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命案

村里命案

天色苍茫,人行陌上。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怜悯,人生无情。村里出了件命案,一户人家的奶奶死了,还不知她姓名,只知道死于非命。到了村口,刘庆年和栎叔就下车了,步行上山,叶天怜也跟着下了车。

叶天怜本不情愿来,刘庆年警官通知他过来,让他辅助查案,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样,就可以抓住隐藏的凶手。据警局调查取证,凶手很隐蔽,卖国求荣,罪大恶极。叶天怜一生忠义,也不愿躲藏,带着道家身份,虽说无情,也奔波不停。

几人进村后,来到死者家。门口聚着死者两个儿子,孙洋和孙海。还有两个儿媳,三个孙儿,一些亲戚。几人聚在门口交谈,窃窃私语,似乎悲伤的降临,也有轻轻的遗忘。隔壁家,一个身材高大的妇女,隔着篱笆,翘首朝这边望。

刘庆年见了她,走到篱笆旁,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死者邻居么?”妇女神色有些惊慌,犹如吃了黄莲:“我……我叫郭美玲,当然是她邻居啦。我,我不知道的……昨晚我去后山砍柴,看到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吓得神志不清,回去喊人,抬到她家,就死了。真的没骗你!”

刘庆年沉吟一会,手指着山那边:“带路!”随后回头道:“叶天怜,要不要过去?”叶天怜摇摇头,目送他们走上小路,上了山。叶天怜转身走进人群,来到里屋,打量着玻璃棺。棺木里,老人静静躺着,犹如睡眠一般,安详而宁静。

子孙并没有过多伤悲,虽然眼神微红,刚擦干泪水,可喜悦也流露出来,人死不能复生,白事是上天的继续。叶天怜在人群中穿梭,栎叔在录口供,没有一丝疑点。

死者叫姑梅,今年七十三岁,一生和善,受人尊敬,昨天上山摘草药,突然不省人事,抬回家就去世了。医生来检查过,是急火攻心,天太热,呼吸不畅导致缺氧而亡。

孙洋还是报警了,他觉得蹊跷。三年前,一个草药商人,找到姑梅,让她有时间采摘山上的红根草,他出高价收买。姑梅每天都去采药,赚了一些钱。可她去世后,草药商人,就消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栎叔听到这,对孙洋道:“草药在哪,带我去看看。”孙洋带着栎叔,来到一间小屋,叶天怜也跟着进去了,里面全是晒枯的草,卷在一起,拾起一片看,这是奇怪的草药,草是绿的,中间有三条红纹,像水一样,不知有啥用途。

栎叔看了会,拿出相机,给草药拍了个照,又拿出一个塑料袋,装好几棵草药,放进怀里,对孙洋道:“那个商人,叫什么名字,有他电话么?”

孙洋听了,拿出手机,翻看一会,递给栎叔:“他叫林昀财,这是他电话号码!”

栎叔拿着手机,拨打过去,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原来是个空号,于是挂断电话,对孙洋道:“你的手机,我先带走了,调查几天后,再还给你。”

叶天怜沉思一会,对孙洋道:“你母亲去世那天,一句话也没说么?”孙洋低下头,回忆半天,茫然摇头:“没说过话,抬回家就死了。”

这时,一旁的小孙女突然开口了:“她说过话……有鬼,有鬼……”孙女说话时,翻着眼睛,模仿姑梅的神态,仿佛咽喉,被人掐住一般,从身体里,钻出一丝冷气。

孙洋听了,一耳光拍了过去:“瞎说什么,还不滚出去!”孙女措不及防,摸着脸蛋,委屈的哭了,轻轻抹着眼泪,

孙海叹了口气,扶着她肩膀,带她出去了。

孙洋有些焦虑,对栎叔道:“警官,还有什么事么?”栎叔若有所思,摆手道:“没事了,我们很快就走。”

叶天怜和栎叔出了门,来到外面,天气晴朗,白云万里,变化得真快。回头一看,小女孩在一旁哭泣,于是走过去,拿出一包糖给她:“吃吧。”小女孩蹲在树下,默不作声的吃着糖果,突然抬头道:“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树么?”

叶天怜抬头一看,树叶茂密,丝丝阳光透露过来,落在身上,如沐春风,笑道:“什么树,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女孩跑到叶天怜身边,噗嗤笑道:“榆树!叶子可以吃的,奶奶小时候没吃的,就吃这棵树的叶子。我也吃过,不好吃,有点苦。”随后笑嘻嘻跑开,找别的小孩去玩了。

站在树下,不知身处何方,不一会,刘庆年和妇女下山了,慢慢来到叶天怜和栎叔面前。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布条,递给栎叔:“在死者晕倒地点,找到了这个。”三人商量一会,离开了村庄。

车上,刘庆年转着方向盘,路过一个鱼塘,把后视镜对准后方:“后面好像有辆车跟着!”话音刚落地,一辆黑色的桑塔拉,从旁边经过,超越了他们。

栎叔拿着草药观看:“天怜,依你看,有啥疑点没?”叶天怜沉默一会:“疑点很多。草药就是其中之一,这种草,在我家乡很多,不能吃,也不能入药!”

刘庆年点燃一根烟:“她确实是暴毙!我咨询过法医,属于正常死亡。只是不知这布条,是死者落下的,还是其他人掉落的。也许她死的那天,旁边还有别的人在。”

天上飞过一只白色孤雁,越飞越远,直至视野尽头,到了藏书观,叶天怜就下车了,刘庆年和栎叔开车离去,他进了道观。

道观里,人迹罕至,偌大的天空下,几棵树木茂密耸立,一旁的焚香塔,古色古香,虽说落幕,也有昔日的荣光,似乎回忆当年,热闹的日子。

一旁的矮屋,出来一个道姑,今年五十八了,是叶天怜二师傅萍水凤。她看了他一眼,很多话,欲言又止:“天怜,她来过道观,在殿堂里,给你祈福过,还烧了一张黄表。”

叶天怜忍住泪水,道:“我知道了。我经常想找她,可不忍心打扰。如果哪天……我……我对她,也是一样的。”随后,叶天怜进了书房。

拿出纸笔,欲书不成文,只可拽着纸,望着书柜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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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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