忍住一把握紧了拳头。

“再努把力?哪那么简单?难之都玩吗?已经按照的说法很努力的尝试了,但做到就做到!”

一边说着一边冲空气挥了挥拳头,似乎发泄,接着又猛地将手伸到了颜如玉面,狠狠地将手的东西扔到了地:“如果的想象能生效的话,它早该......!”

的话没说完,因为两都清楚地看见一金色的光泽划夜色。

——那绝一普通的石块能发的。

“...成功了?”

骆文星一愣,忙蹲身,将刚刚甩的东西又捡了回,拿眼细细端详,就见那石头疙瘩果真变成了一块圆润的黄金,手反射淡淡的光芒。

“成功了!!”

骆文星喜眉梢,一把拉住了颜如玉的胳膊,将那块黄金塞到手,兴奋:“看,成功了!”

“恭喜恭喜。”颜如玉看起也很高兴,温声:“找到窍门之后就会简单得多了。”

“真的吗?”

骆文星还沉浸那一股兴奋之意,感觉整胸腔都被填得满满的:“那再试一次!”

说罢,又从脚边捡起了一块石头握手,抿紧嘴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心翼翼地松,眯缝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看,直到看见一抹金黄才松了口气,兴高采烈地举起颜如玉面晃悠:“真的!又成功了!以后门再也愁没钱花了!”qδ.o

颜如玉被的快乐感染,也笑了起,二的笑声夜风传老远。如水的月光透摇晃的树枝照身,将影子拉得老长。

接的几,骆文星都呆屋,反复练习玄而又玄的招式,尝试着将瓦片变为杯盘,将椅子变成木盆。

起初,进行得并顺利,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开头,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但慢慢的似乎找到了某种规律。

那就每当因断失败而逐渐失耐心,开始胡乱作为之,成功的几率反而会提升。

骆文星将此理解为绝境激发的潜力,因此后面的练习,便尝试着心理断给自己添加压力,果然效果显著,虽说对于形态较的变化仍些吃力,就物件说,几乎已能做到得心应手,鲜少失败了。

样一直到了,就坐由茅草变成的褥子,试图将地的一块破布变成一条毛毯,屋外远处传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看面座屋,就......”

那男声十分苍老,由于隔着房门,听清,女子的声音更模糊,仿佛捂着嘴说话一般。

此正值日昳,颜如玉外寻找食材还未归,骆文星警觉起,忙薅起一根桌腿拎手,轻手轻脚地床走到了门边的将军身旁。

本想找依靠壮一壮胆,将军看起却并没什么紧张感,只抬起头打了哈欠,又重新埋了。

骆文星也没间它计较,因为外面的二此已经走进了屋,听声音正朝着关闭的内室而。于赶紧用胳膊肘夹起将军就躲到了摇摇欲坠的衣柜后,打算见机行事。

门外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手心些汗,连带着紧握的桌腿都微微发热,如同即将进入考场的学生般断心反刍些练习得的心得,思考着万一的听风阁的,自己否机会逃脱。

脑思绪万千,间也随之缓缓流逝,接着,只听吱呀一声,内室的门被推开了。

骆文星从阴影悄悄探脑袋,就见推门的原须发皆白的老头,看起还七八分眼熟,还等想起自己究竟哪里见,便另一只手伸,拦住了欲走进房内的老。

“等等,屋里。”

一女声从老身后传,听起仍些含糊。

骆文星一惊,忙把脑袋缩了回,但还慢了一步,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已越老,迅速走了,只轻轻一挥手,就如同拂一粒灰尘般将比骆文星还高两头的破旧衣柜拨到了一边,开口:“何此?”

骆文星吓了一跳,意识地就将握手的桌腿向挥,惜才挥一半就被面的抬手拦住了。

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捕鼠夹夹住了手腕,几乎受控制地扔掉了手的东西,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喵嗷!”

一直没什么干劲的将军见吃痛,才猛地跃起,一爪朝着对面的脸抓。

那猝及防,只得松开骆文星的腕子抬手格挡。骆文星忙趁此空隙从柜子后退到了床边,才勉强得空打量眼的。

只见生得巧,比骆文星矮一头余,却披着一件宽的玄黑斗篷,将整遮得严严实实,脸还戴着一张色泽暗沉的山猫面具,压根看清面容。

见骆文星逃开,并没追,只稍稍偏了偏脑袋,似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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