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最初的愿望
岳钦神情一震,转头看向儿子,双手瞬间伸直,将天逍举高,惊喜的看着。
忽然上升的高度,让岳天逍眼睛一亮,他挥舞着双手,两腿高兴的乱蹬,咯咯的笑起来。
岳钦将儿子搂在怀里,侧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下,伸手拍了拍天逍的脸蛋,欣喜道:“好儿子!”
天逍仰头看向父亲,觉得既眼熟又陌生。
世人皆喜欢美的事物,孩子更甚。
岳天逍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美男子,眼里充满懵懂与好奇。
岳钦满眼柔情的任由儿子瞧。
秦卿看着父子俩两相对视,说不出的温情滋味……
……
待到日落,岳钦见秦卿躺在长椅上,神情冷清,似不想说话。
他犹豫少许,低语道:“我走了…”
他等了片刻,才听到秦卿低低应了声,“嗯。”
岳钦抿起嘴,秦卿这反应比分手那段时日还要冷漠,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岳钦看向儿子,伸手刮了下他的脸蛋。
纵然对这娘俩有万般不舍,岳钦还是忍下心,不敢莽撞,现在他与秦卿之间那根紧绷的弦已是濒临挣断,他不能步步紧逼,知道人安好,他也能静下心来从长计议……
岳钦将儿子放进摇床,深深看了眼秦卿,随即大步走向门外。
黄昏后,阳光斜照在拱形院门口,染红了那片白墙,尤显喜庆…
秦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些怅然若失,她偏过头看向摇床里的儿子,伸手横在儿子的嘴上,无聊的上下摆动。
小小的唇瓣碰上牙床,发动似‘咚咚咚’的泉水声。
秦卿‘噗嗤’一笑,抚着儿子的侧脸,淡淡的叹口气,轻声道:“眼不见,心不烦……”
………………
八月初,从三贤传回消息。
秦卿看着弟弟的来信,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足有三大张。
其中两张都是张冠周介绍珠城的洋行情况,还有位商户的身世背景,可做为引路人。
卫亭走进院,“小姐。”
秦卿看着信,问:“好了?”
卫亭:“上月建造完毕,与齐府隔两条街,馆内的摆设都已按小姐的吩咐,一切从简,全部安排妥当。”
秦卿:“收拾东西,明日搬。”
卫亭正要应下,又想起一事,“小姐,名字还没起。”
秦卿一时被问住,她放下信,自立门户,这名字可不是随便能起的……
秦公馆?与娘家撞名。
随母姓,肖公馆?她暂时还要父亲的帮助,不好翻脸不认人,更何况也需顾及父亲的颜面。
随夫姓……
秦卿眉心一蹙,沉思片刻,越发心烦意乱,左右都不妥,她懒得再想,接着看信,语气冷淡道:“无名。”
…………
高墙林立,青砖交错砌起,条条白线勾勒,宛如一张蛛网将大片青墙罩住,从外窥探不到馆里任何风景。
车子慢慢停在‘无名公馆’前。
秦卿抱着天逍下了车,仰头看着高大的门楼,大门形状是西式的三角尖顶,门拱上雕刻着白牡丹,安康喜乐,寓意吉祥。
两扇红漆木门上辅首‘椒图’口衔铁环,威严庄重。
中西碰撞,别有一番韵味。
秦卿大致扫量了下门头,便抬步跨过门槛,走进院里。
简约大方的主楼,左右各有一排砖房。
院子两侧栽种着枝繁叶茂的楠木。
树荫在青青绿草上印出一片清凉。
鼻息间尽是浇灌后的青草香,秦卿满意的淡笑,继续向馆内走。
石板路从大门口延至正中央主楼前。
她看着公馆构造,窗户有两部分拼接,上方半圆窗户为波纹雕花,下面方形透明玻璃垂直落地,视野分外通透。
馆门口的楼梯成八字外开,四根石柱立于馆前,支撑二楼外露的阳台。
阳台上放着长椅、圆桌,遮阳花伞置于椅后,处处透着惬意。
秦卿进入馆内,客厅亮堂宽敞,阳光照射进来,地砖釉色明丽,泛起耀眼的光。
她径直走上二楼,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简单到只有一张大床和梳妆台。
正对面的阳台开着门,微风徐徐吹进房内,挑起秦卿的一绺长发。
她迫不及待的走上阳台,地势之高,视野辽阔,能将院中一览无余。
秦卿抬手挡在儿子头上,遮住照来的光。
而她则仰头看向炽热的太阳,她眯起眼,深深吸了口气。
这辈子,她原本的愿望,便是自己有栋的大宅子,供上母亲的牌位。
本以为不会有机会,兜兜转转,没想到最终竟还实现了。
被明亮的阳光照得略有刺眼,秦卿敛目,母子俩悠闲的躺在长椅上,她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卫亭,满意的点头,“事儿办得不错。”
卫亭得到夸奖,笑着低头,暗自高兴。
………………
齐府
齐裕明从外面回来,他走进客厅,直接坐到风扇旁,将解开的领口冲着风口,一边散热一边问父亲,“爹,我娘呢?”
风被挡住,闷热立马袭来,齐培发翻了页报纸,侧眼瞥向儿子,没好气道:“回来就找你娘,你眼里就没我这个爹。”
齐裕明一听父亲语气不善,不明所以道:“这是整哪儿出?我这几天可没惹您。”
齐培发冷哼一声,“你们哥俩,就没一个省心的。”
难得听父亲唠叨大哥的不是,齐裕明幸灾乐祸道:“大哥怎么了?他惹您了?”
齐培发见小儿子看热闹的样子,避而不答,随意说道:“秦丫头搬到这边,你娘去串门子去了。”
齐裕明:“秦丫头?”
他眼睛一睁,“秦卿!”
齐裕明上前抓住父亲的胳膊,炮语连珠道:“秦卿搬过来?!她怎么搬过来了?!她…她…”
他震惊不已,高声问父亲,“那则离婚启示是真的?!她真的离婚了?!”
齐培发眉头皱得紧紧,一把推开他的手,“叫唤什么?”
齐裕明向后一仰,不满道:“我又不是狗,您能不能换个词?!”
然后不等父亲回话,他又好奇的追问,“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挨家挨户抓人,我差点以为是假的?我还寻思呢,谁有这么大胆子,敢造帅府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