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惨遭暗算
也许这座楼里,唯一一个确实不会晃点我的人只有老鸨,不多时,一个清丽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朵里。
“小女子馨兰,参见将军。”
我不耐烦又一次睁开眼睛。
跟之前的几次都不一样,这一睁,我却没有立刻就再次闭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颜这个词语常常就跟祸水绑在了一起。大的祸水负责颠覆朝廷,除了被高祖推翻的暴秦,以往的每一个朝代的覆灭,总有美女的身影:夏桀的妹喜,商纣的妲己,西周幽王的褒姒……而小的祸水,总会破灭家庭。
跟刚刚那些**一样,虽然容貌五官有所不同,但一眼望过去确实很漂亮。
跟刚刚那些**不同,眼前这位自称叫“馨兰”的女人,脸上并没有高傲的表情,就连声音也怯懦得像是软绵绵的江米,恍若一只脆弱的小猫。
“起来吧。”我收起了鄙视。这个女人,我倒还有点兴趣。
正如我所说,今晚我到这里来,是来玩来放松心情的,不是来看人脸色的。能在这种烟花之地讨生活的女人,混到了红牌,别的不说,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的,谁也不比谁的差。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像个孙子似的求着别人?
显然这位美女就识时务多了,站起后拿着卧箜篌就在一旁吹拉弹唱,纤细空灵的声线吟唱传承自古老的曲调,让我紧绷已久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不少。这一放松,少不了要饮酒高谈,也就是我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跟陈登聊不了两句,不然这时一个兴起高声阔论,自己是爽了,这么好听的歌也就听不到了。
“好歌!好曲!这才叫享受!”我刚搞举起酒盏,拍手大叫。不过是馨兰一曲唱罢的时间,我竟好像有些醉了。
青楼嘛,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之前的竞争再激烈,打到最后一关不外乎也是要做那些事。搞特权直接跳到了最后的我也不例外,趁着酒意,我伸手就搂过了馨兰的细腰,手上用了一点点力,转身就向早已铺好了华丽衾枕的锦榻走去。
要将青楼这门伺候人的生意做起来,眼力可是很重要的。看到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姑娘,去了杀身之祸的老鸨连忙招呼多余的人快闪。陈登看起来是没有看活春宫的兴趣,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不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
紧了紧,隔着衣裙,我竟感觉到了一股滑腻。不愧是混青楼的,虽然容貌是比不上我家里的那几个婆娘,但身材却是很好。倒不是说夕颜她们的身材不好,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夕颜,皮肤是细腻的没话说,腰肢也纤细,却没有馨兰这般紧致。
我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自从出征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女人——当然这里的碰并不只是两个人之间单纯的触碰。正所谓久旱逢甘露,饥渴的时间长了,对这些刺激的抵抗力也减弱了许多,毕竟就连周泰他们还在匡琦的时候,都有找过娼妓了。
平日里不小心多触碰了黄月英两下,我的小兄弟都会马上跳起来,但它现在……好像却没有很兴奋?
岂止不是很兴奋,简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是喝了酒,有点麻痹了?
狐疑归狐疑,但我还是将馨兰推到了锦榻上。她抬起头看着我,柔弱的脸上没有哭泣的痕迹,只有不敢反抗的脆弱,和像是看清了自己命运的委曲求全。
突然间我有点不忍,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确实很不男人,但同时我又有点爽。不是说欺负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真的有多爽,而是用强权强迫他人低头这件事本身,很爽。
“放轻松点美人,”我伸手勾住馨兰的下巴。“很快就结束了。”
我的身体伏了下去,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嘴印在了她的唇上,原本钳在她腰上的手向上一滑,隔着衣裙,直接就握住了重点。
但。
我的手僵住,差点就整个巴在馨兰身上的身体,也突然间整个顿住。
怎么会……
我的视线慢慢向下滑动,呆呆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那无动于衷的小兄弟上。
明明全身都有那种饥渴的感觉,但它就是一点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以前在家也不免会有要吃酒的时候,那时它完全就没那么弱的啊!
等等……
出门之前?
出门之前,我吃了啥?
我一时之间没有动作,馨兰也没有趁机挣脱反抗,而是呆呆看着我。那个样子,绝非是在邀请我继续,她只是不理解我为何突然停止了一切。
“呃……”我眨眨眼,趁馨兰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连忙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肃容道:“本将军虽然出身军伍,但绝非那种仗势欺人的粗俗之辈,更不是那种以欺压妇女为乐的无耻之徒。今晚来新春楼,只为听曲赏舞,放松心情,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当然如果你们仰慕本将军的英姿,想要自荐枕席,本将军倒也不会拒绝……懂?”
馨兰呆呆点点头,连人都没有爬起来。也不知道是真被我唬住了,还是意识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懵了,根本就没听见我到底说了什么。
也不怪她会这么呆,别说是她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刚才那番匆忙的强行转折有够僵硬。并没有想上她的意思?那刚才趁着酒意趴在她身上还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重点的那个人是鬼啊?!
“天色已晚,那本将军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我硬着头皮继续扯:“我军刚入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本将军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望姑娘。”
一踏出房门,我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前前后后这么一想,现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随便应付了老鸨两句,我把陪我一起来的吕蒙也扯出了温柔乡,大步流星就往军营赶。我没有找到陈登,也不知道是钻到了哪个姑娘的榻上,还是已经先回去了。
“这是……怎么了?”吕蒙小心翼翼看着我,总算他还看得出我的脸色超级臭,即便是被我莫名其妙揪出来,也没有半分怒气。
我没有回答他,这点破事当然也没有必要跟他说。回到军营后两句话把他打发回营帐,我转身就向黄月英的专属营帐走去。
不出我所料,以往这个时辰早已睡下的黄月英,营帐里此刻却还在亮着灯光。
也反向证明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将军这么早就回来了?”看着我掀起帐帘走进,连外衣都没脱根本就是在等我的黄月英,立刻笑嘻嘻迎了上来。“是没有相中满意的姑娘么?”
“少废话。”我臭着脸跪坐下。“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将军猜到了?”黄月英竟然还给我吐舌头。
既然我的小兄弟在今晚以前一直都是生龙活虎,显然就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就算是身体上出了问题,也总会有个先兆,断断不会毫无道理就在突然之间萎掉。
所以答案是某人用了某种手法,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它给封印住了。
答案其实很简单:为了不耽误失忆症的治疗,出门之前我特地唤来黄月英提前为我施针下药。问题,就出在那几副黄月英为我加配的药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瞪着黄月英,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我并不觉得她是那种嫉妒心很强的人啊。“我今晚主要是去干什么,我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如果只是主要,那将军有又何必这么晚还特地来找月英兴师问罪?”黄月英淡淡说。“既然主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次要的事做不做,都应该无关紧要吧?”
我顿时噎住。
好吧我承认,虽然今晚去青楼我是别有目的,但同时,我确实也是有不妨就趁这个机会嫖一把的意思。
只是这个简单的不妨,此时却遇到了翻不过去的妨碍。
“不会一直这样吧?”我垂头丧气,看着同样也是垂头丧气的弟弟。
“将军无需担心,等将军办完了事,月英自会替将军解毒的,”严肃不过三声,黄月英又吐了吐舌头。“毕竟月英可是答应过步二小姐,要好好看顾将军呢。”
我翻了个白眼。练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什么事儿都有练师的份啊?人都没在吴县了还是摆脱不了她?就连夕颜都没有管我那么紧!
虽然有伤我之举,但黄月英并没有害我的心思,让我一点气都生不出来。随便又跟她扯了两句,我随后就退出了她的专属营帐。时候已经不早了,晚睡是女人最大的敌人,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掀开我自己的帅帐帘布,这次轮到我愣了一下。黑暗中燃着一点飘渺的烛光,在他的脸上像是覆上了一层昏暗的黄纱……呕。
“什么情况?”我走到他的对面跪坐下,看着他严肃的脸庞。
“他有消息回来了。”他递给我一团小布帛。
我展开鲁肃递过来的布帛打开,随即愣住。布帛上的字一点都不多,只不过是寥寥数语,但我却在根本就很昏暗的烛光中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又一遍。
“去吗?”半晌,我才问。
“你不是主帅吗?你自己决定。”鲁肃从鼻孔里喷气。
我超想踹他一脚的,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决定,还把他找来当谋士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