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定段赛,惊醒的第1局
棋里面的世界,本身就是与我的现实是紧紧相连的。每当一局棋的开始,我就站在这星河宇宙里面看着漫天的繁星,我皆伸手可得,将他们逐一相连形成一座座星河,这一座座星河最后再连成宇宙。
而这个宇宙,是我自己所建成的。一次一空间,一次一变换。
我正在脑子里构建星河宇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您好,什么时候开始?如果需要准备我可以找裁判延迟半小时开始。”
回到现实中,我看着棋盘、计时器,以及对面的斯文小伙:“开始吧,抱歉啊。”
双方很好先,我执黑贴三又四分之三子,对方执白。“滴”“滴”双方按下计时器,计时开始,对局也开始。
我犹豫半分一子落下,右上角小目;白棋以左下角星位对应;我以左上角小目;白棋以右下角星位。
我执黑以双小目开局,对方以双星位开局。我不管他的想法,但我就是想以最大可能的无忧角开局。
紧接着,我以右上角小飞(无忧角)而确定一角之空地。我本想着对方的首先攻击,我以定式守角且先手。
哪知,对方不理,直接三连星。在我的记忆里面,对方的这种处理是不好的,更别谈极有可能成为职业棋手的人。
但我却犹豫了,如果这里我不选择进攻,那后面或许就会比较为难,这样的白棋或许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空。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发现他眼睛里面皆是精光。我低头沉思,犹豫了下,还是双无忧角,先保证两角之空吧。
对方快速落子,左下角飞,甚是有快速定形的意思。单按局面上看,双方皆在试探。
倒也算合理,思虑片刻,我冒险进入直直打入,右下角飞挂角。一旦我这一子获得优势,那这局基本板上钉钉。
对方显然觉得这手棋又些鲁莽,但对方并没有着急落子,大约五分钟后,对方直接逼夹。
见状,我并没有着急在这一块应对,因为在我准备打入的时候就想到了对方如此之后我的应对。
转头我在另一边高高挂起,这一子黑棋就像一颗明耀的星星,高高的俯视着这散落的白色星辰。
这一子黑棋,犹像一个黑洞,势要将这些白色星辰吸入洞口。
对方见状犹豫了,或许这种快速调转的行棋,全无章法。
但对方也快速做出回应,在我两角之腹地以分投决战,如此这一方宇宙战火四起。
他的一颗子我不得不应,左边逼住,对方坦然拆二。
但这三线的拆二我可不怕,暂且留着吧,至少这暂时的应对已经结束。
转而投向那颗黑洞,黑洞向下,一子垂落向下一跳,势必以破白棋之势。
战争序幕正式出现,两人难分难舍。直至第一百二十手,我的两颗黑棋已经变成两条巨龙,可是巨龙暂时只活了一跳。
我看了看旁边的计时器我还剩四十分钟,对方还剩一个多小时,明显除了棋面上我略显的劣势外,我的时间也不如对面多,如此算是全面陷入劣势了。
我拿起棋子,又放下棋子,完全乱了。
脑子乱了,心也乱了,就连手都开始抖了。好像小时候定段赛的我又出现了。
我脱离了这片宇宙,已经完全在这个宇宙之外的现实世界,我看不清楚这宇宙上到底在进行着什么,我的下一步究竟要怎么走?我全然不知。
恍惚着,面前的棋盘就像是黑洞,
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地方能走脱。
我沿着黑暗继续向前走,想伸手触摸却又害怕的放下手,哪怕是黑暗中的一点点光亮。
我似乎在害怕着光亮,但却又无可奈何。
在黑暗的路上,我似乎看见一个小孩,蜷缩着。他埋着头,蹲下抱着自己的头。
我试图去看看他的那张脸,但隐约的哭泣,让我束手无策的。
突然,那个孩子转身,抬起那张哭泣的脸。一下子狰狞,一下子坚毅,又一下子哭泣。
我就在远处望着,不敢有任何举动。
突然他伸出手,好像在说:“叔叔,能拉我起来吗?”
我有些害怕,因为那张脸和十二岁的我太像了。
我不惊问道:“你是谁?”
他不回答,但蹲着的他与我却越来越近,只是那个手还一直伸着。
我惊恐的道:“你到底是谁?”
但似乎还是没有答案,直到他与我相近,抬起的手放下。他抓起我的手,轻轻的在地上一点。
现实中的声音将我唤醒:“你下这儿了呀,赶紧按计时吧。”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看了看我的计时器,原来已经半小时过去了,我的计时器还剩下十分钟。
我慌忙的看了看棋盘,看到自己居然已经落下的棋子。我再看看对面,对方已经眉头紧锁,好像这里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时间不多,我不再管对面是否什么时候落子。看着棋盘,突然我又像回到那个星辰宇宙之中,黑暗中落下的子像一盏灯,将这里再次照亮。
我不禁内心一笑,原来那个小孩就是我自己,我终于突破那到壁障,终于能真正的看清楚这一颗颗星辰了。
仔细的看着这些星星,内心盘算,那颗子就像是无意间的一颗硕大恒星,带着其它的棋子在星河之中。
就好像上天的安排,这颗子把黑棋全部盘活,只要我不再失误,那足以定乾坤了,虽然差距依旧不小,但追回来倒是可以。
白棋依旧在长考着,我依旧在计算着,深恐自己后面出现失误。
好在对方的长考用了近二十多分钟,也让我在这二十分钟里面完全计算清楚。
最后的十分钟里面我没有丝毫停留,直至把对方逼的与我一样,都进入六十秒的读秒时间。
紧张的收官之后,我们找来裁判,他一边记录我们对局的二人一边计算胜负。结果是我执黑四分之三子获胜,如果是计算目数的话,就是一目半。
裁判点头示意,我们双方起身。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我身后传来:“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一定了。”
我说:“接下来我一场都不会输了,所以我们遇不到了。”
这一局我突破壁障,也终于没了心魔。想想曾经被誉为“天才”的我,怎么可能会输接下来的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