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好像做了1个可怕的梦?
在看清那些人的面孔后,我被吓到失禁。
不,那些不应该被称作人,那是另一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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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礼服小姐、运动衣女士、穿泳衣的姑娘。
那些“女性”的脸部像是整个被剜掉了,那个被剜掉的缺口里不是血肉的组织残块,而是像是在不断融化的蜡烛。
黄色的、褐色的、鲜红或者暗红色的粘液掺杂在一起,从额头的位置流过中间的缺口,最后滴落到下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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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服的男士和穿篮球衣的青年,这些“男性”的脸没有被剜去什么,但上面没有五官,有的是不规则的诡异曲线。我能联想到的,只有被揉到一起的橡皮泥。
那些“男性”的脸,并非是“女性”的那种液态,而是固态一样的存在。上面有在不规则的起伏,脸的边缘像是因为干燥而开裂,脸的中心又仿佛泥浆般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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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小孩子,那个穿睡衣抱着玩具熊的小孩子,它怪异不只是脸,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可以称作脸的部位,因为它连头都没有,脖子上方的是一个长着毛发的孢子一样的东西。
因为它如小孩子一样矮小,所以我只要稍微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它“头”顶的样子。它那个像是头的孢子的顶端,有着很多突出的小孢子,那些小孢子围成了一个圆,其中有着很多的舌头和无数不规整的牙齿。那个巨大孢子像在不断地跳动,里面有着红光,光亮随着跳动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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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脑袋能动,所以我无法逃跑,我惊恐地看着一切,甚至都没办法因为腿软而跌倒。
也许是因为我的颤抖发出的牙齿碰撞声音,也许是因为我失禁而散发出的味道,反正不管因为该死的什么原因,那些东西它们注意到我了。
它们都开始朝向我,可能在注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几秒钟,变化发生了。
因为切割而从那个姑娘身体里流出的血,开始有了变化。那成片的红开始散发出花香,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一整片的红开始一小片一小片的零星的聚拢,变成一个一个的红色小水球。
随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噗”声,水球们都爆了开来,红色的水雾散去,水球都变成了奇怪的红色花朵。
那些“人”,那些怪物,它们每一个都走到了一朵花的周围,它们弯下腰各自把一朵花拿起。
又一阵“噗”的声音——那些怪物把花插入了它们自己的脖子。它们一只手把花插入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指向了那个躺在地上已然残缺的姑娘。
我随着它们的指向看去,只见那个地上的没有头的身体居然开始动了起来,她一开始四处摸索身体抽搐,然后忽地站了起来。她一起身,那被晚礼服小姐塞入的丝袜就掉了出来,随之流出的是有着恶臭的液体和固体。
她没有去寻找她的头,而是开始向我走来。她的步伐平稳,仿佛头部的缺失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在我前面很近的位置停了下来,她的手开始抚摸起我的脸颊和脖子,不知为何有种温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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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些声音又开始响起,那些歌唱,那些交谈。
穿睡衣的小孩子:“火车是送礼物的,哐当哐当,送给听话的孩子。”
穿西服的男士:“布莱克是浪漫的诗人,也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纯真之歌》是天才般的作品。”
我听到一声“咕嘎”的声音,
我好像长高了,我好像飞起来了。哦,只有我的头飞起来了。
穿泳衣的姑娘:“吃错药了吧?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喜欢我啊?要不然我先表白试试看?”
穿礼服的小姐:“我的挚爱,我的光阴,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了,因为我嗅到土地传来的温柔气息,就任这狂风骤雨耗尽我残存的一息。”(Iamstretchedonyourgrave)
我看见了,这隧道发光的“灯”,那之前的昏黄,现在的炽白——是月亮,是像在发笑的眼睛般的弯月。
我有了很棒的身体,但我就要死去了。声音还在不断回响。
穿运动服的女士:“整理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来一遍。”
………………
我醒来看着天花板,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阳光透过窗户和蓝色的窗帘照进屋子里,我惺忪的揉了揉眼就忽然听见有人在唱歌,我很奇怪便起身向客厅走去。我来到客厅,看见兰已经做好了早晨正坐在桌子前吃着。
我问她:“你刚才唱歌了吗?”
“没有啊。”兰嘴里嚼着东西含糊的答道。
我去洗漱完坐到兰的对面吃起早餐,还在疑惑不解的想会不会是隔壁,或者窗外传来的声音时,兰突然莫名其妙的问我:“你昨天下楼了吗?”
我刚想说没有,但又有点不确定,头有些眩晕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于是只能不确定的说:“好像没有”。兰
也太没在意,只是叮嘱了我最近不要总晚上下楼,晚上出门总是有点危险的。
我“嗯”了一声后,就继续吃起饭来。
吃完饭我收拾并刷了碗筷,兰换了衣服花了妆后就准备去上班,走之前她反常的拥抱了我很久,抚摸我的长发,再次叮嘱我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我答应了她并拉过她的手,抚摸起她右手背上的一颗小痣,我总爱轻吻那里,幻想骑士亲吻公主的手背。
我因为不经常出门所以也不会化妆和梳头,她总说我疯疯癫癫的,所以还是她来当公主吧。
我刚要像往常一样亲吻她的手背,她却很着急的出门了。
她走后我才有点奇怪的反应过来——今天好像一直没有见到盖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