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铧铁制造易主
陈越心里面也急啊,但是没有铧铁,他也没有办法开动,他当前还不知道曲辕犁每天能耕多少亩地。就算比老式犁快,但刚开始也不可能快起来,大家都不会用,包括陈越,他也只是前世小时候看过,而没有下地用过。
“还没有铧铁。”陈越没有隐满,“在等张公派人来拿模型去打造。”
魏相心里暗喜,他以为张家已经拿到新铧铁模型了,结果还没有拿到,如果他不拿下铧铁模型,那就对不起自己特意来一趟了。
要知道,一县之尊那不可能是随便走进治下或农人家里,除非是权贵家。带走盐糖水,当前效果不显,因为已经入秋了,只有明年才能检验其成效。
但新犁就不一样了,那是马上可以见成效的。虽然当前无法知道其效果,但他魏相也是来至州郡的,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人,仔细看过新农具后,心里想过后就知道与陈越说的差不多。
这可是能省下一头牛的劳力,仅此全大汉每年耕作的田亩数必然会增加五成及以上。能养活一头牛的农户,以前是两三家人共同承担两头牛,将来一家养一头,耕作田土时,就不会再换着耕作了。同样,五六家或七八家人共养两头牛,以后就可以两三家养一头。
听说,还出了一个什么牵牛法,一个孩童就能够轻松放养一头牛。在大田庄时,魏相看见陈家就是两三个小孩在放牛,而且是四头之多,以前哪敢想像,放一头牛就要一个成年人才行。
“既然张家看不上,你这模型就交给我池阳县了,三五天后就给你送来新铧铁,我要现场看你耕作。”魏相一锤定音。
“这可得要百炼钢才行。”陈越有点不愿意,毕竟之前答应了张家。
“行。”魏相又回过头对他带来的书吏说,“记下来,新铧铁需要用百炼钢。”然后又问陈越,“还有什么要求一下全说了。”
陈越无耐的说:“要求就只有一个,铧铁必须要硬,不能是软的,否则耕作一会就变形了,达不到耕作效果。”
“好的,这个没有问题。”
陈越还想挣扎一下:“县尊,谁先造铧铁这事,我之前答应了张公家的彭祖郎君,这个事情……”
魏相听后,呵呵冷笑着说:“这事就这样定了,不用再说,张家来人找你的时候,你让他们来找我。”
只要池阳令敢认,陈越就不怕。他怕的是那些,既要好处,又不担责任的。他现在是小蚂蚁一个,谁都能摁扁他。
“对了,从今后只要你把该缴的税赋都交齐了,我就不管你家土地种植何物。”魏相觉得该办的事办来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离开,“好了,我准备回县衙了。”
“县尊,且慢。”陈越急急地说,“请问,池阳县内可有博望侯从西域带回的各类种子?”
古代县城内可不像现在,都是商业或工业,而是有大片的农田。像南宋时,草原人围攻重庆钓鱼城十多年而且还攻不下,除了守军拼命外,还因为城内有田土,可以种粮。
魏相站起来看了看陈越,然后想了想说:“池阳没有。不过听说上林苑有不少,特别是杜县,你可以找张家的人帮你想办法。”
魏相也不知道张骞从西域带回来了哪些粮食种植,只知道上林苑种植了很多。
终于,在魏相离开前,陈越知道了池阳县令的名字,魏相也知道了县尊的含义,就是一县之尊。
魏相满意地走了,
还同意大田庄的取名。
以前是私人命名,现在是得到了官府的认可,还记录在案了。
魏相走了两天后,刘病已终于带着张家人来了。
当陈越说起制造铧铁的模型被池阳县令拿走后,张家一仆人还准备招集人手去找池阳县令说清楚,可当他们听说池阳县令叫魏相后,全都偃旗息鼓了。
陈越与刘病已本以为有热闹可看,问张家仆人为什么不带人去后,张家仆人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虽然铁铧被池阳县令抢先了,不过镂车陈越还保留着,把这个交给张家更好。
当张家人听说,镂车能一天播种半顷地,他们怎么都不信。
陈越没有管他们不信,拿出刀子削出镂车模型,又让刘病已将制造方法写好,交给张家仆人,让他快快送回去打造。
镂车看着简单,可当前情况下,要是没有个说明,打造出来肯定不堪使用。
张家仆人们走了,刘病已留下来了,他听说最多两三天新铧铁就会送来,坚持要看耕地效果。
在交流中,陈越才知道刘病已二人回去后,到杜县上了几天课,又斗了两场鸡才回来的。
据刘病已说,王奉光照陈越的办法练的斗鸡,效果很明显,因为最近出战的都是以前驯好的斗鸡新练,胜率也比以前提高了三成,等后续新鸡训好之后,效果必然更胜一筹。
当然,王奉光很高兴,又让刘病已给陈越捎来了盐、糖还有肉等生活用品。
刘病已既然留下了,陈越就没有放过他。当然,只是学写字,陈越当前就像是茶壶里面装汤圆,肚里有货倒不出来。
他是什么都会说,之乎者也也能说上几句,也能听得明白别人所言。就算有人写几百个字的文章放他面前,他连蒙带猜也能说明白70%,可让他写,他就尴尬了,现在能写二十来个字,九成是刘病已教的,另外一成是前世学的,因为那一成经过两千年的时间变化不大,也就是后世某些字的繁体写法。
有了开头学起就快了,三天时间陈越又学了写三十多个字,正当他要突破总数一百的时候,魏相来了。
“你们在地上写字?”魏相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就进到陈家院子,结果发现有陈越二个正爬在地写字,摇摇头说:“为何不用竹简书写,在泥土中写的与竹简上写的相差可不一般。”
又是一个何不食肉糜之人,陈越心里暗暗评价魏相,竹简看似简单,可时制作起来费时也费力,他现在哪有时间去干这个,在泥土上写既简单又节约。
不过,陈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向他介绍刘病已。
“可是皇曾孙?”魏相有点激动。
陈越二人点点头。
魏相就赶快上前,亲人为刘病已拍去身前的泥土。
刘病已瞪大眼睛看了看为他拍泥土的魏相,想让开,却被抓的很紧。他又回头看陈越,眼中透漏的意思就是为什么?
陈越摇摇头。
拍打好泥土后,魏相拉着刘病已的手,回头对陈越说:“你去看看我带来的新铧铁可用否,如果可用就装好,等我与皇曾孙出来后再去试耕。”
说完,就拉着一脸茫然的刘病已走进了陈越家,还把在堂屋玩耍的陈苗等人给撵了出来。
陈越无论是穿越来前还是穿越后,对古人的制造水平不怎么看好,尤其看了火旺父子造的东西后,这印象更加深刻。
木头、石料都这个水平,更不用说铁器之类的了。可当他揭开魏相带来的牛车上的麻布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牛车上的四具铧铁,与他制作的模型不说相同,几乎是一模一样,捡起一块石头敲击之后,发出的生音轻脆有力,是好铁。
喊来了张和、张如和李田,在数人的见证下,陈越安装好了第一架曲辕犁,又指导三人安装另外三架。
牛也牵来了一头,枷柦、麻绳等都准备好了,就等魏相、刘病已两人出来后,再去试验了。
半响之后,刘病已在魏相的陪同下出来了。
真是是陪同,刘病已在前,魏相在他左后方落后半步。
刘病已脸是红晕的,像喝了酒一样。
陈越正准备问一下刘病已什么情况,魏相就主动站出来说道:“装好没有,装好了就下地试验。”
而且是不容分说的赶着陈越走,还有意无意地将陈越和刘病已分开。
因为是第一次用曲辕犁,下地之后牵牛的变成了李田。陈越肯定牛刚开适一定不适应,会想办法挣脱枷柦,所以不能让陈苗去牵牛了。
“这是枷柦,放在牛脖子上。”陈越下地之后就开始讲解了,“枷柦不能做得太大了,也不能太小了。大了不能套在牛身上,太小了卡着牛脖子,会伤到它。还有枷柦不论内外,都必须打磨光滑,要不然会伤到牛,新铧犁就靠枷柦拖动翻地。”
陈越真正的讲解对像不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魏相,所以要说的清楚。
枷柦放在牛脖子上后,果然牛就不停地扭动身子和脖子,想将其甩下来。陈越接过缰绳“吁”了十多分钟后,牛才安静下来,接受了现实。
“这根棍子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与牛身宽相近就可以了。”陈越指着铧犁与牛之间的一根木棍说,“它的作用就是把两根绳子撑开,道理和之前的一样,避免耕作时绳子拉紧后伤到牛。”
介绍完之后,陈越就把绳索绑在曲辕犁上,然后将扶着铧犁,让李男拉着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