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阿利细亚城之战(二)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温柔的晨光照在罗马将士的面颊上,为他们驱逐心中的点点寒意。凯撒英姿飒爽地跨上战马,慷慨喝道:“罗马的勇士们!今日一战,我们要面对的是高卢二十万大军!别对他们心存怜悯,因为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为罗马帝国背水一战吧!罗马必胜!我会以和你们并肩作战而感到骄傲,罗马同样会以你们的勇敢为荣!”凯撒的身旁是赫本,骑在战马上的她,英气十足。将士们气势高涨,怒吼声震天。俩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唉?赫本,躲在你身后的女人是谁?”凯撒的目光如猎鹰般,紧盯着赫本身后的陌生女人,同时,右手警惕地向宝剑摸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原本把她锁在营帐里了,没想到还是被她溜了出来……”赫本慌忙解释道,“这是我的妹妹——妮西娅,生活在***,她对你仰慕非常,因为听说我此次要随你出征,便求我带上她。我不许,可没想到她竟然躲在帆船的货舱里悄悄地跟来了。真的很对不起,凯撒。”赫本无奈地看向妮西娅,眼里愤怒之余,尽是宠爱。
凯撒对身边的护卫说:“里斯,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另外,看好她,别再让她乱跑了!”
凯撒的声音异常冰冷。赫本理解也并不怪他,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岂容一个小女孩跟来胡闹。
妮西娅在赫本耳边娇声娇气地小声埋怨道:“姐姐!凯撒怎么这样啊?真的好凶!”。
凯撒似乎听到了这声抱怨,微微向这边瞟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安排战事去了。
“伊欧墨,带着你的马队从左翼进攻;加林,穿过外墙后,率领你的部队从右侧冲击;赫本,你跟着我进攻中路。罗马的勇士!不要惧怕!冲锋吧!茅断盾碎裂,视死当如归!挥剑杀敌,血染大地!迎接初升的太阳吧,让我们驰向毁灭,直到世界的终结!你们是罗马的骄傲!”凯撒的一番话激起了战士的斗志,骑兵们翻身上马,步兵紧随其后,冲锋陷阵。
罗马铁骑勇猛的攻势犹如洪涌一般,马蹄掀起的烟尘漫天翻滚,随着狂风的咆哮,那些细小的沙粒瞬间凝聚在一起,在天空中化成一张神鬼恶魔的嘴脸。
正当高卢人张大了嘴巴,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时,罗马骑兵的铁蹄早已冲破了高卢人设置的拒马枪,踏烂了最初的几道防线,与高卢叛军混战起来。罗马步兵紧随其后,亦是潮涌而至。血水,汗水,泪水混做一团。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双方都损失惨重。
凯撒左突右冲,拼命杀到赫本身边,喘着粗气说:“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赫本思索片刻,“你是说,高卢人的队伍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老弱残兵……难道……难道……他们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出动?”
“你说对了,看那片山头……”
赫本顺着凯撒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打了个寒战。
对面山头上闪着阵阵刺眼的白光,逼得人睁不开眼睛。放眼望去,只见那里漫山遍野的高卢军正在原地待命,准备发动下一轮的进攻。
“看来我们今天回不去了。”赫本异常的冷静,脸上甚至挂着笑意。
陷阵的罗马将士们,渐渐发现了山头的伏兵,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绝望……
“还没有结束,赫本你快看!”这时高卢军的后方发生了骚乱。
“听呐,是骑兵奔驰的马蹄声。”凯撒将身体伏在地上,感受着土地微微的震颤。
“凯撒,你看!是罗马的旗帜!”赫本激动地大叫出来,眼中噙着泪水。
“罗马的军队?是元老院发兵了?!”
此时,所有人都紧张地向高卢阵地后方观望,也许这支新加入的队伍,能起到改变战局结果的奇用。
“不对,那不是罗马来的援军!是萨隆斯!”凯撒高声喊道。
“萨隆斯手下的兵士不多,这样很危险,我们快冲过去,与他汇合。”说着凯撒指挥着部队冲上了山坡,很快与萨隆斯的军队合兵一处。
“朋友,我回来了!我走之后的第二天就发现叛军的势力在不断扩充,我担心你们,就一直埋伏在这里……”见到凯撒后,萨隆斯激动地说。
“萨隆斯……谢谢你……”
俩兄弟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任谁也难以将他们分开。
“凯撒!你不可以死,等我们一起杀出去,我还要和你好好算账呢!”
凯撒调转马头愣了一秒,随即两人都释放出开怀的大笑。
叛军头领杜尔克正站在远处的山巅,放下望远镜的那一刻,他得意地笑道,“两个将死之人还能笑得出来!呵,等着看好戏吧!”
在盾牌的掩护下,高卢人接连不断地涌上来。战斗从黎明一直持续到黄昏。由于人数相差悬殊,此时罗马军队的反抗已不再具有任何意义,胜负已成定局。罗马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在夕阳的余晖下,罗马的大旗摇摇欲坠……
萨隆斯有些惊慌了,他突然发现一直在身边作战的凯撒不见了,同时位于战场左侧的罗马骑兵也放弃了阵地,正以全速疾驰而去。萨隆斯彻底绝望了,他在乱军中找到赫本,并将他的发现告知于她。
而赫本坚信凯撒绝不会临阵脱逃,萨隆斯没再说什么,怒吼着继续投入到战斗中。
突然,坚守在栅栏后面的罗马士兵发现高卢人的攻势猛然削弱了,刚才还在向罗马工事冲锋的高卢人停止了冲锋,他们的队伍散开了,出现在罗马人视线中的竟是凯撒率领的骑兵。
凯撒将一个人头高高地抛在空中,那颗人头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而后重重地滚落在地上,众人上前一看,竟是杜尔克老家伙的人头。
高卢军瞬间由进攻转为逃窜。原来是凯撒带领骑兵包抄到高卢人的后方,给予其致命的一击,出奇制胜。罗马人以为自己取得了胜利,其实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就在他们欢呼庆祝的同时,逃散的高卢军被重新组织起来。真正的起义军领袖,高卢的王牌——维钦托利出现了。
此时,月亮早已升上天空,洋洋洒洒的月光照应出维钦托利英俊冷酷的面孔和那强壮魁梧的身躯。
冷月之下,那个英俊的起义军领袖神情傲慢,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轻蔑之色。他挥动长剑,直指凯撒。
“你就是罗马派来的凯撒?罗马皇帝的鹰犬,既然来了,就让高卢成为你的葬身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