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土匪的聚义
接下来的路程可谓是一帆风顺,没有遇到什么坎坷阻碍,司徒凡跟着邓飞等人十分顺利的遁入了十万大山之中。
司徒凡本来以为遁入大山之中就万无一失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一段时间然后再次重整旗鼓。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根据泥鳅打探出来的情报,岛国兵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不知道纠集了多少军队,竟然硬是把十万大山包围了起来,是派出了一支支的小部队练成一片的进山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蛇窝山山高不过百米,因为山上多蛇而出名。但这个名声也只有本地人知道,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山头罢了。平常的时候,除了专门捕蛇的人,很少有人敢于单独一个人去蛇窝山,那里毒蛇的种类绝对出乎你的想象。当然冬天除外。蛇窝山虽然很小,但是却是大洞小洞无数,大洞套小洞,大洞连小洞,是一个不错的隐蔽所在。邓飞等人在这里已经等了整整三天了,但是大傻等人却始终杳无音讯。虽然有些不好接受,但任何人都知道,大傻等人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了。
“大当家的,十公里外发现岛国兵的踪迹。人数大约有800人左右。”泥鳅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大汗淋漓,不知道是跑的太快还是心中惊吓的厉害。邓飞也是担心被人追踪,所以让泥鳅带着人足足在营地十里外侦查。
“传令下去,我们即刻启程,留下联络信号。”邓飞当机立断道。司徒凡知道他们内部自有一套相互联络的方式。虽然大傻等人活着找来的希望已经近乎于零,但在大兵压境之际邓飞仍然不忘留下联络信号,可见邓飞能够深得人心不是没有原因。
队伍再次启程了,只是很快问题就出现了。他们这次撤离走的很是匆忙,其实大家起先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随身并没有携带什么东西。甚至邓飞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看到大家都是轻装简行,也没有过多的强调。现在问题来了。他们甚至连帐篷都没有携带,露天席地之下,年轻人还好说,老人跟孩子已经有很多生病了。宿营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行动起来,使得整个队伍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还要分出更多的人来照顾他们。
邓飞他们已经接连辗转了两天了,如果不是仗着地形熟悉,恐怕早就被岛国兵给追上了。虽然没有被岛国兵追上,但仍然被恶劣的环境夺去了十多个人的生命,甚至还有几个孩子。
“军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那些岛国兵?”几天的功夫,邓飞好像老了很多,本在壮年的他双鬓竟然出现了些许的白发。恐怕没有人能够理解邓飞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尤其是明知有危险,但却无能为力的无奈。即使摆脱了追兵又如何,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即使没有追兵,他们迟早也要葬送在这茫茫的十万大山之中。
“大当家的,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故意散播军师的坏话,如果大家准备的再充分一些,情况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艰难,是我连累了大家。”二当家的眼窝深陷,背佝偻的更厉害了,甚至伴随着咳嗽声。
“先听听军师有没有什么办法。”邓飞没有让二当家的继续说下去,现在说那些并没有什么用处,当务之急是找出应对的办法。
“但只是岛国兵追赶我们的兵力就不在少数,更不要提把整个十万大山包围起来需要多少兵力了。为了我们这么一支几百人的土匪,岛国兵犯不着动用这么多的兵力。”这是司徒凡第一次听到邓飞喊他军师,甚至连二当家的都承认了他军师的地位,只是他没有一点的高兴,同样的为现在的局面感到有些一筹莫展。深深的思索后,满脸凝重的说道。
“不错,我们在侦查的时候,就发现过有其他几支土匪的踪迹。”泥鳅在一旁点头说道。
“看样子岛国兵是要把不肯臣服他的所有反对势力连根拔起了。”司徒凡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他的心中却有一个极大的疑问,按照他所知道的历史,东北从来不乏土匪,岛国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从来没有真正的铲除过。难道是自己穿越到了这里,从而使得历史的走向发生了改变?可是自己貌似只是教了几个学生识字,并没有掺和到什么历史事件中啊?
“军师的意思是••••••”邓飞沉吟着说道。
“不错,我们需要联合一下其他土匪,兵合一处将打一方,才有一线生机。”司徒凡把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后,一脸郑重的说道。其实这个想法他一早就有,只是他的地位在山寨里有些尴尬,是以一直没有说出来。
经过表决,司徒凡的意见全票通过。其实以前行动,向来是邓飞一个人说了算,顶多是跟两个当家的商量一下。只是这次这个决定,关乎整个山寨的生死存亡,所以才把大大小小的头目找来,一块商讨。
邓飞继续带着大部队跟岛国兵绕圈子,而泥鳅则带着一些机灵的人去寻找其他的土匪。一路上邓飞都留下了独特的联络暗号,方便泥鳅带人追赶上来。
五天后,泥鳅带着两百来个人终于追上了邓飞的队伍,只是那两百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且几乎个个带伤。
邓飞竟然跟他们都好像很是熟识的样子,打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到了最后都有些尴尬起来,讪讪的不知该说些甚么,一时落针可闻。
“这是我们的军师,就是他让我们断魂岭躲过了那场灾难。”看到有些冷场,泥鳅很是机灵的把司徒凡推到了人前,介绍道。
新来的两百来人忍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这两天他们的耳朵都快被泥鳅的话磨出茧子来了,总是在喋喋不休的讲述他们的军师如何的料事如神。不过听了泥鳅的介绍,那些土匪也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都是深有感触,忍不住的都是羡慕断魂岭有这么一个军师。其实这些土匪最想见的反倒不是断魂岭的大当家的邓飞,反而是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军师。
虽然司徒凡身体羸弱,其貌不扬,但没有一个土匪敢小瞧他,更没有一个人敢于嘲笑他。经过介绍,司徒凡发现来的这几波土匪竟然都大大的不凡。
其中一位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虽然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是腰杆却很是笔直,有着一种军人的风范。经过泥鳅的介绍,司徒凡才知道这个老人其实真实年纪也不过才四十来岁,只是长得着急了一些。他是蜈蚣岭的大当家的,名叫归心藏,曾经还做过东北军的团长。据说中原大战那会,张大帅带着数万大军参战,归心藏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连长。但归心藏竟然凭着一个连的兵力,硬生生的顶住了三个团轮番式的进攻整整五天,到了最后全连竟然还活着一半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从那以后,归心藏就成了团长。
只是好景不长,一次一个师长命令归心藏带着他的团去攻打一个高地,归心藏竟然没有带队进攻。贻误战机,论罪当死。只是张大帅竟然还记得归心藏这个人,特意网开一面,但也把归心藏赶出了军队。归心藏从军队出来后,他原先连队的兵竟然都当了逃兵前来投奔他。于是他们就占据了蜈蚣岭,成了一方土匪。据说蜈蚣岭就是一只带刺的刺猬,到处都充满了杀机。虽然蜈蚣岭的实力不是特别大,但却没有人敢轻易招惹。江湖人称之为老龟,他的阵营比之龟壳还要难于对付。
另一个同样的是个老人,名字叫做钱百万,瘦高瘦高的个头,额头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鼻梁上架着一副又黄又小的破旧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罩住脚跟的黑色棉大衣,看起来就好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带着的兵同样穿着有些破烂,但手里的家伙却曾明瓦亮,比其他土匪的装备好了不知多少倍。这个老人已经有六十岁了,曾经还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几乎整个东三省有一半的人都是吃他的米。他叫钱百万,他家的资产也绝对有百万,但他的生活却很是简朴,甚至有些简陋,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两半来花。他一共生了两个女儿,虽然生的花容月貌,但他却一直耿耿于怀,没有人能够接管他的家业,他可不想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家业到头来落到外姓人的手上。所以他总是说“这下赔了,真的赔大了。”
自从岛国兵来了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铺子里的粮食全部充了军粮,甚至家里的存款也几乎被搜刮的一空,美其名曰劳军费。更加令他伤心欲绝的是那些岛国兵竟然当着他的面强暴了他的大女儿。他的大女儿当天就跳井自杀了。从那以后,钱百万再没说过赔大了的话,反而是用剩下的家产,带领着一些家里的伙计当了土匪。钱百万或许没有什么战斗天赋,但却绝对是一个商业奇才,经过他的运作,他们也许不是最能打的土匪,但却绝对是最有钱的土匪。人们都称他为钱罐子。
还有一个是个年轻人,长得很是清秀,比之一般的女孩子都要清秀漂亮,但是他的身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寒意,一种漠视生死的冰冷。他叫荆无意,虽然他不是大当家的,但是他的大名同样是大名鼎鼎。枪法通神,就连他训练出来的死神队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荆无意带着他的死神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据说曾经还刺杀过岛国兵驻东北三省的司令植田谦吉大将。他们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杀戮和血腥,以至于很多人谈到他们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而荆无意死神的名号也变得越来越响。他们一直就好像天边的云,居无定所,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也被逼进了十万大山里。至于荆无意的身世,司徒凡曾经问过很多人,但却一无所得,他的到来显得那么的突兀,甚至司徒凡一度怀疑荆无意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最后一个同样是个年轻人,一脸的正气,脸上始终沐浴着和煦的笑容,哪怕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看到他的笑容,就让人感到一种由衷的放心,就好像有他在,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他的队伍虽然同样的伤痕累累,但却都显得那么的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的恐慌和不安。此人高个子,方脸盘,长得很魁梧。下巴上有一颗黑痣,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他叫萧随风,清风岭的大当家的,堂堂的少林寺俗家弟子,据说一身功夫很是了得。此人最重江湖义气,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被江湖人恭敬的称为小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