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峙
对峙
两件仙器悬浮在空中,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气,散发出的仙威让众生颤栗,在整个北洲都能感受到这至高无上的仙威,满天的道纹在其上汇聚,这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间,有灭世之能,若打出一击,难以想象后果,即便是在万年前的大战中,也未曾见过这等之器,都是用来作为镇族之底蕴,不可轻易动用,如今却请出,可见魔族其决心。
那老道一时之间也陷入了为难,若逼得仙器复苏,那打沉北洲未尝也不是不可能,他身为道门中的长老,天下之表率,若要牺牲众生来换得上容道尊的传承,日后不仅在道门无法立足,还会被世人唾骂,载入史册,“名流千古”。
天合门为首的霄云鸣见那老道犹豫不决,心里暗骂了他声懦弱之辈,却见他持剑向那魔将杀去,那魔将见此,冷笑了下,随后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飞去,力劈而下,若山岳一般厚重,霄云鸣施展身法,躲过了这一击,但却见大戟劈碎了刚刚其所在位置的地面。
又是一剑祭出,红光浮现,戾气之重便是在远处的道门长老都能感觉的到,这是剑下所杀无数生灵所致,那魔将又是横劈一戟,千钧重的力道让霄云鸣有些招架不住,长剑所挡,有些弯曲,后用双指点出,一道神光显化,他躲过,随后又是一戟,霄云鸣遁入空中,寻找机会。
那魔将单手持戟,昂首挺立,带着面具,谁也看不见他的面容,如一尊战神一般,站在场中央,后又察觉到了什么,背后空间有些波动,泛出点点涟漪,大戟向后劈去,霄云鸣虽用剑挡住,但还是经不起这千钧重的力量,被劈倒在地,还欲再起,被见那杆方天画戟指在了他脖间。
却见他轻蔑一笑,将霄云鸣踢了回去,很是狼狈,他淡淡说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站出来,这次饶你一条贱命,再有下次,便叫你做我戟下亡魂!”随后又看向那老道,说道:“道长考虑的如何了?是战,还是和?”
霄云鸣被门下弟子扶了起来,只见他嘴角有血流出,灰头土脸,没了刚才英姿飒爽的气质,对那道门长老低语道:“道兄,万不可答应此魔獠,一旦示弱,如何能在其他同门眼中立足?如今只不过是死些凡人,保我人族道尊传承为重,否则我等怎对得起自古以来为我人族忍辱负重,浴血厮杀的先贤前辈们?道兄,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驱动仙器镇杀此魔獠,更待何时!?”
那道门长老神情凝重,良久,仰天长叹,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正欲施法引动上空的道门仙器,却听见一声大喝,“司徒洺你在做什么!?”
往前望去,见上空有一白衣道人驾云而来,他勃然大怒,对着那道门长老喝道:“让你携仙器前来,乃是为了稳固大局,你却干了什么!?”那道门长老见了那白衣道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师兄,情况有变,那魔族携仙器前来,对上容道尊的世域也想染指,师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白衣道人瞧见魔将还有他身后的魔兵,皱着眉头,有些怒意,对着他说道:“我人族道尊传承,你魔族也想染指,是想要挑起战争了吗?”这句话说的杀气腾腾,不过也不足为奇,本就是从上古时到现在一直厮杀不断,大规模战争也很常见,不过是人族如今已经厚积薄发,不在惧怕,见魔族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为了上容道尊的传承竟请出了仙器,还以为他们要如同上古时一样,要挑起战争。
在上容道尊的世域中,古镜在映照着外面的一幕,白衣女子神色自若,倒是宫渊瞧见,有些被震撼到,从未见过古记上记载的仙器,那时只道是多半是吹嘘的,没有那么夸张,如今在看来,却像是比书上说的威力更胜几分。
王若有张着嘴巴,看到那魔域来的魔将修为如此之高,仅仅是两三招就把那天合门的男子给轻松击败,让他除魔卫道的心又胆怯了几分。
他向着宫渊开口说道:“虞兄啊,你说他们真不会要打起来吧?竟然要动用仙器,要是进来看到这里除了那煞神,没有所谓的传承,不会连我们一起杀了吧?
宫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我们可都是同为人族,况且那上容道尊的传承又不在我们身上。”言罢,又望向那白衣女子,心里想到,无论如何,眼前这人杀了那么多的仙道中人,外面那些人就算不对她动手,也会为了那上容道尊的道器动心的,到时自己便有机会溜走了,一想到公孙云昊,气不打一处来,也见识到了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旁人哪里会管你师承何人,背后家门如何,如眼前这女子一样,手起剑落。
但又想到自己和他们一样,擅入其中,要争属于她的传承,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是被旁人打杀了,也占不到一个理字。
王若有眉头紧皱,一张大脸上的肉也在颤抖,不停地叹气,心里肠子都悔青了,为何要来争夺这一番机缘,如此凶险,他对宫渊叹道:“虞兄啊,看来你我就要丧命于此了,临走之前有个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宫渊瞧了眼他,淡淡的说道:“王兄,你方才不还是劝我,人早晚都会死吗?我都以为你已经看透生死了,现在却又为何唉声叹气了起来啊?”
王若有愁眉苦脸的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这辈子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呢,比如什么成仙永生啊,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啊,什么娶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啊,我这才刚刚起步就到了终点了,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言罢,又是叹了声气。
他觉得眼前这人,无论是哪个都是都完不成的,向他说道:“王兄啊,我还是劝你实际点,你说的这几个多半都不靠谱,最后一个倒是还是有戏的。”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世域外的众人却陷入了僵局。
那魔域来的魔将听到那白衣道人的话,却是笑道:“我今日来只为一事,为我魔族中的魔尊前来。”
却见霄云鸣冷笑道:“笑话,此乃我人族上容道尊之传承,又何来你魔尊之说?我看你这魔獠图我族前辈之传承,真是颠倒黑白,不知羞耻!”
那北州道门的长老见那魔将依旧执着于此事,觉得有些蹊跷,开口说道:“我等没有诓骗于你,这确实是我人族中古时上容道尊留下来的传承,于最近才现世,又与你魔族有何干系?”
那魔将见众人还不明中古是得秘闻,稀里糊涂,不由冷笑道:“你们人族除了卑鄙无耻之外,倒还真是多忘事啊?还是你们真不知其中事情缘由?又或者是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那白衣道人不解,但听他这般侮辱人族,微微有些怒意,向他说道:“你这魔獠有话就说,何须拐弯抹角?”
“在中古之时,你们那位人族叫上容的人,还未成就道尊之前,曾遇到我族的一位女先祖,两人斗了一场,那上容却败于我先祖手上,后他心有不甘,寻一洞天福地,勤加修炼,日后终于得道为尊,于中古时的万族之乱中,我族那位女先祖为护魔域而战,差点身陨在妖尊剑下。”他瞧了眼那白衣道人。
又继续说道:“而后,你们那位上容道尊念及昔日之情,救下了我族那位女先祖,而后他们相处,日久生情,不过上容却放不下心中芥蒂,弃她而去,倒真是一位狠心的薄情郎啊。”
霄云鸣听得他此番言语,不由大笑起来,有些冷冷的说道:“你这魔獠,真是为了传承胡言乱语,我们上容前辈乃是堂堂道尊之境,怎会跟你这肮脏的魔獠在一起!”
叶韫微微有些惊讶,向公孙云昊问道:“师兄,此事是真是假?我人族先祖怎么可能跟魔族走在一起?”只见他喝了口酒,神色自若,淡淡的说道:“到了他那个境界,做什么不行?莫说娶一个魔族女子,就算是爱上一个妖族的妖精也不足为奇。”
那白衣道人本就视这些魔为敌,听得他胡言乱语,大怒喝道:“你这魔将休要混淆视听!若在敢信口雌黄,便是打一场又如何!?”
那魔将见人族于太古时一般无二,还是那样卑鄙无耻,不免捧腹大笑,良久,便听他说道:“信不信在你们,我只是接先祖回家,若在要阻拦,那便开战吧!”
那北州道门长老走向那白衣道人,低语说道:“师兄,于此地开战,遭殃的是我人族平民百姓,甚至整个北州都会受其影响,不能让此地作为战场,否则不堪设想!”
白衣道人听之过后,又向那魔将说道:“你可敢于九天之上一战?”
却听他道:“我又为何要如你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