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赵兆的缺点只有心魔，不会被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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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超人中锋，超级速度型球员，赵兆站在跑道上。
他的身上穿着学校专门为他订购的短跑服，左右踏步，紧张的情绪让他短促的呼吸着。
他脚上穿着合脚的钉鞋，眼睛里看着跑道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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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来看他跑步，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努力很愚蠢……
以至于他一个晚上都没睡觉，没睡觉又怎么样呢？
他一早上也没吃下什么东西，没吃下东西，那不是更轻了，更好。
他感觉身上发紧，紧点儿好。
他看到跑道旁为他身边的人加油鼓气的家长同学，他感觉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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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腰准备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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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情绪应该是正常的吧……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系列他不堪重负崩溃痛哭的画面，他多希望有人能够见证自己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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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发令枪响，所有人都弹射起步，他的脑海里都充斥着不该有的情绪。
直到完全无法追逐，他的身体就像是粘在地上，无法动弹。
直到比赛结束，短短十秒多的时间，甚至没有人因为他而感到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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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粘在地上，像一尊僵硬的雕像。
直到去场地外休息，体育老师不可思议的发现他竟然跑了个没有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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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检查着，看他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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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心魔，他害怕成功带不来成就感，自己的人生会突然失去方向。
不过他人容易把他这种情况分析成：他因为害怕他的人设崩塌，所以刻意在巨大的挑战到来之前给自己设立障碍。
这是种很正常的心理，是在运动员间尤其普遍的情况。
只是没有人和赵兆交流过，就把这个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一般人也都不会认可这些帽子，他不认可对所有人来说也算正常。
但是其实他是太过抑郁了，不过他自己也没办法把自己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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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短跑生涯只能搁置了……
虽然他非常不甘心，但是他和所有人缺乏交流，大家也只是认为这是他因为成绩差而给自己找的出路。
他要如何反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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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可奈何，最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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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笼的地面是软的，但是这些障碍都是用长钉简单固定的水泥，看起来完全不想着要更换的样子。
这些障碍有的高有的低……
好像是想要模拟真实的场景，但是没有墙面和柱子，这一点也不像真实战场。
再加上赵兆手里没有武器，这让他更加坚定这就是拿他当靶子的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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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新人加入，就是要当靶子的是吧。
他生气的青筋暴起，脚尖点地，手掌落地，像蜘蛛一样趴在掩体后面，随时准备因为女人的移动而改变自己的位置。
他向右探出头去，现在已经来到了本来他站的地方的右侧边，在长方形的这个角上。
他不能完全探出头去，这样可能会被冰柱击中。
他的左侧面刚好又一扇窗户，阳光洒进八角笼把她的影子投到地上，刚好可以从他这里看到。
她的影子晃动，冰晶的影子也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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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一共五个，好像数量在减少。
因为他频繁的更换掩体，
再加上不断地尝试接近，应该已经消耗了不少她的体力了。
不过他不知道超能力的体力到底是什么，是精神能量吗？
那这个能量怎么样才能见底？
如果只是数量减少，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障眼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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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次怎么只有三个啊？是不是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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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多少火力就能将你消灭！”
她挥出手臂，冰柱飞驰向前，
“看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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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儿？你就这一招儿！”
他掌心拍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在一阵射击过后向离她更近的掩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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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在掩体的侧边，这次向前跑动的距离更加长。
果然冰晶需要很长的时间上弹，他顺利的跑到了不到五步远的掩体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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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足够接近了，但是掩体的高度太低，导致女人甚至能直接看到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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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能再留在这后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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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正在准备发射的冰晶，再看了眼面前的情况。
他的右侧面不再有掩体，是个走廊一样的地方；
他的左侧面虽然有掩体，但是摆放互相交错，没有直线跑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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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打着退堂鼓，可能逃跑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他想起来解放军打仗时候的口号，是什么来着？
反正如果后退，那就埋在那里都不知道了，必须推进战线才行。
这些都是团战的时候才能使用的逻辑，但是这是训练，到时候也会要团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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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紧牙冠，左手撑着掩体，右脚蹬地，翻身坐在掩体上，然后顺势落在掩体后面。
他直面冰火女，向死而生似的向前冲刺。
看见短跑运动员在你的面前启动有种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大概需要六步启动，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三十多公里每小时，比在一样距离的跑车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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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目狰狞，但是眼睛悲伤，应该是大脑过度运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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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女显得有些惶恐，左右回头的功夫赵兆已经太过接近。
她向左躲去，但是大腿已经被赵兆肩膀撞上，半启动的身体并没有抬高，径直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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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抓住了她的大腿，他不认为这是个坏老师，有些时候还挺喜欢她的课的。
他左脚踏地用力的往上冲，将老师整个从地上拔起来。
这是刘正义教他的，叫他打架就去抓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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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什么来着，他迅速地在记忆力找到了这个动作，他右脚在次踏地，向前移动，左脚落到老师的身下。
右手去摸她的另一只脚，然后达到双脚控制之后就可以将其掀翻。
掀翻之后注意左右左右左的脚尖点地，迅速旋转到她的背后，好的右手没有被攻击。
他的手臂搂住她的下巴，用力向里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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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同……赵兆，你这样我会……”
她满脸涨红，并不是因为憋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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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输了吧！你的优势建立在距离，过度的消耗让你陷入巨大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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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知道了，你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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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涩的抓着赵兆用于裸绞的手臂，他的腿也将她牢牢锁住。
好像是触发了她的什么机制似的，她总觉得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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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兆把手松开，站了起来。
对他的老师他还是足够信任，不像是他的……岳父？
反正他的同学就是这么称呼刘正义的，都想刘正义当他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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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脸还是很红，虽然疲惫的面容让她和这个年轻的表情不是很接近。
她斜着眼睛看了眼赵兆，嘟着嘴，好像是输了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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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摘下胸口的胸甲，扔到地上，里面不断地冒出蒸汽，好像是之前的战斗让它过热了似的。
她弯下腰慢慢放下胸甲，脚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愿意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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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兆倒也是实在，看地上没什么东西又是软垫，就把她扔到地上。
虽然她有一肚子怨言，但是脱力的她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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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袋在闭上了眼睛之后尤为明显，她身上没再穿着红白的紧身衣了，只是红色的衣服配上白色的超短裤而已。
她的脚上没穿鞋，这让赵兆认为他应该在这里等待裁判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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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板子的高瘦年轻人从八角笼旁边的大门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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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赵兆点点头：
“是赵兆是吧……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第一层测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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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他说，
“你可以和我们签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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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签，这是陪练吧，答应我的一百块给我。”
他拍打身上的尘土，面对面前制服男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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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习惯，因为在西国留学的时候他的朋友，小黑子奥大尼就是被这样一个穿着得体的人治废的。
任何人的水平都要当面确认，这是他的信条。
比如面前倒着的这个老师，经测试如果稍微放水就打不过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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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们验证了你们的考官不太行，给我钱，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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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笔戳着什么都没写的表格，赵兆很清楚拿个板子不代表这是个能人，
“你的能力我们认可，就需要你签署一个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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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给我，你们答应了的。如果不给的话我就不来了，就这么简单，我在外面厂里拧螺丝也可以轻松赚到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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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非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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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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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有些无语，撇着一遍的嘴巴拉着眉头，表情很是难看。
他微张着嘴，好像想要撂下什么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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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说什么屁话，我连你一块儿打。”
他说，凑了过来，
“结钱吧，你能不能再见到我就看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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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看一眼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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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你让我带回去慢慢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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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现在还没有合法性，签的都不是有关超能力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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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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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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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签，我和刘正义口头承诺了只要搞体育就去找他，其余的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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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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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话被赵兆瞪了回去，只好掏出一百块钱，悻悻的走了。
他的手里的板子里，果然全是白纸。
装样子装的都不像，真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