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萧恪随手打开车载音乐,选了首轻缓悠扬的英文歌。
但对白宿来说,他想睡萧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都是成年人,谁还没个七情六欲。
奈何萧恪不知是不是偷偷向佛,不管怎么暗示都能坐怀不乱,好像一直就没那个意思。
白宿不禁在想,是自己没有魅力嘛?
算了,没那个耐心去查明真相。
白宿忽然问道:“萧恪,你信佛么?”
“不信,怎么问这个。”萧恪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一头雾水。
下一秒,就见白宿忽然俯身摸到他座位下的调角器,萧恪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靠背一起躺了下去。
白宿跨过档位杆,在狭小的空间内紧贴着萧恪的大腿坐下。
萧恪想往上起,又被他大力按下去。
在萧恪震惊的目光中,想说的话全部被侵袭而来的嘴唇堵了回去。
嘴边的空气不断被抽离,领口处似乎也有手指在奋力摸索着,那手指好像很急躁,半天解不开扣子干脆用力一扯。
扣子噼里啪啦在车中坠落,不知去处。
“等等,你不会想在车里。”萧恪扭头避开他的嘴唇,挣扎着按住他的手。
白宿俯视着他,眉间微蹙:“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但。”
话没说完又被堵住了嘴。
他想说不是不行,只是这狭小的环境实在不算唯美,和他想象中玫瑰铺满房间、灯光暧昧柔和的场景简直是云泥之别。
近在咫尺的脸,因为动情染上一丝绯红,眼波似乎带水,在漆黑的环境中如同斑驳星光。
萧恪听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他盼望这一天很久了,但搞笑的是,一切始作俑者是那条色.情广告。
热,要爆炸。
他还真不是和尚。
萧恪心想车里就车里吧,白宿这个人,参不透心思的,这种机会不知还有几次,说不定下次就是自己主动他来拒绝。
索性,回手搂住他的腰,滚烫的指尖顺着腰背处一路下滑,划出清晰的弧度。
似乎是嫌白宿动作太慢,萧恪反身将他压在下面,细密如雨点的吻垂直落下,手指不算娴熟但足够暴力地扯出了他的毛衫,推上去,低声道:
“自己咬住。”
白宿乖乖咬住衣摆,悄然间张大双腿。
腹部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感,一直延伸至胸前,下一刻,沉重压下来,压的他喘不上气。
脑袋里的弦忽然断开了。
白宿立马抬手按住萧恪的脑袋:“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会儿有要紧事要办。”
气氛高涨到沸点,又在**处戛然而止,疾速坠机。
萧恪缓缓抬眼,表情是说不出的心寒。
“所以你就这么讨厌我,就盼望着我哪一天阳.痿是吧。”
白宿抱歉地笑笑,忙把衣服拉下去掖进裤腰:“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吧,下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萧恪直起身子,扯了扯扣子不知崩到哪里去的衬衫:“我的衬衫怎么办。”
“没关系,你就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萧恪长吁一口气,打开车门:“等我,我回去换身衣服。”
白宿看了眼手表,还有四十分钟,时间也够了。
车子穿过主城大道,车窗上投出火树银花。
到了就近的游乐园门口,白宿率先下车,小跑到驾驶室旁用力抵住门,对着车内的萧恪笑道:“你就不用下来了,外面冷。”
萧恪打开车窗,探头看了眼周围。
过路的行人没一个看起来像和白宿有关系的。
“你的朋友呢。”他问道。
白宿佯装看了眼手表:“哦,来得早了,他们估计还没到,你先回去吧这里不让停车。”
“好,那你结束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白宿满口答应着,催促着萧恪赶紧走。
他亲眼看着车子顺着来路驶入街道拐角消失后,他又谨慎的在原地多待了十分钟,眼见时间差不多,也确定萧恪不会回来后,这才上了马路拦出租车。
晚上六点刚好是出租车司机交班的时候,这个时间段看到有人拦车基本不会停。
白宿冒着寒风站了十几分钟,见了无数路过的出租车,可就是没一个愿意停下来载他。
叫网约车吧。
可今天无论是出租还是网约车都和他对着干一样,接单的网约车最近的也有五六公里,司机还打电话说下班高峰太堵了,他要是愿意等得等上半小时。
就在白宿不做所措之际,一辆灰蓝色的车子缓缓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打开,随着缓缓下降,精致的侧脸愈来愈完整。车里的人冷冷道:“上车。”
白宿:!!!
萧恪!他为什么还没走!刚才躲哪儿了?
白宿“啊”了声。
萧恪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聚会地点不在这儿,也知道自己的一切计划。
白宿也没法再跟他藏着掖着,上了车,道:“XX咖啡厅,快点,十万火急。”
本来萧恪只是担心白宿自己一个人在这等会觉得无聊,便把车子停在拐角暗暗陪着他等,结果就见他伸手拦出租,这才明白过来是中了他的计。
生气么?其实有一点的,但换个角度想,白宿或许是不希望自己吃醋难过所以才刻意隐瞒,就像他当初瞒着白宿去见程思羽时是一样的心情。
突然就感觉释怀了。
这是别人享受不到的独属于白宿的爱呢。
路上,白宿还是道出了实情:
“其实我今晚是去见林正禹的,明天不是顾青禾的案子开庭嘛,有些细节要商量一下,他又是我的代理律师,所以……”
“那就去,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萧恪笑道,“你要是不明说,我才怀疑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干什么坏事。”
“你不生气?”
白宿悄悄观察着萧恪的表情,试图确定他不是在阴阳怪气嘲讽自己。
萧恪反而更觉奇怪:“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不是在帮你么,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他才对。”
白宿眯起眼:“你不爱我了你都不吃醋了。”
萧恪:……
“那为了表达我的醋意,你们谈正事时可否给我一席之地让我监督你们。”
这次轮到白宿:……
车子在咖啡厅前停下,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林正禹坐在靠窗位置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旁边一盆巨大兰草,长势喜人,与他挺拔的身姿显得恰如其分。
白宿过了约定时间还没来,他也不会催,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腰板挺直,气质斐然,西装袖口处露出的半截衬衫雪白干净,十足矜贵正气。
听到服务生的“欢迎光临”,他抬头看了眼。
就见白宿匆匆向这边走来,后边还跟了个满脸冷漠的……
说不说的,见白宿拖家带口,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向来不会肖想。
站起身,芝兰玉树,笑得也很礼貌。
“这边。”
白宿嘟哝着“不好意思堵车来得晚了些”。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林正禹淡然一笑:“没关系我也刚到。”
他非常程式化的和白宿握了握手,转眼看着后面的萧恪,淡淡一笑,也伸出了手。
萧恪随意在他掌心一碰算是握过手。
虽然知道林正禹是来帮忙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打翻了醋坛子。
林正禹喊服务生拿来menu,问道白宿:“你看看想喝什么,这里还有甜点。”
白宿道了声谢谢,刚要从林正禹手中接过餐单,一只大手半路拦截将餐单截胡。
白宿的手顿在半空。
然后就见萧恪翻开餐单摆在白宿面前,像刚才没听见林正禹的话一样又问了白宿一遍:“宿宿你想喝什么,这里还有甜点。”
白宿受不了了,他这多此一举只为彰显存在感的行为好幼稚!
脚趾抠地ing
萧恪随手揽过白宿,手臂环腰,冲着对面的林正禹笑笑:“抱歉,以前每次出去吃饭这种事都是我做,习惯了,不注意冒犯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林正禹微微一笑:“没关系,反而是我唐突了,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
一拳打在棉花上,萧恪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打量着对面的林正禹,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知道白宿人美心善身边少不了狂蜂浪蝶,但如此优秀的情敌,还是让人心里犯嘀咕。
禁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说到关于顾青禾的案子,严格来讲不会有过重的量刑,当时顾青禾购买的是一种肽类.激素药物,且不涉及任何利益,无利润,但这种药有传染病的危险,因为是用猴子和牛的生物物质制成,携带一定病毒,但他也只买了一颗,实在构不成违法获利。
就他和赵同的通话录音来看,他也是非常隐晦地提起了白宿,最多说他为了红什么事都愿意做,顶天算个造谣,没什么量刑的基础下蹲个十天半月就能出来,而且他家也有钱,交两个钱连局子都不用蹲,出来后不走娱乐圈这条路就凭他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至于赵同,肯定会重判,但对白宿来说,不是顾青禾他当时也不会遭那份罪,凭什么顾青禾就能高枕无忧。
“顾青禾很聪明,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很会钻法律漏洞。”林正禹整理着文件,“不过明天就按照我说的进行证词交代,没问题的。”
说罢,他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法院见。”
白宿忙跟着起身,和他两只手相握在一起。
“啪!”一只手顺势接过林正禹的手,高大的身形将白宿挡在后面。
“今晚麻烦你了,咖啡我请。”萧恪的表情和接见外商时一样,彬彬有礼的客气又透着些许疏离感。
林正禹笑笑,深吸一口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咖啡喝完,事情谈完,回程的路上,萧恪目不斜视望着车窗外,手指漫不经心扶着方向盘,车内的气氛是死一般的沉默。
白宿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嘴唇紧抿,凌厉的眉宇微微蹙起,看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果然还是吃醋了,唉——
白宿思忖着,忽然看见路边一间蔬果店还亮着灯。
“停车,我想下去买点东西。”他忽然喊停。
萧恪回过神,慢慢将车子停在路边,随手解着安全带:“想买什么,我去买。”
白宿又主动帮他把安全带扣好,笑道:“不知道想买什么,去逛逛,你不用跟过来了。”
萧恪静静凝望着他,良久,低下头:“你去吧,有钱么。”
“这点钱还是有的。”白宿推开车门踏出去,小跑至果蔬店。
待人离开,萧恪终于释然地松了口气。
刚才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冷淡,其实不是生气,更多的是担忧明天的庭审,听林正禹的意思好像这案子很难打,如果顾青禾真的安然无事出来了,自己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就是比较担心白宿,怕他心里不舒服。
正思忖着,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
他抬眼看过去,就见白宿站在窗外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嘛。
萧恪打开车窗:“怎么不上车。”
哗然间,白宿忽然转过身。
萧恪愣住。
这……
就见他举着两只核桃抵在眼前,嘴里两边夹两根红辣椒向两边翘起似獠牙一般,中间咬一片娃娃菜,耷拉着似女鬼长舌。
然后他身体往左一歪,又往右一歪,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说起话来也有些含糊不清:“小怪嗖来喏~!”
一说话,一边辣椒没夹稳掉在了地上,他立马俯身捡起辣椒,也不管脏不脏,重新塞回嘴里。
萧恪睁大眼睛凝视着他,久久难以移开视线。
心里头酸酸的。
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冷漠,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逗自己开心么。
见萧恪依然冷冷淡淡,白宿缓缓直起身子,将辣椒娃娃菜拿出来,低下头,弱弱问道:“不好笑么……”
萧恪其实鲜少能感受到“感动”这种情绪,以他的身份家世向来没有忧愁,顺风顺水的人生也没有能让他感动的机会,从小到大他接受到的就是他人的艳羡崇拜甚至是讨好。
但现在忽然明白了,这种情绪是心酸的,同时心头又暖暖的。
萧恪愣了许久,忽而抬手从白宿手中拿过辣椒白菜,学着他的样子塞进嘴里,扬起笑容:“大怪嗖来喏~”
白宿被他逗笑,眼睛弯弯似月牙。
他搭在车窗探进去身子,在萧恪鼻尖印下轻轻一吻:“你好幼稚。”
他似乎忘了这种幼稚行为是谁开的头。
萧恪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刚才我态度不好,不是因为林正禹,只是担心你会因为顾青禾的事心烦。”
白宿翘起一只脚,一歪头,笑得如沐春风:“没关系,即使真判不了他我也不会难过,我有你,他又没有,从人生上来讲,我已经赢了。”
说着,咬了下他的嘴唇,一wink:“人生无憾了。”
*
翌日一早,中级人法外挤满了大批记者,几辆车子在门口停下,其中一辆,下来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身后紧随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
虽然儿子被暂时拘留导致白宿的养父一夜之间白了头,但他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和律师有说有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听说他请的律师邵彬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金牌律师,战无不胜,到他手的案子从没输过,死的也能让他说成活的。
而且他和林正禹师出同门,一个导师带出来的,现在学院里还挂着他的照片,底下一行大字:
【优秀毕业生】
据说他们学院的学生临近考试从来不拜什么这子那子这神那神,拜邵彬一个足矣。
看到白宿和林正禹,他粲然一笑,装模作样走到林正禹面前,朝他伸出手:“师弟,好久不见。”
林正禹也礼貌伸出手同他相握,脸上是斯文有礼的微笑:“那么,一会儿法庭上见。”
时隔几个月再见到顾青禾,他已然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穿着黄马甲戴着铐子,头发也不知多久没剪过,刘海儿长的盖了眼,还胡子拉碴的,沧桑的像四五十岁大叔,低着脑袋被两名警察从后面押送出来。
一见到亲爹,顾青禾瞬间哭成了泪人儿,也不顾这是在法庭,冲着亲爹就喊“爸爸一定要救我”。
白宿的养父见儿子这副狼狈模样,心都快碎了,想说什么,但被邵彬律师按住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随即,旁听人员依次入场。
坐在旁听席最前排的是原告白宿和被告顾青禾两家的亲戚,后面的都是些对这案子一直很关注的各界社会人士。
萧松山本来也想来,但因为承知不满十八岁不能进行旁听,他现在又不敢离开承知半步,只得不住叮嘱萧恪回去后一定要把过程给他详细讲解一下。
在众人瞩目下,审判长带着陪审法官从侧门而入,依次落座。
在审判台的正中间是一架天平的标志,彰显肃穆。
开场白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宣布开庭,确认双方身份信息,宣读案件陈词等。
接下来,便要由原告进行案件陈词。
白宿非常平静地说道:“元旦前一天,也就是二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下午六点,我和经纪人共同前往观澜堂酒店面见希丹路亚中方代理商赵同进行合约签署,按照正常流程,我们先吃了晚餐,但赵同假借品酒之意在我杯中偷偷下药,导致我神志不清,被他带到酒店,他对我行使了扇耳光等暴力行为,但是被我男友及时救下,经过赵同向警方交代,是被告顾青禾给他打电话,造谣我为了红什么都愿意做,并且给了他肽类激素药物,致使我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
邵彬点点头,看向法官们:“原告进行的案件陈述我没有异议,但是我想请问,原告所谓的受到严重伤害是指什么。”
说着,他拿出一张医院化验单:“这是我从原告进行体检的医院拿到的体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身体并无大碍,各方面均无受损情况,身体健康。”
好家伙,那这就只能算下药未遂是吧,不光顾青禾,他还连带赵同的份儿一块帮忙给辩护了是吧。
“各位法官,我的当事人只是购买了少量肽类激素药物,不构成盈利行为,最重要的一点,他先前并不知道赵同的计划,所谓的搭桥引线也只是随口说着玩,可能不太注意用词,但本意是为了帮助原告争取代言,况且朋友之间,互给助性药物难道也可以被定罪?”
两位法官和审判长低头耳语一阵,点点头。
随即法官看向顾青禾:“请问被告,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原告是为了红什么都肯做的人。”
像这种名誉案就是这样,人家造谣你是公交车,法官还必须得问问造谣者从哪知道原告是公交车。
法庭上顿时一片尴尬。
只有萧恪和宣雅兰,两人用激光射线死死盯着顾青禾。
顾青禾回想着律师交代给他的证词,在心里又默念一边,接着抬起头:
“因为在拍摄《桃花尽相思》的综艺节目时,我亲眼看到白宿在没有摄像机的情况下站了起来,说明他在靠假装残疾博取大众同情。众所周知,残疾基本等于告别娱乐圈,在他墙倒众人推的状况下,是如何靠着残疾的身体争取到了这档爆火节目,以及节目前的化妆品代言,并且靠着松山集团的扶持一路走到现在,我想答案也不言而喻。”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原告席的白宿。
如果让白宿拿医院的伤残证明,他确实拿不出来。
难道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他就可以被冠性为“为了红什么都肯做”?
就在这时,林正禹举了下手表示想要发言。
“我觉得大家好像有什么误会。”林正禹看向法官,不卑不亢,“我翻过我的当事人所有的微博、朋友圈等各种交流软件,确定他从未发表过任何有关自己残疾的言论,反而一直是网上的黑粉在带节奏说他下肢瘫痪。”
接下来,他问出了一个问题,但似乎这个问题帮白宿解决了最大的烦恼。
“我想请问法官,难道坐在轮椅上就一定是瘫痪了么?法律并未规定只有瘫痪才可坐轮椅,因为腿部受伤行动不便坐轮椅,可不可以呢?”
白宿倏然睁大双眼。
哇!林正禹牛批啊!
果然,在听到这番话后,法官赞同地点点头:“我同意辩护律师的观点。”
“并且大家也知道,我的当事人和松山集团现任CEO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在我的当事人行动不便坐轮椅期间,是他本人一直在照顾我的当事人,并且出资为他谈下代言,所以网传其为了翻红不惜一切代价的言论,属于造谣。”
宣雅兰感动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律师,觉得他将来一定是能成大事的人。
果然林书记的儿子也是将门虎子!
白宿快要崇拜死林正禹了,他不光自己思路清晰,还特别会找对面的逻辑漏洞,人民群众有这样的律师在背后顶着,还怕什呢。
邵彬的脸色沉了沉,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顾青禾身上而忽略了白宿这边。
但不慌,见招拆招呗。
顾青禾求助地看向邵彬,就见邵彬用眼神示意他冷静,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那么回归本案,我的当事人顾青禾先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朋友助.性药物,法官觉得这属于违法行为么?”
不等法官开口,林正禹再次提出异议:
“事件本身不属于违法行为,但被告购买的肽类激素药物属于我国严禁销售的违禁药品,因为其药物成分含有猴子和牛一类动物的尿液、垂体成分,具有非常强的传染性,这种成分一旦排入海中会造成大量鱼虾死亡、污染水源,且短时间内无法在体内完全消化,一旦进入城市,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林正禹的语气轻了些:“而我的当事人在被迫服用该药物后,出现了神经系统紊乱、意志消靡、谵妄等症状,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有后遗症,伤害确确实实已经造成。而酒店盛过药的杯子,没人能确保可以清洗干净,如果流入循环用水,其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这才是真的见招拆招,换作一般律师估计早就举手投降了。
对这番话,法官也不能再赞同。
只有邵彬觉得好笑,反问道:“对方律师,药物只有一颗,不必贷款焦虑。”
林正禹不甘示弱:“我还是那句话,重要的不是药物本身的数量,而是因为蝴蝶效应引发的巨大灾难,这属于公共认知,一旦这件事传入人民群体中,绝对会造成社会恐慌。”
另外,他又举例说明当年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件,就是撕开了一道小口子,废了整座城市。
邵彬就喜欢他拿社会说事,不是喜欢谈论社会问题么,成全他。
他看向法官,自信满满道:
“法官,我的当事人顾青禾先生从业多年兢兢业业,按时缴税,其生父创办的公司集团一年为国家带来几千万的效益,并且他们父子二人一直致力于关心社会民生问题,常常出入各大慈善机构,并为机构捐款高达上亿,帮助国家解决了难题,出于人道主义,我认为决不可让这样的人民英雄惨遭牢狱之灾。”
来了来了,考虑对社会做出贡献而响酌情量刑的环节来了。
法官们翻阅着邵彬提交的文件,不断点头。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证据确凿。
邵彬仔细观察着陪审团的表情,见他们似乎十分赞同自己的观点,稍有得意,小眼神一瞥,看向了对面沉默不言的白宿。
他当然知道谁对谁错,但这场官司非赢不可,一方面他拿钱办事,另一方面,能打赢这场涉及多位艺人的官司,定能使他名声大噪,艺人可不缺钱,豪掷千金从不心疼,这样他以后就可以专帮艺人打官司,赚够了钱去国外养老。
“的确是,被告及其家人为社会做出过巨大贡献,这一点毋庸置疑。”法官点点头,合上文件。
“我想请问原告律师,你同意对方观点么。”
林正禹沉默许久,点头:“没有异议。”
一直紧绷着身子的顾青禾瞬间松了口气,看向旁听席的父亲,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他看到父亲也悄悄冲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林正禹。
这个肩负着白宿荣誉、所有期冀的律师,竟然就这样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