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密会线人

来到绿岛方舟已有数日，阿里的踪迹如大海捞针，长江想起临行前肖处说：“绿岛上也有z国茶道，乡愁时不妨去品品。”

绿岛mall附近有一家茶馆，门面是典型的z国古典建筑风格，飞檐彩樑，雕花门柱，梁上一匾，上书“唐人茶艺馆”，门柱一副对联：“吟诗不厌搗香茗，乘兴偏宜听雅弹。”

长江夫妇来到茶艺馆门口，古色古香的雕花门自动打开，长江夫妇踏进店门，经理穿着竹布长衫，白袜圆口黑布鞋，典型的中国传统着装，见有客至，笑脸相迎，对长江夫妇上下打量，拱拱手。长江注意到经理左手抱右拳，左手拇指竖立，忙打拱回礼，同样左手抱右拳，却把右手拇指竖立。

经理微笑道：“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长江知道这是唐朝白居易的七绝《山泉煎茶有怀》的头两句，便吟咏后两句：“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对上暗号，经理伸手朝里一指：“里面请。”亲自带路，穿大堂、绕回廊、过小桥，在“听雨轩”门口停下，门自动打开，长江夫妇进入听雨轩，选了后排座位坐下。室内正在播放中国民乐《春江花月夜》，立体音响，室内四周的的灯光景色随乐曲的内容变幻，时而春暖花开，明月清辉，时而垂柳依依、湖塘夜色……

曲终，灯光渐渐转亮，长江四顾，室内有十来位顾客，零零星星坐在小桌旁，东方人居多，也有三位高鼻子。

这时，表演台上已有一位美女站立在古典风格的红木案桌后，案桌上一套茶道器具。美女年龄约莫二十七八，聘聘婷婷一位女子，一袭天蓝绣边大襟无袖旗袍，深蓝蝴蝶扣，玉臂白嫩，黑发垂肩。

旁边一张条桌，置古琴一架，桌后站一女子，一身唐朝襦裙装，上着粉色短襦，下身紫红长裙，高裙系到胸部，系扎丝带，半臂披帛在肩，露出白皙颈部和胸部，后脑发髻，玉簪吊坠轻晃。

两位美女鞠躬后，襦裙女士开始弹奏古琴，旗袍女士表演茶道。只见她全神贯注，依次洗杯，泡茶，分茶，奉茶。

长江注意到，倒水过程中壶嘴“凤凰三点头”，向客人示敬。美女奉茶用的杯具是景德镇盖杯，懂得这是“三才杯”，杯托为“地”，杯盖为“天”，杯子为“人”，便伸手将托、杯、盖一同端起，这种拿杯法称为“三才合一”。

客人闻香品茗后，下一个表演是古典舞蹈，敦煌壁画“反弹琵琶”。一位敦煌壁画的伎乐天神，上身赤裸，身披璎珞，项饰臂钏，下穿长裤，光脚无鞋。敦煌美女手持琵琶，先调试琴弦，小弹一曲。

林达专心听着，小曲弹罢，林达启动脑机，对长江说：“伎乐天神通过琵琶发出摩斯明码，共三条情报：一、阿里极其好色；二、阿里曾两次出席绿岛大型活动；三、有旅客上了绿岛后失踪。”

“摩斯明码？这么大意！”长江皱皱眉。

“摩斯明码已是老古董，现在除了少数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玩玩，已经没有人用。所以被注意到并解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伎乐天神是ai，怎么由她发报？”

“让ai发报，不致引起怀疑。”

“哦，对，剑走偏锋，厉害！”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伎乐天神试琴后，开始正式表演压轴戏。场上响起梵乐，灯光逐渐幽暗，四周显现敦煌莫高窟壁画图案，仿佛伎乐天神从壁画下凡，只见她翩翩起舞，边舞边弹，身如游龙惊凤，天衣飘扬，摇曳生姿。观众身临其境，好似在莫高窟洞穴里仙游。

突然，伎乐天神使出“反弹琵琶”绝技，将琵琶置于脑后，双臂在斜上方反握而弹，左腿重心向后提起，右脚翘起，两眼微垂，神态自若，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表演完毕，全场鸦雀无声，观众继续沉浸在莫高窟的神秘莫测里。10秒钟后，观众起立，掌声经久不息。

离开茶艺馆，长江、林达沿海滩散步。

长江朝林达看看道：“伎乐天神提供的信息，归纳起来有三，一、阿里极其好色，呵呵，不是一般的好色；二，喜欢出席大型活动，可见热衷社交；三，有人失踪，必有蹊跷，是死是活，须查个水落石出。”

“嗯，当务之急，是要让阿里显山露水。”

“他不是喜欢大型活动吗？又是文物收藏家，那我就投其所好。”

“开个‘z国文物展览’什么的，你是文物专家呀。这叫引蛇出洞。”林达心领神会。

长江朝林达笑道：“看来咱俩搭档很是默契。”

“我与谁搭档都默契，”林达回以一笑。

“我想到一人，必须同他谈谈，搞展览需地头蛇帮衬。”

“谁？”林达好奇问道。

“猜！”

林达抿嘴一笑：“b国老国王乔治五世的玄孙。”

“聪明。现在我懂了，为什么马迪拉郎配，让你做我的‘夫人’。”

“呸！”

“咱就在沙滩上坐坐，先向肖处汇报，再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