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入江湖(中)
夜晚,一家怡红院门前不远处,两个脏兮兮嗯乞丐蹲在路边,看着对面怡红院进进出出的人,有些已经醉了,摇摇晃晃的出来,有些则才进去,满脸兴奋的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进去,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几张桌子,里面的那些男人,美女在怀、开怀畅饮。怡红院门口站着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宋有顷看了过去,不禁咽了咽口水。
云老头在旁边听到“咕噜”一声,偏头看着宋有顷说道:“怎么,你也想进去?”
宋有顷说道:“不是,你看里面那张桌子,那个烧鸡好肥美啊。”说完还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好像自己真的在吃烧鸡一样。
云公听到宋有顷的话又气又想笑,一巴掌打在宋有顷的头上。
宋有顷丝毫没有感觉,两眼冒绿光死死看着视线里面的烧鸡。
云公气笑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好奇,你以前的媳妇怎么娶到的,面前这么绝妙的风景都不懂欣赏。”
“风景?什么风景?”宋有顷侧头看着云老头疑惑的说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含娇细语,细柳腰,玉指手,别看她们似扶风弱柳之态,那双腿能夹死人嘞。”
云老头越说越激动,还时不时的拿手比比划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宋有顷一脸不解的看着云老头,心里纳闷为什么他会这么高兴。
云老头看着这货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对牛弹琴了,忽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老哥好见识,看来得和老哥探讨探讨这其中的乐趣了。”
云老头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粉色华贵锦服,腰间佩玉、手中持扇的贵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骚包。云老头赶紧站起来,后退说道:“哪里,这只不过是小老头我个人的想法而已。”
“老哥莫要谦虚,方才你的言语令本公子感触颇深,一看老哥就是老手啊。”身着粉色服饰贵公子笑着说道,说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云老头挤眉弄眼的。
宋有顷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贵公子,贵公子旁边的三个家丁也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乞丐。
贵公子合起手中的扇子,对着云老头竟是行了一个礼,这让云老头惊讶不已,连忙侧身躲开。
贵公子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云老头不要慌,出声说道:“在下李嘉实,敢问老哥贵姓?”
云老头看着对方很客气,不似作假,便一边疑惑一边回复道:“免贵姓云,叫我云老头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
“唰”的一声,李嘉实把手中折扇甩开,扇子上面露出几个大字,云老头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唯女试图”,“今晚跟老哥一见投缘,走,老弟请了,去喝两杯。”
云老头连忙说道:“多谢李公子的好意,只是我等肮脏的乞丐,上不得台面,就别污了公子的名声了。”
“哎,此言差语,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哥也太看轻自己了,走,喝两盅去。”
接下来云老头连着拒绝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公,最终“盛情难却”的带着宋有顷走了进去。
门口的女人一开始看到两名乞丐走了过来。刚想要训斥,却发现旁边的贵公子说话了“都是我的人,给我准备好的房间。”
“哎呀,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怪不得今天一早奴家的院子枝头上就有喜鹊在叽叽喳喳的交唤呢,原来是今晚贵客临门啊,
这边请这边请。”
李嘉实听到这样恭维的话,也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无他,这类话他听的太多了。
女人只能讪笑道:“李公子这边请。”,说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步伐轻盈,身姿婀娜。云老头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丰满圆润的屁股,侧过头看向了李嘉实,李嘉实也很有默契的侧头看向了云老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云老头透露出“你小子识货”的赞许目光;而李嘉实轻轻的哼了一声,满脸得意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刚踏步进来,云老头就觉得里面金碧辉煌、琳琅满目,耳边尽是听到了燕语莺声,瞬间被各种香气萦绕。大厅中、过道里、楼梯间、阁楼上,尽是身姿妙曼的女子身影。
云老头嘿嘿嘿的笑了两声,双手合十搓了搓。李嘉实咳嗽一声眼神示意“云老哥你别丢人。”
云老头笑了笑,示意“放心,小场面。”
四周投来了怪异的目光,却不一会却又觉得很正常。怪异的是这两个乞丐怎么进来的;正常的是旁边跟着个李嘉实,对李嘉实带着乞丐进怡红院的行为,众人也是不敢言不敢怒。
不一会,三人坐在一间装修极好的房间内,云老头此时正在四处的打量着这间房间,“咚咚咚”云老头用手指敲了敲旁边的柱子,“啧啧啧,上好的木材,李公子这房间会不会太贵了?”
“这有什么贵的,就这样的房间才勉强能配得上我李大公子的身份?”李嘉实老神在的说着。
不一会门被推开,走进来一群女子,为首女子脸部画着很浓的妆,丹凤眼,薄嘴唇,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带动的空气传来了一股茉莉花香。
女子说道:“哎哟,原来是李大公子,岁蓉来迟了,别怪罪,消消气,奴家先自罚三杯。”这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声音偏中性,却一股妩媚的气息,满脸笑容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了,连喝了三小杯脸色看着红润起来。
在女子说出自己是岁蓉的时候,云老头和宋有顷都是眼睛一亮,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岁妈妈可是大忙人啊,哪有时间理会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啊。”李嘉实喝了口差,不紧不慢的说着。
“哎哟,李公子这可就冤枉人了啊,这不刚进来一批小姑娘嘛,刚刚在教她们规矩,为了赔罪,我一会让李公子先掌掌眼,可好?”岁蓉一脸歉意的说着,满面春风。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李嘉实说道。
“哎哟,保管李大公子满意”岁蓉用手中的手帕打了打李嘉实的肩膀,回过头对身后的一众女子喊道:“姑娘们,拿出你们的本事,今晚给我好好的招待李大公子。”
岁蓉身后的女子都齐声说道“好的。”
一众女子满脸笑意的上前来,有女子来到李嘉实的身旁坐下,芊芊玉手提起酒壶,给李嘉实倒上酒,双手捧起酒杯,送到李嘉实嘴边,双目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嘉实,有的则是趴在李嘉实的后背上,更有的直接大胆的坐到李嘉实的大腿上。
李嘉实不为所动的说道:“这两位我是我的好友,照顾好他们。”
岁蓉一进来就看到了两名叫花子打扮的人,其中的一叫花老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岁蓉勉强的笑了笑,朝着旁边的女子使了使眼色,女子们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愿,直接就来到云老头和宋有顷的旁边坐下,亲自喂着云老头吃酒。
倒是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宋有顷此时脸色涨红,感觉浑身不在意,说什么也不愿意喝面前的这杯酒,还是不是偏头看看旁边一脸享受的云老头。
李嘉实看到宋有顷这模样,询问道:“宋兄对这里不满意?只管提出来。”
宋有顷不说话,就只是涨红着脸摇摇头,李嘉实满脸疑惑。
“李公子给他上一只烧鸡就好了,不必理会这厮。”云老头说道。
李嘉实大为意外,没想到宋有顷还有在怡红院吃烧鸡的习惯,这算什么癖好?然后就吩咐下去,让人上一只烧鸡。
旁边的妩媚女子趁机把酒水送到李嘉实的嘴边,李嘉实一口喝了下去,开始左拥右抱起来,一时间房间里面充斥着女子的欢笑声。
云老头享受着两位美女的左右服侍,酒不停的喝着,脸色则越来越红,看着面前已经开始吟诗作曲的李大公子,云老头的眼睛异常的明亮。
不一会,一小厮端着一只烧鸡上来,宋有顷原本涨红的脸立马兴奋起来,李嘉实看着宋有顷这表情嘴角抽了抽,然后拉着云老头就被“高谈阔论”。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饿狼窥视中啊!”
“云老哥高见啊!”李嘉实顿时放下手中刚端起来的酒杯,朝着云老头竖起了大拇指。
只见李嘉实脸色通红,一看就知道是酒上头了,李嘉实大声喊道:“来人,给本公子上大碗,今晚我要跟云老哥来个不醉不归。”
旁边坐着的女子赶忙出去让人换碗,桌面上各种佳肴,宋有顷旁若无人状,只管对付面前的佳肴,至于佳人管她的呢!旁边的女子看到宋有顷这样子,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真是个呆木头,不解风情的家伙。”
李嘉实搂着云老头的肩膀说道:“在云老哥眼中,何等女子才能被称为姿色二字?”
“姿色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或者评价,俗人的标准是胸前二两肉,是腚圆;文人骚客大多是会舞笔弄墨,病态娇弱;达官贵人则另类癖好层出;于我而言,姿色无非就是无意见的一眸一笑满是风情,举手投足中皆是浮动。”
云老头说完,端起碗中流酒水,喝了一大口,旁边坐着的女子眼神明亮的看着云老头,没想到这叫花子还能把一个姿色说得这么形象,赶紧给云老头的空碗添上酒,顺带还给云老头夹了口菜。
“莺莺燕燕、燕燕莺莺,波涛起伏、无风自动。”李嘉实说道,旁边的几个女子娇笑不已,云老头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房间里面充斥着浓烈的酒味、香味、菜香味,随着李嘉实等人的越喝越多,众人渐渐的有了醉意。
此时的李嘉实趴在桌上,头垫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举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嘴里喊道:“云老哥,咱们再。。来,话越说越。。好,嗝。。酒越喝越有。。”随后一头栽了下去,旁边的女子赶紧扶住。
云老头说道:“李公子醉了,劳烦几位送他去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随后云老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只喝了两口酒的宋有顷赶忙上前扶住云老头,走的时候还把桌面上的一壶酒给拿走了。
两人走到外面的拐角处,云老头立马让宋有顷松开手,此时的云老头竟没有丝毫的醉意,脸色微微泛红罢了。
“你摸进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别打草惊蛇。”云老头看着面前的围墙说道。
“好”宋有顷说道。
“出来再喝,不是给你拿了酒了吗。”
云老头说完才回过头,看见宋有顷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正往嘴边上凑,宋有顷马上放下手中的酒,摸了摸头,傻傻的笑着。
云老头无奈道:“不是不给你喝酒,咱们先把正事办了,之后再喝。”说完一把拿过宋有顷手中的酒,宋有顷只好转身,一个纵跳翻过了面上的墙。
江畔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了,脸上有一道浅浅疤痕,每天都背着竹篓跟着西风长林去山上采药,晚上回来就看医书。
西风长林发现江畔这小子很善于学习,对江畔可谓是倾囊相授。江畔如饥似渴的学习着西风长林的各种知识,偶尔还跟着西风长林到周边的村子里面给百姓免费看病。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奇跟在西风长林后面的少年人是谁,等到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少年是西风长林的徒弟,对江畔也敬重起来。
结束一天的奔波,江畔合上手中的医书,看着外面升起来的月亮,他就会想起那年躲在神像头部的时候,那晚也是这样明亮又皎洁的月亮。
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以往的记忆,想起了死去的江大锤,庙里面的叫花子,还有云老头他们过的还好吧,破庙面前的那条大黄狗还是这么凶吗?是不是看见谁就咬谁?
江畔百般无聊的东想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