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八十章 森鸥外の解读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森鸥外の解读

诸君,我是棘刺。

此时此刻,我正仰望着天空破晓的晨曦,深深呼吸着非正常人类消失的新鲜空气。

中也盘腿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含糊着递给我油纸包裹着的鲷鱼烧。

“嘶…给,趁热。”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被热腾腾的红豆馅烫到舌头,“嘶…呼呼……”

赶紧吹了吹,我捧着鲷鱼烧,嘴里香甜滚烫的馅料和面皮混成一团,被舌头踢的来回打转,含糊地问:“这点哪来的鲷鱼烧?”

哪怕是最勤快的摊贩此时怕也才刚刚起床,哪里来得及出摊。

半大的少年熬了一夜正是腹中饥饿的时候,中原中也吃的脸颊鼻头发红,他嘴里鼓鼓囊囊,闻言咕咚两下嚼都没怎么嚼就咽下喉咙,被噎个正着。

我伸手过去使劲拍拍中也的后背。

尾崎红叶抱着大纸袋走过来,替中也回答道:“是阿棘你的那位小部下送来的,妾身记得叫…隆三衫元。”

红叶姐从大纸袋中掏出密封好的茶水和吸管,我接过来用吸管扎破纸杯的封口膜递给中也,中也就着我的手吸了几大口,长出一口气。

尾崎红叶姿态优雅地于台阶旁的横栏之上落座,笑道:“很贴心的副官,有他照顾你姐姐也能放心了。”

我吸着气把最后一口鲷鱼烧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隆三、做饭…好吃…”

尾崎红叶取出一杯热茶,将剩下分量不轻的大纸袋塞.进面前狼吞虎咽的两人怀里,“慢点,还有很多。”

“唔…”我嘴里包着食物双手抱过纸袋,先从里面掏出一个鲷鱼烧塞给中也,再掏出一杯茶水吸了一口。

“唔?”我看了眼和奶茶无限接近的纸杯,“咕咚…乌龙茶。”

尾崎红叶捧着热茶点头:“经典搭配。”

乌龙茶较浓的茶味正好能够中和鲷鱼烧馅料的甜腻。

我又从纸袋里掏出一个鲷鱼烧塞.进嘴里,一口下去,浓郁热烫的芝士流到舌头上,我忍不住来回吸气,又舍不得吐出来,囫囵就着茶吞下去,胃袋热乎乎的充实感让我满足地眯起眼。

太宰治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大快朵颐的场景。

“诶——居然不等我这个功臣来了再开餐吗?”

我努力干饭,抽空回了句:“你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

中原中也响亮地笑了一声,接话:“外科医生割痔/疮的手艺也不错,太宰我可以给你免费预约,插队的那种。”

太宰治笑的瘆人:“那要看他敢不敢动手了。”

我正边吃边围观,就见太宰突然转头盯着我,幽幽道:“我饿了,很饿。”

我顺手往纸袋里一掏,空荡荡的。

啊。

西马塔。

落在身上目光顿时颇具压迫感,我停顿几秒,若无其事地把手伸回来,然后把手里的鲷鱼烧被我啃了的那一口掰下来,冷静地将剩下的递给太宰治。

太宰治笑。

我:“………”

我:“……原谅我。”

十秒后,我的乌龙茶到了太宰手里,被我坐热乎的台阶也到了太宰屁股底下。

唔QAQ。

我把掰下来的那点鲷鱼烧塞.进嘴里,嚼嚼,唉,七分饱吧,凑活。

简单休整半小时,待朝阳初升,一行人打道回府。

*

按惯例向首领做了简单的汇报,森鸥外大致了解情况,不到一刻钟就宣布散会。

“好了,诸位。”森鸥外拍拍手,将众人注意力都聚集到他身上,说道:“白麒麟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后续收尾等诸项事宜由我和太宰君负责。其它人可从此事中脱身,好好放松一段时间。”

说最后这句话时森鸥外和棘刺对视了一眼,棘刺接收到他的潜在意思,挑眉,毫不客气地收下应得的报酬。

森鸥外无奈笑笑:“放松可以,但却不要过度松懈,别忘了除白麒麟外还有那些仍在争斗不休的其他组织。”

在港.黑与军警堪称天方夜谭的联合作战时里世界其他势力也没闲着,混乱的火苗一烧起来就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不断往里增添柴木,试图在秩序崩塌之时篡取利益。

港口黑手党想要平息乱战做真正的赢家还需费一番功夫。

众人纷纷点头,森鸥外挥手开始赶人,让手底下珍贵的战力们尽快回去休息。

厚重的大门打开,众人陆陆续续向外走,棘刺坠在最后打哈欠,背后的声音突然叫住他。

“棘刺。”

棘刺不明所以地回头,黑衣红围巾的中年男性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首领室门扉重新关闭,森鸥外抬起手,本想像从前一样抚摸棘刺的头顶,但棘刺与他相差无几的身高却让他的动作顿住。

他面前的少年已经过了17岁生日,身量也在这两年飞快的成长起来,早已不需要仰视作为成熟男性的他,往日极为顺手的相处方式已不再适合他们。

森鸥外垂眸,戴着白手套的手顺势落在棘刺鬓角。指尖隔着一层布料梳理棘刺耳边的发辫,将翘起的发丝拢入耳后,顺着耳轮滑至耳垂,最后不经意擦过由他亲手赠予的矿石耳坠。

矿石随着指尖的离去轻轻晃动,折射出几丝朝霞的颜色。

“你这次做的很好,棘刺。”

抓获作乱的白麒麟,大功一件,哪怕官方不乐意,异能开业许可证也已是港口Mafia囊中之物。

棘刺却不揽功,反而道:“我不过听从太宰的命令而已。”

所以主要功劳在太宰治——长久的相处让森鸥外能够听懂棘刺有时省略的言下之意,他叹气:“我不会忘了太宰君的,但棘刺,我现在在夸你。”

棘刺看着森鸥外,歪头:“仅止于口头?”

不来点更实惠的?

森鸥外:“………”

森鸥外:“你之前想要的那台德国生产的HL1800-MP系列一体式制造机…我给你买。”

那是只能用美.金支付的昂贵玩意儿。

棘刺肉眼可见地满足,对森鸥外的态度也软和下来,“森先生有其他想说的。”

森鸥外笑:“是。”

红围巾的首领仿佛长者一般注视着棘刺,一双紫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太宰君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孩子,一直以来为了任务需要不得不让你和中也长期迁就他,希望棘刺君不要怪罪我。”

棘刺奇怪地看了森鸥外一眼,“朋友之间何来迁就一说。”

“可我对太宰君平日里的恶作剧也有所耳闻,就连我也觉得其中一部分确实相当过分。”

棘刺做思索状:“或许……勉强比得上我实验失败爆.炸时造成的损失。”

“但那又如何。”棘刺不以为意:“说到底能在黑手党中生存的少年异能者本就特殊,森先生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吧?那么这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玩闹而已。”

森鸥外几乎都要笑了,你居然把那称之为玩闹?

他仔细观察着棘刺的表情,原来如此……

强大的身体素质使得太宰治做出的那些对普通人会造成伤害的举动对棘刺不值一提,于是和普通人标准出现差异的棘刺对于太宰治不少过分行为便如毛毛雨般不甚在意。

因为那对棘刺来说不过是陪野猫玩闹的程度。

真是……傲慢而狡猾啊。

或许连棘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太宰治的纵容是另一种形式的以退为进。

这一招用的相当好,太宰治在几次对棘刺的过分行为后必然会察觉到这份过度的纵容,像他那种类型的胆小鬼畏惧和退缩理所当然。

但是。

森鸥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棘刺,“看来是我多言了,你们能够友好相处是一件好事,我也能省不少心。”

棘刺自然而然地接过茶杯,才看向主动退步的首领,“森先生不喝?”

森鸥外:“饶了我吧,这个晚上我咖啡可喝了不少,再灌不下别的了。”

棘刺点头,上一刻的争辩无影无踪,他安静地饮茶。

森鸥外倚靠着办公桌,指尖轻点桌面,笑意更深。

但是棘刺没有给太宰治退缩的机会。

棘刺理所当然地入.侵太宰治划定的安全距离,一次又一次,太宰治无论做出何等过分的行为都无法驱赶这头自我的猛兽。他无法拒绝,拿这种隐含着强势的作风毫无办法,于是狼狈溃败。

谁能想到呢,在他们面前看似屡屡退让服从的棘刺骨子里居然包含着强势因子。

这样的棘刺为了友人而顺从——真是个相当感人的故事。

敲打桌面的指尖蓦地停顿,森鸥外被笑意掩饰的眼底骤然掀起阴雨风暴。

但这可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红围巾的首领笑容满面,谆谆教诲:“虽然棘刺你已经在日常中习惯了和太宰君的相处方式,但一些习惯还是不要带代入到任务中为好。”

你们的距离已经足够近、足够亲.密——没·必·要更进一步。

“下次除非特例,类似抓捕白麒麟这种普通情况尽量不要将自身当做诱饵使用了。”

刻意培养出棘刺听令于你的习惯,太宰治………

“你很珍贵,该有更好的使用方法。”

*

喝茶喝了一肚子水饱,我百无聊赖地离开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那个多疑的家伙,太宰将我当做棋子使用的举动估计又触碰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白麒麟事件不过刚告一段落,提醒便紧随而至。

恐怕已经忍受了很久吧。

摩挲着被森鸥外触碰过的矿石耳坠,我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

就是森鸥外开头几句试图挑拨我和太宰治关系的话……怎么那么像以前看过的三流电视剧里的绿茶白莲角色。

我打了个寒颤。

嘶……太宰早些年是有过比较过分的举动,但我们关系好点之后这种行为就很少了,何况近期我脑子里对他的印象只剩下靠谱。

走出透明电梯,我在走廊拐角和倚靠着墙的太宰治撞个正着,他看起来等待已久的样子。

“太宰。”

太宰治眼光在面前人身上打转,半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走吧。”

我跟上去,天色已经大亮,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走廊。

“不去休息吗?太宰你快两天没睡觉了吧。”

太宰治慢悠悠道:“我想你还记得我们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我撇开眼:“我和安吾在安全时间内走出了巷道区。”

太宰治低笑:“他比正常行走时间多出了47秒。”

“……你准备如何处理?”

太宰治停下脚步,他转头看着我。

“什么都不做。”

啊?

再抬头太宰已经大步向前,留给我的只有一个背影,我赶忙追上去与他并肩。

“为什么?”

“自己想。”

我只能苦思冥想。

当时在巷子里假装昏迷时我看到安吾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剑上,他想读取剑的记忆?因为……剑跟随我的时间最长,大概从…从……

我茫然地摇摇头,想不起来具体时间,剑似乎是从我有意识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它理所当然是我重要的武器。

N曾说过霓虹在海嗣事件中是落后方,所以异能特务科想要通过读取我贴身武器的记忆缩小情报差距?

为什么?现在暂时也没有海嗣了吧,要那么多有关深海猎人和海嗣的情报有什么…用……

我反应过来,表情不自觉冷下来。

对,没错,现在在各国政府眼中海嗣确实已经被彻底剿灭——但深海猎人还活着。

斯卡蒂、歌蕾蒂娅、劳伦缇娜……他的同僚们,那些徘徊在海洋中逐渐变成海嗣的亲朋们,还活在这个世界。

他们才是知情的各国政府现在真正防备的“灾难”。

我忽觉得浑身发冷,我从未去细想这个问题,明明15岁解决兰波时森鸥外就要求过我表态将来会对异化的同僚们出手——森鸥外的态度已经能够说明大部分人类对如今的深海猎人们的态度了。

我为什么没有去深想更多?是因为曾经一直把这些当做单纯的背景板吗?

我蹙眉,太松懈了。深海猎人身处漩涡之中,牵扯颇多。不能再抱有这种吊儿郎当的心态,不然我迟早跌跟头。

太宰治:“放轻松,好消息是官方目前似乎只派出了安吾,安吾的目的也只是读取你贴身武器的记忆。”

“没有大动作——森先生到处漏风的保密工作总算靠谱了一回。”

所以目前我或许能够打开门再度让海嗣上岸这一关键情报还没有泄露到官方耳中,否则迎接我的就不是安吾这轻飘飘的读取记忆,而是军队和监牢。

“嗯,你说的对。”

我深呼吸,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似乎是因为落地窗上的彩绘遮挡住了阳光,视野里一瞬间出现长方形的黑斑,我又闭眼甩了甩头,再睁眼,那片黑斑消失了。

太宰治:“你怎么了?”

他停下来,眉峰隆起,凑近捧住我的脸,那只深邃的鸢瞳撞.进我眼底。

我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拉下太宰治的手,“没什么。”

余光瞥见一旁的拱形落地窗,玻璃面上绘制着整副线条柔和的女神像。

很漂亮。

我收回心神,“没事,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太宰。”

“那边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惊动坂口安吾这条线让他背后的人再派出另一个我们不知底细的卧底,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既方便我们把握局势,也免的他们查到不该查的东西。”

太宰治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人,沉默半响,道:“你只想到这一层?”

我愣住:“还有别的?”

我们不是只在谈这个吗?

太宰治:“………”

太宰治:“不,没有。”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便走,我又跟上去,“太宰?”

太宰治:“没事,别多想了,回去红叶大姐那边睡一觉。”

我皱脸:“我本来就要去,别把我说的跟小孩子一样。”

太宰治不耐烦赶人:“行了,快去。”

莫名其妙就被凶,我委屈地走人,恨恨第想太宰绝对是每个月那几天又到了。

太宰治远远看着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明。

“留下坂口安吾是因为……”

他的话逐渐笃定。

“你或许会有用到他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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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棘刺的我跑错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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