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盛必行看了一眼盛谨言,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盛谨言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殡仪馆的车,这车缓缓开走,拉走了乔曦残缺的尸体。
盛必行觉得不自在,他对陈闯说,“走吧...”
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吸烟等盛谨言的肖慎,又觉得无地自容,他知道他在宁都待不下去了。
盛必行缓步同陈闯往警车处走,他步履很是蹒跚,盛谨言觉得盛必行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乔曦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看到盛必行走了以后,肖慎才过来,轻声问,“阿言,盛必行没起疑吧?”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盛谨言垂着眉眼看不出悲喜,“总之,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
盛谨言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因为乔曦死得太蹊跷了,一个不会自杀的人突然自杀,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他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日出,“老肖,天要亮了。”
肖慎抻了个懒腰,“找个地方吃早餐?”
“我上午要开新闻发布会,出了这么多事儿,不做危机公关,”盛谨言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盛延的股票会跌停的。”
肖慎长叹了一口气,“你好不容易做强做大的公司,让盛家这群人觊觎了多年,乔曦临了还得死在这,真是晦气。”
盛谨言拍了拍肖慎的肩膀,“总有一天,我要让盛延在我手上成为投资界的明星企业。”
“我拭目以待,”肖慎打了个哈欠,“那我先走了,你回办公室眯一会儿。”
容琳去银行上班,一进她那层的办公室叽叽喳喳的八卦之声才停了下来。
方莉歉意地看向容琳,意思是她劝不住众人的八卦之魂。
方莉声音不大不小,“容经理,你和盛总真的分手了?”
容琳点头,”嗯!“
她提步往办公室走,就听方莉在那说,“分手挺好的,盛家那么乱,盛谨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琳脚步一顿,她稳着心神继续走,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声音,“容经理,你别伤心,盛谨言那样的家庭,你嫁进去才是羊入虎口呢!”
一切都和容琳料想的一样,但是听到别人诋毁盛谨言,她却不能反驳,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委屈又难受。
凌茵咬着嘴唇跟着难受,她昨晚收到了何森的电话。
何森在电话里只是反反复复地说——我们盛总是好人也是好男人,外界怎么传,你都别信。
容琳回到办公室开始做霍轻语网络公司的项目企划,她想做个大概就交给方莉去跟进,因为霍轻语这个人的原因,她不想与其牵扯太多。
上午十点,手机上的信息推送多了,其中一条是——盛延集团总裁盛谨言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现场解答关于昨晚乔曦女士坠楼事件及相关影响。
容琳拿着手机点了进去,视频中盛谨言依旧很精神,只是他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乌黑,他清朗的声音回答着记者近乎刻薄的问题。
全程他都保持着礼貌的浅笑,只有容琳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他芒刺在背。
可不走到这一步,盛谨言永远不能将盛延集团握在手里,也永远无法弥补对予儿的亏欠。
容琳知道盛谨言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掌握多少财富,他只是想给盛谨予报仇,让盛必行和乔曦得到惩罚。
发布会的最后,盛谨言起身向媒体鞠躬。
“对不起各位,我从未想过因为盛家的私事而叨扰各位,但盛延集团是有担当和社会责任的大公司,我不希望我公司的工作会因此而被耽误,更不希望在本公司工作的员工因为盛家的事而受到歧视和不公平的对待。”
盛谨言目光澄明,“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不是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真心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可以公正地对待盛延集团,谢谢大家。”
而后,他在何森和谭泽的护送下离开了发布会。
参加过这场发布会的记者也很唏嘘,他们都觉得盛谨言这总裁着实苦逼,为了集团的工作累死累活,而他的爸爸却和他大伯母搞到一起去了,让他面子里子跟着一起丢。
乔曦死还偏偏死在盛延集团,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死都不希望盛谨言好过,再联想到盛谨言高中后就一直在外求学,学成归国就自立门户,他们都觉得盛谨言能活着都是苍天见怜了。
其中一个记者小声说,“还好盛总的脑子够用,要是我早在这样的家庭里死了几十回了。”
另一个记者附和,“大宅门里的弯弯绕多着呢,还是我们这群人好,起码活得安全。”
从多媒体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盛谨言心绪不佳,他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点燃后,他深吸了几口。
何森进来时,就见盛谨言目光停滞在烟缸上,他眼神很有几分空洞。
何森心头一紧,他提步过来。
盛谨言听到响动才匆匆回神,“有事?”
“老爷子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我说新闻发布会上您手机静音了,”何森咬了下嘴唇,“他让您现在去医院一趟。”
盛谨言听此起身,抄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啧,发生这么多事,老爷子医院怕是住不下去了。”
何森跟着盛谨言往外走。
盛谨言回头看向他,“你想跟我去?”
何森点头,“嗯,我不放心您自己去。”
“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在公司帮我盯着,”盛谨言扣上了西服的纽扣,“我自己能应付过来。”
盛谨言开车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的门,盛启山就将一旁的粥碗砸了过来,“你个狼崽子,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盛谨言觑了一眼破碎的粥碗,“爷爷,你说的是哪件事?”
盛启山气愤地问,“视频为什么会漏出去?”
“我当时向您说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视频一定会漏出去,”盛谨言毫不避讳地说,“我让您送我爸和大伯母出去避避,您说万一泄露不出去呢?”
盛启山,“......”
他抖着手指着盛谨言,“你...这都是你的圈套。”
盛谨言没有马上反驳,他只是无奈地摇头,“爷爷,你这样冤枉我,我真的不想再管盛家的事了。”
盛启山感受到盛谨言平淡语气中的威胁,而今盛家门庭的儿孙只有他盛谨言可以撑起盛延集团,其他人都不行。
盛谨言见盛启山晃神,而后又说,“爷爷,我大伯母怎么会自杀?”
盛启山脸色一沉,他默不作声。
盛谨言挑眉看向盛启山,三分试探七分玩笑地说,“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我有一瞬间以为是爷爷您给了她的孩子足够的保障,而后逼迫她去死,以全了盛家活着人的颜面...”
他目光阴恻又意味深长,“可我又想到以您对我爸爸的溺爱,您不会做得那么绝。所以,我大伯母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去自杀?”
“会不会是他杀?”盛谨言一瞬不瞬地看着盛启山,“比如说...我大伯没死,他趁乱为自己复仇?”
聂平买了水果站在门口恰巧听到这句话,他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水果的袋子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盛谨言听到了声响,他一开门就将人扯了进来。
聂平栽倒在地上,盛谨言轻嗤,“偷听我和爷爷说话?”
盛启山没想到盛谨言竟然想到这么多,这么全面,他心头一紧。“阿言,你不要再问了,我会送你爸出国,你尽快开股东大会变更你自己为董事长...”
盛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