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易骨境
哗啦啦——
瀑布如同银河自十余丈的上方倾泻而下，下方巨石在瀑布的冲击之下，如同鹅蛋般光滑无比，难以立足。
却见张小凡光着膀子盘坐在光滑巨石之上，宛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任由瀑布冲打在身上。
十余丈的落差，加上瀑布的冲击力，威力巨大，便是三腰粗的大树也会被瞬间摧折，只见张小凡不为所动，竟是丝毫不受影响。
岸上，沐晴雪慵懒地依靠在石块上，单手托着脑袋，妙曼身姿与四周环境相得益彰，宛如画中仙女一般。
凝视着瀑布之下的张小凡，沐晴雪一双美眸中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
三月的时间，便已经完成了淬体、炼脏，只差半步便能迈入易骨境，超出了她的预料。
虽说有着异龙之力的缘故，但能够不间歇地坚持下来，这份毅力也足以称得上难能可贵了。
片刻后，沐晴雪身影漂浮于空，随即袖手轻挥，一道白色力量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出，朝着瀑布送去。
盘坐在瀑布之下的张小凡，顿感瀑布的力量加强，仿佛每一次冲击都如同巨刃落下一般，周身顿时传来千刀万剐般的剧痛。
张小凡痛得龇牙咧嘴，但牙关却是紧咬，努力地维持着身形。
冷汗一遍遍地流出，即便全身痛得颤抖，张小凡依旧没有吱上半声。
在选择炼体一道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这比起周晓荣的背叛以及张家的无情，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道是因为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张小凡感觉剧痛在减缓。
半个时辰后，沐晴雪停止了动作。
与此同时，张小凡身体一晃，扑通一声栽进了下方的河流中。
沐晴雪见状，玉手一抬，一股柔和力量将张小凡拉到了岸边。
张小凡如同老狗一般趴在地上，身上青红交加，如同被十余人胖揍了一顿般，更是提不起半点力气，但脸上却是带着欣喜之色。
「药浴备好了，自己过去。」
沐晴雪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张小凡四肢并用，勉力爬起，如同醉酒了一般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走去。
来到巨石后的木桶前，张小凡脱去全身衣服，泡了进去。
木桶之中是碧绿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药草味，这是沐晴雪调制的药浴，不仅可以快速调复伤势，还能补充气血。
这三月来，也多亏了药浴，否则，每日这般高强度的训练，即便张小凡意志再过人，也无法坚持下来。
浸泡在药浴中，张小凡顿感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眼皮也逐渐变得沉重，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是次日。
此时，张小凡身上的淤青已经消散，相应地，木桶中的液体也变得透明。
伸了个懒腰，张小凡穿好了衣服，随即便闻到一阵肉香。
目光看去，只见沐晴雪已经烤好了肉。
这可不是普通的肉食，而是一阶妖兽的兽肉。
兽肉腥味很重且难以下咽，对于聚气武者并无作用，一般不会用来作为食物，但对于炼体武者却是大补之物。
因为太过疲劳，加上早已经习惯，张小凡不仅没有觉得难吃，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三二，所有烤肉便被一扫而空，张小凡这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消食片刻后，张小凡问道：「晴雪姐，今日进行何种修炼？」
「喝了它。」
沐晴雪取出一碗汤水。
然而，这汤水不仅没有半点香味，反而极为难闻，即便是习惯了兽肉的张小凡，闻到这气味，都感到一阵反胃，差点吐了。
「晴雪姐，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张小凡捏着鼻子道。
「能够帮你锻骨淬髓的灵液。」沐晴雪淡漠道。
「这也太难闻了吧，这怎么下咽？」张小凡无语道。
「良药苦口，更何况灵液，你若觉得难闻，可以不喝。」
沐晴雪语气淡漠，说着便要将灵液给倒了。
张小凡连忙接过，讪讪一笑道：「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说完，他一捏鼻子，将灵液灌入口中，即便如此，还是差点吐了出来。
还没等张小凡缓过神来，体内突然传来一股狂暴的能量，随即，一股剧痛涌遍全身，仿佛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
「啊！」
张小凡痛嚎一声，痛得满地打滚。
「这是锻骨淬髓必经的痛楚，若是连这点痛楚都抗不过，劝你尽早放弃，因为，以后的修炼，会比这痛苦千分万分！」沐晴雪道。
听到这话，张小凡一个激灵，强忍着痛苦盘膝而坐，捡起一根断木放入了嘴中，但身体却是不断地颤抖着，身上更是冷汗如雨。
这股剧痛，前所未有，就仿佛全身骨头都在被人寸寸碾碎，即便是这三月的修炼相加，都比不上此刻痛楚的百分之一！
张小凡咬牙坚持，木棍都被咬碎了，但意识却是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
「坚持下去，你便能迈入易骨境，否则，从今以后，你只能永远是一名弱者！任人蹂躏踩踏的弱者！」
就在张小凡快要坚持不住时，沐晴雪的声音再度响起。
弱者？
不！
我不要成为弱者！
我再也不想再被人蹂躏踩踏！
比起这三年的白眼，周晓荣的背叛以及张家的无情，这点肉体上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连这一关都挺不过去，那自己岂不是就真成废物了！又谈何变强！
张小凡精神一振，意识瞬间恢复了清醒。
时间缓缓流逝，痛楚不仅没有减缓半点，反而越发强烈起来，张小凡全身抽搐，脸色已然苍白如纸，身上更是不知被冷汗打湿了几遍，嘴里的木棍也已经成了碎屑。
两个时辰后，痛楚终于减缓。
又是半个时辰，痛楚彻底消散。
张小凡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这一口气松懈，他也再难坚持，当场昏迷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
张小凡顾不得全身酸痛，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连忙探查起自身情况，随即露出激动之色。
易骨境！
自己终于突破到易骨境了！
「去将身上洗干净。」
沐晴雪的声音响起。
张小凡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竟是布满了类似于黑泥般的东西，且散发着臭味。
「看来这就是自己体内的杂质了。」
张小凡嘀咕一句，随即跃入了旁边的河水中。
比起三月前，如今的张小凡瘦了不少，皮肤也成了小麦色，但却精壮了许多，身上的稚气也随之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洗掉身上杂质后，张小凡握了握拳头，随即一拳轰出。
砰！
气流爆鸣，竟是化作一股风暴般的拳劲，将河面一分为二，数息之后才合流。
这一拳的威力，连张小凡自身都呆住了，片刻后不禁露出兴奋之色。
这就是易骨境的力量么，果然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