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组建新军团
距离上一场会议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转眼就到了1407年的七月。
韦斯特道格在开完会的第二天就带着布里尼乌斯家的年轻人赶回了阿卡迪亚。
而卡西奥雷斯则忙于整合新收购的土地，并且把贵族们的土地置换到了城堡周边。
新解放的自耕农获得了土地，另外一部分佃农则变成了政务厅所属，帮助政务厅打理庄园和牧场。
在六月，米斯特拉斯送来了一批无家可归的流民，加起来大约两百多人。
那个只能算“半个村庄的”约翰尼格村，则变成了安置流民的最佳地点，在接纳了流民们之后，约翰尼格村的常住人口终于突破了三百人。
修缮房屋，开垦田地，重新疏通干涸的水井和渠沟，除去主干道上的杂草……卡西奥雷斯相信约翰尼格村会重现曾经生机盎然的景象。
诺瓦瑞恩的税收虽然还不容乐观，但是经济生态已经在缓慢恢复了。
饱经璀璨的诺瓦瑞恩在逐渐复苏的时候，卡西奥雷斯则开始准备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诺瓦瑞恩搞第二个常备军团。
军团的士兵也不必太多，考虑到诺瓦瑞恩的人口负载，暂时设定在了180人。
新军团编制则和阿卡迪亚的贝利塞留军团一样，十个重装士兵组成一个班，三个班组成一个排。新军团有暂时有六个排的框架——至于骑兵，不再卡西奥雷斯的考虑内。
而民兵的训练也和阿卡迪亚堡差不多，每十五人选出一个民兵队长，成立一个民兵小队，每三个民兵小队成立一个民兵大队，每个民兵大队五十人，除去三个民兵小队外，再配五个后勤人员。
诺瓦瑞恩现存的中年贵族们都被纳入了民兵队，担任了大部分的小队长职务。
卡西奥雷斯急于扩军的原因很简单，九月，韦斯特道格马上又会发动一场新战争。
莫顿，科罗尼，尼兹，安德鲁萨堡——麦西尼亚地区还剩下四个大城堡处于割据军阀的手里。
只要拿下莫顿，麦西尼亚西海岸都将被纳入韦斯特道格的统治下。
到时候哪怕不用发动战争，克罗尼和尼兹的军阀也会考虑坐在谈判桌上的。
至于安德鲁萨堡，紧挨着尼兹，而且是个军事堡垒，没法自给自足，这不生产粮食和手工制品。
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佣兵事务和劫掠队。
所以这里对韦斯特道格来说是最容易被攻克的——甚至不需要打进去，内部脆弱的经济状况让安德鲁萨堡在麦西尼亚地区趋于稳定之后会失去财政收入来源，他们没钱维护军队和城堡的修缮之后，自然会放弃这处据点。
在1407年结束之前，统一麦西尼亚的沿海地区——对韦斯特道格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重建基层政权，设立户籍管理机构的进度在诺瓦瑞恩也十分顺利，每十户设立一个户长，十个户长形成一社，一社设立一位征税官的制度从阿卡迪亚移植了过来。
布里尼乌斯家族的族长阿塔纳修斯也担任了大保民官一职，帮助卡西奥雷斯维持各村治安。
“新的军团……就叫纳尔西斯军团吧。”
卡西奥雷斯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远处风平浪静的海面，终于想好了新军团的名字。
纳尔西斯(478-573)，是东罗马帝国和贝利塞留同时期的名将军，纳尔西斯原为皇后狄奥多拉的宠信，到530年时已成为查士丁尼皇帝的财政总管，
后来又负责指挥皇帝的宦官卫队，担任高阶军职。
532年在尼卡起义中，纳尔西斯受皇帝所托说服蓝党支持皇帝，在平定叛乱中有所贡献，初步展现了自己的军事才能。
他在538年随贝利撒留对东哥特人作战，550年接替贝利撒留为统帅，在552年的塔吉奈战役中获胜，此战中东哥特国王托提拉重伤而死。
随后，纳尔西斯在554年的卡西里纽姆战役中，打败了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平定了意大利的叛乱。
“纳尔西斯军团……先生您起的名字总是我们想不到的。”文书布莱尼亚在整理桌边的文件：“士兵们不会理解以这些古代帝国将军的名字命名军团有什么意义的。”
“他们当然不会理解，但是……这是一种传承。”卡西奥雷斯揉了揉眼睛，远处的蔚蓝色让他的视觉疲劳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这是我们上千年的传承，帝国的旗帜只要还有一天飘扬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就说明，这些古代将军的名字是有意义的，毕竟，我们依然是罗马人，罗马的将军们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后人记住他们吗？”
布莱尼亚没说话，他只是盯着卡西奥雷斯发呆。
或许……罗马真的意味着什么吧。
对韦斯特道格殿下，对卡西奥雷斯先生，对维可女士和新来的学者毛艾柯来说，“罗马”这个词，也许不仅仅指君士坦丁堡里面的皇帝和皇帝能代表的一切。
诺瓦瑞恩郊外的某处农产里，一群农夫们正在处理收割完作物后的农田，他们推着犁从田地里走过，一些人拿着钉耙，一耙一耙将犁过的土壤二次疏松，年纪大一些的，则是沿着直线，给土地开沟，整平。
“老维，太阳落山之后去喝两杯？”
年轻农夫靠在谷仓的支柱上朝远方两鬓斑白的中年农夫大喊。
这群农夫，是隶属于灰眼睛的士兵们。
在灰眼睛被砸死之后，除了极个别逃走的士兵，大部分守军都被俘虏了，这些士兵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残酷的拷打或者虐待，但韦斯特道格只是带走了军官们，小队长和士兵们在接受了简单的调查之后，都被安置到了这个农场里。
在进入农场之后，他们自给自足，还经常收到政务厅的资助，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开始接受了新生活的节奏和规律。
能吃饱，有新衣服穿，住的地方也很宽敞，生病了甚至有医生来治疗——好多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手中的刀和剑，安心于农耕事务。
但今天，有个机会可以让他们重新走上战场。
“我劝你今天不要喝酒。”被叫做老维的中年农夫瞥了年轻农夫一眼：“好像有征兵官来，你不是一直想重新回归军旅生涯吗？现在机会可来了。”
年轻农夫的语气有些惊讶：“今天？征兵官今天就来了？”
“所以，去试试吧。”中年农夫压低了草帽：“趁你还年轻。”
“老维你呢？”年轻农夫扭过头看着中年农夫：“你的剑法可比我厉害，如果你去试试……”
“我不想去，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殿下是个好人，对我们这些手下败将，也愿意照顾几分。”中年农夫停下了手中的活，扶着腰：“等我在庄园多干几年，就能赎回自由，到时候还可以分到一片自己的田地，不是每个刀口舔血的人都能有这种生活的，而现在我有个机会，可以解甲归田，为什么不呢？”
“这真不像是老维你说的话，你曾经可是剑不离手的。”年轻农夫眼里流露出一丝憧憬：“以前只能作为雇佣兵给灰眼睛这种不入流的人卖命，现在可是有机会和那位殿下一起在战场上找到属于自己的荣誉。”
“孩子，你还年轻，而我已经老了。”中年农夫想了想，解下脖子上系着的，木棍雕刻而成的简易十字架扔给年轻农夫：“要是年轻十岁，我都会拿起剑和你一起走出这庄园的。”
“去吧，去努力成为大人物吧，杰克·威尔斯。”中年农夫摇了摇头：“我那把剑，你也带走吧，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年轻农夫接过十字架，小心翼翼系到自己的胸前：“谢了，老维，我会带着你的剑杀到君士坦丁堡去。”
名叫杰克·威尔斯的年轻人只是报名重新加入新军团的三十四个原灰眼睛老兵中的一员，卡西奥雷斯想了很久，打算给这些人一个机会证明他们的勇气和追逐荣誉的决心。
当然，不能编到一个小队中，而是打散到不同小队，让他们跟着阿卡迪亚来的军团老兵们一起训练生活。
除了原本属于灰眼睛的士兵们，卡西奥雷斯还在贵族家族里挑选了二十多个有前途的年轻人。
他们大部分是继承爵位无望的旁支子弟，所以只能在军团里建功立业，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你们在军团里没有任何优待，这一点，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军官的晋升标准中，家世也只占很微小的一部分。在这里，你们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就是，忠诚，决心，勇气和智慧。最后一遍问你们，想好了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等到正式加入士兵名册之后，再想退出，可就要按照逃兵来处理了。”
卡西奥雷斯和他眼前的年轻贵族们相隔不到五步。
他背着手在这群人面前踱步：“从今之后，军功才是你们取得属于自己爵位的唯一标准。当然不只是你们，军团中所有的士兵都和你们一样，标准对任何士兵都是平等的。至于你们能走到哪一步，谁也没法说清楚，我唯一能和你们保证的是，在这里，纳尔西斯军团里，没有一个指挥官会不战而逃，他们和你们一样，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年轻贵族们毫无惧色，没人退缩。
卡西奥雷斯点了点头。
“那么，欢迎来到纳尔西斯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