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轮惊魂夜
要知道,原主之前闹翻了天也没能得到一个工作,现在殷深突然大发慈悲给了她一档个人综艺,能安好心?
沈小盐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老板,像我这种劣迹艺人,出现在观众的眼前,是对观众的一种亵渎,妈妈从小教导我要有礼貌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我拒绝。」
「你可以拒绝。」
「这么爽快?那……」
「那就赔违约金,一个亿。」
「这……能不能便宜点?」沈小盐试图讲价。
殷深气笑了,「你当我这菜市场?」
万万行不行?不行我可去别家了啊!」沈小盐转身作势要走。
「没钱,你可以去地下挖煤,挖到死。」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在地底下挖煤挖到死……这可是比直接死更可怕的事情。
沈小盐在内心衡量了一番后,无比认真的说道,「您说,只要我把这档节目做起来,您就既往不咎,是真的吗?」
「对。」
「好,我去!」
如果这是她的机会,那么她愿意一试。
哪怕她清楚的知道,前方是殷深布下的天罗地网。
清晨的海风,凉的令人发颤。
沈小盐无比悲壮的站在码头,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大游轮。
这是一趟随时都会丧命的旅程。
此时宿衿就站在她的身边,作为她的经纪人,跟她一起去海岛工作。
「宿衿,我不是说了让你去跟别人吗?」她一脸的痛心疾首。
宿衿却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温顺微笑,「小盐姐,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只跟你,谁也不跟。」
昨晚他想通了。
不管沈小盐是什么样的人,都跟他没关系。
他是个杀手,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
看着宿衿那乖巧温顺的笑容,沈小盐垮起个批脸:「行吧。」
如芒在背啊……
上了游轮,宿衿给沈小盐安排好了房间,一切看上去无比的寻常,却又充满了诡异。
怪就怪在这艘游轮太豪华了,还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可明明这艘游轮只有她一个艺人,难道这么多人就为了服务她一个人?
而且殷深怎么可能对她出手这么大方?
「怪,太怪了。」她来到餐厅的时候,宿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宿衿:「小盐姐,过来吃饭吧。」
「欸,来了。」沈小盐心不在焉的吃着食物,满脑子想着怎么活命的事,味同嚼蜡。
却没注意到,宿衿那阴暗的眼神。
他在每个食物里都加了迷药。
只要沈小盐吃下这些,晚上必定陷入昏睡,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那种。
而他的任务,就是在晚上一把火烧了这艘游轮,自己再坐着船上唯一的救生艇离开。
沈小盐的死会被外界认定为是一场游轮失火的事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他亲眼看着沈小盐一点一点的将食物吞入腹中。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
深夜,整艘游轮安静的可怕。
沈小盐安详的躺在床上熟睡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惨白又凄美。
宿衿冷漠的注视着她,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在了地上。
火焰顺着早已铺在地上的汽油,瞬间发展成熊熊大火,逐渐吞噬着整艘游轮。
他则是转身,在火焰中离去。
火势蔓延比他想象的要快,当他来到甲板上时,发现这里已经烟雾弥漫。
现在他只需要放下救生艇就可以离开了。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旁边的柱子倒了下来,正准备闪避,突然一个黑影朝他扑来。
「小心!」
下一秒,他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沈小盐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了柱子,「宿衿!你没事吧!」
「你怎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小盐,诧异她为什么会醒着。
可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沈小盐已经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到了船边,递给他一个浮板,「拿着它!跳下去!」
宿衿:「……什么?」
「因为我不会游泳,就提前准备了一个浮板,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这个浮板只能承受一个人的体重……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你得活下去!」
沈小盐红着眼眶,悲壮的看着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用力的把宿衿往海下推,宿衿紧紧的抓着扶手。
不是,他想坐救生艇啊。
「快去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你呢?」他皱眉问道。
「我去船里把大家都叫醒,让大家跳下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我反正是活不了了,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沈小盐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往船里冲去。
宿衿的瞳孔中倒映着红色的火光,和那个义无反顾的身影。
手中的浮板还残留一丝余温……
他薄唇微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震撼到失语。
「大家都别睡了!醒醒!快醒醒啊!」
沈小盐跑到船内大厅,扯着嗓子大喊着,手掌拼命的拍打桌面,尽管已经红肿的不像样子。
她的呼唤让不少人都清醒了过来,大家看到失火了,顿时就慌了神,疯狂的往甲板上跑。
「快跑,快跑!」沈小盐跟上了人群,却被撞倒在地,想爬起来时,后面已经涌上了更多的脚步。
她只能在地上躲避着其他人的踩踏,毕竟在这种非常时期,谁也不会注意到周围。
「嘶!」她被踩了一脚,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却感觉身体腾空了。
抬头一看,宿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往外跑。..
他身手极其矫健,涌动的人群对他造不成丝毫影响。
沈小盐故作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宿衿顿了顿,低下头,「小盐姐,我怎么能丢下你呢,我是你的经纪人,自然是要保护你的。」
他还是在演。
可是……这一次的语气却有些不一样。
以往为了符合好欺负的人设,他的语气总是唯诺又胆怯。
这一次,却是温柔又平静。
他抬起头,继续往甲板上跑,目视前方,薄唇紧抿。
他只是觉得,她的善良可以让她多活一个星期。
就让她多活一个星期也无所谓。就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