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坐而论道
“呵呵,楚游,你很特别,特别到不同于任何人。”
“我在你的眼里,既看不到任何对于当今朝廷的敬畏,但我也看不到任何,你对人有任何的狂妄和俯视。”
“似乎在你的心里,一切那三六九等的人,都应该是平等的。”
只听那青阳郡主陈佩君,却是突然如此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
却只见,原是那楚游,忍不住的回应她道。
“当然不是!”
“人一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你让一个乞丐和公侯之家的王孙,他们能够一样吗?”
“呵呵,多么可笑的想法,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
只听她,却是如此的讽刺楚游道。
“我承认,绝对的平等不会存在,可其实这天下的庶民要的可并不多,有一个可以裹腹的工作可以干,有一个可以不漏风的房屋可以住,便就足矣了。”
“再然后便就是,在他们的人格之上,给予尊重,难道当今的朝廷,便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只听那楚游,却是如此的,认真回答她道。
“呵,强者为何要给弱者尊严,你不会以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那些弱者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若是他们想要得到富贵,那就要自己努力,难道还要等着朝廷去喂饭吗?!”
“而如果他们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那就要自己去争取,朝廷要的其实也不多,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服从朝廷的管理就可以了。”
“只是可惜,总是会有人被你们这种狂悖无礼的江湖贼子给蛊惑,不想安心耕种,总想着劫掠作乱,以致天下不宁!”
只听那青阳郡主陈佩君,也亦是如此的言辞激烈道。
而楚游,却是被这番无耻的言论,给少见的气到了,只听他,却是如此的冷笑道:“既然你们如此瞧不起那些庶民,那你们这些个王公贵族就等着瞧好吧!”
“看看他们到底愿不愿意,当这个安安饿殍,以昔年大秦扫六合之强,尚不能够在第一时间抵挡,那揭竿起义的天下义军,我到是要看看,尔等最终能够笑到几时?”
而那青阳郡主陈佩君听此,却是不禁如此的勃然大怒道:“放肆!!”
“汝这逆贼!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但敢非议朝廷,诽谤皇室,汝欲造反不成?!”
“《六韬》有云: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郡主大人,尔等的富贵,乃是这天下千万人的供养所致,汝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听这楚游,却是如此的,冷笑回应她道。
“是你太自以为是了!楚游我告诉你,正是因为我大玄上承天命,下得民心,这才众望所归,揭竿举义,先是一统南方,再然后扫除暴幽,这正是同天下之心所致。”
“你所说的,那些天下庶民的力量,不正是站在我大玄一边吗?”
“汝还又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而那楚游听此,却只是在双眼闭上了一会儿之后,便就如此的睁开,冷静的回应她道:“好一个众望所归!”
“郡主大人,我不怪你,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便就只能看到这些。”
“我也知道世家宗门的力量很强大,可是他们再强大,却也不能够坐拥四海,只会在有限的边界之内,互相挤压。
”
“而人民,唯有人民,才是这创造历史的一切动力。”
“昔年那圣秦,能够坐拥这亿万里疆土,便就是因为,那时的天下万民,皆是以此为荣,正所谓军民之间如鱼得水,朝野上下与有荣焉。”
“而现在呢?恐怕就连那草原之上的血妖王庭都处理不了吧,这是为什么?郡主大人,望你好自为之。”
…………
夜已深沉,已是后半夜。
灵舟二楼的甲板之上,那青阳郡主陈佩君手扶栏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江风吹过,在繁星和月光的点缀之下,其青丝根根飞扬,到是在一时之间,显得如同是在那九天之上的,那下凡出尘的仙女似的。
而正巧,那楚游,却也亦是没有睡觉,只见他此刻正好也亦是走到这里,其第一时间,便就看到了那身穿青色长裙,头戴名贵金簪的,那青阳郡主陈佩君。
只听其,却是如此的笑着说道:“我听闻,儒家有一种说法,叫君子和而不同。”
“俗语里面,却也亦是有着一句话,叫做:理不辩不明。”
“我们如今也算是,那已经论过道的人了,也亦可以算是朋友了,是不是,郡主大人?”
“谁跟你是朋友!你给本宫滚远一点!!”
只听其,却是如此的怒气冲冲道。
“肚量大一点嘛,毕竟这事实最终如何,自然会见分晓的,你倒是不必,非要与我置气才可。”
只听那楚游,却是如此的回应她道。
“千古人物,是是非非,都随大江涌去。”
“楚游,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可是那每一个人,也有每一个人的烦恼,并非是只有贫穷,才有那贫穷的烦恼。”
“这生来富贵,也有那生来富贵的代价,汝又能够明白吗?”
只听那青阳郡主陈佩君,却是突然这么的回应他道。
而楚游听此,却是如此的回应她道:“愿闻其详。”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汝可知,吾从小到大一切的地位和待遇,都是本宫一力凭借能力,如同那野兽一般撕扯争斗而来的。”
“不然的话,就算是父王再喜欢于我,就算我再是一个嫡女身份尊贵,-但那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有的时候,身为一个女人,在这权利的漩涡当中,便就是如此的无奈,因为你没有继承权,所以,你往往便就会成为一个,那精致的花瓶,只会在最终被卖了一个好价钱之后,成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
“也许那大多数的女子,都十分乐意这样去生活,甚至于还视其为进身之阶,对于她们来说,只要能够嫁了一个权势之家,其便就是能够一朝得势。”
“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最为宝贵的却是自由,而这王权富贵,却恰恰是,那命运施加在我身上的枷锁。”
“所以,说来也真是可笑,这天下的庶民穷人,无不向往那豪富之家,他们却是全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代价,然而,他们除了那毫不值钱的自由之外,却什么都没有。”
“可是在那王公府内的笼中雀,却是愿意付出那任何的代价,只愿为了得到那穷人所不屑一顾的自由。”
“汝却是说说看,这是不是,当真是有些讽刺啊!”
只见那青阳郡主陈佩君,却是便就这么的头也不回的,看着那涛涛的江水和其皓月当空,如此的对着那楚游道。
而那楚游听此,却是不禁长叹一口气,慨然对其回道:“这天下,就像一座围城,外面的人很想进去,而那里面的人,却是十分的想出来。”
“如此往复轮回,虽然这两者毫不相干,然却又各取所需。”
“这还真是,不得不令人所感叹呐。”
只听其于此刻,却是这么的,有感而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