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等着,莫念虞
莫念虞二十八岁这年。
他的龙凤胎妹妹莫枕月已经生了两胎,儿女双全,生活幸福美满,而依旧单着没结婚的他,终于也被剥夺摆烂的机会。
在长辈的三令五申下,他和同样被催婚的阮纾甜在咖啡厅见了一面——
同病相怜。
但剑拔弩张。
阮纾甜不知道多少次听自己的闺蜜莫枕月说过莫念虞的“光荣”事迹。
反正这些年下来,对他的印象,只差不好。
但如果真要选个结婚对象,莫念虞是矮个子里挑高个,算是不错的对象了。
手里那么一大家集团,日理万机,没空管她。多年来没有绯闻缠身,洁身自好,还是她闺蜜的哥哥。家里长辈人都非常好,催婚是一回事,但催生是另一回事。毕竟已经有三个小朋友给长辈们玩了,不至于催到她和莫念虞头上来。
阮纾甜想想,倒也不是不能嫁。
至于莫念虞,就是谁都能娶,只要是个看得顺眼的女人就可以。
长辈安排他娶谁,他就娶谁。
正好,阮纾甜每天咋咋呼呼,又和他妹妹是闺蜜,好歹
于是,咖啡厅的角落里,阮纾甜摘掉墨镜,露出甜甜的笑——
“莫先生,不如……我们签个婚前条约?”
莫念虞双手抱臂,懒懒撩了撩眼皮,不咸不淡,道:“条约第一条:婚后,互不干涉,各过各的。”
“成交。”
阮纾甜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第一条补充,可以分居?”
“不可以。”
“……反正都是假夫妻,为什么一定要住一起?”
“你要是想被长辈发现后我们再投入二婚行列,我不介意分居,你开心就好。”
阮纾甜咬牙:“行,分房睡,OK?”
“可以。”
“条约第二条:不允许婚外情,实在忍不住,需要提前告知,并向另一方支付赔款。”
“婚外情?”莫念虞嗤笑一声:“阮小姐是在质疑我的控制力,还是在嘲笑自己?”
“当然是质疑你。”
阮纾甜才不跟他客气:“赔款一个亿,有问题吗?”
“成交。”
两人继续你来我回。
正好律师过来,加入讨论。
“婚礼?”
莫念虞和阮纾甜异口同声:“不办。”
阮纾甜咳了一声:“实在是没精力,要去江南那边参加刺绣座谈会。”
“那太巧了,我正好要去参加金融峰会。”
律师:谢,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妻。
“那结婚之后,关于生活费……”
莫念虞:“我会给阮小姐每个月一定额的生活费,并且,还有一部分股份。”
莫念虞想法很简单。
这些小女生,都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他和她形婚,到底还是委屈她。
所以,用金钱弥补,是他的意思。
爱没捞到。
至少,钱得捞着吧。
简单的问题讨论完,又开始新一轮的叨叨。
说到最后——
“条约最后一条:要是离婚,夫妻财产各自带走,我不占你便宜,你也别占我便宜。”
听到这一条,莫念虞才挑了挑眉:“阮小姐,你确定,我占你便宜?”
“……”
前面那些话,阮纾甜都能大大方方怼回去。
可偏偏这一条,她还真不能怼。
要是按法律,婚后夫妻共同财产,她可以分到莫念虞一半财产。
那可是莫氏集团。
财力雄厚。
和首富柯林斯家族都不相上下。
不要白不要。
她阮纾甜,要当个大大方方的捞女。
捞个畅快!
阮纾甜露出笑容:“多谢莫先生提点,那就对半分?”
莫念虞冷笑:“阮小姐不如做几个美梦。梦里什么都有,说不定,梦里我还爱你爱得无法自拔,心甘情愿把莫家家产都给你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气死了。
这人这嘴,明明形状那么漂亮,怎么就这么毒舌?!
阮纾甜不能理解。
“所以……婚前协议,你还有什么要加的?”
莫念虞指尖敲了敲桌面:“离婚你不是要财产对半分?结婚前,找个时间,和我去做财产公证吧。”
“啊……?”
阮纾甜愣住,惊讶地问:“你就不怕,我和你结婚,然后意图卷走财产?”
“我不觉得你有这个脑子。”
莫念虞道:“而且,这段婚姻虽然是形婚,但如果将来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这一半财产,对于你而言是个保障。你要知道,女性离婚后,所受的歧视,远远比男性要多很多。这部分财产,至少保证你,让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谢谢。但你可以不用说前面那句话的。”
莫念虞:“看你对自己认知不清楚,提醒你一句而已。”
很好。
阮纾甜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感动,被他一句话彻底磨灭。
月月果然说得没错。
她这个哥哥,不靠谱,毒舌嘴贱!不是什么好人!
她瞪了莫念虞一眼,拎着包,起身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莫念虞捧着咖啡,浅浅尝一口,勾起薄唇,心情愉悦。
于是。
在阮纾甜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给莫枕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那边有小婴儿在哭的声音。
阮纾甜怪不好意思的,觉得打扰了莫枕月,“月月,你在哄你家星星吗?”
“没事,不用管。每日一哭罢了。傅时奚在哄呢。”
阮纾甜松口气:“好烦啊。”
“怎么啦?”
“我今天和你哥见面了。还签了婚前协议。”阮纾甜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最后还是跑不掉结婚的命运。”
莫枕月安慰:“没事,想开点。你看我,不也很开心嘛?”
“你家那位属于打着灯笼没处找的。我这形婚,不能比。”
莫枕月:“没事,你可以努努力,把形婚,变成真正的结婚。”
“你要我和你哥谈恋爱?”
“对呀。”
“得了吧。我看到他那张嘴,就想给他堵住。太毒了。我就是喜欢一只猪,我都不喜欢他。”
莫枕月:“巧了。”
“怎么?”
“我哥从家里出发前,我和他说过差不多的话。让他努努力,他说,喜欢你,不如去喜欢一只猪。养大了还能宰年猪吃,回报率百分百。”
阮纾甜:“……他给我等着。”
挂断电话后,阮纾甜咬牙切齿。
而莫枕月笑着翻个身,正好看见傅时奚抱着软乎乎白嫩嫩的遮星过来,坐在沙发靠背上,懒懒垂眸,“我可不记得你哥跟你说过这话。”
莫枕月咬了口草莓:“嘻嘻,报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