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与剑

圆桌与剑

起风了,永恒森林边缘,飘过炊烟袅袅,血腥阵阵。

狰狞的巨兽,如今只剩头颅与骨架,尸骸旁,阳光照不到的黑影处,有火光肉香,新鲜到渗出鲜血,大到夸张无比的肉串,火焰炙烤下滋滋冒油,还有抱着块烤的略焦的兽肉大快朵颐的一人。

“真是幸运啊,找了很久呢,虽然有些焦了,喂,小鬼,你要不要来一块。”那人抹去嘴上油与血,清澈的眼眸扫着身旁唯一的活人,咧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呕~~”再也忍不住了,豫让再也控制不住,将早饭连同自己刺客的尊严一并吐出。

豫让,蜘蛛的八大首席刺客之一,地位仅低于首领,又是首领养子,下一任蜘蛛继承人。

按理这样的人物,眼前所见虽惊世骇俗,却不足以让一个刀尖舔血的刺客狼狈成这样,可偏偏刺客是豫让,一个最不像刺客的刺客。

豫让从小心地善良,若是出仕,定能先天下之忧而忧,若是出家,舍身投鹰送虎也是基本操作,可造化弄人,十年前,因得罪权贵,满门抄斩,年幼的他被首领所救,或许是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影子,首领收为义子,视如己出,而豫让也为报恩,成为名刺客,连杀人都做不到的刺客。

就算豫让实力在八人中已然是前三甲的存在,可刺客不杀人,再强又有何用,只能当个吉祥物,任紫队队长。最末流的队伍,负责的是后勤,收集情报、放风接应。

这干的最多拿的最少的活,豫让甚是喜欢,要知道,他的能力是最合适杀人,可惜他不敢杀人,不过也适合救人的,救自己的人。

就算其他队长再看不起他,也不得不承认,有豫让的接应,就等于多了道护身符,任务失败也能全身而退,只不过,这次,在这人手上,护身符似乎有些不灵。

韩龙,绿队队长,正是之前与杨德祖达成交易,刺杀城主的黑衣人,虽言行举止总给人种轻佻的感觉,其实是实打实的狠角色。世人又称其为“绿蚁”,只因死在他手的人,会经历万蚁噬骨般痛苦,身为刺客不追求一击必杀,擅以折磨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小孩为乐,残忍至极。

可就是这样的人,最后死在他最擅长的折磨人手段上,而且论残忍程度,比他强上千倍万倍,死后连一块完整的肉骨都找不到,皆被毒虫飞蚁啃食殆尽。

同样死在眼前男人手上的,还有韩龙在城主府所剩手下,紫队接应的成员,甚至路过的野兽,除了豫让,无一幸免。

避过心脏的刺刑,持续几小时的尖叫,烙红的铜牛中,撕心裂肺的哀嚎,昔日同僚,死法各异,很少有人死的痛快,大多经历中数分钟甚至数小时的折磨,而豫让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若只这些,还不足矣豫让狂吐不止,最关键的是…面前之人的眼神,未荡起半点波澜,仿佛他们的死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若无其事的屠戮眼前的一切,若无其事在鬼哭狼嚎、腥风血雨之下将野兽开膛破肚,烤肉吃肉,满嘴油光。

男人吃饱喝足,摸摸又胖一圈的肚皮,看着已导出最后一口苦水,脸色蜡黄如纸的豫让,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豫让轻轻摇头,注视眼前男人称得上和善的眼神,又想想他先前的杀人如麻,不禁头皮发麻,强撑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

“因为你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杀的,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看到恶人,天不杀我杀,按老爷子的说法,我虽偏激了些,也算替天行道。”男人笑着指着地上树上躺在挂在的尸首碎骨,说道:“刺客拿钱,杀人办事,倒是无错,但折磨妇孺老人为乐,将无辜之人卷入,就是大错特错,他们的罪该死,而你…无罪。”

豫让紧握双拳,身为人,无半点业障缠身,他很成功,身为刺客,未杀一人,他很失败,善良不忍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没有杀人的勇气。

豫让长出一口气,因罪杀人的刺客,这世界恐怕只有一个,微微作躬,“晚辈豫让拜见悬剑前辈。”

悬剑眼里闪过一抹异样,赞许道:“看来蜘蛛倒也没想象中这般不堪,不过你自是知道我来,也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豫让紧握手中空间戒指,这本在韩龙手中的戒指,里面装着的正是蜘蛛愿复武昌的根本,禁药贝格尔,豫让自是知道其对首领计划的重要性,殊死一搏吧。

豫让已做好必死决心,出乎意料的是,悬剑平静的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瓶,换你一条命,其他的你带走。”

豫让愣了半晌,还真就从戒指取出一瓶,递到悬剑手中,随后站着原地,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还愣着不走干嘛,等我请你吃晚饭吗?”悬剑说着,不知何处拿出的灰褐色粉末撒在烤制一半的兽肉上,异香扑鼻,就连豫让也忍不住咽咽口水,悬剑将肉翻面,嘴里嘀咕:“现在的小辈,甚是无礼,好心饶你,竟想抢我烤肉。”

豫让哭笑不得,刚明明是你说请自己吃肉,现在却扣扣搜搜,杀人不眨眼,请客眼不睁,这前辈无论相貌性格,皆与传言中不能说相似,简直毫不相干,果然正史是正史,小说是小说,温酒斩华雄,图一乐罢了。

豫让倒也不是穆清寒这般为吃不要命的人,又恐前辈再度变卦,发动能力,正欲离开,身后传来声音,正是悬剑说道:“替我给你主子带个话。”

豫让微微一僵,随即强行挤出一抹笑说道:“前辈您说。”

“告诉你主子,悬剑一直都在,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剑,自然也包括她,让她好自为之,还有,若是我知道你拿今天带出去的药剂害人,我不介意让三大刺客组织少一个。”悬剑声音冰冷,就像万丈冰窟的恶鬼之音,眼神也再无之前和善,散发的杀气更是让朗朗晴天都阴沉些,鸟惊起而人不动。

“是。”豫让只感口干舌燥,一个字卸去全部气力,整个人头脑如嗡的一声,浑浑噩噩答应,浑浑噩噩离开,这次悬剑没再阻止,反而见目光放在手中药剂上,轻轻摇晃,阳光映照,比世间任何的红酒都要诱人,仿佛喝下,世间再无烦恼,只有无尽的力量。

世人渴望,争破头的力量,这悬剑眼中,看不出半点欲望,更多是追忆,就好像透过玻璃映照的,是昔日的故友。

“极力摆脱人类的身份,渴望成神的你,最后死在看不起的人类剑下,圆桌骑士的诅咒,到底是找来了,阴魂不散啊。”悬剑喃喃自语,手中药剂连同玻璃瓶化为齑粉,风起无踪,淹没肉香。

又一阵风起,一人已然站他面前,世间竟有这般男子,白发白袍,白袍胜雪,白发如云,乘风而来,金色眼眸中,带着与年龄不符,捉摸不透的智慧。

“我记得让你在原地等我。”来人微蹙眉头说道。

悬剑眼中早无兔死狐悲的悲伤,抱着与他一般高一般重的肉狼吞虎咽,阴阳怪气道:“不过是看到同类,一时技痒罢了,怎么?我亲爱的二皇子,事情也办妥了,还一脸不高兴,怕不是城里的老相好出事了吧。”

李千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倒是给悬剑弄懵了,要知道,一路上二人虽结伴而行,却很不对付,在悬剑认知里,关他的是李家先祖,放他出来的是先生,自是不会给仇人后代什么好脸色,可多次冷嘲热讽,悬剑也不得不佩服这后辈定力,指着鼻子骂娘愣是没正眼看他,何时像现在这般以眼还眼。

“我去,你还真有老相好。”悬剑瞪大双眼,熊熊八卦之火在眼里燃烧,“来来来,跟哥哥说说,是谁家倒霉孩子,这晚上睡觉不得睁只眼,闭只眼的,啥时候强抢民女,带我一个呗,你别瞪了,眼睛大了不起啊,这样,你要是告诉我,这些烤肉都是你的,尝尝,香的嘞。”

悬剑眼巴巴看着李千尘,李千尘冷笑,轻轻打响一响指,轰隆隆轰隆隆,地面竟一顶极大的石棺拔地而起。

石棺看起来做工极其粗糙,却极富历史厚重感,布满青苔,缠上手腕粗细的铁链与黄色的符纸,无论铁链还是符纸,上都写满血红色的符文,成片成片,怕是将世间所有符文都在这写个遍。

强如悬剑,见到这口棺材也是再无嚣张气焰,一脸赔笑,李千尘却没给他这机会,抬手间,石棺大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唯有黑暗,如黑水般涌出的黑暗,纵使阳光洒如石棺,却还是空无一物,仿佛在凝视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悬剑脸上大变,最后吃口肉,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骂骂咧咧走进石棺,“用完就丢,当我是餐巾纸吗?你们老李家,果真没个好东西,玩笑都开不起。”

悬剑走入石棺,石棺上符文闪烁,猩猩红光下,缓缓关闭下沉,悬剑双手交叉,下次再出十狱不知那年那月,最后看一眼外面世界,却看到李千尘这小混蛋,拿着他烤好的肉大口嚼着,虽什么没说,但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肉也是他的。

“靠,你……”石棺彻底合上,悬剑到嘴的脏话也只能咽下或者说给自己听。

……

新神与旧神的博弈,智慧之神的神仆—荷鲁斯,最忠诚的信徒,却在圣战败给旧神选中勇者,倒在神的王座前,致死也未看到新神登基,未看到智慧之神托特将智慧洒下人间,救赎愚昧的凡人。

他只看到,弥留之际,智慧之神最后的愤怒,化为灭世洪水淹没一个个村庄,一寸寸土地,将这个充满败坏、不法的邪恶世界洗刷,重立地水火风,妄图换个人间。

看到新神的使徒,仿佛早就受到指点,用智慧之泉的伟力,共铸救世方舟—诺亚,抛弃千千万受苦受难的同胞教众,只有区区千位神民神子有资格坐上诺亚方舟,智慧之神口中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有平等的生存机会,可为何方舟之上多是巨贾权贵。

不甘,带着最后的不甘,荷鲁斯沉沉睡去,再也没醒来,扬言为世界留下火种的诺亚方舟,远去,再也没了踪影,与圆桌骑士一起,成为一个传说,古老的传说……

如今,圆桌十三骑士的现世,星星之火照亮微弱的光,却在每个人眼中心中燃烧,似乎在告诉这个世界,他们仍在,在眼前在天边,在扶摇而上九重天。

每个世界都会有虚无缥缈的民间传说,在这个世界,最著名的便是浓雾中空无一人的幽灵船,与月明星稀,隐隐看到跨过明月的天空之城,前者无从考究,后者正是消失千年的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虽取名方舟,不过是同舟共济之意,其大小形状,倒是天空之城或是飞岛更恰当些。

飞岛有岛,最中心最大者比武昌还大数倍,最底下为一层光滑平均的金刚石,金刚石上是层层矿物,再是地下水,到肥沃的土壤。

中心岛的四周围绕四座普通城镇大小的岛屿,剩下的岛屿,已称不上是岛,最小不过一块七岁顽童都能拾起的碎石,而无论大小,它们皆有共同点,被细小肉眼难见的藤蔓根须连住,随根须延伸至中心岛的世界树。

中心岛从边缘向中心微微倾斜,落在岛屿之上的雨露,沿着小河沟自然而然落入中心池塘,浇灌那半荣半枯,也未开花也不结果的世界树。

“贝尔,等等我,我害怕。”一稚嫩的声音传来,空荡荡的走廊回荡,显得极为诡异。

“贝尔德你快点,这可是阿基米德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若是耽搁了,看我不揍你!”贝尔挥舞小拳头,奶凶奶凶的说道。

“吱~~”,世界之树的主干,尘封多年的房间再度被打开,房间很是昏暗,唯有一束光透过窗,映照在中心高高的王座,黄金打造的虚空王座,雕刻着智慧之眼的标记,圣洁无暇,镶嵌各色价值连城的珠宝,这世间怕不会再有第二把这般无尚的王座,坐在上面的绝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圆桌骑士的主人,现在则再无人有资格坐下。

王座上的各色宝石,迸发耀眼的五色神光,神圣的光芒洒向两侧的角落,是一刀一剑,黑刀白剑,与华丽的王座相比,已然有些破败,锈迹斑斑,落下灰尘,仿佛早就被遗忘。

铺着金边红底的地毯,高高阶梯下是象征平等与团结的巨型圆桌,同样空无一人。

“这就是智慧之神的圣座吗?赞美吾主的智慧。”贝尔喃喃自语,不过十岁大小的儿童,却能虔诚的行骑士礼,与他的弟弟贝尔德一起。

说到贝尔、贝尔德两孪生兄弟,衣着几乎一样,都是黑色吊带裤,内衬白衫,唯一区别就是贝尔带着红色领结,而贝尔德则是蓝边眼镜替代。

长相更是分不清,同样金发蓝瞳,十岁左右的小孩,苹果般红润的脸上却是不同神色,哥哥贝尔给人种神采奕奕,充满自信的感觉,而弟弟低着头站在哥哥身后,一副怕生,胆小害羞的模样。

“准备好了吗?”贝尔声音有些颤抖,激动的说道。

“嗯。”贝尔德声音同样颤抖,怯怯说道。

二人一起将手放在圆桌之上,木质的圆桌,并不是光滑无比,而是有延绵整个桌面的沟渠,手轻轻放下,蓝色与红色的光,沿着细沟,照亮整个桌面。

“次啦啦,次啦啦。”就像老式黑白电视,围绕圆桌陆陆续续出现一个个如雪花般忽闪忽现的人影。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的铃声响起,声音与图像,栩栩如生。

第七席—弗洛伊德率先开口,与两兄弟热情的打招呼,“哟,贝尔,贝尔德,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你们的能力倒是相当熟练了,看来老大平时没少调教,话说老大呢?还没来吗?明明他召开的会议,还迟到实在不应该……”

贝尔德缩到哥哥身后,他最是不知如何应对这般只见过两次,却是自然熟还话多的人,贝尔倒是很有经验,轻咳一声说道:“咳咳,弗洛伊德大人,您看看身后。”

弗洛伊德微微一愣,回头,离虚空王座最近的位置,第一席—阿基米德淡淡开口,声音就像冰冷的机器,“弗洛伊德,你太吵了些。”

刚还侃侃而谈的弗洛伊德老实的就像鹌鹑。

第十二席—伊万诺夫斯基(讥讽):哈哈,还以为来晚了,结果一来就看到你吃瘪,倒是刚刚好。

弗洛伊德(耸耸肩):难得的全员到齐,这次会议很重要嘛,否则区区十二席又怎有资格参加呢。

第十三席—瓦特(愤怒):喂喂,弗洛伊德,什么意思,席位低碍你事了,想打架吗?

弗洛伊德(摩拳擦掌,竖中指):来啊,谁怕谁。

第三席—诺贝尔(微微蹙眉):够了,安静些,阿基米德大人召集我们是有重要的事,不是让你们来这吵架打架的,还有,瓦特,我有必要提醒你,席位的更替是一级一级来的,除非你是第八席,否则就算赢了弗洛伊德,也不会有人承认的。

伊万诺夫斯基(奸笑):也就是说瓦特的第一个对手是我吧,正好最近研制出新玩意,很棒哦,要不要试试。

瓦特:来就来,老毒物,上次是你运气好,真当我怕你啊,我们现在就出去练……

第六席—拉瓦锡(微微蹙眉):瓦特!

瓦特(一脸不爽):知道啦,知道啦,不打便是。

第八席—安徒生(打哈欠):不打了吗?好不容易有趣些,哈~~无聊,还不如在家睡觉。

第十一席—哈维(看着瓦特,一脸失望):倒是可惜,你若赢了,便到我,若是你血也是热腾腾的,一定很美味吧。

第十席—莫扎特(清嗓):啊~啊~和平是智者的赞歌,大家还是要以和为贵,难得可贵。

第五席—米开朗琪罗:叙旧什么的,最是麻烦,也该结束,说正事了,对吧,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扫视一圈):自然,我的朋友,其实冥冥之中,诸位应早就有所感应,有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弗洛伊德(叹气):是达尔文先生吗?我幼年曾拜读过他的作品,甚是崇拜他老人家呢,可惜,可惜了。

伊万诺夫斯基(冷哼):一个叛徒罢了,死便死了,倒是他空出的席位,看来又能更进一步了,真是幸运啊。

阿基米德:不错,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圆桌骑士的席位,死亡是唯二的替换方法,现在开始,除了哈维,后三位都进一位,哈维,你可有异议?

哈维(咽咽口水,低头):属下不敢。

阿基米德:你当真不敢?我且问你,达尔文背叛后,你可曾与他见面,可曾动过背叛的想法。

哈维(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不瞒大人,属下的确与达尔文见过一面,但智慧之神在上,我所作所为皆是为报昔日恩情,恩情得报,我便回来,绝不敢动半点背叛的想法。

阿基米德: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证明你的忠诚,哈维,达尔文虽是叛徒,却同样是我们的同胞,是伙伴,理应为他报仇,尤其是他的搭档,更应如此,我说的对吧,哈维?

哈维(咬咬牙):属下领命。

阿基米德(点头):放心,圆桌骑士出世,向来是两人一组,多少有照应,你的搭档死了,圆桌骑士又少一人,这便是要说的第三件事,各位,欢迎我们的新成员。-

众人一愣,圆桌骑士已经多少年未增加新人了。

弗洛伊德(轻浮的笑):贝尔,可以啊,看来你们两兄弟算是熬出头,媳妇熬成婆了。

贝尔(摇摇头):弗洛伊德大人说笑了,新的十三席不是我们,而是……

说话间,空着的席位,雪花般的图像开始闪烁,渐渐清晰,等看清来者的脸后,一向轻佻随性的弗洛伊德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惊讶之余,这大概是…愤怒。

弗洛伊德(微微颤抖):阿基米德,你什么意思!

第十三席—F·安斯蒂(杏眼圆睁):弗洛伊德,不许对阿基米德大人无礼。

阿基米德:F·安斯蒂,无妨,无妨,有点情绪可以理解,但弗洛伊德,你应该明白,圆桌骑士向来是能者居之,你的妹妹,是从数以千计的神民中选中的,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不是吗?

伊万诺夫斯基(一愣,后大笑):妹妹,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弗洛伊德还有个妹妹,哈哈,仔细看看,还真是个大美人呢,就是不知有没有兴趣和哥哥……

弗洛伊德(愤怒):你想死吗?伊万诺夫斯基!

F·安斯蒂:够了!我记得早和你说过,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也和你没关系!

弗洛伊德(欲言又止)。

F·安斯蒂;阿基米德大人,哈维大人,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们现在出发。

阿基米德:自然,事不宜迟,愿智慧之神庇佑你们,一并凯旋。

众人:愿智慧之神庇佑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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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春励志偶像剧变成异世界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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