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柳恒还是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实话，不过随着声音落下，柳如烟表情却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紧接着，女人便是冷笑了两声；
「利益，呵，果然是利益！」。
「柳恒，你说你说的那句话我还能相信？你一个为了利益愿意跟我母亲在一起的人，就算是为了利益，你既然是既得利益者，最终你也不应该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吧？」。
「可你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话，柳恒嘴唇动了动想要狡辩，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半晌都说不出口，柳如烟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柳恒嘴唇再度一动；「一开始其实我是愿意的，可是最终……」。
「最终你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自己上位能够获得好名声，为了不给自己留下污点，为了不当接盘侠，选择了走最极端的那一条路线，杀害我母亲，杀害了我姥姥，甚至现在还想要杀害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四个字一出，旁边的楚天神表情微微一变。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柳恒一咬牙关；「方涵让我失去了周小暖，失去了人心，甚至他想要让我身败名裂，在柳家都开始放狠话威胁，他杀了供奉，杀了我表弟啊！」。
这话一出，柳如烟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难道不是你先去招惹的方涵吗？」。
「火灾案的事情，既然你承认是你干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其余的我不关心，也不在乎，在我临死之前，我只想为方涵做最后一些事情」。
说完这话，柳如烟突然抄起地上的一个玻璃碎片。
碎片锋锐，直接将柳如烟的手掌都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缓缓顺着素手「滴答滴答」打在地板上，她缓缓走到了柳恒面前，居高临下，神情漠然。
「柳恒，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我要为我的母亲报仇」。
柳恒嘴皮子动了动，他想辩解一些什么不过注意到另一边楚天神威胁目光扫视全场柳家族人，柳恒又是认命似的低下了脑袋，眼底三分颓然，七分绝望。
柳如烟双手颤抖，想要狠狠用劲，甚至还闭上了妙目。
「结束了柳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声雷霆般的大喊打断了柳如烟动作。
「住手！」。
「如果你真的杀了柳恒，一切就彻底死无对证了，楚天神，你还真是打了一个如意好算盘」。
「你明知道柳如烟性命所剩无几，所以现在想要利用她换取好名声，你当年就利用过柳如烟的母亲，现在又把柳如烟当成案板上的鱼肉」。
「你远比柳恒更畜生」。
声音落下，场中瞬间一寂，尤其是门外一道消瘦笔挺的身影趁着夜色，一把踹开大门闯了进来。
他胸膛疯狂起伏，满脸桀骜。
「楚天神，你还真是一个……」。
「好父亲啊！」。
……
方涵的身影站在柳家会议室门外，一道落日余晖下的影子被拉的修长，所有人视线都是齐刷刷落在了方涵身上，包括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原本都打算接受死亡的柳恒。
楚天神则是微微侧目，一双虎目淡淡的落在了方涵身上。
「你是谁？」。
「模板都在你手中，你现在问我是谁，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你难道会不知道我是谁吗？」。
方涵冷笑一声，不着痕迹的耸了耸肩，将楚天神释放出的威压卸掉，这家伙还真是狡猾，眼瞅着方涵露面似乎有坏他好事的架势，立刻就想用化神境的实力来压迫方涵闭嘴。
不过方涵轻松卸掉威压的一幕显然也是让楚天神惊讶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竟然能够轻松抵御属于自己化神境的威压。
「方涵，你别胡说，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龙都人，跟江城这边联系不多，模板的事情跟他……」。
「你个傻子」。
方涵叹了口气，打断了柳如烟的声音。
下一刻，方涵缓缓上前两步，扫了一眼地上的柳恒，又撇了撇嘴；「柳爷还有今天啊？」。
「早让你乖乖给我道歉何至于此？反正无论如何结局都是牺牲你一个人，保全柳家，不过想来，当时你恐怕压根没想过楚天神会来找茬吧？」。
话罢，方涵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思绪，思索了一番，冲着柳如烟缓缓说道；「早晨你会问我那个问题，应该就是昨天楚天神以你亲生父亲的身份，跟你接触过了吧？」。
听到这话，柳如烟怔了一下。
她还不知道方涵已经调查到了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所以此刻听到这话，倒是略微有些惊讶。
「方涵，你都知道了……」。
「之前追查火灾案的时候，就从当年在中海办理这起案件的警官口中知晓了这一线索，他说警方从未停止过用柳恒的DNA来寻找当年流落在外的小姑娘，可是这么多年，却始终杳无音讯」。
「当时那位局长就给我有所暗示，我也心领神会的猜到，他大概想说的就是，你柳如烟压根不是柳恒亲生闺女这件事，不过我俩心照不宣，没有明确证据指向这一切，那我们就只是点到为止」。
方涵双眼微眯；「但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轮廓」。
「这一猜测，八成没有问题，因为通过柳恒平时对你的态度和那些行为倒是不难看出，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凡是真的有些血缘关系，柳恒也不该这样对你」。
「而你早晨的行为，以及下午从曲冰霜口中听到有人给中海警局施压，重启了十年前火灾案，我就猜到八成是有人跟你接触了」。
「而且那位很有可能就是你货真价实的亲生父亲，不过你那位亲生父亲的手段倒也不凡，利用火灾案让柳家上下大乱，甚至饱受争议，然后还同时甩锅到了我的头上，若不是因为我突然曝光了王鹏一案受到关注，同时打乱了他的计划，恐怕他还要过几天才会对柳恒动手吧……」。
话罢，方涵走上前去一扯柳如烟如玉小手，示意女人站在自己身后；「柳恒的确不是东西，但是他说的没错，这楚天神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