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刺杀
千钧一发之际,叶新本能地想要躲闪。
但奈何老者的速度太快,刚才还慈眉善目的瞬间就已经变得恐怖之极,两者速度之相差太过巨大,几乎是在眨眼间,曾老的一只铁掌就已经到了眼前。
我靠,不会刚刚穿越就挂了吧?
就在李新准备荣登穿越史上最快嗝屁的主角的时候。
甚至他已经惨然地闭上了双目,准备迎接再次穿越的时候……
一阵骇人的掌风掠过,直吹得他的面门生疼不已之时。
“砰!”
一道金铁交击的声音浑然响起。
而他在没感受到任何其他的痛苦之后,终于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
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枚寸许长短柳叶形飞刀此刻正稳稳地落在曾老的右掌之中,刃口锋利,黑光闪烁,而从这枚飞刀射来的角度与方向来看,目标竟然是他自己!
一时间,叶新终于恍然。
而从刚才曾老的出手来看,若不是这一下,想必自己此时已经命丧黄泉。
就是不知为何,曾老竟敢空手硬接此类锋利之极的飞刀,一时间,他竟震惊起来。
“多……”
他刚想道谢,但话说到一半又被堵了回去。
“嘭!”
因为,此时一只粗大的长臂如同怪蛇一般灵巧地透窗而入,正聚掌成爪,朝着自己的天灵就是狠狠一抓而下。
而那看起来厚厚的玻璃窗户,竟然如同纸屑般脆弱,竟被其一穿而碎。
不难想见,一旦被这只纤细的手掌抓实了,一定会落得一个头颅碎裂,身首异处的下场。
“黑蛇爪!是叶成手下的人!”
曾老来不及多想,匆忙之下掌爪交接,只觉浑身气血一阵翻涌,一身精纯的五行之力却仅剩五成,顿时心中大骇。
“刀上有毒!”
“嘿嘿嘿嘿!聪明!真不愧是铁熊掌曾墨英,若再过个几年,待你修炼成地五行高手,在下肯定见你掉头就走,不过,现在嘛,就连同你身边的这个小辈一起把性命留在这里吧!”
“哼!想要取在下性命,阁下未免过于自信了点!”
几乎是在转瞬间,随着一阵金铁碰撞的声音响起,曾老便与窗外人交手了数十回合。
“怎么会!你的五行力并没有受损!这不可能!”
窗外人的声音嘶哑怒吼起来,声音竟然妖娆妩媚之极,但却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哼!既然阁下拿不下曾某,那就留下吧!”
曾老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精粹的土黄色能量,而在这股能量的逼迫下,窗外人也不得不爆发出全力,一股森然的绿色能量透窗而入。
而此时,叶新也终于看清了窗外人的面目。
那是一个身材高瘦,带着一张漆黑面具的黑衣人,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既然铁蜈毒未曾建功,那再下就不久留了,告辞!”
轰然对了一掌之后,那黑衣人终于不再犹豫,舔舐了一下猩红的舌尖,然后犹如毒蝎般看了叶新一眼,紧接着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身影却在两人眼前陡然消失。
而这一切,几乎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曾老突袭叶新面门,到与偷袭之人交手,此时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而已,眼看黑衣人施展秘术逃之夭夭,曾老的脸上却突现气急败坏之色。
但却并未追击。
而又过了一会儿,
待到终于确认那黑衣人远离之后,曾老的口中,却猛然咳出一口黑血出来,紧接着,新旧伤口一齐引动,终于咳嗽不止、面露痛苦之色起来。
“咳咳咳!”
“我这久未施展的‘土灵术’总算惊退了对方!但在倒行逆施之下,老朽恐怕也将命不久矣。”
良久,等到曾老终于平静下来,叶新终于听到了对方气若游丝的声音。
“少主,也许你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老朽现在,在世间奇毒铁蜈毒的作用下,估计也就剩下不多的寿命,在剩余的时间内,我会尽量,让少主拥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而就在此时,几名身穿淡紫色衣衫的侍卫这才推门而入。
“参见少主!三长老!”
为首之人与其余六名侍从竟齐齐跪伏在地。
“属下护驾来迟,请少主恕罪!”
见到这么多人二话不说地跪在面前,叶新竟一时间无法适应,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退下吧!,一名接近地级的五行高手,也不是你们可以对抗的,那名刺客被我惊退,现在已经逃走。”
曾老一挥袖袍,示意众人退下。
在不可抗拒的命令下,众人如同潮水般退去,为首之人轻巧地带上了房门,很快,整个房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响动不已。
“咳咳咳!”
沉寂了一会之后,曾老再次经不住身体的抽动并大声咳嗽起来,但很快,他便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药丸,面上表情一阵肉痛过后,想也不想地吞服而下。
“这枚水柔丹,可暂时在一个月内封住各类毒素的蔓延,防止经脉受损,原本,是老朽准备突破地级五行之力时所用,但现在,也只有提前服用了。”
很快,曾老便在自身周身各处穴道一一点指,一丝黑气弥漫的面色也终于红润了起来。
“而在这一个月里,少主务必要将老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进心里,这样,也许才能在万一的机会之中,保的住性命,否则……”
而这一次,叶新竟然出人意料地开口道。
“否则怎样?”
“怎样?哼!”
“死!”
“死无葬身之地!”
“料想那叶成手下的高手,不久便会发现端倪,但这个月有老朽在你身边保护,他便伤你不得,但若这个月一过,老朽毒发身死,那人再次找来,你以为凭着小小的雪岭堡,能保得住你?甚至,老朽怀疑,那些堡内的护卫,也早已被买通,要不然,以雪岭堡的戒备,也不可能让一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
叶新仿佛愣了半天,但却听到那个“死”字的时候,心中却感到一轻。
“死么?”
“我可一点也不怕死的。”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仿佛在述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开玩笑,他就是因为“死”才来的这里。
死又有何惧?
而这句话,反倒让曾老愣了半天,然后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来,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按照他记忆中的那个纨绔青年的秉性,虽不至于听到“死”之后不会大惊失色、痛哭流涕,也不会如此处之淡然、轻松写意。
这倒让他一时间有些惊异起来。
良久,曾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欣慰之极地吐出了三个字。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