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传仙法，御剑凌空
午后，天经阁中，破云和孙云圣在蒲团上相对而坐。
二人背后是许多高高的书架，架上满满当当尽是书册。
破云满意地望着面前的徒儿，忍不住嘉许：
「这三年你上午负剑爬山，下午读书识字，而今看来果然沉稳不少！」
孙云圣恭谨应答：「多亏师傅耐心点拨，才有徒儿今日！
破云微笑点头：「今今日我便传授你修仙之法，剑术神通！」
孙云圣心中喜悦，在蒲团上俯身而拜：「弟子必当铭记师傅传道之恩！」
破云伸手拂过孙云圣头顶，笑道：「你且坐好，仔细听讲！」
而后便把长生之道细细讲来：
「我派得法自玉清元始天尊，所修根本心法为《玉清元始玄华剑经》，乃是直指金仙的无上法门，接引星斗之力混同天地灵气滋养自身，共分淬体，点星，丹成，养剑，阳神，法相，真仙，金仙等八重境界…
「《玉清元始玄华剑经》乃是我派所有道术、剑法的根基，是正道长生之路，是凝练法力的无上法门，吾徒要日日勤修不缀，才能求得上乘道果！」
孙云圣将法门牢牢记住，点头示意听得明白。
「既有证道之法，自然要有护道征伐之术，否则无法应对诸般劫数，难免要身死道消！」
「有《御剑术》，共分六式，练到精深处可御剑腾空瞬息千里，亦可飞剑杀敌……」
「有《仙心弈剑诀》六式，乃是倚仗仙剑施展各类远攻法术，囊括五行风雷，变化无穷……」
「有《天回云舞剑》亦分六式，乃是剑招格斗之术，为历代弟子所创近战法门，招招犀利……」
孙云圣待破云讲解完毕，忍不住赞叹：「既有近战杀敌之术，又有远攻五行道法，难怪我派被公推为斗战第一名门！」
戌时，夜色正好，月朗星稀。
孙云圣在院中一块青石上面北而坐，遥望远处北斗七星，将那星斗之形牢牢记在心中，运转《玉清元始玄华剑经》心法，开始冥想北斗星辰当头罩顶，接引星力易经淬体，滋养魂魄。
片刻之后，就感到脑门百汇处微微发凉，好似有一滴一滴的冷水正落下来。
孙云圣不敢分神，继续冥想那星辰之力从自己的百会穴而入，然后随着经络血脉流转全身……
顿时头脑「嗡」一声，接着孙云圣便进入到了似睡非睡的定境之中，周身好似侵泡在温泉里，那山中风声，虫鸣等等外在一切声响皆不可闻。
破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孙云圣身旁，观看自家徒儿首次练气的情形。
但见孙云圣顶门处射出一道清光，光芒之中隐隐有七颗光点闪烁，排列方位和天空中那北斗七星之形一般无二。
「头现七星，乃是修行到第二层「点星」境界之后才有的异象，我这徒儿当真了得！」
破云正在感慨，孙云圣周身异象又起变化
只见他头顶那七颗微小星斗渐渐变亮，映照的孙云圣周身白衣如明月一般皎洁。
接着那山间灵气都好似收到了指引，飞快的朝着孙云圣之处聚集，
这些灵气在空中聚合成豆大的光点，好似萤火虫围绕那七颗星斗旋转流动，
一时之间，孙云圣整个人好似端坐星河的仙帝一般，宝相庄严，自有一股出尘之意。
破云顿时明悟：「我这徒儿乃是天地灵胎孕育而出，生来便是至纯之体，身无尘垢，自然不需再用灵力淬炼身体了！」
破云又放轻了手脚来到孙云圣近前细细查看，只见那些灵气围绕孙云圣周身旋转片刻，便从顶门百会穴处以及周身毛孔之中一点一点渗入体内去了！
「仅这一日打坐，便胜过别人半旬之功！」
破云又想到典籍中记载千年前轩辕黄帝也是至纯之体，因此虽人到中年才拜广成子为师，依然修行有成，持轩辕剑打败蚩尤，最终乘龙升仙而去。
「轩辕黄帝平息蚩尤之乱，而后又将洪荒百族都驱逐至边远之地，定鼎中原，使我人族为人间正统！」
「可见这拥有至纯之体的人，都是身负天命降生！只是不知我这徒儿又肩负着什么使命了！」
次日清晨，孙云圣站起身来深吸一口山间晨气，活动一番手脚，感觉周身无比清爽。
用过早饭之后又来到天经阁中，跟随师傅学习剑法。
又过了一年，这一日天气晴朗。
在自家居住的小院里，孙云圣小心调动体内法力，自经脉中徐徐流转，汇聚到足底涌泉穴处，然后慢慢凝结。
片刻之后，突然感到脚心一凉，低头一看，双足下飞剑已经成形。
「我原本以为御剑是踩着一把剑飞行，原来是以自家法力化虚为实，变成飞剑腾空！」
孙云圣抑制住心中喜悦，心念操纵足底飞剑托着身体缓缓升空，渐渐从院子里升起来，也不敢高飞，只悬浮在房顶高处朝着四下张望。
那山谷中镇魔塔正在散开的晨雾中现出形体，远处六座山峰环绕，隐约可见有人影飞进飞出，正是各山峰弟子御剑而行。
孙云圣平日也常常变化成鸟雀在空中飞行，而此刻此刻凭自己的修为御剑腾空，心中感觉又是不同，于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啸！
孙云圣长啸完之后又细心体察脚下，那足底飞剑乃是自家法力从体内涌出凝结而成，就像牢牢黏在脚下一样，并无失足跌落下去的危险。
最后一点担忧也被抛到了脑后，孙云圣又是一声长啸，而后冲天而起，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直直朝着高天之上飞去。
肆虐的狂风拂面，吹散了孙云圣头上的发髻，那一头青丝好似一只黑色的旗帜。
孙云圣周身白衣猎猎作响，脚下飞剑直指苍穹，身体倾斜好似仰天平躺，就这么直飞而上！
破云看到徒儿直入云天，想要阻拦已然不及：「这孩子当真胆大，哪里有初次御剑便往高处直飞的？万一被那罡风吹落下来如何是好！」
孙云圣早去的远了，又如何听见？破云只得驾驭剑光，悄然跟在徒儿身后暗中照看。
再说孙云圣一路高飞，直到了那云层上方才停下。
止住剑光四下张望，身形四周除了那好似海浪一般的白云外，一无所有。
身边这飘渺的云气，像是海浪的花朵，或是一只只温顺的绵羊，孙云圣伸出手去，那丝丝缕缕的云气便透掌而过，手心只有丝丝凉意。
清风吹拂，孙云圣透过云海缝隙，可以清晰望到脚下七座山峰好似七个小点，按照七星北斗方位将那锁妖塔围在正中
这少年就这么立在云端，举头望去，头顶是辽阔无边的苍穹，蓝得透彻..
孙云圣觉得那蔚蓝的天幕之后好似悬浮这一只巨眼，正在俯瞰着渺小的自己。
而此时自己虽然站立在云端之上，将那山川河岳，将那千千万万的生灵踩在了脚下，在这虚无巨眼中，依然渺小如蝼蚁一般！
孙云圣心中突然狂性大发，指天大叫：「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
突然又停了下来，却是想起几年前玉清殿中拜见祖师的情景。
「还是算了！胡说八道被祖师知道了，别再像孙悟空一样被压在山底下去！」
七年时光转瞬即逝。
这一日午时，破云正端坐在天经阁中闭目神游。
一只云雀自山谷中穿透重重雾气飞了进来，扑棱棱一阵拍打翅膀，变成一位身形挺拔的少年。
来人身长九尺，猿臂蜂腰，再加上双眉如剑斜飞入鬓，满脸都是勃勃英气，又穿了一身白衣，更显得仪表堂堂，正是修行有成的孙云圣。
破云看着意气风发的徒儿，亦忍不住露出笑意：「练剑回来了？」
孙云圣来到近前，行李后寻一蒲团座下：「听闻师傅召唤，徒儿岂敢耽搁！」
破云抚须笑道：「今日山下蜀州城中潇湘楼掌柜李云崖往门派传讯，说是城中出现了害人的妖孽，我欲派你前去除妖，你意如何？」
「云崖师兄和掌门师兄年龄相若，修为自当远胜弟子，缘何派弟子前去？」孙云圣好奇询问。
破云耐心解答：「那妖魔修为不值一提，只是所处之地有些蹊跷，李掌柜不便前往探查，正要你以通灵变化之法应对！」
「弟子明白，这边前往！」孙云圣站起身就要离去。
「徒儿且慢！」
孙云圣连忙回来，恭谨道：「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蜀州城南二百里外一座破庙中亦有妖魔现身，你此行可将之一并斩杀！」
「师傅放心！」孙云圣又化为一只云雀朝远处飞去。
破云坐在蒲团上看着徒儿飞走，喃喃道：「天地大变在即，吾徒身负天命降生，难免要被卷入洪流之中，且试他一试，看他心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