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灭门惨案诗之过 西行之路坎坷途

第一章灭门惨案诗之过 西行之路坎坷途

酒后吟诗招大祸,灭门惨案血飞扬。

偷梁换柱救独苗,西行寄养路坎坷。

秋风瑟瑟,乌云压顶。

唐朝贞观元年菊月初三,午门法场刑台上跪着三百余名身穿白色囚服的死刑犯人,男女老少个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还有一个襁褓中婴儿放在台上哇哇啼哭。

每个犯人身后都有一名身穿红色壮士衫的刽子手,手擎鬼头刀,煞气冲天。监斩棚内坐着一人,白面无须,细眉小眼,嘴角带着淡淡坏笑。

法场远处一辆马车,车帘挑起,里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妇人长得花容月貌,男子眉清目秀。家丁与车夫都在远处等候

“官人,现在卖主求荣都能当官真是世风日下。”

男子愁容满面,长叹一声。

“唉,都怪我,没劝住梦贤弟,酒后失言题诗写息王,不然也不会遭此灭门之祸。”

美貌妇人嫣然一笑。

“官人你偷偷把梦家刚出生的婴儿从大牢中偷换出来,也是对得起梦子舟。”

男子苦笑一声。

“梦家的仇,等这个孩子了长大就交给他了。”

美貌妇人展颦一笑百媚生。

“还是官人想得周到,只是这孩子还未起名。”

“随我姓刘,字梦龙,纪念他父不忘报仇之心。”

俩人正闲聊中,监斩官听得午时三刻时辰已到,抓起桌上令签往下一扔。

“行刑。”

刽子手嘴中含酒往刀上一喷,高高举起鬼头刀,斜下一斩,人头滚落,脖腔鲜血窜出尺高,尸身栽倒。

三百余名犯人随着鬼头刀落,纷纷倒在台上,人头乱滚鲜血飞扬,最过残忍的是连婴儿也不放过,斩下头颅,台下观看百姓一片哗然,指责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中年男子,把眼一闭,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淌下,双拳紧握恨不得捏死告密之人,中年美妇则是侧过头去,不敢再看行刑惨状。悲声喊道:“撤帘回府。”

车夫回到车前放下车帘,扬鞭催马回府,家丁跟在马车后面鱼贯而行。

台上,监斩管冷笑一声,摸摸头上乌纱帽,得意之极。迈着方步下台,自有军兵分开道路,上了官轿,一众护卫两侧跟随护送他回到府邸。

府门前新挂的牌匾,上写“梦府”二字。

中年男子的马车顺着西直街来到府前,自有下人门前等候,搀扶着中年美妇回到后院,中年男子回首望着法场方向,脸上泪痕清晰未干。

“老爷,请进府休息。”

“刘福,你去找两个奶妈,再找三十名武功高强可靠之人当做护卫,后天送四公子前往安西都护府王庭州将军府邸寄养。”

“此事不可张扬,秘密行事,你可明白。”

“老爷放心,小的追随老爷数年,这点事绝对办的天衣无缝,不走漏半点风声。”

“去吧,快去安排。”

“遵命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三日后,刘府后门大开,一辆马车匆忙出门,车内坐着两个奶妈怀抱着婴儿,刘福骑在马上,俩边三十名短衣打扮绿林好汉分列马车两旁,双眼精光四射,扫视四周。

马车前脚离开刘府,梦府太师椅上哪位监斩官就有人来通风报信。

“启禀大人,刘府后院一辆马车偷偷出府向城外行去。”

“可曾查到梦府余孽是否就在车里。”

“回禀大人,刘府之人守口如瓶,属下派人多次打探也未探到口风。”

“梦七,你去纠结亡命之徒,给我跟踪马车,找机会把一行人全给我杀了。”

“大人,若是梦府余孽不在马车上,杀错了怎么办。”

“杀错了,就把动手之人全部毒死,一了百了不留把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去吧。”

“遵命,大人。”

梦七转身离去,监斩官坐在太师椅上一阵冷笑。

“刘铭杰你个老匹夫,想把梦府余孽送到外地,门都没有,我一并杀了,看你能把我怎样。”

话音一落,仰天大笑,阴险毒辣无人能比。

再说刘福一行人,一路疾行来至凉州城外十里,正往前行,后面烟尘滚滚,数名全身黑衣蒙面之人衔尾紧追不舍。

刘福也是走过江湖之人,心中一惊感觉不妙,立刻下令由张峰带着九人护送马车先走,自己留下带二十人阻击追兵。

“仓啷啷”一声声兵刃出鞘,刘福握刀凝神等待追兵,马蹄声由远及近,三四十名黑衣人转瞬及至,纵马扬刀冲杀过来。

刘福大喝一声,驾马迎敌,二十人紧随其后冲上厮杀。

两马交错,刘福仰身躲过一刀,反手一刀将一名黑衣人腰斩俩断,黑衣人惨叫一声,上半身倒地,马驮着下半身疾驰而去。

刘福刚起身俩侧两名黑衣人各出一刀斩向两肋,刘福抽脚离蹬马上一跃而起,扬手打出两枚飞镖,两名黑衣人喉咙中镖身体一栽眼见不活,被马拖出老远。

刘福这边刚杀三人,自己这边两名护卫被五人围杀,身中数刀死在马上。

刘福目撕欲裂血灌瞳仁,伸手一摸百宝囊,三支飞镖扣在手心,扬手就打,镖出人亡,再摸出三支飞镖见人就打。

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围杀护卫,一名护卫右臂被斩断,护卫不顾伤势大喝一声,从马上跃起一刀扎进一名黑衣人前胸与他同归于尽。

惨烈交锋中,不断有人死伤,双方都杀疯了,护卫们臂断肚破浑然不惧,把肠子往腰上一盘继续厮杀,不死不休。

一炷香过后,众护卫在刘福带领下舍生忘死杀退了黑衣人。刘福转头一看眼泪夺眶而出,护卫死状太惨了不忍直视,清点人数只剩下三人。

顾不得多看死去护卫一眼,带领三人打马如风追赶马车而去。

甘州刺史府,刘福求见樊江城,互相寒暄一番之后,刘福掏出书信递于樊江城。

樊江城接过一看之后,脸色一变。

“四公子被不明黑衣人追杀,可曾猜出是何人指使。”

“回禀大人,我若得知必杀他满门,可惜没有头绪。”

“明日我派一千陌刀兵护送你等,必保你等一路顺风到达安西都护府。”

“多谢大人,小人告辞了。”

“慢走。”

刘福回到客栈,到了房间询问奶妈,四公子身体如何,奶妈回道。

“回管家,四公子无事,只是马车颠簸琉璃,公子睡不踏实。”

“明日买些被褥,铺的厚实一点。”

“谢谢管家。”

“不必客气,我回房了。”

“管家慢走。”

刘福回到房间,心里颇不安静,总感觉自己等人出京以来,一直有人在暗中尾随着自己这一行人。

今日惨烈一战后,队伍只剩十余人,离西州还有千里之遥,再来一波追杀之人,恐怕连自己在内都得全军覆灭。

迫不得已才拿出老爷给的书信,向樊刺史求救派兵护送到达西州,刘福正在房间胡思乱想之时,远在三十里外,一处帐篷之中,梦七正与当地最大响马首领胡远山称兄道弟。

“胡兄,我家大人可是重金求你帮忙,胡兄可不能推辞啊。”

“好说,看在梦大人拿出千两白银的份上,兄弟我就干他这一票。”

“现在要杀之人在何处,我点齐人马片刻就可将他击杀。”

“谁不知道我胡爷在这一片跺一脚,地面都得抖三抖。”

“胡兄莫急,我已派人尾随监视,他们正在甘州城内不宜动手。”

“等明日他们离开甘州,你我兄弟联手将他们击杀,你看如何。”

“唉,何须梦兄动手,你在一边看着就行,看我如何宰了这帮废狗。”

“来,胡兄干一杯。”

“痛快,来干了。”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甘州中府別将翊麾校尉周宗良在操场点齐一千陌刀兵,令旗一挥,大军排成二龙出水阵走出军营。

刘福等人早已外面,与周宗良打声招呼,周宗良拱手还礼,随后大手一挥,军兵把马车护在**,缓缓向外行走。

大军还未出城,早有密探给梦七通风报信,梦七得报急忙来到大帐,通报消息之后,胡远山搬鞍上马,大声招呼手下响马,上马出谷准备去杀人。

梦七带着人与胡远山手下响马上千人,浩浩荡荡出了山谷,直奔必经之地黄沙岭埋伏刘福等一行人。

而此时刘福等人在周宗良带兵护送下,渐渐接近黄沙岭,周宗良在马上打凉棚察看周围地势,当看到黄沙岭时脸色一变。

周宗良久经沙场,一看便知此地最适合伏击敌人。但此路又是必经之路,犹豫了一下,派出探马去打探是否有埋伏。

探马小心翼翼前去探路,大军原地等待,半炷香过后,探马返回未发现有埋伏,但发现黄沙岭上有凌乱马蹄脚印。

周宗良闻听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虽有商队从此经过,但从不走岭上,走岭下才对,哪岭上脚印从何而来,让人感到费解。

想罢多时,看看天色不早,大军再不赶路将错过投宿之地。万般无奈之下,挥手开拔前行,下令所有陌刀兵提盾做好防御应变。

黄沙岭上真的没人吗,真有,但是都埋伏在岭后一条土沟中,人马钻入沟中,外面沙土一盖,根本发现不了,胡远山熟知地形才敢夸下海口在此埋伏杀人。m.

周宗良率领大军进入黄沙岭,全军听令加快脚步,急速经过此处险地。就在军兵进入山岭不久,胡远山将耳贴地听着动静。

当听到震动声响后,他面上喜色闪过,起身下令道:“点子到了,大个的,上马准备,给我上。”

众响马纷纷上马,一提缰绳战马跃出沙沟,胡远山一马当先,骑马来到岭上,往下一看,唐军黑压压一片,正快速通过岭下小道。

胡远山拔刀一举,大喝一声:“兄弟们,点子有点大,给我使劲杀。”话音未落,一马冲出居高临下冲向唐兵。

众响马跟随胡远山,亮出刀剑发出“喽喽喽”声响,骑马滑下沙坡冲向唐兵。周宗良闻声一看,是响马埋伏,虽然吃惊但临危不乱,下令就地列阵迎敌。

“前排举盾防御,后排放箭。”

唐军训练有素,闻声举盾放箭,箭如飞蝗射向响马,当场百名响马中箭倒地。胡远山凶性大起,顶着箭雨继续冲锋,他身后响马也跟随着悍不畏死往坡下冲。

梦七带着十多名手下在岭上,骑马驻足观看,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在他看来,响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土豹子,只可利用,合作一起杀人,他们不配。

就在他冷眼旁观时,战场又发生变化。

唐军放完三轮箭雨,周宗良再次下令。

“后排投掷短枪,前排盾牌扎地给我顶住战马冲击。”

唐军得令扔下弓箭,从身后解下短枪高高投掷而出,密集枪雨当空而下,把响马连人带马钉死沙坡,一阵人嘶马叫,上百名响马当场死亡,鲜血直流。坡上留下一地枪林。

胡远山何时吃过这亏,他大吼一声。

“兄弟们,为了银子杀啊,杀光唐军,冲啊。”

众响马在胡远山激励下,再次鼓起勇气,发起冲锋,越过枪林,与唐军短兵相接。

战马带着惯性撞在盾牌上,将唐军阵型撞出缺口,众响马冲进缺口,挥刀砍杀唐军,唐军一下阵亡数人。

周宗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喊一声。

“所有人举盾迎敌,专削马腿,给我杀。”

唐军闻声纷纷左手举盾,右手握刀贴地削马腿,众响马还未反应过来,马腿前蹄斩断,战马往下一倒,响马纷纷落马,还不等站起来,唐军钢刀已然到了。

“噗噗噗”“啊啊啊”一声声惨叫,数名响马尸首分家,人头乱滚鲜血喷洒尸体栽倒。

胡远山眼见众多手下死亡,气得目眦欲裂,挥刀疯狂砍杀唐军,他武艺高强唐军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刘福看到胡远山如此凶猛,担心战场因他有变,一带缰绳,从马车旁冲向胡远山,胡远山杀得正起劲,见刘福冲过来,举刀就剁。

刘福横刀一架,“当”的一声,俩马交错分开,刘福带马回头再次杀向胡远山,胡远山杀红眼了,见刘福过来,斜劈秋风就是一刀,刘福铁索横江横刀一挡,抽腿离蹬就是一脚。

胡远山猝不及防,跌下马背,刚想起身,刘福钢刀一甩,钢刀快如疾风穿透胡远山前胸后背,刀尖露出一寸,胡远山手指刘福嘴角鲜血顺着唇边流淌,张嘴想要出声,声未发出人已倒地而亡。

随着胡远山阵亡,响马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周宗良趁机带兵凶猛反击,杀得响马节节败退,最后掉转马头向岭上逃命。

周宗良唐刀高举。

“放箭投掷短枪,不能放走响马。”

众唐军得令,捡起弓箭短枪向着响马射箭投掷短枪,箭矢短枪当空如雨而下,将逃跑的响马大部分钉死射杀在沙坡。

岭上观战的梦七等人见败局已定,拨马下了沙岭,直奔响马老巢而去。一名黑衣人不解问道。

“七爷,响马已败我们还去他们巢穴干吗。”

梦七冷笑一声。

“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他的老窝把金银都拿回来,顺道还能搜刮一下响马的金银财宝何乐而不为。”

“七爷英明。”

“莫要啰嗦,快去响马老窝。”

“是,驾。”

梦七不愧是跟他主子一个德性,跟谁都俩面三刀,胡远山为他丧命,他转手去端响马老窝。放下梦七不提再看战场。

只有三四十名响马侥幸逃得性命,大部分死亡。胡远山这支响马在这一带是最大一支,达到一千二百人,此战过后,当地响马再也成不了气候。

周宗良下令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回禀将军,我军阵亡二百四十人,重伤六十人,轻伤一百人。”

周宗良听完眉头紧皱。

“响马伤亡如何。”

“回禀将军,响马死亡一千一百六十人,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怎么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响马没死之人,兄弟们补上一刀都给杀了。”

周宗良闻言长叹一声。

“唉,送重伤之人回城,轻伤继续上路。”

“遵命将军。”

唐军分出几十人护送重伤之人回甘州城,周宗良带着六百余名唐军,护送刘福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肃州。

周宗良带领护送人马一路疾行,怕再次遇上响马,烟尘滚滚急急行军。

唐军急着赶路,而梦七等人则在响马老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美女相陪,帐内中间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金银财宝光华璀璨耀人双目。

帐外横七竖八都是响马尸体,梦七等人干起黑吃黑真是轻车熟路,银子没送出去还得了一座宝藏,兴奋之余在帐内饮酒作乐。

杀完人一边欣赏财宝,一边喝酒享乐真是恶人之福,常人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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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刀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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