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第二话

孙元宗受蒋宓征辟从股东变为行政内务部门经理,在部门工作两月,完美处理上任部门经理留下的烂摊子,行政能力公司上下有目共睹,谁知,其并非与蒋宓共同战线。与夏康约定后的第三天,孙元宗趁公司中午休息时间带着工作文件和盛装的红丝绿浪碟前往总经理办公室,他的手表腕带里夹着一颗强效青霉素胶囊,只要在蒋宓不在的时候把药混合到水杯里,晚上公司高层酒会便是他送命之时。

他提心吊胆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楼层,小心警戒经过之处,金属表带里竟生冷汗,险些融化胶囊。因为紧张的缘故,他的步伐明显快于常人。这不是光彩的事,就算成功也不能被人察觉自己是行动主谋。

“孙经理?”李文优在走廊遇见孙元宗,礼貌性打招呼。

“是李部长,我找总经理送文件签字,他在办公室吗?”

他好奇为何孙元宗会为一个文件亲自找蒋宓,但毕竟是公事,各司其职。李文优又见其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心中猜到几分,笑说:“总经理在办公室,如果是文件我可以代劳,何必劳烦孙经理亲自走一趟?”

孙元宗故作镇定:“我的人刚才都去吃饭,我才看到桌子上有一份文件忘了签字,也不至于再叫他们回来,自己就上来了。能尽快完成,我们部门拖了仨月的报销金就能返回,大家都松一口气。”

“说的也是,孙经理一直收拾那边留下的烂摊子,做到现在这步道路实属艰难,不打扰了,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好,好,慢走。”总算避过公司内蒋宓的耳目,他继续向前,不料却被总经理秘书吓了一跳。

“孙经理?您找总经理吗?他在休息室。”女秘书有些困倦,但听到脚步声仍然提起精神接待访客。

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强装笑脸逗趣说:“啊?哦,我找经理签字。中午你不休息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有点。”秘书不好意思的说,并为他开门:“请进。”

休息室和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但却是秘书身后两个屋子,外来者可以由秘书指引从不同的外门进入,内部亦有门相通,两个房间可以满足多种需要。

不知是不是天意,秘书可能因为脑袋还不清醒的原因竟阴差阳错的请他进去办公室。孙元宗心中窃喜,确定办公室没人便直接向尚温的茶杯里加入抗生素,然后加热水摇匀。之后便出了办公室,对秘书笑说:“我还奇怪怎么屋里没有人,这是办公室啊。”

“对不起孙经理,刚才有点迷糊,这边请。”

一进休息室,恰巧蒋宓刚躺上单人床午睡,一见来者,连忙起身:“元宗啊,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

“蒋总,上午的报.销文件忘记送来,请蒋总签字。”

“之前行政内务遗留很多麻烦事,麻烦你重新梳理,还把报.销的事拖了很久。”他接过文件大概看了一遍便在签字栏上签署名字。“公司需要你这样有头脑的年轻人。”说罢,他困意难耐的打了个哈欠。

“我去给您倒杯水。”孙元宗心下暗喜,赶忙将混合抗生素的温水端来。正当蒋宓端起杯子准备饮下这“单一的毒药”时,李文优突然神色慌张地闯入休息室。

蒋宓放下杯子问:“怎么这么慌张?”

李文优突然返回是因为察觉孙元宗神色紧张,动作行为小心谨慎,恐怕其怀有二心对蒋宓不测便匆忙返还,得见恩主无事才说:“刚才接到冯总电话,对方表示愿意再签两年合作合同所以特来告知经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说着,他将水杯放在一旁。孙元宗恐怕功亏一篑,但依旧笑容满面。

李文优转向孙元宗说:“孙经理是不是带了什么礼物?袋子里的盒子很引人注目啊。”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唐砚霆被大海吞没,我以为这是个好兆头,便打算这家传宝物送给总经理。”他取出盒子呈上,“这是我家传宝物红丝绿浪碟,有数百年历史。听说总经理有收集名贵珍品的爱好,特将此物奉上。”

蒋宓听罢立刻来了精神,迫不及待打开包装盒,只见精美的白瓷透过些许日光,边纹的牡丹花瓣和淡绿色水纹在透过阳光的刹那好像流动一样。得到稀世珍宝,蒋宓心中大喜:“宝物,宝物,真是难得的宝物!可——这是你的家传之宝,我怕夺人之爱。”

“正是士为知己者死,这宝物放在家里只是个摆设,但得到行内人垂青,才是名副其实的宝物。蒋经理不必见外,请笑纳。”

“那我……”

“咳咳……”李文优在旁边轻咳想打断蒋宓,可是蒋宓却不为所动收下珍宝。

“……却之不恭了。呵呵呵呵……”

李文优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看似平常,但心中总有说不出的狐疑。

休息室只有李蒋二人时,李文优劝谏道:“总经理不可轻信孙元宗。刚才我下楼时正巧遇到他,那时他神色慌张,语气谨慎,目光闪烁,恐其心中有鬼。”

“哎——你多虑了,他送我家传宝物,必定小心谨慎。人多口杂,落个行.贿巴结的口舌对他也不好。”说罢,蒋宓满饮一杯水。

当晚聚会时,蒋宓方饮一杯白酒便立刻昏厥,不待送至医院就医便离了人世。

这事最大功臣是孙元宗,蒋宓死后自然顺利上位,可是位子还没坐稳,便大肆贬谪、裁退曾受蒋重用的诸人,受.迫.害者超过三十人。李文优亦是此时受冷遇。

“唐先生,蒋宓遭人谋算,孙元宗继位大搞迫.害,众人离心离德,此时正是破玩世彩影的最佳时机。”王配进言道。

“不是我不愿乘虚而入,而是有一桩心事未了。”

“莫不是为了蒋宓手下人马?”王一辰道。

“蒋宓在时,抢了我本打算进入东南亚的机会,我现在想攻略东南亚门槛提高,成本增加。还找经纪人堵截我道路……这些事应该都有蒋宓手下人参与,蒋宓已死,我想何不收为己用?若是如此,我等压力都会减少。”

徐伯约说:“蒋宓手下有三人号称‘鬼门三人众’:当首的是‘鸩毒博士’李文优,另两人分别是‘威重无愧’葛公休,‘孤兵当千’辛仲治。李文优堪称蒋宓的‘谋主’,智谋非常,葛公休处世公正有威望,辛仲治在蒋宓当政初期凭一己之力平抑数个分公司的罢工,收大权于蒋宓之手。得此三人,我司于亚细亚将更加稳定。我与李文优是旧相识,愿意邀请三人众弃暗投明。”

“有劳。”

翌日,徐伯约邀请李文优见面,李文优并不清楚徐伯约在对立阵营供职,因此一开始还是比较热情。

“想以前都是我买酒买菜找你,快十年了,你可算是出山了,还能念旧情来找我喝酒。”在公司最黑暗的时候能有故人相约,李文优心情大好。

“十年前的旧事还记得,那些酒钱,肉钱我是非还不可了。”

“呵呵呵呵呵……”

酒过三巡,徐伯约见李文优微醺,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们公司好像出事故了,蒋宓暴毙,里面好像很乱。”

“你都知道了?”

“风声隔不住半堵墙,同行里大多都知道这事儿。”

“这就是啥呢……你知道吗?最早承认我能力的,聘用我的人,就是蒋公。我们一起打天下,那些小角色也就没所谓,今年遇到个劲敌,你应该知道这人,他叫唐砚霆,手段非常厉害,我们根本克不住他。那就只有堵。让对方四路变三路,三路变两路,就在快要把他们锁的水泄不通时候,蒋公遭奸人所害,我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玩世彩影里你一直都是主力。”

“对了,你也是这行的?侍奉的是谁?”

他笑道:“呵呵呵呵,那位主上可是有趣的很。”

“别卖关子,看我现在郁郁不得志就寻开心?”

“那我说了?”

“都问你了。”

“那我真说了,你可要坐稳,别激动站起来掀桌子。”

“不激动。”

“唐砚霆。”

“!”李文优最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唐砚霆,斗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唐砚霆手下都有哪些人,也不知道多年的朋友竟然在为竞争对手服务。醉意立消,他颤颤巍巍端起酒杯:“祝你和你的主君武运兴隆。”

“有你在,我们定能兴隆。干杯。”

李文优收了酒杯,警惕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主上一直希望文优能带领三人众加入我们一方……”

徐伯约话未说完,李文优打断说:“我从未说过加入敌对势力,这杯酒喝完就散了吧,免得遭人闲话。”

“你我各为其主,各有利益,何来敌对?如今蒋宓已薨,孙元宗嫌疑最大,你们旧臣遭新主忌惮而抛弃,难道还要辅佐那杀人凶手?此时若不另寻明主,为蒋宓报仇雪耻,你又如何能守得忠节之名?”

“……”

“若有心意,随时联系我。”说罢,徐伯约便离开包房,留下李文优独自思考。

翌日,集团大厦一楼大厅汇集数十人,只听为首的说:“李文优、葛公休、辛仲治特来向唐先生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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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空一梦之君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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