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病
两手相交,舒烬的脸悄悄爬上了一层红晕,看起来,就像将熟未熟的春日草莓,恨不能扑上去吃了了事。
花止嘴角挂上一丝笑意,默默凝神给他把脉。
末了:“张嘴。”
舒烬照做。
看完了舌苔,花止又将手伸进被窝里,沿着舒烬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按了一遍,挨个问着疼不疼或者有没有异常感觉的问题,待花止检查完,舒烬的脸已经红成了大虾,更惹人垂涎了。
舒烬张嘴:“你......你懂医术?”
花止说:“略懂。”
作为一个杀手,不说什么都会,但必需什么都得懂,这样才能在任何时候,应付所有的突发情况,简单的医学,是所有杀手的必修项目。
毕竟,像她这种杀手,都是从小培养的,纵然组织家大业大,归根结底还是做生意,每死亡一个精心培养的杀手,都是损失。
年幼还不出任务的时候,各种课业十分繁重,就关于医疗这一片的,基础的急救措施,疾病防治都是必须要学的,再高级一些,野外辨别药草、配比制作药物之类的,也要知道,干她这一行的,不一定常在城市里活动。
更多的时候,杀手不见光,也会为了追击一个目标,直到天涯海角,去一些毫无工业文明的地方,掌握更多的知识,并将之付出实践,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花止的一身医术,就是久病成良医,自己在刀尖上练出来的。
把舒烬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边,花止心里就有底了。
心肝脾肺肾这些主要器官,有些衰弱,但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看他面色苍白,呼吸气短,肢体乏力,可以初步判定为是贫血类疾病,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花止还真就无能为力了,现在没有医疗器械的准确检查,也没有现代药物,只能寄希望于最基础的常规调理。
加强营养,适当运动,再喝两幅药,增强免疫力和身体机能,只有先把小毛病治好了,才能顺藤摸瓜去寻找根源所在。
抬眼,便看见舒烬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如夏夜星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里,装着她的倒影,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花止说:“干嘛呢,怕死呀。”
舒烬苦笑了一下,说:“当然怕,我要是死了,你就要做寡妇,会过的很艰难的。”
花止飞起一个白眼,说:“管好你自己便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舒烬脸色黯然,低下头没说话,这模样,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花止一根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你娶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又无能为力,舒烬只是叹息,却并不敢直视花止的眼睛。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招人喜欢,花止凑过去,贴在舒烬耳边说:“为了我,好好活着。”
说完,花止就趁机在舒烬红彤彤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下一瞬,舒烬就颤抖了一下,整张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了:“你......你......”
舒烬得了这病已经七八年了,这七八年,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家门,更没有和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骤然如此,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什么你,睡觉!”花止一把将舒烬扯回床上,将两床被子重新搭在一起,回手一挥,扇灭了小桌上的油灯。
摸黑脱掉外套躺上床,能感觉到舒烬已经缩到床的最里面去了,但穷苦人家的床,就一米宽,就算两个人都侧着睡,也是免不了身体触碰的。
感觉到舒烬紧张的身体,花止觉得耳边都是他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的心脏,花止意识到自己这个选择的失误之处,有些无奈。
现下不过四月,春寒料峭,真要让舒烬在地上睡一晚,明日他就不一定能睁开眼睛了。
嫁过来第一天就死了老公,这名声虽然花止不在意,但,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给自己招黑。
花止只好尽量的往外挪一点,给舒烬留出更多的空间。
黑暗中,传来舒烬低沉的声音:“你过来点,小心别掉下去了。”
花止无奈的在黑暗中翻个白眼,心道:“你都快贴到墙上去了,我要是过去,你还能挤进墙里去不成,搞得倒像我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虽然我确实有点想。”
花止半晌不回话,那边,舒烬就把手伸过来拉了拉花止的衣摆,说:“你不用害怕,我说过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害怕?花止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花止说:“我倒是想让你干点什么,问题是你行吗?”
不用看也知道,舒烬此刻的脸色,定然是又青又红,十分精彩。
花止闭上双眼,默念道德心经,不能美色上头,就胡作非为,就舒烬现在这身体,真要折腾一下子,不是把他往阎罗王怀里推吗?
做寡妇是小,背条人命问题也不大,再找不到一个刚好把长相刻在自己审美上的男人,可就亏大发了。
花止这边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那头,舒烬却突然伸手把花止拉过去,撞在怀里。
头顶的黑暗中,响起他略带颤抖的低沉嗓音:“你想?”
要命啊,这种氛围之下,他偏生要用这么勾人的嗓音来说话,不是逼人犯罪吗?
花止长出一口气,冷声说:“不,我不想。”
那只手,仿佛被电了一下,往回缩。
花止一下就将那只胳膊抓住,枕到头低下,说:“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欠我的,你慢慢还,利息,我慢慢收。”
这一夜,睡得十分煎熬,倒不是花止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主要是舒烬的清醒的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吵得花止心烦意乱,好几次都差点把他踹到床下去,好不容易感觉舒烬睡着了,花止刚眯上眼,就听到外面舒家两口子起床了。
他们很小心,并没有发出大的动静,但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暗处的人而言,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习惯性惊醒。
花止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持续太久,否则,她自己都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
把舒烬的病治好,还了原主欠舒家的人情,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