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完璧归赵了圣心 请旨南下寻故子(大结局)

第五百五十四章 完璧归赵了圣心 请旨南下寻故子(大结局)

完璧归赵了圣心,加官进爵有何意。

富丽堂皇徒伤感,请旨南下寻故子。

李圣文无言以对,李安福与其关系莫逆,一见主人憋屈。李安福眼珠乱转片刻,忽而开口。

“刘将军,你常年驻守边关,受尽风吹日晒之苦不说,与家人也是聚少离多,何苦来哉?不如听我一句劝,一同投奔遮娄其王国,以刘将军的才智,必会受到重用,到那时封王嘉爵不在话下,何苦为大唐效力,受尽排挤呢?”

李安福之言可谓是挑拨离间,蛊惑人心。刘长风岂能听不出其中之意,但是刘长风深知一旦叛唐,其家人及九族皆将死在乱刀之下,故此其是充耳不闻,不予回复。

贺芒在一旁察言观色,一见刘长风沉默不语,便知此言太过诛心,回与不回皆是烫手山芋。

贺芒沉思一下,大声训斥道:“李安福,尔不过一叛臣,竟然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来人啊!将这三名叛臣之嘴给我堵上,此三人再敢胡说八道,割耳挖眼。”

贺芒此言一出,李圣文面色微惊,而李安福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待其开口求饶,一张破布堵住其嘴。一旁李孝冷眼旁观,暗暗哼了一声,暗道一声:明知已死,多言何意,还不如珍惜当下,多思到了西都(长安城)该如何脱身才是重中之重,如今惹恼刘长风及看押军卒只会自讨苦吃,真是愚不可及啊!

一路无话,月余之后,大军进入长安。刘长风将李圣文、李孝、李安福三人交于刑部,便去皇宫复旨。

李世民面带笑意看着刘长风,略带赞赏道:“刘爱卿带兵将双王后人拿下,真是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决意令刘爱卿恢复本名梦云龙,并加封梦爱卿为忠武将军,统领左千牛卫,赏赐黄金千两,择日为梦将军新建府邸。”

刘长风听着李世民之言,有心谢恩,却不知为何眼前恍惚,仿佛看到刑场之上梦府几百人惨死刀下场景,真是心头滴血痛不欲生。二十多年了……梦府上下几百人皆死刀下,而如今自己却无法拿回原先梦府,却要成为新的梦府主人,自己该喜或是该悲……。

刘长风一时间心神恍惚,迟迟未曾谢恩。李世民略带惊讶看着刘长风,一旁御前太监张公公急忙凑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刘长风,低声提醒:还不快谢主隆恩。

刘长风闻声醒悟过来,赶紧谢主隆恩退下。

随着通侍太监穿宫过殿,刘长风心里是五味杂陈,其忽觉加官进爵又有何用?换不来死去亲人,重赏建府又有何意?不能拿仇人首级祭奠亲人,终究是徒劳无功。回想杨月生之言,官场黑暗,勾心斗角,父母双亲死于官场黑手之下,如今自己又入京为官,真是风水轮流转,故地再重游,双亲化枯骨,孤身徒悲伤。

刘长风强忍泪水出了宫门,翻身上马回到驿站,一头扎入锦被之中放声痛哭,谁言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哭罢多时,止住悲伤。刘长风忽而想起该将父母及众多仆人尸骨从新安葬,思及迁坟必看风水,而师父杨月生便是现成风水大师,何不请师父给找个风水宝地安葬父母及众多仆人尸骨。

刘长风召来贺芒及陆凯二人,命陆凯去打听父母及众多仆人尸骨埋于何处?又令贺芒去棺材铺定做棺材。

陆凯与贺芒二人前脚刚走,刘长风后脚来至升平坊清平巷曲。杨月生算到刘长风此时会来,早在门口等候,二人寒暄几句,便入正房谈事。

“师父,如今双王之子一事已了,我欲将父母及众多仆人尸骨从新安葬,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杨月生手捋须髯道:“贫道掐指一算,你的父母尸骨并未弃于乱葬岗,而是埋于金光门外柳家集西面山沟中,贫道自会告知陆凯去此处寻找,不过梦府众多仆人尸骨皆丢弃于延兴门外十里,一乱葬岗中,若要寻找颇为费事……”

刘长风不待杨月生话音落地,冒然打断道:“梦府仆人尸骨即便丢弃在乱葬岗,我也要寻到将其好生安葬,这些人为梦府而死,不将其好生安葬,于心不忍。”

杨月生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明日你便随我去乱葬岗寻找尸骨,不过有言在先,乱葬岗阴气太重,你要事先多做防备。”

“区区阴气有何惧哉!习武之人一身阳刚之气,岂能惧怕阴气。”

“徒儿既有此心,那便无需多做防备,明日酉时在延兴门外等我便可。”

刘长风回去休息不提,单说杨月生,乱葬岗寻找尸骨除了道法高深道士,一般测字算卦的江湖道士根本不敢去。单是乱葬岗刺骨阴寒之气,便吓得一般人魂飞魄散。

而杨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观星卜卦,测字算命,观山定势,堪舆风水,无一不精。助刘长风寻找尸骨,杨月生自然得准备镇鬼驱邪之物,黄纸、长香、朱砂、桃木剑、符箓、古钱、铜镜、竹笔、小豆、黑狗血皆是必备之物。

古钱、铜镜、桃木剑、桃木剑、符箓不必准备,杨月生包内便有,而黄纸、长香、朱砂、竹笔、黑狗血、雄鸡血则需有人去买。杨月生吩咐下去,陆凯与项勇二人领命去买。

一切准备妥当,也到了掌灯时分。杨月生手托拂尘夜观天象。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东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北斗落死,南斗上生,东斗主冥,西斗记名,中斗大魁,总监众灵。如今东斗——房日兔(吉星)星光暗淡,氐土貉(凶星)星光闪烁。对应延兴门外十里之地的乃是角木蛟双星一明一暗,看来此行是凶吉参半,祸福难料。

杨月生仰望星空掐算吉凶,得此结果,心头沉重。其略一沉思,回到屋内提笔画符,边画边道:“祸福难料又如何?贫道布下五行阵,天罡北斗阵,**凶煞,看尔等厉鬼能耐我何?”

白雪飘零,纷纷洒洒,随风而动,悠悠荡荡,看似漫无目的,却又十分调皮钻入衣领,顺着肌肤滑入衣襟,传递冰冷寒意。

“好冷啊!”

一名身着锦衣貂袍的商贾,坐在马车内不住搓手取暖,此时车帘一开,其透过车帘望向城门一侧,只见一名身着白袍面色微黑书生牵马伫立雪中,不知等待何人?

“这名书生好生奇怪,如此天寒地冻时节竟然不穿冬衣,难道不觉寒冷吗?真是怪人。”

商贾抱怨声中,一名道士与数名壮士赶着十几辆马车出了延兴城门。

“有事耽搁,有劳徒儿久等了,随我等一起启程。”

“无妨。”

白袍书生飞身上马,跟在马车之后,一同赶往乱葬岗。

一路马蹄扬雪,天黑之后赶到乱葬岗,望着白雪覆盖状如馒头的一片雪包,刘长风微微皱眉,略带疑惑问道:“此处便是乱葬岗,可是阴气如此之重,真令人颇为不适。”

杨月生从车内钻出,站在车辕上淡淡言道:“此处乱葬岗与众不同,似乎风水略有改动,白虎环山变为虎口吞食,风水一变,阴气凝聚,聚而养鬼,凶煞厉鬼孕育其中,若不破了此处风水,恐怕日后必有大凶临世。”

刘长风闻言微微一惊,转头一望杨月生。

“师父既然看出风水,可有破解之法,让弟子顺利带走梦府众仆人尸骨。”

“破解不难,不过需徒儿配合为师,另外徒儿可知如何布阵镇鬼。”

“师父曾言,五行阵、天罡北斗阵皆是镇鬼驱邪大阵,若鬼物凶厉,可布下三百六十五周天星斗大阵,借星光之力,灭鬼驱邪。”

杨月生闻言微微颔首,扬手扔出七面阵旗。刘长风伸手接住,施展轻功闪展腾挪,窜蹦飞跃,不到片刻工夫,布下一座天罡北斗阵。

刘长风返回复命,谁知杨月生接连扔出阵旗,令其布阵。刘长风二话不说,纵身布阵,两刻之后,一座八卦金锁阵,一座五行阵,还有最为繁琐三百六十五周天星斗大阵。

四座大阵布置已毕,杨月生心中把握也多了几分。

“摆案作法。”

杨月生一声朗喝,陆凯六人迅捷从车上搬来香案,搁上香炉,长香、黄纸、纸钱、竹笔、朱砂、黑狗血、小豆众多镇鬼驱邪之物纷纷摆在香案左右。

杨月生迈步行至香案前,单手提笔,沾着朱砂在黄纸上笔走龙蛇,画下几张符箓。随后拿起三支长香**香炉,手擎桃木剑,虚空一画,道声:镇鬼焚香,恭请三清祖师。

声音一落,剑扫长香,剑过香燃,一股道家正气随香而起。

刘长风与陆凯六人闻着香气,只觉神清气爽,沁人心扉。杨月生回首一指随行众多壮汉。

“尔等七人留下,其余人等退后百步,不听招唤莫要近前。”

众壮汉退后百步开外,杨月生拿起七张五行符箓及七枚古钱看向刘长风七人。

“贴身佩戴,手握古钱,胸带铜镜。”

刘长风七人闻言一愣之际,杨月生往后一抛,七枚古钱飞向七人。刘长风七人伸手接住,入手只觉掌心微热,七人对视一眼,纷纷从怀中拿出青铜镜挂于胸前。

杨月生随后刃破手指,以手沾血涂于剑刃两侧,迈步绕案,脚踏八卦,步走七星,行三百六十五步,念念有词,借星光之力。

“道分阴阳生万物,两仪四象化万阵,五行八卦定八方,北斗七星周天阵,乾坤无极星光耀,诸天星力聚大阵,星光化一灭妖邪。”

此咒一落,漆黑夜空落下一道淡淡星光连于桃木剑。就在刘长风七人颇为吃惊之际。杨月生挥舞桃木剑,念起驱鬼咒。

“昊天玉皇大帝玉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五断瘟路、六断阴兵路、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九断巫师**路、十断吾师有路行,断去阴间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若有青脸红面厉鬼来使法,踏入天罡北斗周天阵法不容情,恭请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令”字一落,剑指乱葬岗,挥洒之间,星光化作点点蓝光覆盖乱葬岗。星光一落,大地突然震动,一个个状如雪包坟丘震颤抖动,似乎地下之物欲破土而出,阵阵鬼啸之声随之而起,传入耳中令人闻风色变。

众壮汉吓得浑身颤抖,有心逃离此地,陆凯六人回头狠狠瞪了几眼,众壮汉才不敢挪步。刘长风与陆凯几人都曾在大漠盗墓,故而闻声不惊,只是面带惊疑看着杨月生作法。

而此刻杨月生步法稳健,行阵挥剑,虚空而划,并高声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行。

咒语一落,十字镇鬼驱邪箴言随剑临空,夜空突然一亮,十个金光闪闪大字闪耀片刻,随后骤然一落,化作点点金光,落入乱葬岗,大地震动及鬼啸之声也随之噶然而止。

“阵锁大地,镇鬼驱邪,以阳化阴,星光为引,道法自然,以血化煞,三清之名,魂归地府。”

“徒儿洒血。”

刘长风箭步上前,拿起盛装黑狗血木桶,闪展腾挪之间,脚下不离阵旗,单脚点旗,右手轻扬之间,几滴狗血洒在阵旗之处。

待刘长风返回之时,木桶之中再无黑狗之血。随着黑狗之血融于雪中,慢慢渗透入地,乱葬岗鬼啸之声再起。

杨月生手掐剑决,扬手向天,夜空之中蓝光一闪,一道星光聚于指尖。

“天地有乾坤,人间有正气,星光代天罚,镇鬼化阴煞。”

杨月生剑指连挥,道道星光随指挥洒,星光落地之处,皆是雪包。随着最后一丝星光散去,乱葬岗趋于平静。

就在刘长风与陆凯七人觉得已然将鬼邪化去之际,突然“嘭嘭嘭嘭嘭嘭嘭”七声暴响,七个雪包猛然炸开,七道黑影快如闪电袭向刘长风七人。

刘长风与陆凯七人匆忙躲闪,但无奈黑影太快,眨眼之间便到了近前,一下冲入身体。

刘长风与陆凯七人只觉阴风呼啸,包裹全身,身上符箓不住抖动,掌心古钱忽的一热,一股正气由手入身,抵抗周身阴冷煞气。

刘长风不经意间低头一看,胸前青铜镜骤然发亮,射出道道金光,将黑色煞气化解。

刘长风与陆凯七人苦苦抵挡煞气之际,杨月生抓起案上符箓贴于桃木剑刃,剑刃顿时红光冲天。

“七煞恶鬼,休得逃脱,三昧真火化煞镇邪。”

桃木剑连指刘长风与陆凯七人,七道三昧真火犹如一道星链将七道黑影缠住,随着黑影在三昧真火中渐渐化于虚无,阵阵鬼啸之声不绝于耳,当最后一丝黑影烧尽,鬼啸之声烟消云散。

“七煞恶鬼已除,尔等带人按贫道所留剑痕挖土取尸骨即可。”

陆凯与王静波六人招呼众壮汉用锄刨土取尸。

众人忙碌之时,刘长风与杨月生也未闲着,撤去阵旗,收拾香案。刘长风收拢阵旗之时,忽而想起展冲霄所托寻找其孙儿一事。

耳畔彷如响起展冲霄临终之言:我那孙儿脖颈之上,挂一红绳玉坠,玉坠正面刻有一个展字,背面刻有一个鹏字,孙儿脖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可凭这两处辨认我那可怜孙儿。

“师父,弟子曾在天牢之中受人恩惠,如今思及此事,忽觉该去履行承诺寻找其孙儿。”

杨月生闻言微微颔首道:“徒儿知恩图报,为师甚慰,待将梦府尸骨从新埋葬之后,徒儿可请旨南下镇守岭南边关,一路南下正好可沿途寻找展鹏下落。”

“为何向南寻找,难道师父已然算过。”

“为师早就卜卦算过,展鹏就在南方。”

杨月生此言留着余地,展鹏如今情形,已被其算出,但是另有内情不便告知刘长风,一旦告知刘长风,必会徒生波澜,不如暂且隐瞒一时。

一夜之间,梦府仆人尸骨尽数挖出,由陆凯等人装入棺材拉至别处安葬不提。梦府之事一了,刘长风又在长安待了月余,圣上下旨在布政坊忠义巷所建梦府也已完工。

刘长风看着富丽堂皇府邸,忽觉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感。恰在此时听贺芒道喜,众位夫人今日进城。

“何人传信令夫人进京。”

“军师暗中下令,说是给阿郎一个惊喜。”

刘长风急忙上马带兵接众位夫人进府,随后与杨月生商议一番,下月初一上奏折,请求南下镇守岭南边关。

积雪慢慢融化之中,一月已过,刘长风上奏折请求南下岭南镇守边关,一切如杨月生算计十分顺利,李世民准奏。

说来也巧,此时岭南正值僚人叛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刘长风愿带兵平叛僚人叛乱,李世民焉有不准之理。

刘长风带着一家老小与杨月生、陆凯、贺芒众人及五千左千牛卫一路浩浩荡荡南下。

望着江南花红柳绿,刘长风不仅思念起在西洲的逍遥时光,拿出玉笛吹奏一曲《高山流水》,赵灵玉听闻笛声,深感刘长风心意,也拿出玉箫吹起《高山流水》,笛箫合奏,曲声悠扬,飘荡空中。

一曲《高山流水》惊醒熟睡中的阿宝(刘长风之子刘逸凡)。

睁开明如珍珠般眼眸,奶声奶气问道:“娘亲,为何吹箫?”

“儿啊!为娘听你爹爹吹起玉笛,不由得想起当年与他一同上阵杀敌,笛箫合奏情形,真是颇为怀念,故此吹箫合应,回忆过往一曲羌笛怨杨柳,笛箫一曲传大漠……”

(全书完)

烽火刀侠续集《血**腾》或许会在明后年动笔,多谢诸位书友一直一来的支持。

——蜕变的金蝉2022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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