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天三男娃
巍巍太行山,连绵不断,孕育了无数的生命,在这个太行山的山脚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西庄,微不足道到它的名字的由来都没有人去考究,它不像周围的村子好像都是成对出现的,上庄、下庄,前乔、后乔,也不像其他村子,村子里面有个皂角树,前后左右的村子都稀罕,所以皂角树就成了村子的名字,虽然看着挺搞笑的,但是总有个渊源。西庄附近没有东南北庄,就好像是突然从天上扔下来一块地,然后莫名奇妙的给了个名字,就这样有了这个村子。
无来由的小山村也有它得天独厚的条件-四大河,西庄村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四条大河包围,东石河,这个东边的大河常年没水,相传是为了防止山洪爆发,所以人工开的很宽的河,因为后来山上修了水库,河里也就只能看到石头了,只有偶尔下大雨,才会有涓涓细流汇入,也难有当年排洪时壮观的气势了。南大河,老的运粮河的遗址,在那个交通还很不方便的年代,用船来运粮无疑是不错的选择,大河也经历了属于它的繁荣,河里的淤泥也在向人们诉说着过去,空留下一声唉叹:学校离我最近。西泉河,河如其名,河的源头是无法明显看到的地下的泉眼,也就不知道到底有几个泉眼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一年四季从不断流,河水冬暖夏凉,这给这个山村带去了多少福利与乐趣。北大河,村里的命脉河,它的源头好像没有人在意过,但它是村里小河的源头,大河有水,小河才不会干涸,带着些微的鱼蟹,灌溉了村北头大片土地的同时,给整个村子也带来了一点灵气。
离北大河最近的一个咕咚(音似,当地方言,就是北京话的胡同)一共住着五个家庭,家家的房子都是坐东朝西,大门朝着南北,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前家的后墙就是后家的前墙,屋子也分堂屋与耳房,厕所大部门都是人工开挖且露天的,各家的布局基本完全相同。就在这五家的最东边那家就是老吕家。
吕姓是这个村子的大姓之一,大部分的村民都姓吕,相传都是从一个有棵大槐树的地方迁过来的。老吕家人丁也算兴旺,家有五子一女,五子依次名曰:海湖江河道,农村人也不在乎名字多么好听,实际也是确认孩子都活下来后起的,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是弟兄五个,在那个大家一起劳动吃饭的日子里,弟兄多生活才能过得称心,也就取称心两字做为了唯一一个女儿的名字。至于老吕也有个更加上口的名字-类坠(音似,当地方言,就是比较邋邋遢遢的),就是因为平时无论穿什么鞋都拖拉着,永远都感觉鞋大不合脚,再加上鼻子里总挂着两桶黄鼻涕,擤也不擤,就靠着鼻子时不时的吸气让鼻涕在鼻孔跟嘴巴之前一上一下的跳跃。
随着日子的推移,家里的子女也陆续长大,结婚生子,吕海跟吕湖下面都有一儿一女,吕江家生了两个女儿,一直希望有个儿子。在农村,生了儿子才被认为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历史重任。吕河也结婚几年了,还没有完成这个重任,连个女儿也没有,他们也都为了这个任务努力着,也陆续的怀孕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的神奇,就在九九重阳节后,没有夕阳映照漫天绯红,也没有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更加没有神龙盘旋呼啸而下,吕河家的媳妇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在家里生下一个男孩,庆幸的是母子平安,但也避免不了手忙脚乱,刚安定下来第二天,就想着安排也怀孕的吕江媳妇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刚到医院就被通知安排住院吧,随时可能也要生了,吕江丝毫不敢怠慢,就住下了,安稳的睡了一晚上也没有啥动静,是不是医生判断失误,不行就回去吧,过两天再过来。人算不如天算,刚吃过午饭,吕江媳妇就突然来了反应,得亏还没有出院,马上安排产房,也没有费什么力气,吕江媳妇竟然一下生了个双胞胎的男孩。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吕家,全家都非常的高兴,消息也很快在这个小山村里传开了。类坠家三天得三个男孩,这在这个平凡的小山村里也算是个大的饭后谈资了,有羡慕的,也有替着发愁的。但是类坠走在街上,还是那样拖着鞋,鼻涕也还是与往常一样,但是腰板却挺的笔直,走路还带着些许风,还时不时的跟站在街边的街坊搭话,看的出心情是极美妙的。
三天三男娃也给这个小山村带来了些许的活力,九月初十生的那个男娃取名吕途,九月十二生的双胞胎大的取名吕华峰,小的吕华明,大小也成了方便区分两个人的小名,大的就叫老大,小的就叫老小。不知道那个叫吕途的男娃有没有庆幸,得亏早生了两天,如果晚两天岂不是要多两个只比自己大两天的哥哥。
生命的传承就是这样生生不息,三个男娃也逐渐长大,类坠也生了病躺在床上,但是也并不显得孤独,三个男娃轮番的哭声就像一曲独特的乐章,其中老小的哭声最响亮最持久,老大跟吕途就相比没有那么闹腾,所以每每听到小孩哭的哄不住,躺在床上的他总会说一句:又是老小在哭了!时不时也会搞错,也能给家里带来一阵的笑声。又过了两年,吕道家也生了个男娃。类坠也放心的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家,他的一生也没有特别的成就,也许养活五个儿子,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