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割爱
“而这个人,是魏王派去的?”男子一双鹰眼,锐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连脸上的一个细微表情都不放过,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奴才是,兄弟更是!
不过,魏王那家伙不是口口声声根本无心于王位吗?
又怎么会派人去珍宝阁偷那样东西?
“这个……”黑衣人略微沉吟了一番,知道猜疑心甚重的主子,对自己的话怀有深深的疑问,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拦住,微低着头,脑子飞快的转着。
此事,万一产生什么纰漏,以后自己在主子面前失去信任不说,万一产生不利影响,第一个被追究责任的人,肯定是自己!这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掉的!
想到这里,黑衣人一改之前坚定的口吻,假装不敢确认的说道,“那人十分狡猾,我用剑指着她的脖子威胁,她都没有承认!不过……”
“哦?”男子不怒反笑,如果,这女人用肯定的语气说的话,有关魏王也参与其中的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足采信的!
因为,聪明如他,是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的!
就算这件事情,他也有份的话,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确认,真是那样的话,也就不是魏王了!
不过,现在这样讲的话,这女人的话倒好像是真的!
“那女人逃走的方向,确实是魏王的寝宫!”
“知道了,下去吧!”男子点了点头,不愿多说什么,直接叫黑衣人退下,对于此次任务的失败,也破例未加惩罚!
难道,魏王真的也要加入这场纷争之中?
之前,可是千防万防都没有想到他这个潜在的敌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能挡住自己的路,否则的话……,杀无赦!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自己是万万不想与他为敌的!
这无疑,将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而且,可能的话,他会比现在这些对手加在一起还要难以对付!
想到这里,男子坐不住了,沉吟再三,最后一声令下,“来人,叫木月过来!”
“是,主子!”
不多时,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主子!”
她轻啧一声地偎入男子胸前磨蹭,眼底有化不开的娇媚。
男子一把推开木月,对于眼前的女人已无往日的宠爱神情,“今天晚上去魏王那里!”
“主子?”此话一出,木月原本娇软的身子差点打滑,试探的看看了男子的神色,半天没敢应话,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丽只是一种宿命的痛楚!
既为君主进贡天朝的美女,她的命运已注定任人狎玩。
原本以为跟了身受皇上宠爱的魏王,自此可以寻得依靠!一颗芳心暗自倾注,怎知转眼间的恩情成空!
不到三月的宠爱便转手让人,叫人心口一痛,情断义绝毫不怜惜地将她赠予现在的主子!
她除了强颜欢笑,以获一时之宠幸再无他法!
现在的主子待她虽好,却心胸狭隘,老是质疑她的忠诚度!
粗暴的在床以外的地方强要了她好几回,非要表示他在“那方面”胜过魏王!
姑娘家求的不外是一份温柔真情,他的粗暴反而让她更思念起魏王的温和怀抱!
需知,在深受宠爱的这段时间,魏王一直秉持着君子之风,根本是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的身子!
主子可以说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可是……
即便是当夜有了落红,还是难以取得他的全心信任,反而认为那是自己在矫揉造作,不过是虚伪的手段!
唉!
魏王对她可有一丝情意?
为何轻易将她转送予人,不顾她的意愿?
女人真如草芥吗?
竟如此不值一惜。
巍巍的皇城关住了多少白发女人的辛酸泪,无声地被人忽视在偌大却冰冷的皇宫内苑,以生命来了结无情的岁月。
现在的主子位高权重,照理说她该知足了。
但是生性多疑的性子实在是难以伺候,是以今日他如此的问话,更是叫木月不敢应答,主子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还是要趁机刺探自己?
“主子的意思是让我去查探魏王的虚实?”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悲哀,木月心中五味杂陈。
男子邪笑地勾起她的下颚,“只要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为主子分忧解劳是妾身份内之事!奴婢哪敢讨赏。”她回以媚笑。
纵使受制于主子的胁迫,但她并不想做出反叛魏王的事!
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心底的魔唆使,决心听从主子的命令去魏王那里打探虚实!
不为别的,如果,能够和魏王旧情复燃的话,也就了却了自己的一番心愿!
宫廷斗争,层出不穷,无关于哪个朝代的江山,人人欲得,而龙椅只有一把。
龙子龙孙们为高高在上的帝位相互残杀,早已失去骨肉之亲,五伦大乱,杀子杀父者大有人在!
可见权力利欲之毒猛大过于天道伦常。
位于深宫内苑的昭阳殿皇上的众位皇子们在初秋时分齐聚一堂,弦乐一拨,舞娘扬袖,满樽美酒,盈婀娜多姿的波斯美女身着薄纱提着壶倒酒。
看起来和谐的太平岁月底下,却暗潮汹涌各怀鬼胎。
“我说四皇弟,你的舞妓个个妖娆妩媚,父皇可真偏宠你啊!”眼露“色彩”的一名皇子十分嫉妒的说道。
“六弟若中意就收了去!”魏王故作轻佻地挑眉,“美人何其多区区一个蛮女能讨你的欢心,吾当忍痛割爱以示兄弟情。”
眼底有抹阴影,处于尔虞我诈的大环境中魏王的笑意不抵达眼中,只虚应地挂在两嘴角上,冷眼看着自己兄弟掠夺父皇赏赐给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