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妙手仁心

第 4 章 妙手仁心

「我倒是很期待没有门牙的战将军说话是不是还能如此字字清晰!」武羲和自然也是嘴上不饶人,她可不会在气势上输给战信羽。

战信羽被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是,竟半晌没有说话。

武羲和敏锐地抓住时机,搭弓,射箭。那羽箭如飞驰的雄鹰一般向战信羽袭去。

战信羽不愧是战信羽,虽然被气得够呛,但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就将武羲和射来的羽箭避了开去。.

虽然避开了,但战信羽还是在心中大呼「好险」。武羲和射来的箭,力道极强,方向又极准,而战信羽偏偏因为吵架落于下风而分了神,差点就被武羲和一箭贯喉。

战信羽向武羲和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征战沙场数载,他从未碰到箭术如此之高的对手。他集中心神,再也不敢有半分怠慢,半点分神。

武羲和也向战信羽回敬了一个欣赏的眼神。

这人虽然嘴上的功夫不咋地,但身法确实了得,刚才那一箭,武羲和可是运足了周身所有的劲道,速度之快,力量之强,绝非是普通人能够闪避的。

战信羽想着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他迅速搭弓,射箭,用尽全力将羽箭射向武羲和。

武羲和几乎是同时射出了她的第二支箭。

这一次,还是谁都没有射中谁。

为了更好地闪避,更好地寻找射箭的角度,两人不约而同地让自己的战马跑了起来。

当然,比赛之前两人曾约定不许将箭射向对方的战马。

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军而言,战马可是他们特别亲切的小伙伴,冲锋陷阵时,全靠它的英勇无畏,奋勇向前。

武羲和的战马名唤「梦梦」,通体雪白,这些年来一直陪着武羲和征战四方,立下了赫赫战功,武羲和异常宝贝它。

武羲和与战信羽就这样不分胜负地继续向对方射出自己手中的羽箭。慢慢地,二人箭囊中的羽箭越来越少,他们的体力也开始逐渐下降。

武羲和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体力不支,射箭的速度和力度都有所下降,当然,她看得出来,战信羽也是一样的状况。

看着那飞快袭来的羽箭,武羲和明明觉得自己可以避开,但透支的身体却还是迟了半步。

哎,身体跟不上脑子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让身体受苦了。武羲和的胸口中了一箭。

不过令她欣慰的是在她落马的瞬间,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方才射出的那一箭也刚刚好地插在了战信羽的胸口。而且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似乎比自己中箭的位置更靠近心脏。

武羲和昏死过去的时候是高兴的,她觉得这一次应该是她赢了。

「回禀将军,您昏迷的三日里,大楚那边没有半分动静,末将料想那战信羽应当仍旧重伤未醒。」薛俊晨好听的声音将武羲和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俊晨哥哥,他是不是伤得比我重,我是不是赢了?」看着如此好看的小哥哥,武羲和重活一世,说起话来竟比前世平添了些许少女心。

「有空关心别人的伤势,怎么就不问问自己的伤情?」这个说话严厉的白衣中年男子便是戚安羽了。

「有戚大夫在,这点小伤自然是没有大碍的,您轻轻松松便能药到病除。」武羲和对戚安仁说话分外尊重,着实是将对方当成长辈来对待的。

戚安仁年轻之时便因医术过人扬名京畿,开的医馆每日都是门庭若市,来求医者络绎不绝。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总能迎刃而解。

他待病人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对方衣着华贵、出手阔绰而刻意讨好,也不会因为对方衣衫褴褛、贫病交加而拒之门外。

碰到一些实在是有困难的病人,他不仅免了人家的诊金,还倒贴抓药的钱,是个十足的好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一心看病,悬壶济世,却是挡了京畿之中某些庸医的财路,也招了某些医术不错却心胸狭窄之人的嫉恨。

不少人在背后恨他恨得牙痒痒。

戚安仁有一次给一个小乞丐看了病,知道他没钱,便如往常那样送了药。

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小乞丐的病也并不难治,按理说小乞丐服药七日便应该痊愈,可偏偏却在第六日暴毙街头。

那些恨戚安仁抢了生意的庸医可算是抓住了机会,一口咬定是戚安仁看病把人给看死了,不容他分辩,便将他扭送到了京兆尹衙门。

这京兆尹许齐畅倒不是昏官,知道事有蹊跷,一向妙手仁心、声名远播的戚大夫怎会无端将人治死呢?

他派仵作给小乞丐验尸。

仵作检查之后,发现小乞丐身上并无伤口,细细探查,也没有内伤,死因确为两种药物相克致死。

这么一来,戚安仁开药致人死亡的罪名坐实了,病是他看的,那些药也是在他的医馆抓的。可谓「铁证如山」。

这件案子闹得很大,京畿之中被戚安仁救过的百姓太多了,他们纷纷到京兆尹衙门为他求情。自从戚安仁被抓入大牢,京兆尹衙门口每日都聚满了人。

甚至还有人组织大家写了万民书给京兆尹许大人,说戚大夫只是太过辛劳,一时疏忽,希望能从轻判决。

而那些希望戚安仁死的人,也不甘落后,也聚在一起写了联名状,说大周的律法一直是杀人偿命,怎可因为苦主是一个小乞丐而放过凶手?放任这样的人在世上,岂不是要继续害人?

京兆尹许齐畅一时难以决断,便找到了私交甚好的武羲和的父亲武承元。

武承元一向是热心肠之人,自己的好朋友来找他帮忙,他自然是很乐意给出意见的。

武承元向许齐畅详细询问了案情,其实这个案子在京畿之中闹得沸沸扬扬,他之前也多多少少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一些。

但其他人口中的案情多半是道听途说,并不完全,此番听了许齐畅的完整叙述,武承元越发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许齐畅的关注点是该怎么判戚安仁的罪,而武承元的重点是该不该判戚安仁的罪?如果戚安仁根本没有开错药方,那罪又从何来?

「难道仵作的验尸结果不足以证明小乞丐的死因吗?」当听到武承元的质疑之后,许齐畅甚是不解。

「小乞丐平常是不是居住在破庙?那里人来人往的,他煎药之时保不齐有人偷偷地将其他的药掺杂进里面,从而导致与戚大夫开的药相冲。」

那时的武承元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从小爱看兵书,还爱读些惊天奇案之类的话本,心思比许多人都缜密,身为武将,却有着比一般人都强的推理能力,也难怪乎年纪轻轻已是御林军大将军。

「这样看来,也许是有人故意给小乞丐下药来栽赃陷害戚大夫,那带头写联名状恳求重判戚大夫之人,看来大有嫌疑。」

许齐畅能当得了京畿的长官,自然也不是平常人,一点就透,只是之前被所谓的「铁证」给误导了。

而那些为戚安仁求情者又没有一个往案件上分析,只是说戚大夫是看病太多过于劳累才疏忽了,只是一味求情,却无人喊冤,这就更让许齐畅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还好他的好友把他及时拉了回来。

许齐畅顺着武承元说的方向仔细追查,果然抓到了暗害小乞丐的真凶,此人竟是京畿之中颇有名气的一位大夫,也是挑唆其他人写联名状的带头人。

「哎,难道同行真的是冤家吗?出于嫉妒,竟白白害了一条性命。要不是承元提醒,愚兄恐怕是真的要让戚大夫这样的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虽然武承元的品阶比许齐畅要高,但两人私交甚厚,因此以年纪论兄弟,没有官场上的客套。

「凶手能想到如此方法害人,自然也是精通医理,他要是能把心思用在治病救人上,如今也不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武承元也不禁叹息。

戚安仁被放出来之后,很是感激许齐畅还他清白,特地前去叩谢大恩。许齐畅不敢居功,便将武承元的分析细细说与了戚安仁听。

戚安仁又去武府谢恩,还说自己的命是武将军救的,愿意留在武府效力。

武承元并不是自私之人,他觉得要是让戚安仁这样医术过人的大夫留在府中,必是埋没了人家的才能,便推辞了戚安仁的好意。

可是戚安仁无论如何都要报恩,武承元好说歹说他都不肯走,还说武将军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医术不够好。

武承元没想到这位久负盛名的戚大夫竟然是这个轴的一个人,可武府人也不多,真的不需要一位大夫天天留在府中效力。

最后两人折中的结果便是戚安仁每月一次去武府之中,为武将军的家人还有下人请平安脉。

武羲和倒是从来没有让这位戚大夫诊过脉,因为母亲不让,母亲怕这位戚大夫太过厉害,被他瞧出端倪。

反正母亲每次都能想出好的办法来让武羲和逃过戚大夫一月一次的诊脉。

当然也是因为武羲和从小身体健朗,大病小灾都不曾有,父亲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还当是小孩子淘气,不愿让大夫瞧。

后来武承元被派去征战沙场,戚安仁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位医术过人的大夫倒是真的能派上大用场,武承元也就没有再拒绝。

再后来,武羲和子承父业,成了大周能力最出众、武艺最高强的将军,常常需要去外面打仗,父亲便将戚安仁派到了武羲和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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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未出场的白月光(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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