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孤独只是个开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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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世界之王”的道路是艰辛的，赵兆同学就走在这样一条道路上镜，他无畏的冲在最前线的位置，做着最无用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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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是赵兆诠释的最好的词条，他每天做着无用的训练，感受着无用的痛苦，学着无用的知识。

他并不为此感到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不是自己了。

此时的他无法思考其中的逻辑，因为现实每分每秒就要将他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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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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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赵兆写下的作文的开头，这个时候他坐在补课的老师面前，写着自己的作文。

老师咳嗽了一声，他缓缓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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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考不到一本的，你就别在一个作文上做过多的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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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兆低头看向自己的作文，他又开始动笔写，对自己的文字做着无用的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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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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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试你考试？”，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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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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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对咯。”

赵兆继续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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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空气挠头，不敢弄乱自己的发型，他是个抖音网红，随时都会掏出手机来上那么一段儿。

就像是以前的老师端个保温杯，他就是手机要摆在手里。

比起不苟言笑的抿一口茶，他的夸张表演更让人尴尬。

一只手机就像是代达罗斯之殇，随时准备获取一些像是热枸杞一样的对人生的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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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你起来……”

他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让大家给评评理，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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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赵兆，看着手机屏幕，确认自己的手入镜。

他的手指挥舞着，好像是手有生命，而他只是故事的讲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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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叫井江洁，为了给自己的生活加点料无所不用其极，觉得金钱就是自己和幸福唯一的差距，现在网络社会了，这个学校又不喜欢查个人作风，之和分数和成绩较劲。

这不巧了吗？

学校不会管我，而正好想管管像是赵兆这样的倔驴。

不就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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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江洁就像是女神的舔狗，更高的职位对他来说就像是灯塔，照亮了他的人生路。

而这个女神如果有朝一日想到了他这个备胎中的备胎，他反倒会有些失去兴趣，因为他的人生规划里，其实并没有做学校里的小官儿这个东西。

但是他现在就要无限的追求，无限的想尽办法赚钱。

这是他人生唯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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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虽然自己的脸不在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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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连一个三本都考不上，搁这儿研究怎么写满分作文，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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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想问我意义是什么，那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死？我走在这条路上是为了什么？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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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个小教室的角落里坐着另一对儿，是那个梳着阿卡丽发型的女孩儿，面前是带着电子心脏的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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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好。”

老师低下头，拉了拉她的袖子，

“别跟……危险人物……玩到一块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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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穿的T恤和裤子都很卡通，

好像要和这个漆成了粉色的教室相匹配。

他弯着腰脸都要贴到桌子上，看着女孩儿半转过去的胸脯，再用手遮了遮脸。

女孩儿就翘着二郎腿，椅子的后腿撑着，右手手肘撑在椅背上，手撑着自己的头。

她的面庞俊俏，一条柳叶眉浓黑，一双丹凤眼夹着好像射出光线的眼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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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的学生还要不要点儿脸，当年我可没见过这么顶撞老师的。”

他又把手指在镜头前抖了抖，

“老师说的能有错的吗？我那是为了你好，想让你提高点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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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赵兆撅了撅嘴，眼睛扬了扬，眉毛眯了眯。

“那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不想要提高成绩，只想写作文写的开心，然后学点儿东西。

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瞎掰扯了，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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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相俊俏的这位女孩儿心里，她谱写着以下的篇章，

一般绝望会有这几个阶段：

否认：

“你不能怎么样，你不会不想做人的。”

“是啊，但是我不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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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我可是老师诶！我能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赵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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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价还价：

“我可以给你说点好话，你听不明白吗？

我可以让你的妈妈对你刮目相看啊，但是前提是你得真的做出点成绩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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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

“我曹，你是知道我想好好做人，想让领导多看见我的努力吧。

亏我还想要你好，有什么意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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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接受。

只是鉴于这个老师的抑郁只是愤怒的延伸，所以还没有接受也是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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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走在赵兆的身边，两个人一起走在高耸的走廊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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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里每年都会跳下去好几个人。”

女孩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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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会跳下去的，你放心好了。”

赵兆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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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才不觉得你会做那种不酷的事情呢。”

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走廊边悬挂着的绿植，上面红红绿绿的各种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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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来，女孩儿的手肘撑着青白相见的瓷砖，脚踩着纯白的水泥地。

她的帆布鞋上是细长、因为左右移动的变化有着线条轮廓的腿，她的腿粗壮，但是还是很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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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了撇嘴，已经呆站了很久。

他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酷这个词，这年头一点也不酷了，可能是在监狱里关了几十年的人才能说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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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走下长长的阶梯去往宿舍，她长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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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吴莉！”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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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兆。”

声音里略带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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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啦。”

声音在此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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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兆在床上躺下，吱呀一声，木床在空中颤抖。

他的室友都没回来，在外面玩得正欢。

这就是这个学校的风格，他们从来就不管这些事情。

除了熄灯的时间，这个学校的校长是个电子工程系的教授，利用科技定时屏蔽校园内的信号。

因为其强大的屏蔽能力，周围五百米的住房都因为准时准点的屏蔽过上了规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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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了也没必要回来的，这是校长说的，他的表情和刘正义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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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肯定是一伙儿的。”

赵兆拉起没有什么料的枕头，盖着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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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过身来，看着惨白的墙壁，心里若有所思。

他形同枯槁，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眼睛呆滞的往前看着，希望自己就能如此的入睡。

他的精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焦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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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焦虑从他的成绩到他的运动，从他的时间到他的休息。

具体的逻辑好像是：如果我不睡觉，我就没法学习，如果我没法学习，我的成绩就会烂，如果我的成绩烂了我就没时间训练，如果我没时间训练我就会死。

所以如果我不睡觉的话，我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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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疯癫，但是也找不到什么解法，毕竟他是要做世界之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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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自己可笑，找不到自己在世界里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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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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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身上挂着穿了好几年的背心，露着自己强壮的肩膀，他的匍匐在地，坐着俯卧撑。

一个、两个……

直到大厦崩塌的这么个节奏，他一直做着俯卧撑。

直到精神都恍惚了，意识也要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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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助眠的方式，只是这个流程被映入眼帘的东西打扰了。

他看见两条细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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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起身，萧小红来男生寝室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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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室友王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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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这么红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用手挡着右脸走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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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兆又陷入了新的沉默，直到王建德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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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你早恋，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像是明明是女人配的那些小男主，声音摩擦着喉咙，音调很高，却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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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我也不至于天天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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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你……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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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个屁油。”

他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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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你没手机啊。”

他的腰也很细，风吹他的衣服在空中摇曳，

“不用看那些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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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被子给赵兆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