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徐将军嫁女做国丈 白老师娶妻升科长
话说孙权看着徐氏发呆,那徐氏不禁脸红,匆忙退下了。旁边的吴范已是明白了八九分,于是转身拱手向徐琨问道:“将军,请恕在下冒昧,听闻小姐已经出阁,此次可是省亲么?”徐琨神色黯然道:“小女嫁与吴郡陆郎中为妻,夫妻倒也恩爱,可叹天命无常,造化弄人,小婿前几年因病亡故了,吾可怜小女年纪尚小,守寡孤苦,就接她回家来住,还好有个依靠。”孙权听到此处,内心竟是暗喜,不露声色的说道:“哦,如此真是可惜了。”徐琨不愿再提起此事,见酒已微热,忙端起酒樽道:“贤弟,先生,请!”孙权饮下一杯,又想起了那个婴儿的事,于是放下酒樽问道:“听闻表兄收养一名婴儿,甚是奇特,不知此事是何原委?”徐琨叹了口气说道:“唉,前些日子讨伐逆贼,轻装查勘地形时,一时疏漏,被数十贼兵包围。帐下一名亲兵拼死抵挡,末将才勉强脱身,那名亲兵乃是同族同乡,死前托我照顾他妻儿。谁知他妻子本就体弱,听闻丈夫捐躯,过于悲伤,竟也撒手而去了,只留下一不满周岁的婴儿。大丈夫一言九鼎,照顾遗孤自是份内之事了。”孙权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表兄义举,令人钦佩!”却又听徐琨叹道:“唉,只是这孩子前不久突然沉睡不起,喊来几名郎中都瞧不出毛病,大约三日后又自然醒来,不哭不笑,不时抬头仰望,似有思索之态。有人说中邪,也有人说是怪病。他父母在天有灵,愿能庇佑他逢凶化吉吧!”吴范一听,来了兴致,说到:“在下略懂一些星象占卜之术,不知广德侯可否让在下前往一观?吉凶祸福或许能瞧个一二呢。”孙权也接口道:“对!吴先生神技无双,定可看出来龙去脉,表兄,烦劳带路吧。”徐琨连忙摆手道:“岂能劳烦二位大驾,小女抱来即可。”随机吩咐下人如此照办了。
不多久,徐氏怀抱一婴儿来到。却见那婴儿看到孙权,当即伸手指向孙权,口中发出咿呀咿呀之语。众人无不惊讶,徐氏也惊道:“此孩儿不哭不笑,已许久不曾出声,不知今日怎这般兴奋?”吴范神色凝重,走上前去仔细看了半晌,连连惊叹道:“奇哉怪哉!若非亲眼所见,绝计不能相信世间竟有此事!”孙权忙问:“先生可看出什么端倪?”吴范拱手道:“将军,在下前些日曾夜观天象,那南方朱雀七星之第四星闪烁不定,朱雀之四名曰“星”,乃是突发偶然之意。且此子命通朱雀,似有“星”宿庇佑,吾适才掐指卜算,此子似有魂魄飞升之遇,这是千年一见的际遇,想来是那几日昏睡时,魂魄神游天际了。”
吴范这一番说辞下来,在座诸人皆是目瞪口呆。孙权半信半疑,良久问道:“先生所言,过于虚幻,不知此子魂魄神游,后果如何呢?”吴范摇头道:“在下学识浅薄,此事只能揣测,据在下估算,此子应是通灵飞升,或许是与有缘之人相会去了,这有缘人或是过去,或是未来。其中曲折,除他自身之外,他人便无从知晓了。”孙权更是有些不信,不想再说这些虚无缥缈之事了。于是对徐琨说到:“此子可有名字?”徐琨答到:“尚未取名,既然贤弟到来,与其赐名如何?”孙权点头想了想,说到:“既有如此奇幻之事,望能佑我江东大业兴旺。那就叫徐幻,字佑江,如何?”徐琨喜上眉梢,叩首道:“谢主公赐名,正好小女寡居无子,就由她将其收为养子,日后也不至于老无所依。”徐琨刚刚说到此处,孙权与吴范几乎同时说道:“不可!”
徐琨愕然,
不知是哪里说错了。孙权自是想纳徐氏为妾,不愿让她有个养子,日后自己称王称帝,传位时养子与亲子必将难以取舍,搞不好会生出祸乱来。只是这话不好明说,见吴范也反对,于是故意谦让道:“吴先生请先讲。”吴范当然知道孙权的意思,但是他反对收养,确是另有私心。于是拱手对徐琨说道:“广德侯有所不知,此子不同他人,若是有缘相通于过去未来,日后怕是祸福难料,不如由在下收养,为其时常卜算,方能避凶化吉。”孙权当即心生忿忿之意,自己多次向吴范求学,都被拒绝,现在他却要收养这个婴儿,那日后必定教授他占卜之术,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正要发作,却听徐琨说到:“先生高见,只是主公已赐名徐幻,若是跟随先生,再更名怕是不妥。”吴范也感到孙权已有些凛然之气,不禁后背发凉,连忙改口乱说:“是在下疏忽了,既如此,不如将军在府中找一下人抚养此子,日后吉凶也不至累及他人。”徐琨点头道“多谢先生指点,府内厨娘徐氏,也是本族远亲,年老无子,可由她代为抚养。”吴范点头称是,再看孙权,似乎仍有愤恨之意。心中正在惶恐,却又灵机一动,连忙拱手又对徐琨说到:“将军客气了,在下另有一事,须告知将军。”徐琨忙道:“请先生指教!”吴范装模作样的闭眼掐指,口中念念有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对徐琨道:“在下向将军道喜了!”徐琨不明所以,问道:“不知有何喜事?”吴范笑道:“吴候与小姐命中有缘,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徐琨大惊,孙权毕竟是自己表弟,这表弟娶侄女,有悖人伦。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孙权说到:“吴先生又说笑了,我哪里是吴候,一介太守而已,再者,吾已有原配谢氏,端庄贤良,纳妾一事暂且不提也罢。”孙权故意不提叔侄血亲关系,这吴范心里更是明白了,于是说到:“吴候过谦了,爵位很快就会册封。谢夫人品性纯良,定能容下这位徐小姐。吴候日后至尊天下,后宫佳丽又何止三千?,-且在下已算的明白,吴候与徐小姐是前世有缘,今生再聚,天意如此,不可推辞啊。”孙权听完,心中大喜,转头向徐琨说道:“适才吴先生之言,表兄意下如何?”徐琨也看出孙权已经决定要纳自己女儿,反对只会引来无穷祸患,只好说到:“吴先生神机妙算,想来不会错的。一切听从主公安排。”孙权哈哈大笑,偷偷向徐氏望了几眼,只见那徐氏脸颊通红,低头不语。吴范见此,又趁热打铁,拱手大声道贺:“恭喜吴候,恭喜广德侯!”
孙权见已达到目的,满心欢喜,再留下有些不妥,于是吩咐吴范给算个黄道吉日,又让徐琨筹办一些婚礼事宜,自己借口公务,回府去了。
徐琨吴范送走了孙权,徐琨神色凝重的问:“吴先生极力撮合主公纳小女,怕是另有所图吧!”吴范连忙回道:“非也非也,你家主公看上了小姐,在下只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徐琨半信半疑,吴范却又笑道:“广德侯行军作战自是在行,但是对眼下形势却没有看透啊。”徐琨忙问:“愿闻其详!”吴范道:“吴候继承父兄基业已有两年,然根基不稳,外忧内患,本地士族并不支持吴候,那吴候眼下只能倚仗淮泗派老臣和您这样的亲族势力了。此次结亲,正是要壮大亲族势力,以图霸业呐。”徐琨恍然大悟,连忙拱手道:“先生所言极是,令人茅塞顿开。”吴范哈哈大笑:“广德侯日后乃国丈之尊,徐氏一族定是钟鸣鼎食,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啊。”徐琨大喜,送吴范离开,赶忙召集家人,筹备婚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